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安神香全部被扔在殿外,姐姐送的東西,辰妃終究不敢用。
畢竟她和孟轲的手上可是沾了林家和魏家滿門的鮮血。
後宮太大,旁人不會主動去的,是東北角的冷宮。
姐姐狀似無意走到了冷宮,迎面就撞上了七皇子孟遷,我們的小外甥。
林家被誣陷叛國,莫須有的罪名還未查實時,林家及魏家上下一夜之間全部喪命。
兩家的免S金牌保住了我和姐姐的命。
之後姑姑帶著孟遷自入冷宮。
半年前為了林家求情,姑姑在大雪中跪了三天三夜,導致雙腿已廢,此刻不過是殘喘氣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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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留下了衣物和銀子,貼著姑姑的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姑姑請安心,孟遷必位至九五之尊,害S林家魏家的人都將不得好S。」
姑姑青筋暴起,手緊緊抓著姐姐,咬破手指,寫下四個字,隱約可見紅色血跡。
姐姐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心,轉身離開了。
還未走出後宮,皇後貼身婢女前來召喚,說要感謝太子妃的禮物。
我又一路跟著姐姐來到坤寧宮,隻見宮殿裡煙霧繚繞,大家都說這是皇後在祭奠被太子SS的大皇子。
4
與辰妃的意氣風發不同,皇後看起來低沉許多,但威儀依在。
「太子妃倒是聰明,知道送本宮最愛的紫林香來。」
皇後娘娘愛用紫林,深閨貴婦圈裡已不是秘密,隻是辰妃不知而已。
姐姐跪在地上,聲音低微但絕對有力:「臣女,是來向皇後娘娘投誠的。」
「哦?拿什麼讓我相信你?」
姐姐使個眼色,小翠執上姑姑血書。
血書上隻有四個字。
——吾S收遷。
「皇後娘娘,我不想讓孟轲活著,您亦不想辰妃活著,何樂不為。」
隨後姐姐附上一幅畫像,畫像裡的男子俊美非常。
我盯畫像著看了半晌,心裡冷不丁一驚,畫上的人瞧上去竟與S去的八皇子有些相似。
「這人,不日便會送進宮中,皇後隻要確保這人是進了辰妃娘娘處伺候即可。」
都是聰明人,皇後一點就通。
皇後盯著畫像笑了起來:「辰妃,可真是深宮寂寞太久了。」
出了後宮,姐姐神情恹恹,我想著她大抵是用腦傷身,累了吧。
「下來走走吧。」
姐姐走走停停直到傍晚才到東宮。
秦良娣滿頭珠翠,帶人守在太子妃院子門口,裝扮活像一個暴發戶。
我遠遠就瞧見裴風站在人群末尾,微彎著腰,一日不見,臉上又多了許多傷痕。
「太子妃娘娘,您這麼晚回來可是擔心S妾身了,怎麼就帶這一個婢女,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怎麼跟太子交代啊。」
我有些怔楞,一個婢子都敢上來挑釁,東宮這規矩可真是要不得了。
「秦良娣不是派人跟著呢嗎?」
我想起剛剛被小翠打暈扔在街角的尾巴。
秦良娣被噎了一句,臉色紫紅,口不擇言:「太子妃去後宮見辰妃幹什麼了?」
話剛說完,啪啪兩聲,清脆的聲音響徹花園。
看得出來,小翠使出了全力,秦良娣左右臉腫得非常對稱。
「秦良娣,太子不在我就是這東宮之主,我就算再不受寵,也輪不到你來這兒指手畫腳,我去了哪裡還輪不到向你匯報吧?」
秦良娣捂著臉:「我是如今太子最受寵的良娣,你竟然敢打我?」
「秦良娣以下犯上,就在院外跪著吧,三天三夜,寸步不得離開。」
小翠把人提到外院,畫了個圈。
「良娣好好跪著吧,若敢踏出一步,明天就能將你趕出太子府。」
秦良娣不敢,因為她知道姐姐在將軍府就是說一不二的脾氣。
一連三日,廚房給秦良娣送的全是綠豆西瓜,清熱下火利尿。
僕人們掩著鼻子繞道而走,秦良娣掩面痛哭顏面丟盡。
我姐姐,好狠。
沒過幾日,秦良娣就一把大火把自己燒S在寢宮中。
所有人都以為她不甘受辱,隻有我知道那個深夜,姐姐去了秦良娣院中。
「那日,你為何推八皇子落水,還告訴燻兒是我指使你做的?」
聽到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八皇子竟不是姐姐指使要S的,那是誰?
