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眼眸變得深邃暗沉,握在我腰間的手驟然收緊,將我抵在牆壁間狠狠吻地住我的紅唇:「招惹了我,還想跑。」
「那你認輸。」我的眉梢都帶上了笑意。
他低下頭,貼在我的鎖骨處,微微地喘息:「漪漪,我輸了,我的心從未停止愛你,看到你它就澎湃洶湧,情難克制,想你想得發瘋。」
「為什麼不回來?」
「為了證明,我有本事可以給你兜底,不管是五個億還是五十個億,我都有能力。」
「那我發你消息你都不冷不熱。」
他的耳尖染上了紅,湊近我耳邊小聲道:「其實我很喜歡,每天睡前都要看好幾遍。」
裡面溫念突然哭出聲了。
「阿凜,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跟其他男人出去了,我是被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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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凜聲音很大:「要不是我小叔叔,我還被蒙在鼓裡,還真差點被你算計了。」
「你都知道了?你耍我。」溫念尖銳的聲音傳來。
我得意地向賀臣挑了挑眉。
自從上回盛檀咬S不供出溫念,我就知道這裡面有貓膩。
這不就一查一個準兒。
小白花才是正宗的海女,她有一片汪洋大海,賀凜不過就是她最後的退路。
就這傻小子,還信至S不渝的真情。
「那天要不是你阻攔,我是可以救她的。」
溫念冷笑聲傳來:「賀凜,你還不是跟我一樣,一樣的齷齪,一樣的心思不正。」
「我……」
耳朵上被一雙手捂住,我疑惑地看著賀臣,卻被他攻城掠奪的親吻了下來。
氣息微平後我問:「賀凜他……」
男人微擰了眉間,語氣不善:「你關心他?」
我就隨口問問。
「他上回扔下我跑了,我還沒泄憤呢?關心他我不如關心一條狗!ťù⁻」
賀臣勾唇淺笑:「過完年就送他去非洲開拓分公司,他也需要成長了。」
狠,真狠。
「小叔叔,鬧成這樣該怎麼收場?」
賀臣伸手捏了捏我的耳垂:「現在怕了?晚了,都是訂婚都是姓賀,你看我怎麼樣?」
「你這是在求婚嗎?」
「是。」
說完他就單膝下跪,直接從懷裡掏出盒子,裡面是顆高純度玫瑰型藍鑽。
「喬漪,公主與玫瑰紅裙向來是最配,而你與我更是絕配,是我尋覓千年不想放手的摯愛,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的手伸得比腦子快。
算了,這麼大的藍鑽,還是跟我比較配。
賀臣攬著我腰身的手緊了緊。
「那我現在可以親吻我的未婚妻了嗎?」
他的尾音輕輕地上揚,嗓音低沉微啞,像上好的琴弦,未等我回應,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廝磨輾轉,鼻息間縈繞著淡淡清香。
手腕處多了一串佛珠。
「願它能護我的漪漪平安康健。」
11
宴會舉辦時,所有的人見怪不怪,物料擺臺都是我和他的名字。
同時網上同步了婚訊。
甚至賀氏集團官博都發文調侃。
【祝福賀總舔到了喬漪小姐,有情人終成眷屬!】
還有什麼看不懂的。
賀夫人激動地握住我的手:「小漪,我就知道這臭小子心思不純,還好還好。」
她小聲地在我耳邊念念:「幸好有你在,我都怕這臭小子無欲無求,出家做和尚去,了然大師還說阿臣佛子轉世,佛根深厚,三十歲前隻有出家才能保命。」
賀夫人話中得意非凡:「還好小漪有本事,搶人有一手。」
她又輕輕地撫摸了下我的肚子。
「寶寶乖乖,不要欺負我媳婦,不然出來打你。」
我一頭霧水,我懷孕了?
我怎麼不知道?
