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不見了。
我:……
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越想心裡越覺得不安,那天下雨時狗狗湿漉漉望著我的眼神,在不斷敲打著我的心靈。
還有阿雪腹部上的那道傷口……
我終於坐不住了,拿上外套鑰匙出了門。
直奔阿雪小區而去。
06
我正在等電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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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進來了一對連體嬰兒。
我近視,沒戴眼鏡,好奇地打量著他們扭曲糾纏的姿勢,直到他們走近了,才發現是蘇秩和馬甜甜。
我:……
蘇秩詫然看我,「蘇鐵,你跟蹤我?」
馬甜甜也不高興了,「蘇鐵,你有意思嗎?你跟蘇秩都分手了,你還跟蹤他?」
他倆跟講相聲似的,我連半句話都沒插上。這時電梯門開了,我急忙鑽進電梯,拼命按關門鍵。
馬甜甜在外面拼命按上行鍵。
電梯門掙扎了半天,蘇秩看不下去了,哄馬甜甜,「寶貝,走,咱進去秀恩愛氣S她。」
馬甜甜昂頭說,「我不屑於跟垃圾同處同一空間。」
但她最終還是進來了。
我斜眼睨她,這狗女人在我身邊潛伏了整整一年,就為了撬蘇秩。她明明討厭我討厭得要S,還每天裝出跟我很要好的樣子。
我第一次抓他們奸時,當著很多人的面把蘇秩狠狠揍了一頓。
從那以後,蘇秩就棄往日情分而不顧,跟著馬甜甜一起整我。
但我有時候覺得他還是有點留戀我的,不然也不會在我說讓他幫我送東西後,他就立刻幫我送來了。
但這也可能隻是我的錯覺。
電梯一到 16 樓,我就快步走了出去,結果回頭一看,蘇秩和馬甜甜居然也跟著出來了。
「S變態!居然跟蹤我們到這個地步!」馬甜甜捂住她的白胖肥臉,跟蘇秩撒嬌,「老公!我害怕~」
「不怕不怕。」蘇秩哄她,又怒目瞪視我,「蘇鐵你——」
他話音戛然而止,因為這時從樓道裡晃悠進來了幾個膀大腰圓、頭發五顏六色之輩,皆面色不善地盯著我們。
他們的目光忽然落在我臉上,其中一個看上去像老大的人說,「她就是那個黑狗的主人!」
07
一群人衝過來要抓我,但沒完全抓,隻是圍住我在蠢蠢欲動。
蘇秩和馬甜甜見狀,貼著牆角想溜走,卻被帶頭的揪住了後衣領子。
「他們是你什麼人?」那個長相粗獷的帥哥抬著下巴問我。
「前男友。」我說,「和前閨蜜。」
「很好。」粗獷帥哥非常滿意,「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我的人質了。你要是不說出黑狗的去處,我就折磨S他們!」
蘇秩:?
馬甜甜:??
我清了下嗓子,說,「你們請隨意。」然後轉身進了電梯。
身後嚎聲震天,也不知道那個粗獷帥哥是怎麼折磨蘇秩和馬甜甜的,反正他沒叫人追我。
電梯門一關,我就開始打報警電話。
警察到了之後,那群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而蘇秩和馬甜甜被捆在消防通道裡,兩人皆滿臉是淚。
警察問他們那些人是怎麼折磨他們的。
蘇秩給了一個讓我們都噴飯的回答。
「他們撓我們痒痒!胳肢窩、腳心都撓了!我快笑S了!肚子到現在還在抽筋!」蘇秩兩眼淚汪汪地拉住警察的袖子,「警察叔叔!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我有點無語。
啊,就這?
這叫折磨?
我失望地離開了這棟樓,在樓下徘徊尋找阿雪的影子。
腦海不斷浮現出阿雪被那群人綁起來撓痒痒的場景,越想越覺得,似乎被迫撓痒痒確實是挺殘忍的
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阿雪。
決定先回家,明天再來的時候,忽然在一處無人街角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那影子背靠一電線杆,正在低頭點煙,隨後仰頭,長長噴出一口煙霧,修長的食指十分自然地彈了下煙灰。
而他身前停著一輛看上去就特別名貴的大跑車,一些西裝帥哥立在周圍,都戴著墨鏡,很有氣勢。
「老大!」
下午執行撓痒痒酷刑的粗獷帥哥出現了。他恭敬地站在那人面前,「謹遵您的吩咐,我狠狠地欺負了那兩人一頓!」
「不過分吧?不會引起人類警察的注意吧?」那人再次噴出一口煙霧。
粗獷帥哥充滿自信地說道,「那必須的!阿滿很有分寸的!」
「好,明天我會裝作路過小鐵公司附近的那個小道,你到時候帶著人出現」那人直起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我的暗中觀察,他的目光忽然朝我掃來。
我沒躲,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
他臉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慌亂,演技自然上湧,跌倒在地,捂住腹部,柔弱地發出一聲「啊——」
粗獷帥哥阿滿被他這一番操作看傻了眼,扭頭一見是我,也一下子慌了,臉上的神情在茫然和兇狠之間不斷切換,最後把自己的大腦系統給整崩潰了,放棄掙扎,變回本體大狼狗,坐下開始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我輕聲道,「阿雪,這就是你被霸凌的真相?」
阿雪慌了,他爬起來,垂下頭不敢看我。
我悲憤大叫,「你騙我?!」
阿雪朝我靠近幾步,又停下,小心翼翼地解釋,「不是的,我,我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我——」
「啊!」我傷心大叫,「我好心收養你,還給你治傷,給你辦身份證、幫你找房子,都是因為你說你被人欺負,身上又沒錢,我才幫你!」
「你利用了我的好心和善良!你欺騙我!你還吃了我最後三個無骨雞爪!」我眼裡蓄滿了淚,「你怎麼可以這樣!騙我很好玩嗎!」
我甩身扭頭,開始奔跑,邊跑邊抹淚。
阿雪跑上來想拉住我的胳膊。
我捂著臉尖叫,「你別碰我!也別跟著我!」
08
阿雪立刻像被電打了一下,無助地站在原地,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我跑遠了。
直到淡出他們的視線,我才停下腳步,恢復面無表情,長長呼出口氣。
媽的,真爽。
之前被蘇秩和馬甜甜灌了一肚子的悶氣終於被我撒了出來。
我都沒想到我演技居然會這麼好,當初在馬甜甜茶我和蘇秩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演得這麼好呢?
