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風

 


他好似察覺到我刺骨的目光,一把將我拉入懷裡,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腹肌上。


哦買噶的,這我哪頂得住。


 


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肆無忌憚地鑽入我的鼻孔,在我防線邊緣瘋狂蹦跶。


 


偏偏此人還不知S活,湊得更近,魅惑的聲音打在我耳邊:「徐子沐,我中招了。」


 


該S,這不是引我犯罪嗎!


 


霎時,防線轟然崩塌,欲念排山倒海佔據整個大腦。


 


我翻身而上,手裡解著衣帶,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


 


欠欠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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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早就在竊喜,這麼帥,不虧不虧。


 


帳幔垂下,兩人隱在夜色中。氣氛攀升,嬌喘連連。


 


一夜荒唐後。


 


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


 


趕緊跑。


 


提起裙子,揉著酸脹的腰,著急忙慌地離開鳳殿。


 


該S,醒來後大腦清醒幾分,思路也越發清晰。


 


不由得升起一陣後怕,我知道皇帝的秘密,他該不會S我滅口吧。


 


就他平時那張S人臉,一天到晚的,整得我欠他幾千萬似的。


 


要不是中了春藥,哪裡輪得到我接近他。


 


防我不知道防什麼似的。


 


雖然說我在地府有關系,但目前戀愛腦塗清清還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自己的婚禮,哪裡顧得上我。


 


昨夜折騰太晚,導致我嚴重缺眠。


 


飯煮著煮著就在旁邊打起瞌睡,還差點燒掉老子一撮毛!


 


天S的,連打瞌睡都夢見風眠追S我的場景,嚇得打了個哆嗦!


 


夢裡我身首分離的慘狀歷歷在目,眼球凸出,口吐鮮血。


 


一陣惡寒。


 


待不下去,皇宮我是呆不下去了。


 


所幸把手裡的鍋鏟一丟,匆匆忙忙在房間裡收拾,背著包袱就翻牆跑了。


 


跑到一半,面前突然出現黑影。


 


誰曾想,風眠那手下哼哧哼哧又把我捉回去了。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就差一步之遙啊,我幾乎就要逃出去了啊啊啊……


 


不愧是什麼樣的人,教出什麼樣的手下。


 


那人把我往風眠腳邊一丟,就逃之夭夭。


 


甚至,甚至還看見他嘴角那抹幸災樂禍的笑。


 


在地上打個滾,捂著摔傷的屁股,本想發作,手都握成拳頭了。


 


猛然抬頭對上風眠那雙黑得好似要吃人的眼神。


 


腿一軟,嚇得骨碌跪在他面前。


 


絕...絕對不是我害怕,隻是腿突然抽筋,使不上力。


 


握著的手默默松開。


 


風眠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伸到我面前,整顆心仿佛被揪住,身體抖得像個篩糠。


 


頭低得不能再低,驀然間,一雙大手停在我脖子附近。


 


隻覺後背發涼,抖得更厲害,連嘴唇都控制不住地抖。


 


啊啊啊……


 


【他不會要掐S我吧,嗚嗚嗚,難道我還沒享受幸福人生就要走到盡頭了嗎?】


 


【塗清清肯定會笑話S我的。】


 


【塗清清,記得去地府撈一下我……】


 


【嗚嗚嗚,我不想S】


 


風眠仿佛被人奪舍般,表情精彩絕倫。


 


一會兒抿嘴,一會兒皺著好看的眉。


 


我見鬼似的,更害怕了:「別……別S我。」


 


邊說話,邊磕頭。磕得咚咚響,聲音之大幾乎傳遍整個玉鳳殿。


 


風眠伸向我的手愣了下,睫毛微顫,眼底晦暗不明。


 


沉著嗓音:「既然害怕,為什麼要跑?」


 


我:「……」


 


說的什麼屁話。


 


就是因為害怕所以才跑的呀,不跑等著被你抹脖子嗎?


 


我害怕直視風眠的目光,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我不S你。」


 


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一亮,猛然抬頭。


 


嗯?有希望,有希望!!!


 


「但是……」


 


艹。


 


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我的秘密……」


 


「不說,打S也不說。」我淚眼汪汪,舉起手信誓旦旦向他保證。


 


那模樣委屈極了。


 


「隻有S人,才能保守秘密。」


 


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好吧他還是要S我。


 


【天吶,我的命怎麼那麼苦】


 


【怎麼總是活不過二十歲啊……】


 


【我ẗṻ₌有錯嗎,隻是想活著……】


 


風眠被吵得腦子有點疼,他捏捏眉心,淡淡道:「但是……」


 


表面端正跪姿,乖巧地點頭。內心 mmp。


 


這人說話怎麼跟便秘似的,一點都不順暢!


