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你什麼都不用管,包在我身上!」
我一定要幫她把靳覺搞到手。
這是她應得的。
沒想到,還沒等到我去拆,靳覺和顧塬就散了。
起因是靳覺把手伸到我面前。
「賀安安,你送我的手繩有點松了,幫我重新系一下。」
顧塬挑了挑眉:「你說,這是賀安安送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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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覺面露得意:「是啊,賀安安送我的生日禮物!」
顧塬輕笑一聲:「生日就送這麼個破玩意兒,我沒過生日,賀安安也送我禮物了。」
靳覺臉上笑容消失:「她送你什麼了?」
「喏!」顧塬手裡的火柴盒推出收回,推出又收回。
靳覺看清他手裡的東西後,「嘁」了一聲:「這個呀,這不是給我生日那天點蠟燭剩下的嗎,我還以為扔垃圾桶了呢!原來是被你收破爛兒收走了。」
顧塬動作一頓:「你說什麼?」
靳覺:「我說那是我扔了不要的!」
嚓——
顧塬點燃了一根火柴,抓過靳覺的手。
「你幹什麼!顧塬,你個狗東西!」
靳覺捏著手裡被燒斷的紅繩,簡直要氣哭了。
顧塬假惺惺地惋惜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抖。這個賠給你!」
他把火柴盒扔靳覺身上,扭頭就走。
「賀安安,他把你送我的手繩燒斷了!」靳覺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斷了就斷了嘛。」
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沒想到他更氣了。
狠狠瞪了我一眼,也走了。
我覺得我又一次無辜躺槍了。
你別說,一個人回家還有點不習慣。
10
他們倆直接冷戰了好多天。
這天下午放學的時候下雨了,我打算在教室做會兒作業。
等雨停了再走。
顧塬背著書包進來,往我身邊一坐。
盯著我寫卷子。
「賀安安,你準備考什麼學校?」
我戳了戳筆頭:「不知道,等高考分數出來了再說吧。」
「那你到時候能不能告訴我,你報了什麼學校?」
背後傳來一聲巨響。
靳覺一腳踹翻凳子。
「你誰呀!憑什麼要告訴你呀!」
顧塬倚著桌子,淡淡道:「你不想知道嗎?」
「我……」靳覺一時語塞,「賀安安,到時候你也要告訴我!」
我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轉了轉。
「哦。」
五月中旬,為了給高三學生減壓。
學校組織了一次郊遊。
教導主任親自帶隊,帶著大家去爬山。
爬到一半,主任爬不動了,讓大家原地休息。
周啾把我拉到一邊一起吃她們家保姆烤的小餅幹。
特別香。
她把整個盒子都塞給我。
「我早就吃膩了,都給你!」
我吃得正高興呢,一個男生突然走過來。
「賀安安,我能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嗎?」
我猶豫了一下,放下餅幹,跟他走到一棵大樹下面。
「有什麼事嗎?」
「你想好考什麼大學了嗎?」
奇了怪了,這已經是第三個人問我要考哪兒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
男生看起來有點緊張,吞吞吐吐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其實,我喜歡你!」
啊?
