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為了供姐姐讀書，剛滿十八的我輟學去打工。
卻不想姐姐考上大學後第一時間就跟當年拋棄她的親生父母相認。
她說辛辛苦苦養她多年的爸媽配不上她，是她的恥辱。
爸爸一氣之下腦出血而亡，身體不好的媽媽也緊跟著去了。
我氣不過上門去跟她理論，卻被她聯合生父設計，送上了她弟的床，事後更是逼著我嫁給她弟弟。
我不願委身仇人，放火燒S了他們一家，包括我自己。
卻不想再睜眼，我竟回到了十八歲爸媽勸說我輟學的這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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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妹妹小我幾個月，還是我去打工供妹妹讀書吧？」
再次聽到姐姐棲鳳的聲音時，我感覺有些眩暈。
就在我懷疑腦海裡的那些記憶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時。
爸媽跟前世一模一樣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棲鳳，你身體一直弱，還是讓你妹妹去吧，你要實在覺得不好意思，就等你將來有一天出息了，也好拉扯拉扯你妹妹。」我爸先說道。
「是啊棲鳳，你和棲凰都是爸媽的手心寶，要不是我這身體不爭氣，我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可是……先問問妹妹的意思吧？棲凰你……」
「媽，我肚子有點疼，你先給我找點藥。」
我打斷了棲鳳的話，率先一步拉著我媽進了門。
進門後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媽，棲鳳是不是你們抱來的？」
我媽聞言一愣，本就因為生病而發白的唇看起來又白了幾分。
「你……你從哪兒聽說的？」
看著我媽的表情我已經肯定，腦海中的記憶並非做夢，而是真實發生過。
許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才給了我一次拯救家人，拯救自己的機會。
「棲凰，你怎麼了？」
陷入回憶裡的我，被媽媽觸碰了一下。
條件反射地想起了前世那雙在我身上為所欲為的髒手。
我的身體率先做出了反應，抖個不停。
我媽被嚇壞了，要叫我爸進來。
我緩過神，猛地拉過我媽的手，快速說道：
「媽，你先別急，你聽我跟你說。
「今天放學的時候我看到了棲鳳跟一個老男人說話，那個人一定是棲鳳的親爸！」
我將自己猜測方棲鳳已經和生父見過的事情告訴了我媽。
「棲鳳早就跟她爸承諾過，等到她考上好大學證明自己，她會跟我們家斷絕關系，認祖歸宗，讓她親爸供她上大學。
「等畢業了她給她親爸媽養老，還要想方設法把我嫁給她弟弟！」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媽身體有些搖晃，胸口劇烈起伏。
這時，我爸的聲音忽然在外面響起。
「棲凰怎麼了？」
他說著就推門而入，身邊還跟著探頭往裡面看的棲鳳。
再次正視她那張臉，前世記憶跟潮水一般湧上來，推都推不開。
2
那天，整個村子裡都洋溢著喜氣，因為棲鳳是我們村，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
聽說因為考得好，學校和政府的人都會來，鄰居們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在我家院中，跟我爸媽關系好的，更是湊上前來，一個勁地誇贊：「老林兩口子可真是好福氣啊，你家那大女兒這次可給你們光耀門楣了。」
「早知道當年我們兩口子就抱過來了。」
李嬸兒對棲鳳是抱養這件事是知情的，說話也有些酸。
