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到一隻受傷的狼人,想把他養好之後多賣點錢。
少年的控制力總是控制不住露出耳朵和尾巴。
我告誡過他很多次,他總是低著頭蹭我的脖子,用尾巴攀盤我的腰肢。
養了三年,我以為他還是少年時期。
臨近過年時,我給他放洗澡水。
他突然進入,背後抵著我,渾身發燙,像是發了高燒。
他聲音低啞:「幫幫我…」
隨後將我壓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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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奮力掙扎,被他單手收服。
「江聿辭,放開我,你想造反嗎?」
「造反?怎麼馬上都要賣了我,去跟你那個病秧子,我造反怎麼了?」
我一驚,他怎麼知道!!!病秧子???沈砚?他怎麼知道?沈砚的存在。
「你怎麼知道?」
他把頭埋入我的脖頸,緩緩吐出熱氣,燙得我回縮。
「你跑不掉,你養了我,我要與你在一起一輩子,報答你!他不行,你也不能,」
下一秒空氣味道驟變。
tmd 他進入分化期了………
1
我下班時,在路上撿了一條受傷小狗。
在路邊上喊了兩嗓子,沒人搭理,我就抱回家。
剛到家的小狗還纏著繃帶就敢對我呲牙咧嘴。
他爪子上還有傷,我不敢用手碰它,畢竟剛給它花了一千。
我已經要窮S了。
現在已經後悔自作主張地救下它了,明明我已經很窮了,我自己生活都已經很艱難。
但看到它看向我的眼神,我真的沒有辦法視而不見,那眼神太像被拋棄時的我了。
我抄起我的敲背棒,對它腦袋哐哐輕輕兩下。
那小家伙沒反過來,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輕笑,抬高聲調:「小家伙分清主次~看清楚,我是你主人!」
似是反應過來,小家伙嗚嗚地龇著牙。
我又給它頭上哐哐兩下。
它徹底乖了。
我滿意地笑了笑,給它在我臥室邊上鋪了我冬天用的毛毯,把它放上去。
小家伙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可惜是個雄性。
身上通體為白,但額頭那裡卻帶了點灰,整得跟二郎神似的。
第二我還沒醒,就聽見刺啦刺啦。
誰在我家撕衣服煩S了,好不容易休息天!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地坐起。
扭頭瞥見小家伙,在撕我的裙子。
這報復我昨天敲他頭?
他抬頭望了望我,繼續口中的動作。
我怒起。
我跑過去站在他面前,緩緩蹲:「幹!嘛!呢!」
小家伙被我的聲音嚇得停下了嘴中的動作。
撒腿就跑,我原地被氣成猩猩。
我身手敏捷地去抓他,他被嚇得到處竄。
可惜三下兩下撲就被我撲倒。
我把他拎起來放在床上,盤腿坐下。
小家伙似是知道打不過我,乖乖趴下,蔫蔫的。
「傻狗」
他聽見耳朵支稜起來,左右搖頭。
「氣S我了,下次你要是再撕我衣服,我就把你拎起來,扔個圈丟到狗肉館!氣S了氣S了」
他還是左右搖頭,像個故障的機器。
我想了想,不氣不氣畢竟他還小。
我現在要給他樹立兩個良好的習慣,等我沒時間養了,也好給它找個好人家。
「聽見沒,不能光叫你小家伙,我給你起個名字,你以後就叫哮天犬吧!」小家伙在我說前邊那麼多句都沒反應。
說到哮天犬的時候他龇著牙,嗚嗚地嚎。
「哮天犬人家可是神仙。」
「你要是不願意,你自己說個名字啊?」我挑眉看他。
突然,他點了點頭。
啊?…他能聽懂?
