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轉身投入死對頭懷抱

我憋著淚意搖頭。


 


「老公,我跟顧庭舟隻是逛了一下商場,沒有吃過一口東西。」


 


司宴輕「嗯」了一聲。


 


燈光下的帥臉,卻不再有半點溫情。


 


他從桌子底下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歡歡,把這個籤了吧。」


 


我看了一眼那文件,便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離婚協議。


 


而且還是司宴從破產那天就擬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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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上一世在被他發現我跟顧庭舟的奸情時,我不但沒有一絲愧意,還大言不慚地跟他攤牌,說不想再跟著他住地下室,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那時司宴很難過,但還是在沉默過後,從桌下拿出早已擬好的離婚協議遞給我。


 


「如今我名下隻有負債沒有財產,所以,淨身出戶會比較適合你。」


 


司宴說了和上一世同樣的話。


 


是啊,即便是離婚他也一心隻為我著想,把債務獨自承擔了。


 


偏偏這麼好的男人。


 


我卻一點都不懂得珍惜。


 


我看著他,總覺得這位從小驕傲的男人,下一秒就要被悲傷揉碎了。


 


我將離婚協議遞還給他。


 


「我不離婚。」


 


大概沒料到我會拒絕,他幽暗的眸光微微動了一下。


 


但態度卻並未因此改變。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走吧,去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我不會怪你的。」


 


「我說了我不要離婚!」


 


我傾身抱住他,氣急敗壞道:「司宴,我知道我現在不配說愛你,也不配得到你的原諒。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去見他隻是為了能幫你一起還債,能留在你身邊安穩過日子。」


 


司宴被我抱著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


 


半晌,才苦澀地笑了一下。


 


「我的債這輩子都還不清的。」


 


「會還清的,我會幫你一起還的。」


 


即便是拼了我這條小命,我也會讓顧庭舟把侵吞掉的司氏財產吐出來。


 


可我不能明著跟司宴說,更不能讓他知道司氏破產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還是不夠有勇氣。


 


還是很自私。


 


我怕他知道後會絕望,會恨S我,會再也不要我了……


 


司宴在我耳邊無奈地嘆了聲。


 


「蘇盡歡,別義氣用事。」


 


「我沒有義氣。」


 


我沒有籤離婚協議。


 


也沒有求得司宴的原諒。


 


他將我從他懷裡扒拉下來時,還不放棄地留給我一句。


 


「考慮清楚再決定吧。」


 


9


 


第一次。


 


司宴沒有給我弄吃的,也沒有抱著我一起在角落那張破床墊上睡覺。


 


大半夜裡,隻給我留了個冷硬的背影。


 


桌面上的雞翅桶已經冷掉了,旁邊還放著一個裝滿女性用品的袋子。


 


我才意識到。


 


我的生理期馬上要到了。


 


我按了按酸澀的雙眼,朝他走過去,從後面輕輕地抱住他。


 


過去,每晚睡覺時都是他從後面輕輕擁我入懷的。


 


搬到地下室後,他怕我冷,更是恨不得將我揉進他懷裡暖一暖。


 


可這一次,他卻冷冷地推開我:「蘇盡歡,別碰我。」


 


要不是活過一世,我就信了他的冷酷了。


 


「我就要。」


 


我越發貼緊他,抱緊他。


 


而這個假裝冷酷的男人,身體又慢慢僵硬了……


 


「老公你別再裝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上一世,他在得知我跟顧庭舟聯手陷害他後,依舊不顧一切地跑去舊廠房救我,為了我自斷雙腿,失去了逃生的機會……


 


這一世,他會因為我跟顧庭舟逛個街就恨我?


