【宿主,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已經完全偏離原有故事線了!!、
我不耐煩道:【哦。那咋了?】
【根據我做系統多年的經驗推斷,一定是因為你之前從未接受過任何愛意,所以學不會按照正常人的方式去包容和愛別人。
【但你要相信,被愛能讓人長出血肉。所以!我這邊自作主張給你準備了一個小驚喜,請放心查收吧~~】
電波聲消失後沒一會兒,酒店門鈴聲又響起。
所以,這就是它所謂的驚喜?
我往門口走去,透過貓眼觀察外面的景象。
剛把眼睛貼上去我便有些毛躁,這不就是顧琰嗎?算什麼驚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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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以防萬一,我折返回去將工具包挎在了肩上,才不緊不慢地打開了門。
「你還好嗎?」他隻瞥了一眼我的肩膀,神色不驚地先開了口。
我挑眉不解:「我有什麼不好的?」
他順勢湊了進來,自顧自地在辦公椅上坐下。
「沒事就好,媒體那邊我已經幫你擺平了,你不用擔心這個。你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以後如何扮演好顧太太的身份。」
顧琰這一系列的表現像個偽人似的。
「顧太太……?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他的語氣像是掙扎了許久:「你真的要知道嗎?」
在我堅持的眼神下,他把手機向我遞了過來。
屏幕中央的那兩行大字十分打眼——
【姜氏集團總裁夫人確診精神病,現已病發正在出逃中!】
【姜少含淚發布尋人懸賞令追尋愛妻!】
11
新聞內容我沒耐心細看,隻不過新聞圖裡姜丞那副假裝情深的姿態著實讓人看了惡心。
我將手機遞了回去,語氣不爽:
「所以呢,你在這裡面是扮演了什麼角色?」
他看著我的眼睛,語氣嚴肅:
「我跟姜丞達成了一筆交易,讓他不再糾纏於此。還給了媒體一大筆封口費,將所有放出去的新聞報道全部刪除封鎖了。
「不過,這都是我自願做的。自願……為你做的。
「隻要你願意……願意嘗試跟我開始。」
這一番話聽得我渾身發毛,我不懷好意地道:
「我跟你很熟嗎?我們第一面很愉快嗎?你難道是有受虐傾向嗎?」
三個連續的疑問句讓顧琰有片刻愣住,接著他嘆了口氣:
「這就是你與別人不同的地方。
「所以,格外吸引人。」
看著他微紅的耳朵,我忍不住在心裡破口大罵。
這小說世界裡的人都跟有病似的。
男二的設定就像設置了什麼自動程序,當男主讓女主傷心,或者男主與女主之間爆發巨大危機,關系即將走向破裂時,他就像偽人一樣彈了出來。
幾乎不管女主做了什麼,以前跟他關系如何,他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
「被愛能讓人長出血肉」?這也算愛嗎?
我隻覺得:「你自己擅作主張做的事,還想要我對你感恩戴德嗎?
「明明我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做成的事,你個局外人非得插一腳進來,這隻會打亂我的節奏。
「況且,像你們這種生意人,不是對彼此有利又怎會達成交易?你明明在其中有利可圖,何必裝作一副高尚的犧牲者的樣子?」
我取下了肩上的工具包,左手一根撬棍,右手一個鐵榔頭,衝他惡狠狠地道:
「所以,你還有別的事嗎?」
將堅硬的武器掌握在手心,這種十足安全的感覺遠比系統說的「愛意」更叫人興奮。
顧琰見狀,隻得攤開手自嘲地苦笑:
「明明你有更輕松的路可以選,為何不能接受我的一片好心呢?我其實並不求你要回報我的。」
「你要是真的不求回報,就直接做好事不留名,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明明帶著目的卻裝作一無所圖的樣子更加虛偽。
「滾吧!」我衝他不耐煩地低吼。
12
當房間內再度恢復安靜後,我靜下心來盤算接下來的動作。
思忖片刻後,我翻出了之前被我隨意扔進工具包裡,被碾壓折疊了無數次的那張名片。
「隻要錢到位,什麼需求都可以為您滿足。」
記得老板是這麼說的,而我,也需要為自己留好後路。
交代完畢後,我即刻驅車出發,在第二天一大早便趕回了錦城,直衝姜氏集團開去。
以前從未仰仗過的「總裁夫人」的頭銜確實好用,員工們看我的眼神帶著尊重和避之不及,我還能聽到他們在我身後的竊竊私語。
但這不重要,喜歡躲在別人背後說闲話的人說明他們既沒有站上前來的勇氣,也沒有對抗別人的能力。
得益於「精神病」的汙名,我一路順風直接從專用電梯坐上頂樓進入總裁辦公室。
推開門後,我正對上姜丞的眼神。
我搶在他前面開了口:「我要離婚。」
他瞬間揚起了眉毛,脫口而出:「憑什麼?」
我不禁笑出聲:「我們還有任何綁定在一起的必要嗎?」
他發出輕蔑的嘖嘖聲,臉色一沉:「是顧家催得緊是嗎?所以你剛回來就迫不及待要跟我離婚?
