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微微偏過腦袋,同時伸手攥住侍衛的手腕,將之用力往地上一拉。
那侍衛的拳頭就落在了桌子上,連帶著侍衛整個人也跪在地板上。
不給他掙扎的機會,克洛伊抬腿踩在侍衛肩膀上,夜色中那雙暗紅的眸子微微發著亮光,烏發紅唇衝擊力極強。
猶如隻在深夜出沒收割人頭的豔鬼。
克洛伊全身都是力氣,單腳緩緩往下壓去,人高馬大的狼人族侍衛竟然絲毫動彈不得。
漸漸的,地板破損開裂,狼人族侍衛的雙膝沒進了地板中,絲絲血液滲透出來。
克洛伊勾了勾唇:“和我玩陰的是吧?”
狼人族侍衛滿頭大汗,這才開始正視面前這位看似柔弱的幼崽。
他咬了咬牙,試圖從克洛伊壓制中站起來,可惜無論他如何使勁都無濟於事。
周邊的群眾不知什麼時候散的遠遠的,整條夜市,這裡就隻剩下他們幾個人。
克洛伊轉出大刀,鋒銳的刀口在狼人族侍衛的脖頸上蹭了蹭。
刀口還沒往下壓,克洛伊就察覺到狼人族侍衛在不住都發抖。
她無趣地撇撇嘴:“嘖,慫包。”
這麼說著,克洛伊便將大刀翻轉過來,拿著較厚的刀背狠狠拍上狼人族侍衛的後頸!
巨力衝擊下,狼人族侍衛的神經重傷麻痺,瞬間就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緊張地冒汗的卡門朝著身邊人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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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幹什麼,上啊!”
克洛伊單腿一蹬,將眩暈過去的狼人族侍衛踢倒在地上。
隨後不緊不慢地抬起腦袋,表情沒有半分恐懼。
不等卡門的走狗衝到克洛伊面前,他們便被一柄從天而降的鐵錘轟出幾米遠!
丹尼爾將鐵錘豎立在地上,雙手交疊握著鐵錘柄,整個身子的重量都依靠鐵錘撐著,勾起唇角流裡流氣地笑了聲:
“以多欺少算什麼英雄好漢啊,還欺負她這麼個……”
丹尼爾頓了頓,隨後理直氣壯地說道:“欺負她這麼個柔弱的小女孩。”
一陣寂靜。
暈厥後躺在地板上的狼人族侍衛不甘地動彈了一下身子。
像是在譴責丹尼爾睜眼說瞎話的行為。
卡門腦內血都在倒流,暴躁地一腳踢向身邊的侍衛:
“上啊!你們這麼多人打不過他們幾個小孩子?”
每當他看到克洛伊那張臉,就會想起自己被安德森按在地上挑斷手筋腳筋的恥辱。
所以重逢之後,他才會那麼迫切地想讓克洛伊他們吃個教訓。
侍衛們聽了那句話,也覺得有道理。
咬牙從地上站起來,操著武器衝了過來。
丹尼爾躍躍欲試,一把拎起了鐵錘便要衝上去。
可惜才邁出去半步,就被克洛伊伸手擋住了。
丹尼爾疑惑地看向她。
與此同時,克洛伊凝聚起感知。
下一瞬,鋪天蓋地的血族王室威壓朝著那群侍衛壓了過去!
那是排山倒海般,無可比擬的強大氣場。
感知化作看不見的刀刃,鋒銳不見行蹤,轉瞬就將侍衛的皮膚割開,血流如注。
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響起。
感知化形最大的優點便是它無處不在。
無法躲避,隻要被鎖定了行蹤,那麼無論對手往哪裡跑都是直愣愣地撞上刀口,不存在任何躲避遮擋的機會。
沒過多久,這伙侍衛滿頭滿臉滿身便都是傷口,血液汩汩流淌下來滴落在地板上,足以匯成一條小型的河流。
別說,還挺好看。
克洛伊翹著腿,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些在自己面前痛苦不堪的狼人族,單手撐著下颌,暗紅的眸子閃了閃,泄出一點興奮的光:
“還要打嗎?我隨時奉陪。”
說到這,克洛伊停頓了一下,隨後笑眯眯道:“不過說真的,你們真的很菜,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話音落下,她便倏然收回了感知。
無所不在的刀口包圍圈消失不見,挨了不知道多少下的狼人族侍衛終於可以抽空喘口氣。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被殺的片甲不留,卡門攥緊了拳頭,朝著他們怒吼道:
“廢物,都是廢物!”
“我爹白養了你們這麼多年!”
狼人族侍衛捂著自己的傷口,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血族的感知是個十分bug的技能,這也是為什麼血族王室能夠穩坐王位這麼多年。
擁有如此逆天強大技能的血族王室,就算上位者是個殘暴無能的君主,被壓在下面的貴族和民眾想要推翻他的統治也十分艱難。
更別說血族王室代代出人才。
再者說,就算克洛伊沒有用感知,光憑她之前對峙狼人族時的體術,也未必就會敗在他們手上。
血族王室的基因,真的就如此強大嗎?