我起身拿電腦,打開放在他面前。
他還就真伸著爪子,敲了三個字—江聿辭。
此時我的表情變成了張嘴豬豬俠。
「你叫江聿辭?」我狐疑道。
他點了點,這名字還怪清秀的,就是感覺有點像人。
江聿辭一天天長大,它有很多小脾氣。
比如出門不喜歡拴繩,非扒著我的胳膊要我抱著。
比如挑食從來不吃狗糧,我吃什麼它也要吃什麼。
還極其愛幹淨,但是它不喜歡別人給它洗澡,每次洗都跟要它命一樣,嘴裡還不停地 250。
導致附近沒有寵物店給它洗澡,每次都是我給它洗。
我給他洗澡時,他又是另一副樣子,像個害羞的小娘子。文文靜靜。
我與它在一起很開心。
可日益超負荷的經濟壓力,讓我有點擔心我自己是否可以繼續養江聿辭。
但每次動搖時,我看到江聿辭那清澈的眼神,我的心就軟了。
那太像我站在孤兒院裡,眺望著期待有人領養我時的眼神了。
2
體測完。
我直接脫下外套,穿著內衣去洗澡。
我直接裹著浴巾出來,反正家裡就我一個人。
江聿辭趴在沙發上,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他偏偏把頭拗過一邊。
我玩著他的耳朵,他耳朵尖尖的,毛發也順順的。
「今天太忙了,江聿辭,你要不吃點狗糧吧,我以後周二的都沒有時間回來,你先湊合湊合」
說著我手上的動作不斷,伸手去摸他的肚子。
他生氣般地退後兩步。
我起身追過去,絲毫沒注意我穿的是浴巾。
我非翻著他的肚皮。
上下摸著,嘻嘻調侃,「小美人~到姐姐懷裡來~」
倏忽間手下觸感變化,身下壓著的江聿辭變成了人,我僵在了原地。
一手下是壁壘分明的腹肌,腰薄而勁窄。另一隻手壓在,人魚線的暴露後,胯骨之下,直到腿根。
正好摁在上方。
身下的江聿辭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年一般清朗俊逸,濃眉大眼,挺鼻薄唇,雙腿修長。
沙發放不下的腿,半截腿隨意搭在外邊。
我愣了幾十秒,江聿辭喑啞的嗓音開口:「還不下去」
跨坐在他身上的我連滾帶爬下來。
我剛站起來他起身坐在沙發上。
就在這時我浴巾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屋裡回蕩著我的尖叫。
我迅速蹲下低頭,不敢看他。
我低頭餘光瞟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拿起浴巾。
披在我身上。
我緩慢抬頭發現他拿著我的衣服擋住了關鍵部位。
太 tmd 尷尬了。
我迅速跑回臥室,穿上衣服。
拿了我最寬大的衣服加短褲。
江聿辭還坐在那裡,耳際一直到脖子上都是淡淡的紅。
「給你先穿上。」
我轉過身,聽見他簌簌的穿衣聲。
「你是江聿辭?」
「嗯」他嗓音清冷,帶著薄荷的感覺。
「你不是人,獸人?」
「嗯」
「多大了?」
「不知道」
「還沒有分化嗎?」
「沒」
「你剛開始為什麼不告訴我」
「剛開始不會說話」
他聲音越來越小帶了些委屈。
獸人好像一個一百萬,未分化的三百萬!!!
我天,發了發了。
本來我打算等我沒錢養他,就給他找個好人家。
現在不隻可以給他找個好人家,還可以大賺一筆。
啊啊啊啊…
不行不行!那我成獸販子了。
那可是三百萬!!!!
那現在他走他留啊?我決定測測江聿辭的服從度。
看我是否馴服了江聿辭,再決定他是否現在走留。
「江聿辭」
「到!」
還行。
我站到他面前,我的衣服他穿著好像有點緊。
「握手」
江聿辭乖乖地把手放在我手上,他的手掌很大,手指幹淨而修長。
看得我人心黃黃的,怪不得有錢人家的小姐喜歡買獸人當對象。
「放下吧!」
他低著頭,慢慢地把手抽離。
我彎腰靠近他,「江聿辭,抬頭」
他抬頭與我對視,骨相極佳,眼眸烏黑。
我問:「我是誰?」
「主人」他望著我灼熱的呼吸噴在我臉上。
「好」我起身。
「別趕我走,我沒有家了,主人」他急切的嗓音帶點顫抖。
「不趕,可以。但你要乖乖的!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聽見沒?」
我嘟著嘴,聲調帶著高傲。
「嗯嗯嗯嗯」
這小崽子,聲音真好聽,長得也好看。
「那你以後睡沙發,不能和我睡一起了」
以前江聿辭一直不願意睡我準備的狗窩,反正他又愛幹淨,我索性讓他跟我一起睡了。
我躺在床上思考。
他什麼時候到分化期?
那個時期的獸人最值錢,看江聿辭的品相應該值三百多萬。
當天晚上我做了個美夢。
三百萬。
3
第二天我帶著他去買了點,男生用品。
買了一堆,又負 1000。
看在三百萬的份上,我忍了。
自從江聿辭變成人後,我就發現。
他愈發喜歡黏著我。
我窩在沙發邊處理工作的時候,他總喜歡從背後圈著我,一會聞聞我的頭發,一會又舔舐我的脖頸。
剛開始我很煩,不一會兒我就要推開他。
但到冬天後,江聿辭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
自從江聿辭變成人後,我家仿佛來了個小媽子,誰家大學生一到晚上九點,電話一個接一個。
他雖然很宅,但每次我晚回家,每次都能精準地逮著我,接我回家。
以至於我同學都以為他是我男朋友。
我解釋了,她們不信。
我跟江聿辭講時,他眼眸逐漸漆黑,發亮。
表情明顯地不開心,「誤會就誤會,反正你又不需要男朋友」
你咋又知道了。
我雖然不需要男朋友,但不能給我一個黃花大閨女造謠啊!