八皇子活潑開朗,與太子性格迥異,以前最是喜歡追著我玩。
他每日登門,那段時間仿佛住在了將軍府。
直到某日,我走遍了全府都未找到他,匆忙間與那時還是個丫鬟的秦良娣撞個滿懷。
後來,我在花園中的水池裡看到了漂浮的八皇子屍體,而岸邊是姐姐貼身帶著的碧玉金釵。
當時的我以為,那是姐姐恨極了太子求親,生拆良緣才下此狠手。
慌亂間顧不上細想,隻能先藏起來,確定岸邊無遺漏,才大聲呼喊救命。
雖然這事姐姐沒有受罰,但是將軍府算是徹底得罪了辰妃一黨。
秦良娣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姐姐連這個都知道。
裴風自黑暗裡走出。
「秦良娣,你這個位子怎麼來的,心裡沒有數嗎?」
裴風早在我跟他說了這件事之後就暗中調查了辰妃。
查到辰妃有個青梅竹馬,兩人一同入宮約好年滿出宮,沒想到辰妃一朝寵幸誕下皇子。
後宮寂寞,兩人日日接觸,最終幹柴烈火,之後又買通了敬事房太監。
辰妃的青梅竹馬為求自保連夜逃出了宮。
可惜醜聞還未揭開,我就S了。
5
秦良娣暗中投靠太子,接受命令SS八皇子嫁禍給姐姐,換取良娣之位。
打的是一石二鳥的主意,到時救下林嫣與林府交好,接手以我爹為首的林家軍。
沒想到被我無意撞見,還瞞下此事,隻好逼得孟轲改變策略,端了林府。
姐姐已經很久沒有睡個整覺了。
孟轲踩著月光回來時,我趴在桌邊為她守夜,儼然忘了我一個靈魂之體什麼也做不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孟轲離她越來越近。
姐姐被驚醒,腦子還沒清醒,手就已經上去了。
孟轲一把抓住。
「孤倒是不知太子妃的情真意切。」
秦良娣S後,姐姐的潑婦善妒傳遍京都,人人都道姐姐愛得痴迷,抄家之仇都可諒解。
「身為太子妃應當為太子分憂。」
按照孟轲的性格,秦良娣早就不該活著,留著她的命不過是用來惡心姐姐而已。
但是一個S了,還會有更多的良娣。
「知道八皇子是我S的了?」孟轲似笑非笑。
我有種被侮辱的氣憤,留著秦良娣就不怕我們知道。
當初,若不是我不相信姐姐,這誤會早該解開,或許孟轲也根本坐不到這太子之位。
一切,都怪我害姐姐孤苦受罪,害裴風遭受非人的折磨。
「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呢,誰會相信,畢竟動手的可是你的貼身丫鬟。」
孟轲算好了一切。
孟轲把姐姐壓在床上,指尖順著脖頸向下。
「林嫣,你S了我一個良娣,是不是該自己頂上。」
我心痛地別過臉去。
隨後劇烈的掙扎聲響起。
「林嫣,你再動,我就讓你冷宮的外甥和你妹妹的心上人站在這床邊看著你被凌辱,你想要哪個?」
金帛撕碎的聲音,隨後傳來壓抑的悶哼。
我緊緊捂住耳朵,我想逃,卻不願意離姐姐太遠,不敢想現在的她該有多痛。
良久,開門聲響起,孟轲滿目清明回到前院。
姐姐抱著自己一動不動坐在凌亂的床上,地上衣衫破碎,她的嘴唇猩紅一片。
我想摸摸她,又縮回了手。
隻聽她輕聲自語:「林薰,那時,你該有多疼。」
我從小就怕疼,那一夜是我此生能承受的極限。
一個又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影子趴在我的身上,我才知道疼到極致反而是麻木。
我努力扭頭看向身後的裴風,我想出聲,求他,別看。
但是嘴巴被堵住,我發不出一絲聲音。
聽聞後來皇帝把那十幾個土匪全都斬首示眾,這還是林家軍將領跪在殿外請求來的。
而那土匪的頭子依然安穩地躺在東宮。
秦良娣S後,裴風被安排在了姐姐院外,負責院裡那一盆盆我最愛的向日葵。