我忍不住扭了一把賀臣的腰。
「會所的事情你安排的?」
賀臣牽著我的手,面容嚴肅:「我永遠不會將漪漪置於任何危險中,你重過我的生命,我用心起……」
在他最後說出那個字前,我捂住了他的嘴。
「我信,那懷孕怎麼回事?」
他衝我眨眨眼:「多一重B險。」
「問題我沒有!」
「離顯懷還有兩個月,我的實力你放心。」
放心個屁啊。
12
我發現最近的賀臣有些黏人,愁容掛上了眉梢。
早送晚接,甚至堆積了很多工作,就為了陪我參加演出。
我提出:「這兩場演出結束,我就休息一段時間。」
他低眸笑:「真打算備孕?」
我捶了下他的胸口:「說正經的呢。」
「上次那個誤會媽都知道了,你不用擔心,安心地跳舞。」他目光灼灼,「萬事有我。」
歷經小半年的準備,我的個人獨舞專場終於提上了日程。
把舞臺下最好的位置留給了賀臣。
我要讓他親眼見證。
他的喬漪現在配得上他。
一場酣暢淋漓的表演,紗裙隨著音樂的節奏旋轉,在最後的節點中,迎來華麗的收尾。
我與賀臣的目光遙遙相望。
他就站在臺前,一身暗色風衣,微敞的襯衣領口隨性的姿態,懷中抱著玫瑰,手掌上盤著他當日送我的佛珠,雙眸深邃地看著我,仿佛我就是他的全部。
突然——
「喬漪,都是你毀了我的生活,去S吧。」
我的眼睛好像被按了暫停鍵,所有的一切都在瞳孔裡變慢。
溫念披散著頭發,紅著眼睛赤著足拿著刀瘋了般地向我衝了過來。
刀尖離我的心髒隻有一步之遙。
我恐慌間抬眸看向賀臣。
也許這是最後一眼。
我想好好地看看他。
我看到他冷清的臉上是絕望,是不顧一切地向我飛身而來。
「噗!」
是刀沒入血肉的聲音,賀臣胸前的白色襯衣蘊染上了鮮紅,他的手握著刀尖,指尖勾著的佛珠崩斷,滾落滿地。
那雙如墨染的雙眸漸漸地失去神採。
他在最後的關頭替我擋住了那致命一刀。
我伸手接住向我倒來的賀臣。
看著他胸口潺潺不斷的流血,我發瘋般地想要手摁壓住,那些血液仿佛擁有了生命,拼命地從我指縫間溜走:「不要……不要,賀臣,不準S。」
他握住我顫抖的手:「漪漪,閉上眼睛,不怕。」
我隻是哭著搖頭,哽咽著:「不要,你不準S,你要S了,我就拿著你所有的錢改嫁。」
「那我就放心了。」
我哭暈過去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我單手撐伏在桌案上,不甚熟練地用著毛筆圈圈畫畫。
畫上的男人一身白衣,滿頭青絲,風姿綽約,淡然出塵,卻神色溫柔,目光含情地看著手上的古琴。
我滿意地拿著紙張,唇角笑意漸濃。
「漪漪。」
對面的男人,手指盤弄著佛珠,在青煙籠罩下,眼眸淡然,超然物外,無情無欲,無悲無喜,如同悲憫眾生的聖人。
卻在看到我的一瞬間,一貫清冷的眉化了雪,目光寸寸含著愛慕。
我把畫紙遞到他的眼前。
「多好看的阿臣,漪蘭喜歡。」
他輕嘆一口氣。
「被師父看見,會被罰打手心的。」
隨後我靠在他的肩頭,沉沉地睡去。
剛化形數月,我總覺得困頓。
他的手掌帶著檀香輕撫我的發間,了了嘆息,輕淺呢喃:「漪漪……」
仿佛間聽到對話聲。
「妄臣,你犯戒了,此時回頭還來得及,隻要毀了這把漪蘭古琴。」
「不,徒兒無怨無悔。」
「可她沒有心,注定活不久,真要為了她,放棄你好不容易修來的佛心。」
「徒兒願把心分她一半。
「徒兒願受十世苦,換與她一世長久。」
悲涼莊嚴的聲音響起長嘆:「去吧。」
13
再睜開眼時,我慌亂地起身。