 


害得心情仿佛跟做火箭似的,忽上忽下。


 


我不滿瞪著他:「能不能活,給個痛快話。」


 


風眠抿唇,眼底揚起淡淡的笑意。


 


「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不準離開我。否則我保不齊會做些什麼。」


 


話音剛落,我瘋狂點頭,笑得一臉討好。


 


先穩住他,以後再找機會跑。


 


風眠瞬間皺著眉頭。聲音中帶著刺骨的寒意,一字一句威脅道:「再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這樣就再也跑不掉了。」


 


陰森森的聲音宛若魔鬼般盤桓在耳邊,滲得我不停打哆嗦。


 


笑得勉強:「不,不跑。怎麼會跑呢,皇宮這麼大,我也跑不掉啊。」


 


內心卻是罵了他一萬遍,那家伙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吧!


 


操!


 


事實上,風眠口中的「永遠」不能離開他,是有限制範圍的。


 


以前還能出宮採買,現在直接被剝奪了這項權利。


 


以前吃住都是和其他普通宮女在一起,現在風眠直接吩咐人把我的窩搬到與鳳殿相近的地方。


 


吃住都同他一起。


 


不過還是有點好處的,除了伺候風眠,我再也不用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了。


 


每天早起伺候他穿衣,晚上提前暖好被子。


 


別想多了,風眠那廝真的就每天晚上抱著我純純地睡覺。


 


像隻大尾巴狐狸,毛茸茸的,惹人憐愛。


 


冬天還行,衣服多了也感受不到什麼。


 


天氣漸漸回暖,衣服也越穿越少。


 


每天晚上睡覺都抱著個大火爐,肌膚相觸間,難免臉紅心跳。


 


每天晚上都要念幾遍清心決,但都改變不了身邊躺著個 188,八塊腹肌,寬肩窄腰的美男的事實。


 


偏偏這個男狐狸精不自知,明裡暗裡勾引老子。


 


終於有一天把持不住,反撲了他。


 


風眠淚眼汪汪被我禁錮住手腳,在他身上肆意妄為。


 


晚風微涼,與鳳殿燈光影影綽綽,直至天明。


 


次日晨曦,陽光懶洋洋地灑在臉上。


 


宮人們默契地沒有靠近,今日休沐,打鍾的小太監難得放個好假。


 


「怎麼不多睡會兒?」


 


抬眼,猝不及防撞見雙璨若星河的眸子,剛起床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那雙狐狸眼底盡是餍足,嘴角勾著壞壞地笑。


 


不記得當時撲倒他後,沒多久就被反撲了。


 


我哭著喊停,手指在他背上劃出許多紅痕,可他像是聽不見,像隻野獸般瘋狂掠奪。


 


憤憤轉過頭,不準備理他。


 


風眠從身後摟住我,委屈巴巴地說:「昨晚是沐沐先開始的。」


 


「我是被迫的。」


 


我聽後轉頭,怒意滿滿地瞪他一眼,好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


 


自那天後,風眠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每天有事沒事就求抱抱,親親。


 


不給抱的話,那雙委屈巴巴含著淚的狐狸眼立馬向我看來。


 


偏偏那雙含情脈脈的狐狸眼卻是我沒有任何抵抗力的軟肋。


 


我們甚至在書房、寢宮,甚至御花園……


 


後來接觸久了,我無意中發現了個驚天大秘密。


 


風眠那廝,長著一張魅惑天成,美得驚心動魄,絕色無雙的臉。


 


我曾經一度認為他簡直就是狐狸精轉世。


 


畢竟美人不少,但那樣雌雄難辨的還是多。


 


萬萬沒想到!


 


風眠那廝竟然真的是狐狸精!


 


震驚我幾萬年!


 


我是怎麼發現的呢?


 


起因就是我不滿他的「霸道專權」悄悄騙他喝了點酒,拿起鎖鏈把他綁在床上。


 


衣服脫得僅僅隻能遮住重要部位。


 


腹肌若隱若現。


 


我擦了擦口水,伸出小手剛準備體驗一把肆意妄為,霸道專權的感覺。


 


結果這廝喝了點酒就屁顛屁顛現出所有狐狸尾巴。


 


聖潔無瑕的狐狸尾巴飄蕩在空中,四處搖曳生姿。


 


數了數,竟然有十條。


 


雪白光滑,晶瑩剔透,軟軟乎乎。


 


風眠臉色酡紅,眼神迷離。視線交錯間,他悄悄伸出尾巴把窗幔放下。


 


十條尾巴把我牢牢裹挾住,偏偏他還仿佛是個求誇獎的寶寶,伸出尾巴讓我摸摸。


 


得意洋洋道:「沐沐,看吧,我的尾巴保養得可好了。我每天都會塗三遍精油。」


 


然而遲來的反射弧讓我兩眼一抹黑,昏倒在他身上。


 


再次醒來,他的狐狸尾巴已經全部收起來了。


 


床上被收拾得整整齊齊,連一根狐狸毛都看不到。


 


風眠眼裡含著淚水,泫然欲泣,委屈道:「沐沐,你別怕我。不要離開我。」


 


救命。


 


那一刻我的心都要化了。


 


天S的,他知不知道他這樣有多好欺負。


 


好想把他弄哭,好想讓他隻為我一人掉小珍珠。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和一隻狐狸在一起了!