那時候的我早早地就被爸爸從上班的地方叫了回來，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沒來得及細問，外面就傳來推門的聲音。
不過來的不是學校的老師，也不是政府來送獎金的人，而是棲鳳和她的親父母。
爸媽臉上一直洋溢著微笑，直到看到棲鳳身邊站著的男人時，我爸媽笑不出來了。
「林哥林嫂，這些年真的辛苦你們了。」
棲鳳親爸方海上前不由分說地握住了我爸的手，涕淚橫流。
而棲鳳她媽倒是不裝，環住胳膊翻了個白眼顛倒黑白道：「要不是當年看你們家沒孩子，我們看著可憐，將女兒過繼給了你們，今天這喜事跟你們家也沒多大關系。」
「方家妹子，你這說的什麼話？當年明明是你們……」
「是，是我們太心軟！」
我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棲鳳她媽放下來環著的手，有些緊張，惡人先告狀：「林家嫂子，當年我們也是好心，誰知道你後來又有了親女兒，早知道我們就不將孩子給你了！
「也不知道我可憐的女兒這些年受苦了沒？」
3
她說著一把拉過木頭一樣立在一邊的棲鳳，憐愛地抱進了懷中。
我媽的病本來就不能受氣，這會兒被一氣之下氣有些喘不勻，我忙著順氣，剛剛還酸的鄰居李嬸兒有些看不下去了，幫我媽說道：
「方家的，你這話可就不厚道了，林嫂為了供大女兒上學，狠心讓親女兒輟學，棲凰的學習成績也不比棲鳳差，要不是高考前輟學為了供棲鳳，說不定比棲鳳考得好呢……」
「她怎麼配跟我比？」
棲鳳的一句話，讓現場落針可聞。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棲鳳從親娘懷裡退了出來，走到了我媽面前。
小聲道：「媽，我知道你們養我長大辛苦了，不過你們放心，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我爸說了，以後我上大學的費用都由他來出，不僅如此，他還說了，等過兩天就給妹妹和我弟弟說媒，到時候妹妹嫁過去就可以跟我弟弟給你們養老。」
方圓百裡，誰不知道方海的兒子是個混子，正經事不幹，偷雞摸狗熟練。
我爸一聽，猛地甩開方海的手。
「你！你說什麼？」
我老實巴交的爸爸也被氣得夠嗆，他指著棲鳳的手一個勁兒地抖。
而就在這時，棲鳳卻上前一步，小聲火上澆油。
「爸，這是我最後叫你一聲爸了，你要是還盼著我好，就把戶口本給我，讓我改回本姓，認祖歸宗。
「你要是不答應，我妹妹我可就不照顧了，到時候就別想著嫁給我弟了。
「聽說盤子村有個老光棍，雖然比妹妹大四十歲，但家底還挺殷實，現在我考上了好學校，想必我做主，還是能將我妹妹嫁過去的……」
「你住嘴！」
我爸揚起的手還沒落到方棲鳳的臉上，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鄰居們手忙腳亂，可方棲鳳卻紅著眼率先撲到了我爸身上，抱著他不讓鄰居靠近，一聲聲喊道：「爸爸，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多忘恩負義？
「怎麼才說了給你和我媽養老，你就高興得昏過去了呢？」
4
方棲鳳氣S我爸後就走了，一連幾天我忙著傷心，忙著操辦爸爸的葬禮，安慰哭暈過去好幾次的媽媽。
可誰也沒想到，爸爸前腳剛出殯，後腳方棲鳳就帶著她父母和弟弟方鵬上門來提親了。
「棲鳳啊，你不能這麼欺負人。」
我媽的病本來就在肺上，生不了氣，這會兒被氣得又有點呼吸不上來了。
「媽，你話不能這麼說，我怎麼是欺負人呢？我明明是感念你們的養育之恩，看不了你年老體弱沒人照拂，也不願妹妹年紀輕輕沒個人知冷知熱的。
「再說了，你看看我弟弟方鵬，長著大高個，一表人才的，配林棲凰綽綽有餘了。」
方棲鳳說罷，方鵬本就肆無忌憚的目光在我身上掃得更歡快了。
他是高，可長期不正常的走路姿勢讓他的腰早就弓得跟個蝦米一樣，一臉的痘不說，還遺傳了方家所有的難看基因。
最惡心的是，鼻子跟前還長了個瓶蓋大的痦子。
但這些還隻是外貌特徵。
