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我表現出嫉妒的意思，韓慧堅定的表情一下變得有些動搖。
我又很主動地Ţũ̂₋說：
「要不我還是出錢帶你去看看吧，到時醫生治療，變小點，你也輕松些。」
韓慧一臉驚恐，臉上明晃晃寫著「你要害我，休想」。
她嚷嚷著，「我不去了，你別說了，想都不要想。」
我點點頭，岔開話題。
告訴兩人，我有個朋友，身體有點殘疾，可前幾天遇見，我發現他都開上豪車了。
現在的網友就是喜歡看一些自己沒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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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他直播一天能賺好幾千，好的時候都能過萬。
我見張強沒說話，反而一副沉思的模樣，就知道這事成了。
不出一周，我就在短視頻裡刷到韓慧的直播在熱榜上。
她倒是沒有擦邊，可內容比擦邊還炸裂。
我看了一會，隻想重金求一雙沒看過的媽生眼。
5
韓慧的直播是人體彩繪，不過她隻是在胸上畫。
借著她身體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腫塊，畫 3D 立體畫。
直播間刷禮物，就可以定制自己想看的畫。
有時為了突出視覺效果，會用繩子綁一下。
我進直播間的時候，韓慧身上的繩子剛巧被取下來。她去換幹淨的緊身衣服，去準備下一幅。
我這才發現韓慧的胸從兩個大的，變成四個更大的。
在靠近腋下的位置，有兩個大的鼓包。
因為表面凹凸不平，呈不規則形狀，已經算不上是球形了。
但是體積比中間那兩個還要大一些。
我知道這是腫塊，現在已經發展到上輩子也沒有的程度了。
突然冒出來的禮物特效佔據了整個屏幕，是直播平臺最貴的禮物。
這位網友一連刷了十幾個。
絢麗的彈幕在直播間正中間飄過：
【我要看星球軌跡。】
後面又加了一個詞。
【原生態。】
正當我納悶這又是什麼東西的時候，韓慧已經換了新的裝扮出來了。
她上半身穿著類似肉色絲襪的衣服，透過那層薄紗一樣的東西，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發白的胸部。
什麼紅血絲、血管看得清清楚楚。
就像是一個充氣過度，快要爆了的氣球。
韓慧坐在鏡頭前，整個手機放大對準她的胸部。
有個類似撐衣杆的東西開始推她的胸部。
我看見她身體裡碩大的腫塊開始小幅度移動。
那些比較小的還沒有發育起來的腫塊移動的幅度要更大一些。
一整個就是炸裂，想重新換一雙沒見過的眼睛。
隨著直播間的禮物越刷越大，推胸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快。
有次甚至撞到了手機，鏡頭上移，我看見韓慧臉色發白，像紙一樣。
而她胸部的皮膚也發生了一些變化，看起來更透明了。
似乎真的要爆了。
6
韓慧確實不負我的期待，在音樂快要結束的時候，她突然大吼一聲。
聲音悽厲，快要穿透人的耳膜。
與此同時，她的胸前噴出不少血水。
直播間因血腥很快被封掉了。
看不到後續我一點不著急，我知道張強很快會聯系我的。
果然下一秒我的手機響起，我吃著爆米花看著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打來十幾個電話我都沒接，過了有半個小時，小區樓下終於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看來情況嚴重，張強都舍得打急救電話了。
張強對自己大大方方Ṫŭ₍，對別人一毛不拔。
當時他媽心髒病發，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S掉。
說什麼躺一會兒就能緩過來，這麼多年不都這麼過來的，去醫院浪費那個錢幹什麼
最後母親去世，還想自己在家點火，連這份錢都不想火葬場賺到。
120 急救車帶上韓慧折返後，我的手機又開始響。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我才接起電話，張強的聲音直接擠進來。
「程倩，你閨蜜快S了，抓緊來醫院交錢。
你們這麼多年朋友，你得對她負責。」
笑S，他還是韓慧法律上的丈夫呢。
這種責任八竿子也打不到我。
可這種好戲，我也不能錯過，我帶著一點零錢，特地坐公交環海欣賞了一遍風景才慢悠悠換乘兩次去醫院。
趕到的時候，張強正坐在醫院走廊裡。
他告訴我，韓慧身體裡有瘤子，需要做手術都取出來，讓我趕緊去交錢。
我故作驚訝，「怎麼會這樣，不過取出來的話也好，慧慧胸就小了。」
張強瞬間不著急了。
我又說，「慧慧現在確實和常人不一樣，太吸引眼球了，還是做個普通人吧。
平平淡淡、不引人注目。
繳費口在哪邊，我這就過去。」
張強攔住我的去路，甚至在我想躲開的時候，張開手臂擋我。
看來他反應過來了，韓慧要做了這個手術，誰還看她直播。
怎麼賺錢啊。
張強搶了我的錢包，把裡面 250 的零錢都拿走，讓我趕緊離開，說這是他們夫妻倆的事，不要我這個外人參與。
我拐了個彎後藏到牆後面，看著張強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大鬧醫院。
「不治了，快把韓慧推出來，我不治了。
以後我老婆還要生孩子，都割了怎麼喝奶。
你們是想餓S我以後能上清華北大、當國家棟梁的兒子嗎！