 


但很快我反應過來。


 


「人和獸有生殖隔離,我們不會生不出孩子吧。」


 


風眠安撫我:「我們是比九尾狐還高一階的存在,是神狐。生一窩沒問題。」


 


我臉紅,捶他一拳。「誰要和你生一窩!」


 


再三確認我不會離開他後,這隻騷狐狸就徹底暴露本性,放飛自我。


 


每天不僅在我上班時間,肆無忌憚地對我勾引,等到晚上更甚。


 


經常睡覺睡一半突然發現大狐狸尾巴在脖子後,撓得我痒痒的。


 


太明目張膽了!


 


被擾清夢的我怨氣衝衝,伸手一把拽住他的尾巴「收回去!」


 


許是語氣太過分,風眠哭哭啼啼道:「難道沐沐不喜歡我的尾巴了嗎?」


 


「我居然這麼快就失寵了……」


 


「家花沒有野花香啊。」


 


「你昨日多看了新來的小侍衛一眼。」


 


「你前日還誇御史大夫家的小兒子長得俊秀。」


 


「你前前日……」


 


……


 


他絮絮叨叨地跟受盡委屈的小媳婦一樣,仿佛我是那罪大惡極的負心人。


 


我宛若聽那唐和尚念經的孫猴子一樣,扶額嘆息「原來那個傲嬌,拽炸天,天天頂著個「老子天下第一」臉的風眠呢?」


 


「鬼知道這人芯子裡裝著個這樣的貨色……」


 


本以為撿來的狐狸老公至少有點什麼用,變個仙法,上個天什麼的。


 


結果這廝真的就除了尾巴長得好看些,臉長得秀麗一些,什麼用都沒有。


 


又是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的一天。


 


這天起床,我總感覺忘了些什麼。


 


我驚呼!


 


啊!


 


想起來了。


 


今天要參加閻王和塗清清的婚禮。


 


前幾日她託夢給我,還再三強調一定要去參加她的婚禮。


 


還說什麼都不要帶哈,人去就行。


 


塗清清那傻樣,我一眼就洞察所有。


 


尋思著給她帶點冥幣,大把的那種。


 


等我把一切準備妥當後,安安分分躺到床上去,迷迷糊糊間看見小黑在勾我的魂。


 


再次醒來,人已經身在地府。


 


往生河,孟婆湯,奈何橋,十八層地獄。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不必以前暗沉冷清,悽涼,悲絕。


 


今日的地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來往賓客穿著新衣,手裡拿著紅包笑臉盈盈。


 


閻王結親,十裡紅妝,恩澤萬民。


 


連路過的孤魂野鬼都分到了喜糖,喜滋滋地離開了。


 


服刑的惡鬼也被減輕了刑罰。


 


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連天帝、魔尊、瀛海龍王這等大有來頭的人都親自上門道賀。


 


婚宴是空前絕後的盛大,送來的賀禮能鋪幾條街。


 


閻王冷冰冰的臉上少有的喜色,站在殿堂招呼賓客。


 


塗清清一身鳳冠霞帔,精雕細琢的項鏈襯得她更加美豔動人。


 


天山冰蠶絲縫制的喜服,不僅端莊大氣,還能抵擋基本的法術攻擊。


 


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我羨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天吶,塗清清。你太美了。」


 


「今日不嘴貧了,今日你嫁人。」


 


心中湧起酸澀,認識這麼久,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姐妹。


 


現在親眼看著姐妹嫁人,心中還是感慨萬千。


 


「雖然我平時總麻煩你。」


 


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


 


塗清清眼眶微紅,「徐子沐,眼淚給我收回去。大婚的日子呢。」


 


「再說,我還等著喝你的喜酒……」


 


她遞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不知為何,腦海中猛然出現那隻狐狸張牙舞爪的畫面。


 


不由得破涕為笑。


 


姐妹互相誇贊一番後,有ţŭ̀ₖ人來接她了。


 


婚禮現場。


 


饒是在電視劇裡見過,現實中看到這十裡紅妝,滿樹桃花盈滿天的壯麗模樣,還是不由自主地在心裡驚嘆。


 


婚禮透著西方古典的浪漫,又摻雜著中式禮節的莊嚴。


 


儀式進行到一半,猛然間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量打斷。


 


來人聲音沉重中又有些怨憤,「閻王婚禮,這麼大的事。怎麼不邀請我呢?」


 


眾人紛紛側目,連天帝、魔尊等人都站起身來。


 


我心中猛然驚喜,難不成是搶婚?


 


有點意思,繼續看。


 


閻王身邊的人連忙打圓場,「哪有的事,這不是怕妖王大人日理萬機,事務繁忙嗎?」


 


「既然來了,那快,請妖王大人入座。」


 


「快,讓個位置。」


 


等看清來人後我虎軀一震,打了個哆嗦。


 


那人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必了,」


 


「我家夫人貪玩,不知怎麼誤入冥界,我這就帶她回去。」


 


風眠一瞬間便落在我身邊,伸手攬住我的腰,不得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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