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已經甩了唐宇哲，才來騷擾江韫的。
結果就是一個騷擾江韫，一個騷擾我，真有你們的！
唐宇哲把蔣芊芊拽過來，對我冷哼一聲：「找個小白臉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遲早會後悔離開我！」
唐宇哲倒是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蔣芊芊則是一步三回頭。
看來江韫先前兩回揍唐宇哲的時候，是遮住臉揍的，所以他一直沒認出來江韫……
我也試了幾套，最終選了一套和江韫最是相配的禮服。
我背對著江韫，而江韫望著鏡子裡的我入了神。
我察覺他一直在看我，我開玩笑一般道：「江韫，我是不是你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江韫毫不猶豫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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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一紅：「我說的是《白雪公主》裡皇後的臺詞……」
18
晚宴當天。
我挽著江韫的手，到晚宴的入口處，有兩人在鬧場子。
「什麼假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你好好看看，這是我花大價錢買的，不可能有假！」
保安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先生，藍海雲鏡的邀請函不對外出售，每一位都是受邀前來。」
「如果您受騙了的話，建議您及時報警。」
唐宇哲滿臉憤怒和不可置信：「不是，那我錢都花了，你們不能攔著我不讓進啊！」
「我要告你們！」
保安翻了個白眼：「先生，請您去告，不要耽誤我們工作。」
之後陸續有人入場，唐宇哲看了一圈別人的邀請函，徹底S心了。
他今天難得從頭到腳收拾了一番，一旁的蔣芊芊也打扮得花枝招展。
如今被攔在外面，隻剩窘迫。
「唐宇哲！你幹什麼都不行！我真是瞎了眼才信你！」
蔣芊芊不顧周圍目光，巴掌不停打在唐宇哲身上。
唐宇哲惱了，狠狠把她推倒在地上：「吵吵吵！要你有什麼用！」
一轉頭，唐宇哲看見我，愣了一下。
「艾嘉琳？」他上下打量了我好幾遍，確定是我之後，咽了口水：「真的是你？」
江韫往前走了一步，微微擋住我。
唐宇哲瞪大了眼睛：「你也來參加晚宴？」
隨後沒等我說什麼，他就恍然大悟一般：「哦……你也買到假的邀請函了？」
我似笑非笑：「你這麼確定？」
他嗤笑出聲：「不然人家會邀請你來？」
「看來我不算太倒霉，還有你陪我。」
「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嘖嘖，真是可惜了！」
「還是說，你來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每當我覺得唐宇哲應該不會更不要臉的時候，下一回再見他，發現他總能超越上一層不要臉的境界。
「不然，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江韫冷眼瞧著他：「滾開。」
「艾總！」
這時主辦方李總迎了出來。
「怎麼還在門口呢，快請進！」
我掩嘴一笑：「抱歉，邀請函忘記帶了。」
「哎喲！邀請函就是個流程，您直接來就好了，誰敢攔您？」
19
唐宇哲和蔣芊芊呆若木雞。
在我要進場的時候，又攔在我面前。
「等……等等！你叫她什麼？為什麼她可以進去？」
李總斜看了他一眼：「你是哪裡來的？艾總是我們的貴客，嘉望集團董事長的親孫女，也是你能攔的？」
唐宇哲聞言臉上的肌肉都抖了抖。
「不……不可能啊！」
「她？」
這短短十幾秒鍾，他大概把這陣子發生的所有事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眼中的不可思議逐漸變成懊悔。
「嘉琳……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而蔣芊芊滿眼都是嫉妒，幾乎要咬碎了牙。
我沒再正眼瞧他們。
「李總，這兩人是來鬧事的，麻煩你們處理一下。」
進到晚宴現場，接下來的一些客套環節，無非都是些恭維的話，江韫隻是靜靜地站在我身後，沒有插話。
直到有男性邀請我跳舞。
沒等我開口拒絕，江韫已經握住我的手，向對方示意：「抱歉。」
我開玩笑道：「江韫，你攔下我不少的桃花運，怎麼，我要是嫁不出去，你會負責嗎？」
「我……」
呆子！
我走到舞池中間，向他伸手：「這位先生，你願意請我跳支舞嗎？」
江韫彎了彎唇角。
我的手搭在他肩上，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氣息。
他突然彎腰在我耳邊說了句：「好。」
我愣了愣，意識過來後，動作都變得慌亂。
江韫扶住我的腰，把我往身上攬住。
「當心。」
現在的保鏢真是膽大，撩撥起人來臉不紅心不跳。
雖然跳著舞，我的眼睛也沒有歇著。