有點子突然。
「不好意思,同學,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我在腦子裡搜刮著教導主任的各種講話,「而且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們應該以學習為重,不要為其他任何事情分心。」
「我知道我知道。那你高考完了,有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其實我想跟你考同樣的大學,不知道你願不願……」
我還在努力地想著要如何委婉拒絕。
顧塬直接從樹後面跳出來,環著那男生的脖子。
「走,哥跟你單獨聊聊。」
那男生嚇了一跳:「顧塬?你有什麼事嗎?你先放開我。」
靳覺也從另一側SS地按著人家:「走,我們一起聊聊。」
我眼前仿佛發生了一場綁架案。
快到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那個男生遭遇了什麼不測,我就報警。
回到班裡之後,周啾問我:「他跟你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
我腦子有點亂,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不一會兒,那個男生給我發來一條消息。
【賀安安,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我回他:【哈哈,你真幽默。】
11
靳覺和顧塬送我回家。
剛到樓下,就聽到我媽憤怒的聲音。
「我跟你說了,你別再來了!我不想看到你,你聽不懂人話嗎!」
我頓了一下,抬腿就往樓上跑。
一個男人站在我家門口,抵著門,我媽想關卻關不上。
我衝上去猛地推了他一把。
「你是誰!來我家幹什麼!」
靳覺和顧塬緊跟著上樓,擋在我面前,同樣警惕地看著那人。
男人面上局促,手裡還拿著一個信封。
「我……我就是來看看你們。」
「不需要!你馬上走,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快滾啊!」我媽情緒異常激動。
她把我拉進門,又看了看門口的靳覺和顧塬。
「你們也進來吧。」
關上門後,她沉著臉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小心翼翼地問:「媽,他是誰啊?」
我媽放在桌子上的手捏得發白。
「他就是五年前那個司機。」
我一下愣住:「他來幹什麼?」
「他來給我錢,我沒要。我聽說……他家裡還有個生病的女兒。」
我點點頭:「嗯,咱不要他的錢。」
我媽緩了一會兒,把注意力轉移到靳覺和顧塬身上。
「你們是安安的同學吧?我們安安在學校跟同學處得怎麼樣啊?沒人欺負她吧?」
對面兩人正襟危坐。
「阿姨,你放心,賀安安和同學們都相處得很好,她在學校可受歡迎了。」
顧塬也跟著接話:「阿姨,有我在,沒人敢欺負賀安安。」
「那就好,那你們兩個留下吃個飯吧?」
「好啊。」
「那就麻煩阿姨了。」
呵!
他們倆可真好意思。
……
吃完飯,我送他們倆下樓。
顧塬突然道:「賀安安,如果那個男的再來找你們麻煩,你可以跟我說,我隨時趕到。」
「我也是!」靳覺趕緊表態。
我看著他們搖了搖頭。
「他不是來找麻煩的。
「五年前,我爸我媽被一輛車給撞了,我爸沒搶救過來,我媽也瘸了條腿。
「是那個貨車司機疲勞駕駛釀成的車禍。他家裡沒錢,賠不起,被判了五年。
「應該是才出獄沒多久,出於愧疚,才來看我們吧。」
顧塬愣怔地看著我,大概沒想到是這麼一個故事。
「沒事,以後有哥在,要不要哥給你抱一下?」他張開手臂等著我。
「起開,我先抱!」靳覺一把推開顧塬,將我攬進懷裡。
顧塬笑了一下:「算了,今天就不跟你爭了。」
12
時間轉瞬即逝。
高考完的那天,我回家就開始收拾行李。
顧塬和靳覺都問我,暑假有什麼安排。
「安排好了,去打工!」
他倆著急忙慌地跑來問我:「在哪兒打工?什麼工作?我們陪你一起去吧。」
「周啾說沒人陪她去旅遊,讓我去陪她,出行食宿全包,一天給我一百塊呢。」
想了想,我又道:「她隻要我,不要你們!」
顧塬和靳覺對視一眼。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第二天,我拖著行李到車站。
遠遠地看到兩個熟悉的人站在站廳門口張望著。
「你們怎麼在這?」