想到這兒,我忽然有點鬱悶。
阿雪開始每天在我家門口守我。
雖然第二天我就跟他說明白了,其實我沒生氣,就是借著那個時機發泄情緒而已,阿雪卻不信。
「可是你哭了。」他倔強地說。
「我眼淚不要錢的,說掉就掉的那種。」我說,眨巴了下,果然落下兩滴淚。
阿雪露出心疼的表情,「你別哭,你哭了我會難過。」
我:……
怎麼才能跟他解釋清楚,流眼淚,不一定代表哭?
我想了想,開門見山道,「好吧,我確實哭了,但是是為我前男友哭的。他跟他現女友那麼說我,我心裡難過,才哭了,你明白了嗎?」
阿雪懵懵然看著我,好像不太明白。
「我沒有生你的氣,你怎麼做都可以,那是你的自由。」我說,「如果你很在意我那晚說過的話,那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阿雪急忙搖頭,「我不在意,不,也不是不在意,我,我」
他結巴了半天,卻沒說出個所以然。
我歪著腦袋看他,「所以你究竟為什麼要引起我的注意?」
阿雪的臉一下子紅了,他開始揪衣角,「你對你前男友怎麼想,我就對你怎麼想。」
我皺著眉想了半天,突然震驚。
然後嚴肅道,「阿雪,人妖殊途的,你懂不懂?」
廢話。
要是讓我媽知道我跟一個妖談戀愛,她非拎著根擀面杖從山西趕過來痛毆我一頓不可。
而且我對阿雪,隻有肉體上的欣賞,沒有精神上的悸動。
他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
想到這兒,我幹脆長痛不如短痛,「阿雪,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你就S了這條心吧。」
說著我要走。
這時,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傳來,瞬間勾住了我的腳步。
我回頭一看,一袋美味的無骨雞爪映入我的眼簾。
阿雪無辜地看著我,「姐姐,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兩分鍾後,我和阿雪在我家餐桌旁面對面坐了下來。
我嗦雞爪,阿雪回憶往事。
「姐姐,你還記得兩個月前一個周日晚上下班時候遇見的事嗎?」他問。
我搖頭,「不記得。」
「那時一隻小黑狗被一輛電動車撞了,是你送它去的醫院,你忘了?」
我想了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來著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對你一見鍾情了,這輩子非你不可。」阿雪認真地說,「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隻要你不趕我走,不要拒絕我對你的好就行。我的心願就是默默守在你身旁,僅此而已。」
我停下嗦雞爪,欲言又止。
「姐姐,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阿雪目光熠熠地望著我。
我蹙眉,「你的意思是,就算我結婚生小孩了,你也願意默默守護我?」
阿雪的眼神變了變,似乎有些痛苦,但很快點頭,「嗯!」
我突然有點不忍心。
我又不是蘇秩那條沒心的狗!我怎麼可能讓阿雪為我守空房?
於是我再次狠心拒絕了他。
阿雪這次沒再堅持什麼,很傷心地離開了。
我望著他一米九卻快縮成一米五的背影,心情有點復雜。
我有些失神地走出電梯,卻被一雙小紅靴子擋住了去路,抬頭一看,居然是馬甜甜。
馬甜甜雙臂環胸,咬牙切齒地看著我,「都怪你!蘇鐵!讓我在蘇秩面前出那麼大醜!」
我有些茫然。
「你惹了那些人,那些人卻把氣都撒在我身上!」馬甜甜繼續說道,並卷了卷袖子,「我今天不報仇雪恨,我就不姓馬!」
她氣勢洶洶地朝我走過來,就在我做出防御姿勢要跟她一決雌雄的時候,她卻忽然附到我耳邊,惡狠狠地笑著說,「你就等著我精準戳你心窩子吧!」
說著她就轉身走了,隻將茫然的我留在原地。
片刻,我才發現,她離開的方向好像是阿雪離開的方向。
09
我下班回到家,望著阿雪的大籠子發了一會兒呆。
那天晚上撿到它後,我就帶著它去了寵物醫院,又是做檢查,又是買東西。
一切都準備好了,結果,阿雪居然已經修煉成精了。
雖然這些東西是我花的錢,但好歹都是買給阿雪的,於是我叫了輛車,把籠子以及寵物用品打包了,打算送到阿雪的住處去。
結果我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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