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巴掌把狼王的腦袋扇下來。”
秦懷北：“……”
他冷靜道：“請你不要把個人恩怨歸功到神像身上。”
丹尼爾哼了聲，不以為意。
聽著他們的對話，克洛伊也很感興趣，湊過去問道：“所以你和狼王究竟有什麼恩怨啊？從小就這麼恨他？”
“我恨的可多了。”丹尼爾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
不等克洛伊聽完，澤維爾就在前頭喚了克洛伊的名諱。
不得已，克洛伊隻得跑回了澤維爾的身邊：“什麼事？”
澤維爾沒說話，踢過來一個蒲團把克洛伊按在了上面。
一個不注意，克洛伊就跪在了蒲團上。
她腦袋都還沒轉過來，正要說話，就見澤維爾也跪在了蒲團上，神色肅穆。
見狀，克洛伊頓時不敢說話了。
她咽了口唾沫，學著澤維爾的樣子端端正正跪著。
身後交談的幼崽們也明智地停了下來。
凱瑟琳看了一會，便招呼秦懷北和丹尼爾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外族的人離開之後，那座神像逐漸煥發出微弱的金光，並且隨著時間逐漸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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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伊瞪大了眼睛——
怎麼就發光了？這麼神奇？
難不成血族的這些神明真的……
不等克洛伊多想，身邊就傳來澤維爾的聲音：“低頭。”
克洛伊下意識就照做了。
腦袋低下去之後，克洛伊能看到的東西就隻剩下自己的衣服，還有東一根草西一根草、已經破掉了的蒲團。
緊接著，她感覺到周身刮起了一陣風。
那風極輕柔，吹起克洛伊的頭發，她隱約感覺臉頰有點痒。
克洛伊有點想抬起頭去看。
但是這應該是違反了什麼禁令，總之她腦袋還沒抬起來就被澤維爾一巴掌按了下去。
渣爹用的力氣有點大，克洛伊直接五體投地跪在了神像面前，額頭狠狠砸在地板上。
克洛伊：“……”
很明顯這意外也出乎澤維爾的預料，不過他看了克洛伊一眼，又看了神像一眼，最後竟然贊賞地說了一句：“幹得不錯。”
克洛伊：“……”
去死，去死去死！渣爹都去死啊啊啊啊啊！
她的額頭真的很疼！
澤維爾在旁邊嘰裡咕嚕地念經，自己就雙手交疊起來，手背抵著額頭，以防脆弱的額頭再次受到傷害。
時間一長，克洛伊就有些昏昏欲睡。
到最後她也確實睡了過去。
並且還做了個夢。
奇怪的是，克洛伊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身處夢中，但夢中的一切觸感都十分真實。
她看到自己身處一片白色的虛無當中，才往前走了幾步，克洛伊就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神像。
神像微垂眼眸，看起來十分慈悲，但那張臉卻極其猙獰。
當時在神殿內，克洛伊其實沒來得及仔細看神像的模樣就被按著跪了下來。
此刻在夢中倒是看的十分清楚。
這神像的臉除了五官比較端正之外，其餘的身體部位都非常潦草。
臉型能讓人聯想到融化在地上的冰淇淋，身體就像一堆聚集在一起的海膽。
總之極其醜陋。
這就是血族世代供奉的神明？
不至於長的這麼潦草吧？好醜。
似乎是察覺到了克洛伊心中所想，神像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鎏金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克洛伊，隨後向前邁進了一步。
克洛伊站在原地，心裡沒有絲毫懼怕，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神像動作。
她倒要看看，這石頭……不是，金人要做什麼。
過了差不多幾分鍾，神像挪動到了克洛伊面前，它俯下身子，克洛伊聽到了一陣石料摩擦的聲音，沉悶又細碎。
神像伸出手指，指向了克洛伊的心髒。
下一刻，神像的指尖發出一陣金光，連帶著克洛伊也感到胸口一陣鈍痛。
她皺眉往後退了一步，不爽道：“你做什麼？”
神像置若罔聞，繼續灼燒著克洛伊的心髒。
很快克洛伊就發現自己不能再動彈了。
緊接著，她感到一陣極其巨大的痛苦，就像是有一把斧頭在從上而下狠狠劈砍著自己的身體和心髒。
克洛伊痛的蜷縮起身子，卻因為身處夢中無法掙扎。
失去意識的下一秒，她看到神像把手從她心口處拿了出來。
它的手上……攥著一條張牙舞爪的毒蛇。
第199章 敲牙
克洛伊立刻就從噩夢中清醒了過來。
她滿頭大汗，大口喘著氣，一面伸手捂住自己胸口。