顧塬打著靳覺肩膀:「我們倆出去旅遊,你去哪兒啊?」
「我去雲南。」
靳覺:「好巧,我們也是!」
我驚訝道:「真的嗎?」
「對呀!正好我們可以一起!」顧塬一把從我手裡搶走行李箱,兩個人配合默契,一人一邊把我架起來,放在行李箱上坐著。
推著就走。
「快點,等會兒趕不上了。」
我抱著懷裡的大白兔和小蛋糕,高興地晃著小腿。
「衝!衝呀!」
(正文完)
番外
靳覺的媽媽是醫生,他從小就經常往醫院跑。
醫院是生離S別最多的地方,尤其是搶救室外,常常有人哀號著甚至哭暈過去。
但那次,他看到一個小女孩安安靜靜地坐在走廊裡。
稚嫩的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一絲情緒。
旁邊的女人大約是她的親戚。
「這孩子,眼淚都沒掉一滴,心也太硬了。」
走廊空曠寂靜,小女孩應該是聽到她的話了,眨了眨眼還是什麼都沒說。
送完飯,靳覺提著保溫桶準備回家。
聽到安全通道裡傳來的哭聲。
他悄悄把門推開一條縫隙,看到那個小女孩坐在樓梯上,緊緊咬著自己的手,哭聲都是隱忍的。
有一瞬間,心間像是被刺了一下。
他媽媽說過, 在醫院待久了就麻木了。
他可能在醫院待得還不夠久。
再見到她, 是在高中。
他一眼就認出了醫院走廊那個小女孩, 她叫賀安安。
不過她肯定是不認識他。
靳覺觀察了她一段時間, 發現她很開朗, 一點都不像是受過什麼成長創傷的人。
平時跟同學們也都是嘻嘻哈哈地打鬧。
不過每次開家長會的時候, 她的位置上都是空的。
有同學問她:「賀安安,你爸爸媽媽怎麼沒來開家長會?」
她開玩笑道:「他們忙著給我賺學費呢,來不了。」
可是靳覺知道, 她爸爸已經去世了。
他再次感覺到了那種心尖微微的刺痛。
不是同情,不是憐憫,是心疼。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保護她。
但沒想到,半路S出個程咬金。
顧塬第一次見賀安安是在一個水果攤。
女孩提著一袋壞水果找老板算賬。
「阿姨, 你賣給我的水果都是壞的, 你給我退錢。」
水果攤老板不認賬。
「果子你從我這兒挑走的時候可是好好的,不知道去哪兒拿的爛水果想賴在我頭上,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顧塬在店裡待了沒一會兒, 看到那個老板稱秤的時候,把顧客挑的好水果換成了提前藏在竹筐後面的爛水果。
已經有好幾個人著道了, 但還沒有人找回來過。
見老板不但不承認還倒打一耙,女孩也不生氣。
「沒關系, 我跟你家孩子一個學校,到時候我就跟大家說, 他媽媽是騙子, 我看到到時候還有哪個同學願意跟他玩兒!」
老板一聽就急了:「嘿我說你這個小丫頭,不就是十塊錢嗎, 我退給你不就得了, 你可別去學校亂說。」
從店門口經過的時候, 顧塬聽到女孩兒身邊那個拄拐棍的中年女人問她:「安安, 她孩子真的跟你一個學校的?」
我:「《一個女人堅持不懈的逃亡史》《沉迷偽裝的男人》。」
「(顧」像個小機靈鬼。
二班和三班就在斜對門。
顧塬經常都在走廊裡遇見她。
不過女孩從來都是直視前方,從來不東張西望。
直到那天撞進他懷裡,還要糖吃。
顧塬剛開始覺得好笑,後來才發現她應該是低血糖犯了。
瘦瘦小小的一隻,有低血糖也不奇怪。
後來他去買了一大包大白兔,往兜兒裡放幾顆,以備不時之需。
但轉念一想,又不是她犯低血糖的時候每次剛好就能遇到他。
幹脆就叫了個男生, 直接拿給她,讓她自己揣著。
沒想到他們班那個靳覺直接就找過來了。
「你是不是喜歡賀安安?」
顧塬漫不經心地反問:「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靳覺敵意明顯:「她不會喜歡你的!」
「難不成喜歡你?」
靳覺被氣得面紅耳赤。
之後,他倆就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默契。
敵不動我不動。
誰也別想在賀安安面前多刷存在感。
他倆可以鬥,但不能讓別人有機可乘。
那個男生被他們拉到一邊, 連勸說帶威脅,最後跟他們再三保證,再也不去招惹賀安安了,他倆才把人放了。
賀安安去旅遊, 他倆也去。
顧塬跟靳覺商量,要是能把周啾給踢走,就更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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