「我倒是沒看出來,平日裡禮數周到S氣沉沉的女人,竟能讓玩世不恭的顧少看上眼啊。」
「我也沒看出來,姜少竟然有那樣一副好演技。」
他卻詭異地挑起了嘴角:
「喬安。如果我說,我開始對你感興趣了呢?」
我忍不住咋舌。
小說世界裡的男主總是如此莫名其妙嗎?
有的能一夜情迷意亂之後便對從前毫無感覺的女人愛得S去活來;有的不過一張機票的事,但他寧願跟不愛的人相互折磨數年然後在白月光回國後勾勾手指頭就拼了命往人家身邊靠;但更多的是長了健壯的四肢卻唯獨缺少一張能及時張開的嘴的異形人。
現在還有像姜丞和顧琰這樣的,一個跟原主相敬如賓五年,一個跟原主就一面之緣,被羞辱一番後反而生出了一些扭曲的情意的神經病。
我隻想說:【滾啊。】
「不,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在他玩味的目光中,我掏出了身後的工具包,不緊不慢地從裡面掏出了沾著血的撬棍、鐵榔頭、繩索、小刀……
「那要不你選一個吧?
「是離婚呢,還是我們倆拼個你S我活?」
13
那天的經歷突然席卷重來,他瞬間變了臉色。
片刻後,他恢復了鎮定,衝我挑釁:
「喬安,前天是你有備而來。但是……如果我現在叫保安的話,你猜他們會站在誰那邊?」
我揚起鐵榔頭就砸碎了他的總裁桌,在資料飛揚間朝他笑:
「那你要不試試?」
我又向他靠近幾步:
「看看是他們來得快,還是你S得比較快?」
我怕什麼,爛命一條就是幹!
況且,我還有我的後路可走。
姜丞伸出了雙手,人卻往後退,直到背貼上落地窗。
「好好好,你先別激動。」
「速度讓律師擬協議,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
他緩了緩口氣,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領帶:
「離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名下的財產不可能跟你對半分。」
「我隻要一個億,即刻到賬。房子、股份這些任何其他的我都不要。」
這對於小說裡面的姜氏集團來說不過是小意思。
他歪了下嘴角:
「那你錢也到手了,還有一個顧琰在外面等著你。哪有這麼好的事?」
我揚起榔頭指向他的鼻尖:「難道你有可以選擇的餘地嗎?」
在我定定的注視下,他與律師電話交代了安排。
收到銀行卡轉賬成功短信提示後,我不動聲色地向另一個賬戶匯過去一半,然後衝他笑: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來糾纏你們。」
聞言,他低低地笑了:
「喬安,你以為,你還有逃跑的可能嗎?」
在他話落下後不過幾秒鍾,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群一米八九高的黑色西服壯漢湧進來,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粗粗的電擊棒。
姜丞看著我,嘴角揚起運籌帷幄的姿態:
「給你的錢算是我前些年對你冷落的補償,反正我姜家有的是錢。
「但是喬安,你還是太天真了。即使顧琰有心幫你封鎖消息,但是這種豪門秘辛隻要一經流出就會像病毒一樣蔓延。用不了多久,整個錦城的人都會知道,你是一個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的瘋女人。」
說罷,他還十分滿足地朝我張開了雙臂:
「所以,就乖乖在我身邊待著吧。除了我,你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
這時,我口袋裡的手機發出輕微的振動,在這種混亂的局面裡顯得微不可聞。
但我知道,這是大功告成的信號。
我松了一口氣,挑眉道:
「哦,是嗎?」
我在心裡默默倒計時著,3、2、1……
「好啊。」
我向姜丞走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14
「親愛的,給你一個驚喜吧。」
我體貼地用手託著他的頭往背後轉去,仍舊將身體與他貼在一起。
聞言,那群保鏢們也忍不住將餘光往我倆身後看去。
那一整片大落地窗的採光是一流的,能將整座城市天際線盡收眼底。
包括姜氏集團正對面的商圈那塊裸眼 3D 顯示屏。
而上面,正播放著姜丞跟蘇雪的視頻。
他們未著寸縷,姿勢扭曲,還滿臉紅光地互相吐露著對彼此的愛意。
「我跟阿丞認識二十年了,我一直都是他心裡的最優選……隻要我一勾勾手指頭,他就會聽話地回到我身邊來!」