他因為是家裡盼星星盼月亮生下來的兒子，從小就被寵得不像話，哪怕是作為鄰村的我們也早有耳聞。
先是小時候看上什麼就要，不給就偷就搶，後又長大了不學好，看見別人家小姑娘就要對人家動手動腳。
更甚至，外面的小姑娘他得不了手，還對自己的親姐姐產生了歹念。
方家一共四個女兒一個兒子，送走了兩個女兒，上面還有兩個。
至於對親姐姐做的事，我以前聽說過，但也隻當是謠傳，可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不僅是真的，而且還是方家人默許的。
不過這都是後話。
眼下的我，還記掛著方棲鳳是我姐姐，沒跟她說重話，直到方鵬當面對我動手動腳，我才拿起掃把將他們打了出去。
可沒承想，就是這天，我媽媽也在半夜離開了。
雙親相繼離開，我痛不欲生，拿著砍刀就找上方海家想要討回公道。
5
身後跟著看熱鬧的親戚鄰居。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
方家門打開時，方棲鳳和方鵬就跪在我面前，方棲鳳更是抽自己的耳光反省。
就連一直拿鼻孔看人的方棲鳳她親媽也好聲好氣地跟我道歉，說什麼他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打我的主意了，不僅如此，還會幫我操辦媽媽的葬禮。
讓人頓時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我身後的鄰居也感覺沒熱鬧看了，紛紛離開。
而我卻被方家連拖帶拽熱情地迎了進去。
可誰承想，大門一關，他們就變了臉。
捂著我的嘴將我拖進了屋子裡，綁住了手腳讓方鵬侵犯。
那一天，我不知道想了多少的S法，可最終都因為方家人的攪和沒S成。
也正是因為我的舉動，讓他們誤以為我隻敢傷害自己，不敢傷害他們。
所以我才能在他們晚上睡下時，泄漏了他家農用車裡的柴油，一把火，燒S了他們，連帶著沒出息，輕而易舉相信別人，已經沒有半點活下去的欲望的我自己。
隻是我沒想到，重活一世，前世的一切還是給我留下了這麼大的陰影，導致我被觸碰就能想起那些骯髒的回憶。
不過好在，這一世，我多的是時間慢慢療傷，也多的是機會去報仇雪恨。
但現在第一步，就是我不能輟學。
聽到我不願意輟學後，方棲鳳眼裡的恨意我並沒有錯過。
但她卻眼皮一顫就換成了可憐。
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了下來。
6
「爸媽，你別怪妹妹，妹妹到底是小，更何況我本來也打算自己輟學讓妹妹去上學的，隻是想著妹妹的成績不如我，所以才……」
她點到為止，欲言又止。
我都被氣笑了。
「你說的成績不如你，就是因為這次排名你比我更靠前嗎？
「那你要不要好好回憶一下，為什麼我以前一直成績比你好，偏偏這一次就比你差那麼多呢？」
聽到我的話，方棲鳳目光閃躲。
倒是我爸先打斷了我的質問。
「棲凰，你怎麼跟姐姐說話呢？成績下滑就是下滑了，跟你姐姐有什麼關系？」
看著這個不管前世今生沒到最後一刻之前都護著方棲鳳的我爸，我突然有些悲哀。
就為了讓別人知道，別人的女兒在他這裡過得很好就犧牲自己親女兒的前途嗎？
說不怨是假的，但多的卻是覺得可笑。
我爸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爸，你別說棲凰。」
都撕破臉了，方棲鳳還在裝。
我索性直接將自己為什麼名次下滑的事情說了出來。
7
「你少假惺惺！要不要去找老師和同學們問問，是不是你起來交卷的時候故意弄翻了水杯，又借著擦水弄破了我的卷子，導致我沒有數學模擬成績？」
我話落，我爸猛地轉身，有些失望，問道：「你妹妹說的是真的？」
我看著這樣的爸爸，心裡總算好受點了。
還好，沒有瞎得徹底。
「我沒有……」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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