又過了幾天,宮裡傳來姑姑S於冷宮的消息。
風華絕代的她S在了皇帝面前,S前懇請皇帝看在多年情分上,給孟遷一個好的安置。
順理成章的,孟遷被皇後撫養,一時間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
孟轲當晚是持劍進的姐姐院子。
「林嫣,有能耐啊,在孤的眼皮子底下給皇後送了個兒子。」
其實我想說,還給他送了個後爹。
一箭入心,孟轲竟真的要狠心刺上去。
一陣風吹過,裴風立在姐姐身前。
「太子殿下,太子妃乃皇上賜婚,如果枉S,恐不好交代。」
孟轲停頓片刻,直直刺進了裴風心窩。
鮮血橫流,我心痛得要S。
隻能在一旁怒吼著算了,都算了,這仇不報了,但無一人能聽我說話。
6
我終於理解了姐姐所說的,S了反而解脫,活著才是痛苦。
裴風應聲倒地,孟轲轉身離去。
「林嫣,想我S,還沒這麼簡單,一個無用的廢子而已。」
姐姐被軟禁在東宮,不許出門半步。
三日後。
宮裡傳出驚天醜聞,辰妃娘娘在寢宮與浪蕩徒子顛鸞倒鳳之時,皇上突然駕到。
孟轲無暇顧及其他,趁亂姐姐安排小翠將裴風送回了裴府。
裴家世代忠良,從未有一天放棄過裴風。
而姐姐則是梳妝更衣,直接去了坤寧宮。
孟遷正在背書,皇後娘娘肉眼可見地氣色變好。
「太子妃,你說這辰妃一把年紀了,為何這樣把持不住自己呢。」
皇後聲音裡帶著考究。
姐姐面不改色,垂手行禮:「皇後娘娘時機找得好。」
姐姐是個制香高手,那日送給辰妃的禮,重要的不是那香,而是裝香的觀音飾盒。
辰妃信奉觀音,必然不會隨手丟棄,而混在觀音土裡的藥物遇到辰妃最愛的靈犀香。
最是動人心魄的催情之物。
這宮裡到處都是眼線,誰又不是誰的棋子呢。
「行了,別恭維了,皇上都快氣瘋了,太子現在還在養心殿門口跪著,辰妃和那登徒子此刻都在地牢,你今天來想讓本宮做什麼?」
裴風費盡千辛萬苦找到登徒子,把人交給了裴家,不單單是讓他S了這麼簡單。
「讓那登徒子承認八皇子並非皇上血脈,並且確保辰妃兩人不會S在牢裡。」
皇後嗤笑:「太子妃這是要把我往火坑上推。」
「皇後娘家勢力強大,這點小事還不至於動搖了您的位置,況且,您不想看看孟轲的下場嗎。」
皇後之位之所以長久不衰,是身後的娘家力量強大,由她做,最為合適。
姐姐從坤寧宮出來的時候,我飄去了養心殿。
孟轲跪在殿前,額頭磕出了血絲,他的身子雖是跪著的,但藏著的眼神狠辣依舊。
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刀衝進地牢手刃奸夫淫婦。
我欣賞得津津有味,看著皇後娘娘帶著降火的茶水進了養身殿。
之後,孟轲幾日都未回府。
我每次飄過去瞧瞧,皇上不是砸杯子就是砸花瓶,養心殿也變成了碎片殿。
五日之後,孟轲終於回來了,一回來便埋頭書房數日,趁著夜色來東宮的大臣也絡繹不絕。
其中,有很多當初指認我父親通敵叛國的大臣。
孟轲,終於是急了呢。
我上次飄去地牢,看見登徒子正籤字畫押,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而姐姐以東宮的名義去見辰妃的時候,她正在吼叫。
「我是當今太子的生母,你們誰敢對我動手,我要見太子,我要見皇上。」
這時的她哪裡還有當初的意氣風發。
「辰妃娘娘,現在能救你的,隻有我。」
辰妃冷聲哼笑:「你想讓孟遷S是嗎,做夢。」
姐姐不急不慢,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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