身後傳來一聲克制的「嘶」。
「賀臣!」
所有人圍了過來。
「太好了,小漪你總算醒了,你這一暈倒,昏睡了三天,比賀臣中刀還嚇人。」
「賀臣,人呢?他怎麼樣了?」
「漪漪,你低頭。」
我這才發現我的右手一直緊緊地抓著賀臣的左手, 剛起身太猛,半邊身子還壓到了他胸口的傷口。
「你暈倒後, SS地抓著阿臣的手, 怎麼都分不開, 沒辦法我們隻好把你們一起推進了手術室, 幸虧阿臣的心髒比正常人偏了幾公分。隻是看上去嚴重一點的外傷而已。」
而我卻哭得越來越大聲,眾人在賀臣的示意下都退出了病房。
轉而抱我進懷裡,輕輕地拍哄:「我沒S,看來漪漪暫時不能改嫁了。」
我驚恐地捂住他的嘴:「不準說S字。
「我夢到你吃了十世的苦, 還把心給了我。」
賀臣垂眸看我, 眼角微垂, 語氣委屈:「我的心一直在漪漪身上。」
我伸手輕觸他的胸膛, 傷口很深,微微地滲著血。
我問:「值得嗎?」
「值得, 護你一世平安是我畢生的追求。
「就是現在呼吸有點困難,需要嘴對嘴的人工呼吸。」
我哭著哭著就笑了,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住他的唇。
真好,他還在。
14
因為那個夢,我總覺得惶惶不安。
賀臣說要帶我去個地方。
護國寺千步臺階,他走得緩慢, 好似身上壓著千斤。
我蹙眉扶住他擔憂道:「阿臣, 我們不去了, 好嗎?」
他擺手:「要去的, 護國寺的那棵千年姻緣樹, 我們要掛上紅絲帶。」
他的眸光堅定又深邃。
右手牽起我的手,與我十指相扣。
很緊很痛。
臺階終於走完了,大門出現,背靠金光,神聖又莊嚴。
我從小就害怕寺廟, 每次都感覺心口酸疼。
這次也不例外, 心跳快得仿佛要離家出走。
門口有身披袈裟的大師輕聲地嘆氣:「來了?」
賀臣卻久違地露出了笑意, 滿眼星辰爍爍:「來了。」
「終究是苦盡甘來。」
我疑惑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看。
賀臣卻淺笑一下, 將我帶去姻緣樹,指著那疊紅絲帶。
「在這裡玩,我去找大師要個平安符。」
指揮小沙彌掛了一百根紅絲帶後。
百般無聊下我跑去後院想找賀臣。
卻無意聽到了他跟了然大師的對話。
「師父圓寂時曾特意叮囑, 這是千年前師祖留下的東西,要交給有緣人。我第一次見你時,就知道你是那個人。」
「謝大師。」
「師祖問:悔嗎?」
賀臣輕笑:「不悔。
「我看見她的第一面,就知道我丟失的那半心回來了。」
我踮著腳想努力地聽清,卻身體失控往前撲去。
完了要丟人了。
卻落進了溫暖的懷抱裡。
「抱歉, 我太太黏我,半步離不得。」
我窘迫地紅了臉,小小地打了他一下。
「哎呀,好疼。」他聲音含笑。
在我急著看的時候, 他卻抓住我的手,將一串佛珠套進了我的手腕。
108 珠,珠珠如玉,沁著血絲。
回去的路上, 他牽著我的手。
「漪漪,我們結婚吧。」
「好啊。」
「再生個女兒。」
「也行。」
「一個不太熱鬧,要不兩個吧。」
「賀臣!別得寸進尺。」
……
沿途風景很美。
但有愛人結伴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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