 


我才不信。


 


見他不動。


 


我厚著臉皮爬到他面前,主動攀住他的脖子,一邊親吻他,一邊在他耳邊低喃輕撩。


 


「老公,對不起嘛,我知道錯了。」


 


「老公,你知道女人在什麼時候會最想要嗎?在生理期前後,因為這個時段女性體內的荷爾蒙最旺盛。」


 


我將身體往後挪了挪,雙手捧住他的帥臉撒嬌:「老公,你不會不管我的,對吧?」


 


司宴原本緊閉的雙眼幽幽地睜開。


 


那深邃的眼眸,在這昏暗的地下室內,越發幽深得如同夜晚的冰窟。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我凍S進去。


 


我張了張嘴,竟是有點緊張。


 


「我……」


 


我撇開視線,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啥。


 


司宴卻在這個時候一把將我掐入懷中,傾身,發狠一般地吻住了我的唇瓣。


 


我疼得悶哼一聲。


 


想提醒他輕點,又擔心把他驚醒了。


 


隻能抱緊他,誠懇地接受著他的發泄與掠奪。


 


好在司宴一向疼我。


 


漸漸地,動作輕了,態度也從一開始的發泄轉為纏綿。


 


他柔軟的唇瓣一點一點地吻上我的眉眼,最後滑至我耳邊落下一句:「蘇盡歡,你自找的!」


 


10


 


第二天我醒來時,司宴已經出門了。


 


他給我留了早餐。


 


兩個肉包子,一杯豆漿。


 


也不知道他自己吃的是什麼,我想,大概又是吃的饅頭配鹹菜吧。


 


桌上還留有一張字條,字跡剛勁有力:離婚協議別忘了籤。


 


我以為昨晚已經將他哄好了,沒想到他還是想跟我離婚。


 


要不是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我好,我肯定會很傷心的。


 


我將紙條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拎著大包小包出門了。


 


出發前,我給司宴之前的秘書楊珊珊打了個電話。


 


楊珊珊不僅是司宴的得力助手,還是大學時的校友。


 


像司宴這麼優秀的男人。


 


除了我這個腦殘會聽信顧庭舟和林雪的唆使討厭他外,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他,包括同樣優秀的楊珊珊。


 


上一世因為對司宴沒有真心,我對楊珊珊從未有過敵意。


 


倒是楊珊珊討厭我討厭得要S,在司宴破產後,更是當街揪著我的頭發罵我不是人,最後被顧庭舟的人一腳踹出去老遠。


 


再見楊珊珊,她跟上一世一樣,連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刀。


 


上一世我沒慣著她,當場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這一世,我不僅禮貌,還特別心虛地請她幫忙把手中的珠寶和包包處理掉。


 


楊珊珊瞥了一眼跟前的袋子,冷笑。


 


「司太太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楊秘書,我是真的想幫司宴還債。」


 


「司太太跟顧庭舟那點破事,司總自欺欺人不願相信,難道我也不信?」


 


楊珊珊眼底都是鄙夷:「蘇盡歡,你不會真以為司總身上隻有五千萬債務吧?就你這幾個破包破首飾能頂屁用?」


 


「不是五千萬?那是多少?」


 


司宴跟我說的是五千萬左右,難道他是騙我的?


 


他為什麼騙我?不想讓我擔心?


 


「當然是你蘇盡歡賣一輩子身也還不上的數額。」


 


「……」


 


楊珊珊斜眼掃視著我,冷笑著說了句:


 


「司太太要是真有心幫司總,那還不如到相關部門揭發顧庭舟的惡行,這樣司總至少還有一條生路。」


 


我怔住了。


 


去相關部門揭發顧庭舟?


 


那不就等於是在揭發我自己嗎?


 


「做不到吧?既然做不到,那就別假惺惺的拿幾個破包來演戲了。」


 


楊珊珊不恥地扔下一句,起身頭也不回地朝咖啡廳門口走去。


 


而我。


 


久久呆在遠地……


 


11


 


我不是做不到。


 


隻是一時間有些震驚罷了。


 


重活一世,別說舉報顧庭舟了,即便是拿我的命換司宴的命我也願意。


 


舉報顧庭舟不能衝動。


 


需要好好整理證據,爭取一次將他摁S。


 


而我,也終於有了目標。


 


自從跟我提過離婚後,司宴對我的態度冷了許多。


 