狼人族侍衛微微抬起眸子,看了眼不遠處的克洛伊,喉嚨動了動,隨即又收回了目光。
這種人,還是不要靠近才好。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地板上暈厥過去的狼人族侍衛又動了動身子。
半死不活的像條鹹魚。
卡門都快要氣死了。
原以為這回能夠給克洛伊一個顏色瞧瞧,誰知道這麼多人都打不過克洛伊一個……
克洛伊坐在凳子上,姿態悠闲:“喂,怎麼這副奇怪的表情?”
“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牛逼。”
第205章 訓話
牛逼的克洛伊最後把自己腳邊的狼人族侍衛踢回卡門身邊,揚起的唇角分明是笑著的,眼底卻冰冷至極,沒有半分笑意:
“帶著你的垃圾回去,若是再讓我知道你來了普澤郡鬧事,那就別怪我刀下無情了。”
這次不下重手,不過是因為現在他們是在血族境地內,若是狼人族少爺出來一趟死了一堆人,狼人族很有可能借機發動戰爭。
血族和狼人族的關系本就緊張,克洛伊十分謹慎,她不想讓自己變成兩族交戰的導火索。
卡門使喚手下的人把地上暈厥的侍衛撈起來。
這人是他爹重點培養的戰士,結果在克洛伊面前連兩招都接不住。
卡門一邊憤怒,一邊感到無能為力。
臨走前,他將矛頭對準了丹尼爾:
“表哥,你身為狼人族,卻同血族的人狼狽為奸,你難道……”
“打住。”丹尼爾本就耐性極差,現在更是不耐煩聽卡門叨逼叨,“我決定從現在開始和你斷絕血緣關系。”
卡門:“……”
你他媽當自己是他爹呢?還斷絕血緣關系。
面對眾人的無語,丹尼爾絲毫不覺得哪裡不對:
“本來就是啊,你是我表弟,我們多多少少也算是有血緣關系吧?現在我不認了。”
“我不會承認一個喜歡半裸著到處跑的傻叉是我表弟的。”
卡門:“……”
他的狼耳朵在腦袋頂上動了動,很快就漫上了紅色。
他惡狠狠地看著丹尼爾:
“等你回了狼人族,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丹尼爾攤開手:“我好害怕哦~”
卡門成功被他們氣跑了。
克洛伊確信自己看到了卡門眼眶裡的淚水。
待人消失在了視野中,克洛伊摸著下巴開始自我懺悔:
“欺負小孩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特別是欺負像卡門那樣的弱智小孩。”
秦懷北:“請你不要一邊吃豬肉一邊說豬被殺死了好可憐。”
克洛伊:“……”
她鄙夷地看向秦懷北:“你可真是個粗魯蠻橫的家伙。”
莫名其妙被冠上了粗魯帽子的秦懷北無辜攤手:
“拜託,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動過一次手。”
他篤定:“我和你這種把人殺的血流如注的粗魯蠻橫的家伙有質的區別。”
克洛伊懶洋洋道:“那你就這麼想吧。”
她的態度十分無所謂,像是壓根就懶得和人爭辯,所以選擇了妥協。
秦懷北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十分無力。
他們桌上的烤肉還沒吃完。
秉承著絕不浪費糧食的原則,他們四個人圍在一起把這些烤肉全部都消滅的一幹二淨,這才打算回去。
就在克洛伊站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她便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人輕輕拽住了。
身後那人應當是沒有惡意,所以克洛伊沒有產生任何應激的反應。
她轉過身一看,發現是之前那位被卡門掀翻了攤位的老奶奶。
那老奶奶牙口不好,連話都已經說不出幾句了,平時攤位上賣的也是一些自己繡出來的小帕子小毛巾。
比如現在,她手裡就攥著一條繡著荊棘玫瑰的手帕。
這是血族王室的家徽。
見狀,克洛伊有些怔愣:“給我的?”
老奶奶遲緩地點了點,眼裡都是對血族統治者的崇拜和向往。
克洛伊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鄭重道:“多謝。”
老奶奶連連點頭,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帕子遞給丹尼爾。
原本正繃著臉有些不耐煩的丹尼爾頓時就愣住了。
反應過來後,他慌裡慌張地站直,結巴道:“給、給我的?”
老奶奶點點頭,又伸手往前湊了湊。
丹尼爾一張臉漲的通紅,把手帕雙手接了過來:
“謝、謝謝!”
老奶奶微笑著擺擺手,意思是不用謝,接著便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留下四名幼崽在原地站著,互相看了看。
……
當晚,回到城主家的克洛伊剛進門就對城主說了一句:
“我有話和你說。”
聞言,城主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瞬,接著便連連點頭:“好。”
克洛伊上樓給自己洗了個澡,換好了衣服,喝完凱瑟琳給她倒的熱可可之後,便聽見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她走過去開了門,果然是城主。
“進來吧。”
克洛伊抱著枕頭坐在沙發上,正對面就是稍微有些局促不安的城主。
他看了克洛伊一會,問道:“不知小小姐喚我前來是因為什麼事?”
克洛伊抬起眸子定定地看了他一會,隨後淡聲道:
“我想知道,在普澤郡駐守的軍隊,平日裡都在幹些什麼?”
似乎是沒有想到克洛伊這麼一個幼崽竟然會問起軍隊布防,城主猶豫了一會,接著便把一切都如實說了出來:
“城外的士兵一般是駐守在河對岸,防範著狼人族的進攻,而城內的士兵,從白天七點到晚上七點,都是在城內各個街道巡邏,護衛百姓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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