但不得不說江聿辭的尾巴還挺,適合當男朋友的。
自從我發現他的尾巴熱乎乎的,每次姨媽疼我都想抱著他的尾巴,但第二天,他就會發燒。
以至於後來,我都不敢再摸他的尾巴,仿佛就跟發燒開關一樣。
江聿辭嗅覺特別敏感。
我有什麼都騙不過他,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安監控了。
有次我跟他打賭,如果我輸了就去洗碗,讓他猜猜我今天在一起玩的人是男生女生。
他淡淡開口:「女多男少,但你身邊一直都有蘇白歲,你應該還跟一個女生擁抱了,味道很重」
我擦,我震驚地挑了挑眉。
「你怎麼知道!」
他眼眸漆黑,揚唇懶懶道:「洗碗吧,大小姐」
自從江聿辭變成人,我懶到成為廢物,連頭都懶得洗,他每次給我洗頭,都叫我:大小姐頭都臭了,過來洗洗。
「哼哼哼,洗就洗」
我端著碗去廚房洗。
他在我身後緩緩跟著。
我放水洗碗,他在那裡拿手機拍我。
我手上戴著泡沫要去打他。
「難得,大小姐這一年來,第一次洗碗」
他在一旁很欠地補刀。
4
江聿辭很宅。
我有時候會強拉著他一起出門散步。
他不願意套繩子,隻好化人形。
和我一起出門。
結果我倆走著,就碰到一個失控的狐狸獸人在人群中無差別攻擊。
江聿辭不知怎麼地像被硬控在原地一樣。
失控的獸人一個飛撲飛向江聿辭,我身體先做出反應,推開了江聿辭。
背後也被劃出一道血痕。
去醫院的路上,我臉色蒼白,江聿辭全程抱著我,手也因為緊緊用力,而微微發抖。
醫院——又負 1000。
幸虧獎學金下來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次之後,本來不舍得的感情被不安佔了上風,我怕江聿辭也會失控。
我心頭再次湧出——賣了江聿辭。
愈發強烈。
賣了他,我可以試著接觸夢想去 A 大,這一切經濟問題都可以解決。
這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
5
大二過年時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沈砚。
我對門鄰居,他生病後就出國。
我們甚少聯系了,我沒想到他跟我打電話。
他說他爸媽讓問新年好。
察覺江聿辭明顯不開心後,我也就匆匆兩句,掛了。
大二暑假我打了兩份工作,勉強付上學費。
可這樣我們就沒有生活費了。
給江聿辭留下買菜的錢也越來越少。
江聿辭也看出來我的憂慮。
主動說:「樓下超市要理貨員。老板已經錄用了,別不開心了」
我不想讓他去,他來到我這時什麼都不會做,妥妥一個大少爺樣子,可惜失了憶。
跟著我吃苦。
或許賣了他,對他來說,未必算得上一件壞事。
我不可能會跟江聿辭生活一輩子的。
6
大三開始我開始遞交出國留學的材料。
A 大申請很嚴格,屬於獨立考試,不參加統考。
很巧的是,沈砚在 A 大。
這是我後來通過大二那次電話後加上他微信,看到他朋友圈。
隻不過他學的是醫,而且屬於本校生,有本校保護原則考核會很輕松。
白天我努力多做點兼職,晚上我挑燈學習。
江聿辭每次看我學習時,總是眼神灰暗,直直地盯著我。
看得我心裡發慌。
因為我跟獸人公司的約定時間是臘月二十八。
7
臨近過年前三天。
晚上。
我怕公司來收他時,他會反抗,我會舍不得。
所以我打算哄騙江聿辭吃點安眠藥。
江聿辭抱著我的玩偶坐在沙發上。
骨節分明的手在電腦的鍵盤上跳躍著。
我強裝鎮定地走過去,「吶,吃藥了」
江聿辭沒抬頭。
噠噠噠。
鍵盤敲擊著。
聲音同我的心一樣越來越快。
江聿辭微微抬頭,張著嘴巴示意我喂他。
我錯愕地愣了一下,看都不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嗎?
我遞過去,發涼的手指觸碰到他溫熱的嘴唇。
我迅速收手。
他似被我的動作驚到,抬頭看我,晚上燈光昏暗。
江聿辭的眼睛卻異常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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