雖然他還是會把好的讓給我吃,會在夜裡我故意喊冷的時候抱著我睡。


 


可他不再溫柔地喊我「歡歡」,也不再疼惜地安慰我再等些日子,一定會帶我離開地下室的。


 


我知道他是故意對我冷淡的,所以從未放在心上。


 


這些天司宴還是早出晚歸。


 


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我顧著收集證據,也沒時間追蹤他。


 


隻要他每天能安全回到我面前就心滿意足了。


 


這一天,我約林雪泡溫泉。


 


原本以為她過上富裕生活後懶得搭理我,沒想到她一口答應了。


 


她還是跟之前一樣會演,親昵地挽著我的胳膊問東問西,還說要把上個月的工資借給我過度。


 


我看著她虛偽的臉龐,笑得一臉幸福:「不用了,庭舟前段時間給我買了好多奢侈品,還給了我現金花。」


 


她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面上卻是一副替我開心的樣子。


 


「是嗎?看來他對你是真心的。」


 


「當然了,他說過段時間就來娶我。」


 


「那到時記得請我喝喜酒哦。」


 


「好啊,我請你當伴娘。」


 


我挽住她,笑盈盈地朝溫泉區走去。


 


泡溫泉的過程中,我無數次地提出幫她拍照,又在各種找角度時,翻出了她跟顧庭舟的聊天記錄。


 


果然,上面除了各種甜言蜜語的葷話外,還有無數合謀著怎麼謀害我和司宴的信息。


 


最近的信息。


 


是兩人已經商量好了怎麼把我騙到舊廠房,怎麼利用我把司宴騙過去搞S了。


 


我雙手發軟。


 


卻不得不逼迫自己鎮定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信息留存。


 


12


 


從溫泉小鎮出來,林雪開車送我回地下室。


 


隔了老遠,便看到地下室門口有人在打架。


 


打人的是司宴。


 


而被他摁在地上打得嗷嗷叫的男人則是顧庭舟。


 


和剛剛我在林雪手機裡看到的計劃一樣:由顧庭舟上門挑釁司宴,再當著司宴的面將我帶走,讓司宴傷心絕望,再趁機引他去舊廠房救我……


 


我沒想到的是,他們會把計劃提前到今天。


 


應該是狗男女剛剛在路上臨時決定的吧。


 


失去擂臺上的規矩,顧庭舟根本不是司宴的對手。


 


我大腦空當了幾秒,迅速地推開車門衝了上去將顧庭舟護在身後。


 


「住手!別打了!」


 


司宴愣了一下,揮出的拳頭迅速往回一收。


 


夜幕下,他深邃的雙眸蘊滿著怒火。


 


「蘇盡歡,你給我讓開。」


 


「我不讓!」


 


我往顧庭舟面前又挪了挪,仰起小臉看著他:「司宴,你是嫌自己不夠窮嗎?還敢打架?」


 


司宴臉色微微一滯,隨即漸漸地黯了下來。


 


在注視了我半晌後。


 


他捏緊的拳頭一松,改為捏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蘇盡歡,你有本事讓他帶你走。」


 


「……」


 


「一隻落水狗,居然也有臉在這裡大言不慚?」


 


顧庭舟得意洋洋地從地上爬起,往旁邊啐了一把嘴裡的血水後,將我攬入懷中。


 


「姓司的,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今天就把歡歡帶走了。」


 


他說完,低頭看我。


 


「歡歡,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我……」


 


我當然不能跟他走。


 


不能讓他有機會把我綁到舊廠房去引誘司宴。


 


我看向司宴。


 


四目相對間,我捕捉到他眼底連冷酷都掩蓋不住的疼痛。


 


我裝出一臉為難的樣子,朝顧庭舟道:「顧庭舟,我讓我考慮一晚上行嗎?」


 


「你說什麼?你還要考慮?」


 


顧庭舟眉頭挑眉。


 


畢竟在這之前,一直是我在催著他兌現承諾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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