看了幾圈下來，我終於找到了今晚的目標。
「江韫，那邊那個就是雲鏡集團的總裁。」
「你找個地方休息，等我好消息。」
江韫點頭：「好，注意安全。」
20
我繞過舞池，直接坐在那位總裁對面。
「張總您好，我是嘉望集團……」
雲鏡的總裁，張雲。
「我知道你。」他毫不客氣地打斷我：「艾總的小孫女。」
我猜到這人的脾氣古怪，也不惱。
「爺爺就我一個孫女，說不上小不小的。」
張雲睨了我一眼：「是嗎？聽說你還有個堂哥，他也沒少找過我。」
我微笑：「他算個屁。」
「嘉望集團，隻有我說了算數。」
張雲嗆了一下，終於正眼看我。
「小姑娘，口氣挺大的。」
我笑了笑：「我單方面邀約張總多次，您一次都沒理過我，您的脾氣更大。」
張雲閉上眼睛：「我不跟小姑娘犟嘴，你免開金口了。」
我拿來一支紅酒，替他倒上，舉起杯子遞到他嘴邊。
紅酒的香氣讓他很快睜開了一隻眼。
「聽說張總對紅酒頗有研究，這晚宴上的酒怕是入不了張總的眼。」
「這支酒是我親自遠赴國外，在爺爺最大的酒莊裡挑的最好的一支，賞個臉？」
張雲咳嗽一聲，冷著臉又忍不住別扭地接過酒來。
抿了一口，他眼睛一亮。
對上我的目光後，又垮起個臉。
「這是你自己要拿出來的，我可沒說喝了你的酒就要跟你合作。」
我微笑：「我既然能打聽到張總喜愛紅酒，當然對您不止這點了解。」
他又倒了杯酒：「哦？說說看。」
我清了清嗓子。
「您最近失戀了，還是被甩的，所以心情不佳。」
張雲一杯酒到嘴邊，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我繼續輸出。
「不久前，您投到國外某企業的資金全打了水漂。」
「您在澳大利亞被袋鼠踢斷了肋骨，住了一周的院。」
「您上周剛回國，上北方澡堂的時候被人偷拍了。」
「您……」
張雲怒發衝冠：「停停停！」
我適時閉嘴。
他順了順氣，把杯子一放。
「艾小姐，你真行！」
我頷首：「過獎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
他冷笑：「你以為抓住我什麼把柄我就能答應你了？嘉望集團就這點手段？」
我點頭：「對您這種麻煩的，隻能劍走偏鋒。」
「張總，您肯定不希望自己在外的人設變了風向吧？」
張雲眯起眼睛：「你在威脅我？」
21
我適當讓步：「不敢，我是帶著誠意來的。」
說著，我將一份資料擺在他眼前，趁他還能聽進去，大致講了合作內容和亮點。
「如果您還是覺得不服氣，請看這一頁。」
往後翻的內容完全從合作裡跳脫了出來。
「我小時候和爺爺吵架，離家出走好幾天，結果被狗咬了才乖乖回去。」
「這張照片是我成年那天喝醉了酒，抱著電線杆唱了一晚上的歌。」
「這是我為了一個賭約，想要早點結婚繼承家業，結果找了個媽寶男，他媽媽給我發的家規……」
張雲這回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了，時不時還笑出聲來。
「有意思，有意思……」
我端正了坐姿：「張總，現在我們是公平合作，誰也不能笑話誰。」
「我保證，跟嘉望合作，您穩賺不虧。」
……
我回頭看，江韫就在不遠處望著我。
我穿過人群，奔向他懷裡。
圍在他身邊的女生識相地離開。
這場宴會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結果我們一出門，唐宇哲不知道從哪裡衝了上來攔住我。
「嘉琳！我一直在這裡等你！」
「我們聊一聊好嗎？」
我不想和他起衝突。
「唐宇哲，別犯賤。」
他撲通一下跪在我跟前，同時江韫也上前一步，把我護在身後。
「嘉琳，我後悔了，真的！之前都是我的錯，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
「還有，蔣芊芊這個賤人，是她先勾引的我，我一開始就和她說了我隻愛你一個！」
蔣芊芊在一旁聞言尖叫起來：「唐宇哲！你在說什麼！」
唐宇哲起身就扇了她一耳光。
「閉嘴！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離開嘉琳！」
我皺眉看著這場鬧劇，心想一個人怎麼能這麼沒有下限。
江韫摟著我，喚了保安過來，把兩人拖走了。
「嘉琳！」
「放開我！嘉琳，我說的都是真的……」
回去的路上，江韫想要安撫我：「小姐……」
可突然車輛猛地被撞了一下，差點失去控制。
江韫穩住方向，緊鎖眉頭：「嘉琳，小心。」
我應了一聲，透過後視鏡看去，發現有好幾輛車在緊緊尾隨我們。
很快，有輛車已經超過了我們，攔在前面。
這段路晚上幾乎沒什麼人，江韫告訴我已經開不過去了，於是停了車，抽出車門處的長柄雨傘。
「嘉琳，別出來。」
我不想成為他的累贅，用力點了點頭。
可他一出去，就鎖上了車門，我的心還是狠狠地一沉。
我趴在車窗上，努力想看清車外的情況。
江韫和五六個人打了起來，他手裡隻有一把傘。
我雙手交握，心裡不停地祈禱。
好一會兒，車門把手才被重新擰動。
江韫的聲音帶來巨大的安心。
「嘉琳，沒事了。」
可是他臉色蒼白，扶著車門的手一軟，直直地跪了下去。
「江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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