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血族幼崽後,她被迫扛刀出戰

發現他們如今是在一條水泥道上。


道路非常寬廣,幾乎可以容納下如今在場的所有血族士兵和第一軍校前來增援的侍衛。


但馬車還是停了下來。


原因是正前方立了一塊石碑,和一個類似於哨亭的建築。


澤維爾似乎是在和哨亭裡的人交涉,但看起來交流的並不是很順利。


克洛伊偷偷往澤維爾對面的人看去,發現那是一個非常瘦小,看起來很精明的人。


戴著一副圓框眼鏡,像是個機關算盡的商人。


他們的交談似乎遇到了阻礙,離得近的幾名血族士兵甚至沉不住氣地舉起了武器。


隻是還沒動手就被澤維爾一個簡單的手勢鎮壓了下來。


真是奇了怪了,這世界上竟然還有能讓澤維爾忌憚的人?


是的,忌憚。


畢竟依照克洛伊對澤維爾的了解,若是有人這麼攔在他的面前,澤維爾沒有第一時間把對方燒成灰燼,都算是他大發慈悲了。


哪裡會像現在這樣,竟然在仔細地交涉。


越想,克洛伊就越是感興趣。


那個哨亭裡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於是,她把手裡的牌放到桌上,在眾人震驚疑惑的視線中,飛速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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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伊跑到了澤維爾身邊。


她身量高,甚至比對面那瘦小精明的男人還要高半個頭,但是對方顯然沒有被這股由身高帶來的氣勢壓下。


男人笑的像是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目光緩慢地落在克洛伊身上,眉毛挑了挑:


“呦,這是你家小千金啊,長的真水靈。”


話音落下,澤維爾的眉毛蹙了蹙,眸光冷厲地看向瘦小男人。


接觸到澤維爾的目光之後,男人隱約明白這個玩笑不能開,不由得嘀咕了句“毛病多”,接著就轉移了話題:


“真不是我不讓你們過去,實在是騰不出來啊。”


“要是以往也就罷了,但是最近商會老板管的嚴,說什麼都不讓別人走這條道,說是會出問題……”


男人絮絮叨叨著:“到底是什麼問題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一在老板手底下討飯吃的小人物,您也別為難我啊。”


澤維爾反問道:“無論是誰都不能過嗎?”


男人:“是真的不能啊!”


澤維爾靜靜看了他半秒,沒說話。


克洛伊在邊上觀察了許久,覺得自己有必要當這個為老大表明身份然後出奇的小炮灰。


立刻就趾高氣昂地說道: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看到後面的士兵了嗎?我告訴你,我爹可是全血族的王,就算是你們那勞什子的商會遇見了我爹,也得給他下跪磕頭。”


澤維爾:“……”


他捏了捏眉心,無奈地看了眼不知為何戲癮上來,像隻小公雞一樣洋洋得意的克洛伊,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誰知道,盡管知道了澤維爾的身份,瘦小男人看起來仍舊有恃無恐,態度放的很低,語氣裡卻沒有絲毫尊重:


“真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上頭的意思太嚴苛了,我……”


就在克洛伊不耐煩想打斷他的時候,身後傳來安德森溫和的聲音:


“小小姐,是有什麼事情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下一刻,克洛伊眼睜睜看著剛才還張揚跋扈的瘦小男人目光越過她直勾勾地看向她的身後,嘴裡卡殼許久,最後蹦出來一句:


“……其實上頭的命令也沒有那麼嚴苛,你們要走這條道的話,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第305章 我在小小姐面前,總是沒有秘密的


“???”


克洛伊看著他臨時改口的狼狽模樣,心底閃過一絲懷疑。


搞什麼,剛才態度不還強硬的一批吧,怎麼安德森一來就立刻改口了?


克洛伊狐疑地看向面前瘦小精明的男人。


對方的失態隻是一瞬間,在反應過來之後,很快又恢復成了以往那樣精明滴水不漏的模樣。


從外表上來看,很難看出剛才他心裡在想什麼,又是因為什麼如此生硬地改口。


克洛伊頓了半秒,最後轉過頭去看安德森。


……是她的錯覺嗎?


怎麼總覺得那男人突然的異常是因為看到了安德森?


之前那一瞬間,越過克洛伊和澤維爾看向安德森的目光做不得假。


雖然時間很短,但克洛伊仍舊很敏銳地察覺到了,並且似乎探查到了一些出人意料的東西。


難不成這個男人,和安德森認識?


克洛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此時,澤維爾似乎並不在意事情的過程是如何,在得知能夠在這條商道上通行之後,他不做任何猶豫,道過謝後便打算帶著他們回去。


克洛伊走的有點慢,她落在澤維爾的後面,轉過頭的時候正巧看到哨亭邊上的石碑。


那塊石碑被打磨的很平整,上面是一個莫斯烏比環的浮雕圖案。


制作工藝非常精巧,沒有任何毛邊,看起來很幹淨。


那是什麼東西?


