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是邊陲小鎮的大夫,好心從S人堆裡救了逃婚的公主。
公主本不願和親,無意聽說草原王俊美異常後改了想法。
她命人燒了回春堂,S了我阿爹,看著他的頭顱掉在地上,S不瞑目。
臨走前,她笑嘻嘻道:「若是讓人知道孤逃出來,大齊免不了一戰,他們這些庶民S得其所,也算立功了。」
「聽說他舉目無親,估計也沒人在意,剝了皮扔到山裡喂狼吧。」
三月後,公主和親草原,早忘了當初回春堂的老大夫。
於她而言,那隻不過是隨手踩S的一隻蝼蟻。
可她不知道,和親隊伍裡,多了幾副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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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榮昌公主喘著粗氣,手裡的鞭子蘸了鹽水,一下下抽在婢女的背上。
「連個話本子都沒有,找幾頭狼來助興,不然這親我不和了!」
幾個將領聽了這話,無奈地對視一眼,牽來了幾匹傷痕累累的野狼。
我混在婢女中,在鞭子抽下來時悶哼了一聲。
這是送榮昌公主去草原和親的隊伍。
半年前,關外的草原人派人求親,定下榮昌公主和親草原。
公主知道後連夜出逃,帝後寵愛小公主,連忙派人去尋。
眾人一路尋到邊境,將草原的王誇了個遍,她才勉強回來和親。
結果和親隊伍走了半月,公主偶然聽到婢女闲談。
說是那草原王喜歡聲音婉轉悠揚的姑娘,像公主嗓音這般粗粝,怕是新婚夜都要失了興致。
榮昌公主是皇後親生,容貌美豔,歌聲婉轉似鶯啼。
但因早年幫皇後擋了後宮算計,傷了嗓子,此後皇帝免她請安,公主性子愈發任性,對待貴女也是動輒刁難責罵。
這事京都的人幾乎都知道,卻沒人敢說。
畢竟公主嗓音粗粝,宛若男人,可不是什麼好話。
當夜,那婢女被喂給了狼群,公主笑著看她被生吞活剝,帳篷外慘叫聲響了一夜。
那之後,她的脾性愈發捉摸不定。
若是心情好些,她便任和親隊伍趕路;若是心情不好,定是要看些樂子才肯罷休。
此時,公主眼波流轉,手裡的鞭子微微晃動。
「聽聞邊關審訊狠辣異常,有一種藥能讓人欲罷不能,甚至是畜生都能與之交合。」
她說到這時,頓了頓,接著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興奮。
「今日想不出好玩的,便取那藥來試。」
婢女們頓時慌了神,片刻沒有人出聲。
張嘴要S,閉嘴仍然要S,沒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
公主眯了眯眼,剛要叫人,一道聲音突然在下方響起。
「公主可曾聽過,代舌?」
2
我撥開眾人,遙遙對向了榮昌的眸子。
下一秒,一旁的副將一劍斬斷我的發絲。
「大膽,公主面前豈有你說話的份?」=
公主不辨喜怒,抬頭打量著我。
「展開說說。」
我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般顫抖地跪拜,然後慌亂地看了她一眼,低頭請罪:「奴婢從沒見過像公主這般的仙子,一時失了禮數,請公主饒了奴。」
榮昌公主笑了,饒有興致地盯著我:「繼續說,代舌。」?
我咬著唇,似是有些猶豫:「奴婢家鄉有一種珍蟲,叫代舌,可讓啞女重新發聲,也可讓人的聲音恢復從前。如若公主需要,奴願意為公主尋來。」
公主眼前一亮。
「你叫什麼?日後跟在孤旁邊,做一等宮女。」
「奴婢,葉清溪。」
無視底下人各種飛來的眼神,我老老實實地行了個禮,退到榮昌公主身後。
她揮了揮手,示意今日便到這裡。
底下人方才松了口氣。
想必是公主聽了「代舌」一事,心情極好,放了大家一馬。
他們眸中含淚,似乎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而我,手心早已發涼。
畢竟三月前,我還不是宮女,隻是邊陲小鎮上籍籍無名的小醫女。
我爹,也沒被剝皮抽筋,S無全屍。
3
和親隊伍行駛了不過一月,我便成了公主身邊的得力婢女。
路過馬厩時,裡面的養馬女們吵了起來。