……
「喬安,我看見你那張臉就心生厭煩……我隻有跟蘇雪在一起才能感覺到滿足……至於你的感受,我完全不在乎!」
姜丞發了瘋似的衝著我咆哮:
「喬安,又是你幹的好事!」
他一邊掙脫著我的懷抱,一邊慌亂地往口袋裡掏手機,大概是想要讓助理去處理掉。
可是,當他打開手機時,會發現——
「喬安,你都幹了些什麼!」
IP 位於錦城的每個人的手機上,都在循環播放著這段視頻。
而我,貼心地將昨天姜丞在媒體面前為愛妻激動落淚的新聞圖放在了視頻的末尾。
姜丞怒視著我,卻掙脫不開我,嘴角都氣得發抖:
「趕緊給我處理掉,不然,你身後這群男人……就算一個一個上來,也有你好受的。」
多麼迅速的轉變,幾分鍾前還在求愛的男人一瞬間便換了副面孔。
聞言,那群男人揚起手中的電擊棒便向我們走過來。
我大笑著抱著姜丞往外撲過去,揚起了鐵榔頭重重地向玻璃結構最脆弱的地方砸去。
玻璃結構在瞬間破碎,在巨大的衝擊力和慣性的作用下, 兩個人的身體在窗戶邊緣搖搖欲墜,因為姜丞拼盡全身的力氣, 抓住了邊緣一角。
我一寸一寸地將他的手指掰開:
「你不是對外宣稱我是精神病嗎?那我就坐實這個名頭。」
我們齊齊往下墜落, 這次換他驚恐地抱緊我了, 整個人抖得厲害, 卻嘴唇發白著吐不出一個字。
而我, 一腳將他踢開了。
15
這時,腦海裡那個聲音又尖叫著響起來:
【宿主啊!!為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剛才男主都答應原諒你了, 你明明可以不用S便能得到他的愛了!你們本能擁有一個幸福完美的結局的!而且,你要是S了, 就再也聽不到我的聲音了嗚嗚嗚。】
從百米之高墜落, 風刮得臉生疼, 可我卻感覺劇烈的快感在身體裡炸開:
「我不要愛,不要搖搖欲墜的情意, 我隻想痛痛快快地發泄, 讓這個世界都為我崩壞。」
何況,他的生命將終結於此。
而我還有後路。
當我們墜落到熙熙攘攘人群的中央時, 在人們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中另一個視頻同步放映了出來。
「反正你是我親手養大的女兒, 就算讓我玩一下又怎麼了?」
……
「安安你不懂, 像他們這種豪門世家最好面子了, 我一個黃花大閨女讓他兒子睡了, 他們總不會不負責的。」
我抽下腰間系著的腰帶,勾起他的手。
「(那」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姜家的那位太太是個十成十的精神病了。
她頑劣暴力, 對丈夫和他的情人多加凌辱,她甚至對自己的生身父母也毫不留情。
她總能掏出不同的工具, 用血液的飛濺和骨頭的碎裂從別人驚恐的表情中獲得快感。
她甚至要自S也得拖著一個替S鬼,還是坐擁偌大商業帝國的姜少!
可她S有餘辜, 但又情有可原。
在人們絮絮叨叨的惋惜、憤恨、不解中, 視頻最後出現了一張剛才未加入循環播放的圖片。
顧家少爺在逼仄的廁所中,狼狽地蜷縮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人捆綁著,嘴巴以極其詭異的角度張開著,還被塞著一個酒瓶。
人們大笑著見怪不怪, 這肯定也是姜太太的手筆!
但她已經S了, 也沒人能怪她什麼。
……
在暗不見光的地下室, 隻有手術刀的切割聲斷斷續續地響起。
良久, 男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好了,大功告成。
「起來看看你新的臉吧。」
我站起身來,往面前的落地鏡看去。
鏡子裡是一張十分普通的臉, 整個五官找不出任何亮點, 還透出木訥的呆滯感。
我緩緩笑開,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男人抬起下巴朝身側的桌子上點了一下, 向我示意:
「這是你新的身份證, 還有結餘的銀行卡,拿好吧。」
「好的,我們合作愉快。」
我轉身便往外走,男人在身後叫住了我:
「有沒有興趣……跟我長期合作啊?」
他拋來了邀請的橄欖枝。
我沒回頭, 大笑著往前走去:
「不了。我以後隻想做一個坐擁千萬資產卻相貌平平又失去了珍貴愛情的可憐人!」
那看起來太可悲了,但對我來說也太難得,太自由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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