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媽媽在外婆家住下來。外婆很歡喜，舅媽不太開心。
媽媽怕我受委屈小心翼翼地討好舅媽。舅媽一直不理不睬的。
我主動提出幫小表弟輔導功課。舅媽才露了個笑臉。
大姑母子沒取到錢，跑去派出所告我們母女騙她的錢。還跑去教育局舉報我偷盜，不孝。
民警把我們叫過去問話。
大姑一見我就要打我，民警制止了她。
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尾始末後，民警教育了大姑母子。
「你脅迫她改志願這個事是犯法的。她要是告你，我是要抓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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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家按你的意思改了志願，你就不應該再搶人家的錢，搶劫也是犯罪！」
「至於你說她不孝這個事更是荒謬！以後別再胡攪蠻纏了。」
大姑見拿不回錢就倒地撒潑。民警可不慣她。
「你再鬧騰我就以尋釁滋事罪把你抓起來！」
大姑一聽馬上爬了起來，纏著民警哀哀哭訴。
民警甩開大姑，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你真的改志願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填了警校也當不了警察？」
這是一個好民警，不僅為我主持公道還善意的提醒我這些。
「謝謝叔叔提醒，我會去改回來的。當時他們幾個人逼著我改，我不能不改。」
民警悄悄塞給我兩百塊錢。
「你生在這樣的家庭還能考出這樣的成績真不容易 。以後再接再厲。」
我朝民警鞠了一躬「謝謝叔叔。我會的。」
走出派出所的時候我哭了。
連一個外人都這麼心疼我，我的爸爸卻……
以後，他再也不是我的爸爸了。
民警的這番警告是很有用的，大姑母子再沒來打擾過我們。
媽媽每天幫著舅媽幹活，我天天給表哥輔導功課。
整個村的人都知道我是市狀元，天天都有人來看我，讓我指點他們學習技巧。
我是農村孩子，最是知道這些孩子的不容易 ，盡心盡力地幫助他們。
12
我被南大錄取了，但通知書遲遲沒有收到。
之前我去鎮上郵局打過招呼 ，讓他們別派送我的通知書，直接通知我去拿。
我怕出意外，去郵局問。工作人員告訴我被我大姑領走了。
我急衝衝跑回去問大姑。大姑說她沒拿。
「就是你拿的，有你的籤字。」
大姑S活不承認。
好在郵局工作人員非常重視我這封錄取通知書，跟了過來，當場指認了大姑。
大姑狡辯不了，就說通知書被她弄丟了。
工作人員聽不下去了，痛斥大姑。
「那是南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啊！我在鎮上幹了二十年了都沒收到這樣的名校通知書。」
「人家能考上這個學校多不容易啊！你咋這麼心狠手辣呢？」
大姑認不了幾個字，可能沒看懂通知書的內容。
「什麼南京大學？她報的是警校！」
工作人員訝異的看著我，我怕他誤會我冒領隻能解釋。
「我是周嘉慧， 我是報了警校，但沒錄取上。南大錄取了我。」
工作人員似懂非懂，但不防礙他維護我。
「她報的哪個學校不要緊，隻要是她的通知書你就不能亂收。快還給人家！」
大姑吱唔半天，就是不說。
看熱鬧的都急了。
「你還給人家啊！你拿著那玩意又沒用。」
「我看她就是眼紅。想毀了人家的前程。」
工作人員告訴大姑，偷拿我的通知書是犯法的，大姑這才說出通知書被燒了。
「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拿回來順手放在廚房，風一吹就飄灶堂裡去了。」
沒人相信她的說辭。大家都看出來她是故意燒了我的通知書。
大家都以為我沒了錄取通知書上不了學，有的同情，有的幸災樂禍 。
最得意的就是大姑了。最可憐我的就是工作人員。他很自責。一直跟我道歉。
我擺擺手，轉身走了。
過意不去的工作人員厲聲指責大姑。
我跑回外婆家，給張老師打電話。
「張老師，我的南大錄取通知書被我大姑燒了。現在還有什麼辦法補救嗎？」
張老師告訴我不用太擔心。沒了通知書我依然可以憑身份證去學校報到，隻是程序麻煩一點而已。
張老師還提醒我假期別太放松，要溫習功課。開學要考試的。還貼心地告訴我開學要準備哪些東西。
「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接打電話給學樣招生辦。他們什麼都知道。你知道在哪裡找招生辦電話嗎？」
「我知道。你上次教過我怎麼在陽光高考網上查資料。我都記著呢。」
我一個農村孩子哪裡知道這麼多的事？全靠張老師耐心跟我講解分析。
張老師的女兒是我的同桌，她看我吃的差，常常給我帶零食。我為表感謝常常給她講題。
我們就這樣慢慢成了好朋友。張老師給同桌講報考知識的時候也讓我跟著一起聽。
13
我準備早點帶媽媽去南京，幫她找個工作，我自己也好打工掙點生活費。
爸爸來外婆家找我們，說是爺爺的生日，讓我們回去祝壽。
我和媽媽都不願意。
外婆和舅媽勸我們回去祝壽。
「他再怎麼也是你爺爺，你不回去人人都會罵你不孝。反正隻是吃個飯而已。」
我是沒打算再回農村的，他們說我孝或不孝我都不在意。
但是媽媽介意。她不希望我留個壞名聲。
我不想讓媽媽為難，跟她一起回去了。
他們都以為我上不了大學了，一個個在我面前陰聲怪氣的。
尤其是大姑，還問我要不要復讀？
