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瞳孔變成了藍色,兩隻雪白的狐狸耳朵也顯了出來。
我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則加大了力氣依舊SS地鉗住她的脖子,企圖給她最後的致命一擊。
不料肩膀處卻突然搭上了一隻手。
下一秒我便猝不及防地被這股巨大的力氣甩到了冰涼的地面上。
是沈池越。
「謠謠,你沒事吧?」
剛剛還一身蠻勁的沐謠瞬間化為一灘春水,柔柔地靠在沈池越身上。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沈池越:
「池越哥,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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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因為獸化我的指甲變得又長又尖,在沐謠那白皙的脖子上面留下了五條清晰的血痕,愈加顯得她楚楚可憐。
沈池越把人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番,隨即抱著人就轉身往外走。
卻還不忘給地上的我丟下一句話:
「如棠,這筆帳我等會再來找你算。」
我呆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在沈池越看不見的地方,沐謠扭頭看向了狼狽的我,嘴角還噙著一抹諷刺至極的笑。
我卻看見了她一張一合的嘴形:「你輸了。」
5
不,我怎麼可能會輸?
沈池越隻是被沐謠的狐媚之術給蠱惑了而已。
隻要解決掉那隻赤狐,我的阿越就還能回來。
「小姐,您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阿越還沒來嗎?」
「小姐,您這樣不吃不喝,一會將軍就算來了您身子也撐不住啊!」
我等了三天,才等來了那個身影。
他讓我給他一個解釋,我如實相告:
「阿越,你那天也看見了吧,沐謠她就是個狐狸精,她是給你下了狐媚之術後故意接近你的!
「所以你現在是不清醒的,你不要再相信她的話了好不好?」
可沈池越卻不為所動。
「如棠,我看是你腦子不清醒吧。
「沐謠早在見到我之後就和我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倒是你隱瞞身份在將軍府裡呆了十年,你覺得我該相信誰?」
沈池越居然知道沐謠的身份?這怎麼可能?
如果沐謠自願告訴沈池越自己身份的話,那狐媚之術是會失效的啊。
所以沈池越是真心愛上她了嗎……?
「不……不是的阿越。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有苦衷?這就是你就對謠謠動手的原因嗎?」
「我那是為了幫你解開法術。阿越,我愛了你十年,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可能會舍得騙你害你?」
沈池越冷漠的目光卻讓我如墜冰窟。
「如棠,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沐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結果你卻在我眼皮子底下這麼對她?」
「沐謠她才不是……」
「不是什麼?」
深深的無力感頓時蔓延開來,剎那間便將我拖入了絕望的深淵。
我該怎麼告訴我的阿越這個我永遠無法說出口的真相?
他是我的愛人,是我的恩人,我做不到看著他S在我面前。
我能做的隻有把真相嚼碎了自己咽進心裡。
「沈池越,我願意用我的生命發誓我對你不曾有過半句謊言。饒是如此,你還是選擇相信那個認識不過十幾天的女人嗎?」
「如棠,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自己做的事情太讓我失望了。
「謠謠已經把真相全都告訴我了,是你讓晴兒去把她騙過來的,我真的沒想到你的心思會如此歹毒。」
晴兒?這管她什麼事?
下一秒沈池越便讓人把晴兒押了進來。
「晴兒,你自己說吧。」
自我入府至今十年,晴兒便也足足在我身邊陪了我十年。
我們的關系早就親如姐妹一般,她怎麼可能會出賣我?
可下一秒我卻看見晴兒雙目無神地看著我:
「報告將軍,沐謠小姐說的句句屬實。如棠小姐特意讓我把沐謠小姐喊來,還吩咐我驅散院子裡的侍從,然後站在門口替她放哨。」
晴兒的語氣冰涼得沒有任何起伏。
「晴兒,你在說什麼……」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卻瞧見了她順著臉龐劃過的兩行清淚。
她若是心甘情願做的偽證,又怎麼會哭?