幾人圍著一個養馬女辱罵,「不過才來了一個月,就讓公主誇你訓的馬好?告訴你,在這少做那些出風頭的事。」
我推開馬厩的門,「若是讓公主知道了,十個腦袋都不夠你們掉的。」
養馬女們嚇得支支吾吾,接二連三地跑走了。
待確定周圍無人後,地上的養馬女才站了起來,一點一點清理身上的髒汙。
原本美豔的臉,不知弄了什麼,如今堪堪算上能看。
我有些無奈,「阿秀,我可以安排你去別的地方。」
阿秀嗔了我一眼,嬌滴滴道:「要做戲就做全套,誰會在意一個沒什麼用的養馬女呢?」
「確定要用自己的聲音嗎?」
她有些不耐煩,嘟嘟囔囔地伸手。
「當然,除了我別人也做不成這事,搞點吃的,餓S我了。」
我「嗯」了一聲,接過她手中的瓶子,遞過去糕點。
隨後,她狼吞虎咽地吃著糕點,聲音淡淡散在風中。
她說,「清溪,別讓我們失望。」
沒人知道,葉清溪和阿秀,早就相識。
幾個月前,我們還圍著爐子煮酒賞花。
那時的我性子有些冷,阿秀和葉璟總笑我裝腔作勢,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地躺在山溝溝裡,比隔壁大黃還可憐。
阿秀笑岔了氣,葉璟又揭她的短。
「你來時比清溪好不到哪去,臉腫得像個豬頭!」
阿秀最在乎自己的美貌,氣得當場和他打了起來。
阿爹笑呵呵地喊他們吃飯,方才停了下來。
是啊,我們都曾傷痕累累,也都沒有了家。
原本的命運中,我們隻不過是世上的三個孤魂。
但我們遇到了阿爹。
阿爹不是親爹,他叫葉峰,是邊陲清河鎮的大夫。
平生一大愛好就是撿人。
旁人勸他,「管好咱們自己,那些個撿了誰知道有沒有麻煩?」
阿爹說:「若是還有去處,也不會到這裡來,能救一個是一個。」
他撿了我們,給我們取名,做我們的阿爹。
五十歲的年紀,頭發都花白了,也沒能找到一個娘子。
反而是孩子,無師自通地有了仨。
他總是笑眯眯地炫耀,「不用麻煩就有三個娃娃給我收屍,羨慕S你們吧。」
阿秀不滿地嘟囔:「誰要給你收屍啊!」
但沒想到,這隨口一句很快便成了現實。
在我們外出給阿爹尋生辰禮回來後,他S了。
被人剝皮抽筋,頭顱掉在院內的水缸裡。
那天,同樣消失的,還有他從S人堆裡救回來的孤女阿榮。
後來我們才知道,就是這個為了逃婚化名為阿榮的女人,正是SS我們阿爹的兇手——榮昌公主。
我們準備為阿爹復仇。
4
公主對代舌一事十分上心。
但她生性多疑,對旁人的話往往隻信三分。
將我帶在身邊後,她從未提起代舌的事。
而是像往常一樣,凌虐婢女為樂。
直到半月後,和親隊伍終於走到了草原的地界。
在落日的餘暉中,大草原上萬頃草地在微風中輕輕搖擺,草原的格勒河預示著我們所處的地方。
公主的未婚夫拓跋鈺就是在那時出現的。
他頭頂盤旋著兩隻鷹隼,一路御馬而來,快到榮昌面前時朗聲一笑。
「榮昌,記得我嗎?」
我跟在公主身後垂著頭,眼看著她如少女般嬌羞地低頭。
粗啞的聲音隨之響起,「竟然是他。」
我微微皺眉。
榮昌和拓跋鈺婚前見過?
下一秒,拓跋鈺從馬上擄走了公主,她剛想叫出聲,卻立刻想到了什麼似的緊緊閉上了嘴。
拓跋鈺帶她跑了兩圈馬,回來時榮昌整張臉紅撲撲的,眼神躲閃,連裙擺都有些凌亂。
「上一次,你便不同本王說話,是否等到成親那日才願開口?真不敢想,你這樣的美人聲音該有多嬌媚。」
「保護好公主,跟著本王一同回宮。」
說完他淡淡一笑,幾步跑到隊伍最前方。
他沒注意到,公主在聽到「嬌媚」二字時,笑容便僵住了。
回到馬車後,她讓人喊我上車。
尖利的指甲挑起我的下巴,公主勾了勾唇,語氣森冷,呼吸打在我的耳邊,像一條吐信子的蛇。
「清溪,孤曾有個地窖,裡面養滿了五毒之物,生性貪吃,若是放個人下去,所有的毒物便會立即圍撲上去,將那人吃得渣也不剩。」
我渾身狠狠抖了一下,恐懼適時地出現在我的臉上。
公主對我這模樣十分滿意,松開了手,淺笑了下。
「你也不必害怕,若是治好了孤的嗓子,孤保你一世榮華。」
我咬著唇,貪婪道:「那便請公主賜奴一個好姻緣,原本奴想在談姻緣時再用上這代舌,如今便獻給公主。」
榮昌自以為勝券在握,舒展了笑顏。
「可。」
自此,第一步才算終於走完。
5
傍晚,公主支走了拓跋鈺。
拓跋鈺覺得她嬌俏可愛,還有中原人獨特的婉約柔美,眼神侵略意味十足。
他走後,榮昌立即喚我進來。
「清溪,開始吧。」