我爸覺得復讀好，明年還能再幫他掙五萬獎學金。
大姑讓我讀專科，以後再升本。
這話肯定是小甜跟她說的。意在報復我當日挑唆她爸不讓她讀民辦學校。
我什麼都沒解釋，也不讓我媽說話。
吃飯的時候大姑對我們母女很親熱，一直給我們挾雞腿。
我看這雞肉質發黑，不像是正常宰S的樣子。
「這雞是誰家的啊？怎麼這個樣兒了？」
我爸嘴快，解釋說是大姑拿來的，她家的雞吃了拌農藥的種子S了。
被毒S的雞他們也敢吃？
真是不怕S。
我把雞腿還給大姑，「我不吃S雞。腥得很。」
大姑還想再挾給我，表哥直接挾到他碗裡去了。還挾走了我媽碗裡的雞翅。
「挑什麼挑？不給你吃。」
大姑欲言又止，糾結了半天, 還是什麼都沒說。
爺爺奶奶都順著表哥的話罵我。爸爸沒罵我, 但也沒為我說一句話。
這是大姑第一次拿雞回來吃，他們都高興壞了, 一人吃了一大碗。
大姑猶豫著沒怎麼吃。
我和我媽一口都沒吃。
吃完飯我就和我媽離開了。一分鍾都沒耽誤，就怕他們發病了賴我們頭上。
路上遇到熟人，我還跟他們告狀。
「大姑拿了幾隻雞給爺爺過壽，一口內都不讓我們吃。」
「沒人拿我們母女當人看, 以後我們再也不回來了。」
不出意料, 所有人都中了毒, 吃得最多的表哥中毒最深。直接進了 ICU，爺爺奶奶因為年紀大，差點沒搶救回來。
爸爸和姑父洗了胃後沒有大礙。
因為中毒人數太多, 警察介入調查。大姑一口咬定是我投的毒。要害他們。
我們母女被叫到公安局問話。
我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加上個人推斷全都告訴了警察。警察到村裡一查，和我說的一模一樣，馬上就排除了我的嫌疑。
爸爸讓我和媽媽去醫院照顧他們。
媽媽氣的很, 不想去。我勸媽媽去。
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挑撥大姑跟我爸的感情。
還能順道看看他們的報應。
我爸問我是不是早知道雞肉有毒才不吃？
我當然不會承認。
「我哪裡知道這些？隻是一直不吃S雞而已。你不知道嗎？」
我確實不吃S雞。以前家裡養S的雞鴨豬我統統沒有碰過。
我爸哭兮兮地問我怎麼辦。
「你爺爺奶奶一天的醫療費就是一千，我一天要兩百。己經欠了醫院兩千了，我哪裡有這個錢？」
我低著頭不說話。他有沒有錢關我什麼事？
後來一想, 我要不說話他肯定又要打我的注意。趕緊給他支招。
「這事是大姑搞出來的, 讓她來出這個錢。她正計劃買房子呢。他家有錢。」
爸爸不肯, 強硬地讓我給錢。跟他一個病房的姑父也讓我拿錢出來。
我開始了我聲情並茂的表演。
「你們真傻, 被人坑了都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中了毒就大姑一個人好好的？她是故意害你們啊！」
我爸在思考，姑父拿枕頭砸我。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怎麼可能害自己的老公和兒子？更不會害你爺爺奶奶。」
我按照早上寫的劇本繼續編造：「大姑她有外遇了啊。」
在我的故事裡, 大姑認識了個包工頭, 一年能掙二十萬。
大姑嫌棄姑父不掙錢，表哥不成材，想要拋夫棄子跟包工頭跑。
為了不讓姑父和表哥糾纏她才故意拿S雞給他們吃。
不然她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吃？為什麼她自己不吃？
我知道自己的故事編的漏洞百出，但疑心生暗鬼。隻要有了懷疑就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大姑平時沒少報怨姑父不掙錢，表哥不成材, 常常用離婚來威脅姑父。
姑父掙扎著下了床去找大姑, 看到大姑在和一個男人說話, 直接就打了上去。
我爸問我大姑想離婚為什麼要毒S爺爺奶奶？
我爸是想不到這些的，在他眼裡我們媽母什麼東西都不需要買。
「媽唯」爸爸想了一下覺得我說的對。也去幫著姑父打大姑。
我叫上媽媽一起去看熱鬧。
媽媽感嘆道：「以前都是我挨打, 現在終於輪到她了。」
我緊緊抱住媽媽, 安慰她永遠不會再挨打了。
我長大了，能保護她了。
「明天我們就去南京。再也不回來了。」
「好，再也不回來了」
大姑雖然是女人，但長得壯實。
我爸和姑父有病在身實力不到原來的一半。三個人打得不分勝負。
趁著他們打得熱鬧, 我帶著媽媽悄悄回了外婆家。
天不亮, 舅舅就送我們去車站。
一個月後, 我接到舅舅打來的電話，爺爺奶奶去世了，表哥也沒搶救回來。
大姑和姑父離了婚。我爸和大姑斷了親。
他的左眼被大姑抓瞎了, 沒錢治一直在流膿水。
他現在到處找我們母女, 外婆一家都推說不知道我們母女去了哪裡。
我爸氣不過又跟我大姑打了一架。怪她破壞了他的家族。
大姑沒地方住，轉頭嫁給了鄰村的老光棍。
老光棍毛病多，大姑性子又強, 兩人天天打架。
對於這個結果我很滿意。
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見我爸。也不會再讓他找到我和我媽。
唯一的遺憾是沒能讓媽媽跟他離婚。
媽媽說她不介意，隻要能遠離我爸，她就很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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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顔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