克洛伊的動靜成功吸引到了澤維爾。
他朝這邊施舍了一個眼神，看清克洛伊的模樣後，眉頭蹙起來。
猶豫了一會，澤維爾最終還是放下念到一半的經文，把克洛伊抱起來圈在懷裡，伸手摸了一下克洛伊的額頭：
“發燒了嗎？”
克洛伊抿了抿唇，啞聲道：“……蛇。”
“什麼蛇？”澤維爾問道。
克洛伊抬起湿漉漉的眸子，認真看向澤維爾：“我心髒處有蛇，一條毒蛇。”
聞言，澤維爾的眉頭越皺越緊：“什麼意思？”
他一邊說，一邊將感知探入克洛伊的身體，搜尋她身體內的異狀。
克洛伊掙脫開澤維爾的懷抱：“我做了個夢。”
說著，她抬起頭，看向被高高供奉在神臺上的神像：
“它從我心髒處捉了一條蛇出來。”
三角頭，獠牙鋒利，花紋豔麗，毫無疑問是一條毒性極強的蛇。
當時那心悸的感覺讓克洛伊根本不敢忘卻。
太真實了，就像自己的胸口真的被神明掏了一個洞出來一樣。
這實在是……
“夢？”澤維爾疑惑道，“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克洛伊搖頭：“我不知道。”
她面色蒼白，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直視著面前的神像。
良久，才低聲說道：“我先回去了，身體不舒服。”
很明顯，在澤維爾的心中，比起祭神，還是女兒的身體更重要。
他微微頷首：“好，讓城主帶你去他家裡休息。”
澤維爾順嘴又道：“叫安德森幫你泡杯……”
話說到一半，他意識到安德森現在不在這裡，略有些煩躁地說道：
“讓城主幫你。”
克洛伊點頭，轉身就走向了出口。
就在即將徹底離開神廟的時候，克洛伊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巨大的神像矗立在神臺之上，表情無悲無喜。
……會是是神明下達的啟示嗎？
毒蛇，克洛伊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初初來到這個世界時，那伙人腰上的毒蛇徽章。
會和他們有關嗎？
克洛伊不知道。
不等她再想深一些，克洛伊就感覺自己的腦袋開始隱隱作痛了。
她連忙把腦海中繁雜的心思全部揮散，快步走出了神廟。
神廟外，丹尼爾和秦懷北擱那挖土玩，蹲在地上，形象全無。
凱瑟琳站的離他們很遠，明顯是不想讓別人以為她和這兩個顯眼包是朋友。
因此，她也是最先看到克洛伊出來的。
她稍微有些驚訝：“怎麼這麼快就出來，血族祭神這麼快的嗎？”
他們精靈族光是供奉生命樹都要耗費好幾個小時，有時一個下午就那樣過去了。
克洛伊緩慢搖頭。
凱瑟琳很快注意到她臉色不對勁，當即就走了過來：“怎麼了這是，受傷了？”
這句話落下，原本正在挖土挖螞蟻窩的丹尼爾立刻站了起來：
“什麼？受傷了？！”
他丟下手中木棍就飛速跑了過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克洛伊看：
“怎麼祭個神還能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說著就要伸手去摸克洛伊的額頭。
克洛伊後退一步，嫌棄道：
“不要用你剛捅過螞蟻窩的手碰我。”
丹尼爾立刻心虛地把手挪開了，接著又底氣不足道：
“誰、誰捅螞蟻窩了？那種幼稚的活動，我才不會……”
“诶！丹尼爾！螞蟻們全都跑出來了！”
丹尼爾：“……”
他看了克洛伊一眼，又看了秦懷北一眼，最後大聲嚷嚷道：
“誰要和你捅螞蟻窩啊！幼稚！”
那邊秦懷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這小子丟了面子在胡言亂語，一點都不像搭理他。
那邊失去了聲響，丹尼爾又嚎了一嗓子：
“還玩呢？克洛伊說她不太舒服！”
秦懷北怔愣地抬起腦袋，丟下木棍就跑了過來。
看到克洛伊之後，他一張俊逸文雅的臉上都是憂慮的神色：
“怎麼祭神要跪的這麼用力嗎？整片額頭都紅了。”
克洛伊：“……”
她沒好意思說這是被澤維爾按著嗑出來的，便岔開話題，支支吾吾道：
“嗯，是這樣的……不說這個了，我頭有點暈，想回去休息，你們看到城主了嗎？”
凱瑟琳四處望了望：“剛才還在的……在那！”
她喊了聲城主，交涉過後城主就帶著他們去了自己家裡。
……
城主家的房子在整個普澤郡都算的上華麗高檔，是一座復式的小洋房，顏色豔麗漂亮。
裡面沒有多少下人，據說都是城主夫人和兒子在打理。
城主領著克洛伊去了樓上客房，打開門後說道：
“這裡是王上以前經常住的房間，因為小小姐要來的消息沒有提前告訴我，所以其餘的房間還來得及打掃出來，就先委屈您在這裡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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