快讓韓慧出來，不然我就撞S在這裡，都別想好過。」
張強鬧完就去角落裡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就來了好幾個穿白大褂的人。
直接把韓慧帶走了。
我看清他們衣服上的字，差點笑噴出來。
黑心小醫院。出了名的坑人。
害S人像呼吸一樣簡單，用抗生素像吃飯一樣正常。
不過配韓慧剛剛好。
我等了幾天，沒有等到韓慧的S亡消息，反而收到她打來的視頻電話。
鏡頭裡，她面色紅潤，聲音高亢，看起來比我都健康。
7
「倩倩，雖然我都康復出院了，可到底是進了醫院，你怎麼沒來看我。
你不能因為我身材太好、婚姻幸福，就嫉妒我，疏遠我吧。
哎，我知道我確實比較招人恨，誰讓我有個好老公呢。
他現在直接辭了工作就為了照顧我，說陪伴會讓我身體恢復更快。
哈哈，程倩你陰著一張臉是在無能狂怒嗎？
沒關系，你閨蜜我狠狠地幸福就夠了。」
程倩把胸懟到鏡頭前。
「所以人家都說大胸女人最好命，像你這種木板身材。
隻能過牛馬社畜還沒對象疼的苦日子，哈哈。」
我看著韓慧的胸已經在往二次元發現，胸快比頭大。
立刻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麼康復，不過是暴風雨前短暫的平靜罷了。
張強現在辭職，也是怕再有什麼變故，抓緊壓榨韓慧多直播賺錢而已。
當天晚上，他們又開直播了。
這次玩出新花樣。
我在看了幾分鍾後，高興了。
照他們這麼作S，胸爆了也就是今晚的事了。
一整個狠狠期待住。
8
這次他們直接升級直播效果，用韓慧胸裡的膿汁。
現場給直播間的大哥寫祝福語。
張強忽悠起人來頭頭是道，說什麼乳汁是人生下來的第一頓飯，也是第一加油站。
韓慧這種變了顏色的「乳汁」直接能量翻倍，更適合成年人體質。
用這個寫下祝福語，什麼都能很快靈驗。
這個說法跟做法，不管是獵奇還是現代人心理方面，都能一整個全部抓牢。
直播間大小禮物不斷，張強跟個擠奶工似的，寫得不亦樂乎。
雖然字跟狗ṱū́ⁱ爬似的，可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這裡，也就沒人關心這個了。
有想打假的，討論這到底是抹的，還是真流出來的。
有思考寫什麼牛逼轟轟祝福語的。
還有疑似醫生的網友勸告韓慧抓緊去醫院，她現在很危險，不然後果她絕對無法承擔。
不過像這種流言，下一秒就被網管禁了。
直播間網友的熱情都感染了韓慧，我聽見她興奮地催促。
「老公你快寫啊，擠快點，後面還有 9 位大哥呢。」
給我聽笑了，這跟「你快點S我，我想快點去S」有什麼區別。
不過她也不用著急，確實快了。
到時候爆了，根本不用特地擠，膿水直接用不完。
直播間裡突然冒出來一個等級很高的大哥，上來就刷了一萬塊的禮物。
說他也要祝福語。
大哥憑借鈔能力，直接插隊讓張強寫。
張強也是很配合，按照大哥說的，很快就寫了一個。
看字體，一筆一劃都板正不少。
可大哥根本不滿意，說字體顏色太淡了，能量一看就少。
說完又刷了些禮物，張強趕緊重新去擠去寫。
可一連寫了五次，大哥沒一次滿意的。
最後直接揚言，再不好好寫，他就去舉報。
還要說自己是未成年，要求退款。
從張強口袋掏錢，比割他的肉都難受。
張強表情嚴肅，額頭都凸起青筋，用盡全身力氣擠韓慧的胸。
韓慧眉頭緊蹙，皺得越來越厲害，眼眶通紅。
最後實在忍不住，張嘴要痛得喊出來的時候。
張強眼疾手快伸手捂住她的嘴。
我一直在盯著屏幕，自然沒有錯過這一幕。
我看到張強手裡藏著一把藥片，看韓慧噎到翻白眼後，眉心就舒展開來。
應該是被喂了不少止疼片。
他們真是一直在挑戰生命的極限啊。
暫時的痛覺麻痺讓韓慧的配合度高了不少。
她的胸被擠到變形，裡面的腫塊凸起又被按下去，然後在另一邊皮膚下冒出來。
突然，她胸前流出一些黃水。
榜一大哥激動了，說要用這個顏色寫發財。
還不忘警告張強顏色一定要重，這次再不讓他滿意，就叫人封S張強直播間。
張強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抬起胳膊猛地一擠。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慘叫，一個碩大的肉塊從韓慧的胸裡爆出來。
直衝著手機鏡頭飛過來。
下一秒，直播間又被封了。
9
第二天我剛起床，就被韓慧和張強輪番催促我去醫院。
我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張強說：
「不用治了吧，不是都出來了嗎？那就沒事了。
你說另一邊？另一邊沒出來就說明是好的啊。
什麼腫瘤不治會S，那都是醫院為了賺錢嚇唬你的。
會S早就S了，你現在是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是信醫生還是信老公？
對，乖，老公不會害你的。」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韓慧正扯著自己已經幹癟皺巴松弛到跟衣服似的皮膚糾結。
「這也太醜了，我想去豐胸。
我受不了這樣，這跟程倩的有什麼區別。
要真變成這樣，我寧可去S。」
韓慧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正站在她面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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