不對,她的樣子分明是受了狐媚之力被人操控了。
沐謠單單害我還不夠,居然連我身邊無辜的人也要一起對付。
沈池越聽完晴兒的話臉色更黑了。
「如棠,這下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啞口無言,事到如今我無論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因為我已經輸得徹底。
從被沐謠激怒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滿盤皆輸了。
為了達到目的她早早就布好了陷阱,她早就知道我舍不得說出那個真相。
這就是她囂張的底氣。
所以她肆無忌憚地挑釁我,更因為她背後仗著的是沈池越的一片真心。
沈池越在臨走之前給我下了最後的審判:
「侍女晴兒企圖加害準夫人,S了吧。至於你,如棠,你這種狐狸精放出去也是禍害,不如就一輩子關在這間屋子裡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有侍衛上來企圖拉走地上跪著的晴兒。
我起身擋在晴兒面前,紅著眼盯著這群侍衛:
「我看今天誰敢上前動她一下?」
我這一條賤命早已自身難保了,但晴兒是無辜的。
我早已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看待。
「沈池越,你應該清楚這兒是關不住我的!隻要你放了她,我以後便心甘情願待在這屋子裡。不然今天我就算是S在這,也要帶著她往外闖一闖。」
沈池越頓住了步伐,轉過身來與我對視了片刻。
我以為他還會發難,卻不曾想他松口道: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最好是乖乖待在這屋子裡,不然我可不保證她會不會曝屍荒野。」
6
可晴兒還是S了。
知道我被關禁閉,沐謠甚至特意派了人把這個消息說給我聽。
「如棠,你那侍女S得可真幸福,我那群弟弟們可是好好招待了她呢。」
她還在樂此不疲地羞辱我。
那天夜裡的雨下得很大,我伸手讓雨水衝掉了手上的鮮血。
我找了好久,才在遠山上亂葬崗的一片泥濘中找到了那個衣不蔽體的小女孩。
我呆呆地抱著她,淚水和雨水一起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群狐狸吸了她的精元,哪怕我以命換命也沒辦法再讓她醒來。
那個會喚我小姐會擔心我身體會衝我甜甜的笑的小女孩再也回不來了。
晴兒,我把他們都S了,我已經替你報仇了。
亂葬崗那麼陰冷,小女孩平時最怕鬼了,卻S在了這裡,我企圖用身體給她點溫暖。
可我做不到。
因為我的心更冷。
我想把她帶走,卻意外看見她手裡緊緊攥著一塊手帕。
我知道這個東西,她繡了很久,似乎是想送給我做生辰禮物。
我顫抖著手從她手裡抽出了那張帕子。
帕子的右下角卻繡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小姐快跑。」
一聲驚雷突然在耳邊炸開。
短短四個字卻看得我一陣毛骨悚然。
晴兒她……到底知道什麼了?
我剛想起身,卻突然沒了意識。
我居然都沒發現自己生病了。
原來隻剩一條尾巴的我如今已經虛弱到了這個地步麼。
7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房間。
「如棠,你就是這麼遵守自己的諾言的?染著風寒跑去亂葬崗淋雨裝可憐?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這樣的把戲騙到麼?」
沈池越坐在床邊,眼神飄忽地看向窗外,語氣裡卻充斥著鄙夷。
「那將軍為何還要把我帶回來?讓我直接S在那豈不是更好?」
我冷眼看著一旁的沈池越,腦海裡卻在思考晴兒留給我的那四個字的含義。
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了,沈池越卻還是費盡心思把我困在這將軍府,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S?如棠,你的命可珍貴得很呢,我怎麼可能讓你這麼輕易就S掉?」
「你……」
我強裝鎮定地看著沈池越,難道沐謠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到我這最後一條命?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府裡的人都知道,沐謠自從上次救將軍受了傷後,體內便留了舊疾。
宮中太醫束手無策,都說沐謠最多活不過今年。
連宮中新上任的國師都被沈池越請來了將軍府看病。
國師神機妙算,給沐謠隻留一條生路,卻隻告訴了沈池越一人。
沒人知道國師算出了什麼。
此刻我卻想明白了。
「謠謠天性純良,不忍心向你開這個口,可她的情況已經一天比一天差了。」
我扭過頭不願再看他。
可那最熟悉的聲音還是沒有絲毫猶豫地組成了世間最傷人的話語:
「你不是九尾狐嗎,把你的尾巴給她一條吧,以後我們就兩清了。」
我沒有說話。
沈池越卻有些急了,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人打斷了。
「將軍!沐謠小姐醒了,正在找您呢!」
下人突如其來的消息又一次帶走了沈池越。
這是我不知道多少次看見他毅然而然地離開我走向另外一個女人。
他早就不是那個堅定於我一人的沈池越了。
第二天,我正坐在院內的秋千上曬太陽。
沈池越卻抱著一隻虛弱的赤狐找上了我。
他一把把我拽到了地上。
「如棠,你有那麼多條尾巴,給她一條很難嗎?」
我忍著天譴告訴他我隻剩這最後一條命了。
沈池越果然不信。
「棠兒,一條尾巴而已,給我好不好?」
「好啊。」
他欣喜若狂的看著我:
「棠兒,你終於想明白了!日後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我苦笑了幾聲。
沈池越,我們不可能還有以後了。
你的恩情,我已經拿命還完了。
沐謠想要我的命,可她區區一隻赤狐受得起嗎?
沈池越受得起,那是因為我的真心。
但我若把命給了沐謠,隻會讓她S得更快更難看罷了。
挺好的。
畢竟我也是一隻將S之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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