我點點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匣子。
打開後,一條胖乎乎的粉白色蟲子在裡面蠕動。
公主一下子幹嘔出來,「這東西能行嗎?」
我正色道:「當然可以,這可是我們老家無數姑娘,做夢都想要的代舌。」
公主強忍著惡心點了點頭。
此時屋內屏退了其他人,她漫不經心地問我:「清溪,你老家在哪啊?」
我頓了頓,小聲回道:「奴婢住在靠近南疆的邊境。」
公主「哦」了一聲。
「孤這些年找了不少太醫來看,個個都說沒法子,真是一群庸醫,若是孤仍在京城,非要他們好看。」
我福了福身,「宮裡畢竟地域受限,他們若是知道有這代舌,定是拼S也要給公主帶回來的。」
「剛換了代舌後,要盡量少說話,幾月後會完全恢復。」
公主點點頭。
我將粉白色的蟲子放入她的耳邊,酥麻黏膩的觸感讓閉眼的榮昌身軀一震,SS攥緊了床上的被子。
「換這代舌有些痛苦,煩請公主忍忍。」
榮昌痛得滿頭大汗,頸上青筋四起,臉上鼓起了一個小包,逐漸朝著嘴巴移動,接著是喉嚨。
片刻,公主渾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剛從水中撈了出來。
我微不可察地翹起唇角,「公主,試著出聲。」
「已經好了嗎?」
床上的人剛發出聲音,頓時愣住了。
那聲音百轉千回,嬌得能掐出來水。
公主不可置信地看向我,「這是孤的聲音?」
我含笑點頭,「當然,殿下。」
公主喜不自勝,賜了我一堆好東西。
她念著我的囑咐,沒有過多說話,隻是小聲念了幾句「鈺郎」。
實則換上代舌後,並不需要少說話。
隻是我不想從這身體中聽到熟悉的聲音,诓騙她罷了。
看著欣喜的公主,我垂下了頭。
南疆有一子母蠱,名為代舌,通常用作打探消息。
蠱蟲下到二人身上,便可互換聲音。
母蠱強大,入體後助人重獲新聲。
但若是子蠱入體,則會附著而上,慢慢侵蝕人的頭顱。
榮昌身上這隻,正是阿秀養了許久的子蠱。
得了新聲的公主十分高興,不久便沉沉睡去,她沒看到,自己喉嚨處的鼓起,正在一點點移動。
我輕聲道:「阿秀,別被人發現了。」
那蠱蟲終於安靜下來。
7
公主和可汗大婚了,和親隊伍直接編入了草原。
「這是父王說的,孤哪裡管這些?難道可汗連我這些人都養不起嗎?」
她依偎在拓跋鈺懷中,嬌俏萬分道。
拓跋鈺面色一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舔了舔舌頭,冷冷地看著她。
「好啊,那就依你,留下來。」
榮昌在大齊是受盡寵愛的小公主。
平日裡隻管玩鬧嬉笑,有什麼不高興的,自有帝後為她擺平。
若不是近年來拓跋鈺勢頭兇猛,也不會同意讓她和親。
榮昌自然不懂得這些彎彎繞繞。
隻以為拓跋鈺隨口一問。
卻不曾想過,大齊的軍隊和婢女留在草原,隨都可能是眼線和敵人,拓跋鈺怎能不忌憚?
我暗自觀察拓跋鈺的神色,隻覺得皇帝也沒有想象中那般寵愛公主。
那這事,便好辦多了。
大婚當晚,我在婚房外,聽著她賣力大叫,一夜叫了七次水。
春宵苦短,雪膩酥香。
隻是那幾個時辰的大叫中,卻混雜著幾聲宛如公鴨般的叫喊。
裡面的動作停了。
我聽見拓跋鈺疑惑道:「榮昌,剛剛是你在叫嗎?」
公主頓了頓,嬌媚帶著餍足的聲音傳了出來,「鈺郎聽錯了吧?妾沒說話。」
看似鎮定,但其中暗含著一絲不安。
我明白,她也注意到了。
果不其然,次日公主便將我叫進去,放了一條毒蛇在我腿上,畜生不通人性,當即咬了我大腿一口。
「你不是說好了嗎,為何本宮還會發出那種聲音?」
我額間冷汗涔涔,忍著傷口的疼痛回答。
「公主是否說了太多話?」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恐怕是因為自己叫得太多之故。
「可有解決辦法?」
「這代舌還未融合好,隻能有一個辦法了。聽聞可汗的王宮中有一味藥,如今可汗寵愛公主,定不會在意的。」
公主聽到這很高興。
她對自己受寵一事十分在意,可汗雖沒有妾室,但王宮中仍有被他寵幸過的女人,可他們都比不過大齊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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