這塊石碑,和這條道路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


克洛伊不明白。


想了又想,她最終還是跑去問了澤維爾。


對方騎在高頭大馬上,因為身高的緣故,他的馬也極其威武雄壯。


克洛伊摸了把暴躁的馬頭,趁著對方還在噴鼻息,一個翻身就踩著馬镫跳到了馬背上。


寶馬被嚇了一跳,立刻開始不停地蹬腳掙扎。


克洛伊理都不理,坐好扶穩之後甚至還暗戳戳的、極具報復心地踹了馬匹兩腳。


寶馬何時受過這等委屈,正要發飆,卻見澤維爾將手按在馬頭上,半是威脅半是安撫地拍了兩下。


寶馬很快就不鬧騰了,安靜的不可思議。


見狀,克洛伊哼了聲。


小樣,一匹馬還想跟她鬥。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不在馬上了,克洛伊的目光掠過哨亭裡的瘦小男人,還有那處被雕刻的非常完美的石碑,問道:


“那男的誰啊,我八輩子沒見過在你面前囂張成這樣的了。”


當然,也沒見過在她面前囂張成這樣的。


簡直無法想象。


澤維爾聲音淡淡,甚至對於自己的女兒突然翻身上馬這件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他們是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物,並不服從大陸各政權的管教,不用理會,少和他們來往就好。”


聽見這話,克洛伊卻沒有附和點頭,而是小聲嘀咕道:


“那也不能這麼囂張啊,他就不怕我們一把火給他燒成灰燼嗎?”


很理所當然的語氣,澤維爾淡笑出聲:


“不劃算,像這種人隻多不少,你看著這裡好像隻有他一個人,但實際上,這種抱團遊走在灰色邊緣的人物出奇團結。”


“就像是在叢林中搶食的鬣狗,不把敵人咬下一塊肉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到這,澤維爾微側過頭看了她一眼:“以後遇到這種人,或者說和這種人沾邊的家伙,都離遠些,免得平白惹一身腥。”


“哦。”克洛伊了解之後,倒也不是特別在意。


總歸她這輩子也應該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等等,好像也有。


克洛伊不自覺將目光移到身後不遠處的安德森身上。


安德森對目光的感覺總是非常敏銳,不出半秒就有要抬頭的趨勢。


克洛伊連忙收了回來,又問:


“那那個石碑是什麼意思?”


澤維爾攥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好半晌才說道:


“莫斯比商會的標志,任雲英沒和你們說過嗎?”


克洛伊仔細回想了一下,如實回答:“沒有。”


就算有也記不清了,克洛伊上課總是不聽講,偶爾漏下那麼幾個知識點也是正常的。


澤維爾:“那就是你沒聽。”


克洛伊:“……”


知子莫如父,原來是這樣。


她略有些憋屈地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澤維爾的聲音再次從前方傳來:


“回去自己找任雲英問。”


話音剛落,克洛伊就一個翻身從馬上跳下來,馬不停蹄地跑了。


可惡,澤維爾還是太了解她了。


克洛伊是徑直往馬車裡鑽的,她進去了,安德森便沒有了繼續待在外面的理由,也跟著往馬車的方向走。


隻是,在即將掀開車簾進去的時候,他察覺有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安德森微頓,側過身子看去,正好接觸到澤維爾暗紅的、平靜的眸子。


他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差不多半分鍾,澤維爾淡漠的目光才堪堪離開。


安德森垂下眸子,抬腿進入馬車。


車廂裡還和離開之前一模一樣,甚至於秦懷北他們還在繼續那幼稚且簡單的紙牌遊戲。


隻是這次克洛伊並沒有參與其中,而是靠在車窗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見安德森進來了,她便側過頭來,屈起手指勾了勾,姿態漫不經心。


沒有絲毫猶豫,安德森朝她走了過去:“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克洛伊說。


她微微直起身子,暗紅的眸子嚴肅地盯著他,面上帶著些許狐疑之色:“你和之前那個男人,認識嗎?”


沉默片刻,安德森問道:“哨亭裡那個?”


“是。”克洛伊說。


“不認識。”安德森回答的很篤定。


克洛伊顯然是不相信:“真的?”


“嗯。”安德森語氣很平淡,聽起來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那個人,我的確不認識。”


聞言,克洛伊皺了皺眉。


怎麼可能,若是不認識,那個男人怎麼會……


話音未落,就聽見安德森繼續說道:


“但他可能是認識我的。”


克洛伊倏然抬起頭來,疑惑地看向他。


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安德森都始終維持著冷靜和淡定,仿佛不會被外界所幹擾,說出來的話卻無比誠摯:


“他認識我,但我未必認識他。”


安德森繼續道:“小小姐還想知道什麼?”


“我在你面前,總是沒有秘密的。”


第306章 便宜不佔王八蛋


不知道什麼時候,馬車裡就徹底安靜下來了。


不光是克洛伊和安德森沒有說話,就連秦懷北他們也沒有在打牌的時候發出嘈雜喧鬧的聲音了。


克洛伊在怔愣了那麼兩三秒之後,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其他小伙伴。


丹尼爾豎起的耳朵立刻垂了下去,緊張地攥著手裡的牌,咳嗽了兩聲,裝模作樣地和打出去一張。


他喉嚨微動,與秦懷北、凱瑟琳交換過視線後,默契地選擇了一邊安靜打牌,一邊偷聽克洛伊和安德森的談話。


克洛伊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


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們心裡想的什麼其實都表現在臉上了嗎?


於是克洛伊毫不猶豫地讓丹尼爾帶著人全部出去。


原本正在假裝打牌,手裡還捏著撲克的丹尼爾差點被一腳踹出去,表情立刻就變得憤恨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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