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
她一言難盡地垂眸看了他一眼:“想不出來你還好這口。”
“我是真的有點好奇。”丹尼爾說,“臭鼬肉我也沒有吃過,以前在族地裡捕獵的時候,我們也從來不會捕獵這種動物,好稀奇啊。”
丹尼爾鎏金色的眼睛裡跳動著興奮的光芒。
克洛伊毫不留情地警告道:“你要是吃了,我們就斷絕關系。”
聽到這話,丹尼爾立刻就歇了這個心思,嘟囔道:
“真是,你好霸道。”
對此,克洛伊不做評價。
也許狼人族就是這樣的吧,多動且好勝心旺盛。
也是,丹尼爾連糞坑都敢跳,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呢?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肩膀上忽然搭過來一隻手。
察覺到之後,克洛伊一把攥住對方的手腕,將之向右邊用力掰去。
隻聽得“咔嚓”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響,眾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過來。
看清那人的臉之後,克洛伊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冷聲道:
“離我遠點。”
安德森垂下眸子,捂住受傷的手腕:“小小姐,你肩膀上沾了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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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手,不用你幫忙。”
說完,克洛伊便向前挪了一點,盡量離安德森遠一些。
見狀,安德森眼底不可抑制地閃過一絲戾氣,但很快被壓下去。
旁邊的秦懷北和凱瑟琳互相對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需要我幫忙治療嗎?”凱瑟琳好心問道。
安德森剛剛張口,就聽見前邊克洛伊的聲音:
“他自己能好,不用管他。”
凱瑟琳剛剛伸出去打算使用治愈能力的手下意識縮了回來。
安德森也不惱怒,隻是朝著凱瑟琳微微搖了搖頭。
隨後便從芥子環中找出了膏藥給自己塗上,隨後另一隻手用力一掰,將錯位的骨頭歸位。
這整個過程中,安德森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第一軍校這邊的動靜沒有絲毫要遮掩的意思,這一切都落進了蘭西查軍校學生的眼底。
他們頓時興奮起來,開始交頭接耳。
其中一位靠近封晞:
“封老大,第一軍校他們好像開始搞內讧了。”
封晞唇邊帶著抹意味不明的笑:“嗯,我知道。”
那隊員更加興奮:“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啊!克洛伊如此不珍惜人心,我們可以試著策反安德森!”
話音落下,除了封晞之外,其他學生都露出了贊同的表情。
第一軍校隊伍中每一個人的能力都不容小覷,安德森和克洛伊同為血族,其實力估計對半開。
若是有安德森做助力,他們蘭西查的獲勝幾率會更大一些。
越是想,那隊員就越是興奮,一抬頭,他卻看到了封晞那宛如看著智障的目光。
那隊員頓時愣住,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有……有哪裡不對嗎?”
封晞嗤笑:“是誰給你的自信,認為自己可以策反第一軍校?”
那隊員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笑死我了,還策反安德森,安德森全身上下都刻滿了克洛伊的名字了啊!】
【他要是想要策反其他隊員那還好說,策反安德森?除非大陸沉入海底。】
【說實話,就第一軍校主役隊伍這個氛圍,無論是誰都不太可能被策反。】
【那倒是,他們都很聽克洛伊的話。】
【克洛伊可是土匪頭子啊,這群搞騷操作的土匪能不聽話嗎?要是他們之中換一個臉皮薄的,都不可能作出那麼多騷操作。】
全體厚臉皮的第一軍校主役隊伍之間的氛圍極其安靜。
大家都察覺到了克洛伊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連玩笑話都不太敢開。
尤其是安德森,他比較慘,幾乎是被克洛伊按著欺負。
每次有兇獸衝過來的時候,克洛伊都會讓安德森一個人頂上前。
蘭西查軍校那邊是四個人向前衝,安德森以一敵四,竟然也絲毫不落下風。
就是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添了許多。
場外觀眾大部分都在看笑話,倒是有一小部分開始不滿:
【第一軍校這是在搞霸凌?安德森也是幼崽,克洛伊怎麼下得去手的?】
【就是啊,安德森身上的傷都已經這麼多了,這就是以團結氛圍好出名的第一軍校主役隊伍嗎?】
【?上面新來的?建議左轉出門看看昨晚的回播。】
【如果不是安德森自己作,克洛伊會是這樣的態度?】
【幼崽之間有矛盾不是很正常的嗎?而且克洛伊已經對安德森很好了,是安德森自己不知好歹,非要去碰她的逆鱗。】
【而且克洛伊是有把握的,不然怎麼會那麼冒險地讓安德森自己頂上?她對安德森的實力很有信心。】
的確,這麼久過去,光是安德森一個人就沒有讓蘭西查的人討到好處,斬殺的兇獸越來越多。
這無形中也更加促進了蘭西查軍校想要奪得冠軍的心思。
搶不到兇獸,那就搶旗子。
經過幾天幾夜的長途跋涉,兩所軍校終於在傍晚來到了終點旗臺處。
與此同時,和他們相反的方向也來了一所軍校。
正是這麼久來第一次和他們碰上的塔加爾軍校。
曲巖走在塔加爾軍校的最前方,看見他們的時候還有些怔愣。
這麼多天的趕路,眾人都熱的全身疲憊,克洛伊也早早地把作戰服袖口撕掉一截,此刻正揮著手臂朝曲巖打招呼:
“曲姐姐,好久不見啊!”
第127章 你又算什麼東西
今天一整天下來,除了面對安德森的時候,克洛伊對誰都非常熱情。
現在也是一樣。
看見她,曲巖一直繃緊的臉也放松下來了。
“你來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聞言,克洛伊滿意地點頭:“好啊好啊。”
說著便帶著人靠近塔加爾軍校那邊,一起坐下來休息了。
眼看已經到達終點旗臺處,躍躍欲試要打一架奪得冠軍的蘭西查軍校隊員看著他們熟悉自然的動作,全都愣住了。
不是,都到這了,難道不是應該先拔旗嗎?
旗子就在他們左手邊的地方,伸手一碰就能摘下來啊!
居然還要先休息???
蘭西查軍校完全不能理解,他們眼饞地看著那邊的終點旗臺。
封晞也有些把持不住。
若是這個時候去摘旗……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前方響起克洛伊不緊不慢的聲音:
“冠軍很重要嗎?我們第一軍校都已經拿了這麼多次第一了,對冠軍真沒什麼執念了。”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蘭西查還沒有拿到過冠軍,感到稀奇也是理所當然的嘛,你們要是急的話,現在就摘也不是不可以。”
這番話一出來,原本正蠢蠢欲動的蘭西查軍校成員頓時歇了心思。
靠,這和嘲諷他們沒見識有什麼區別?
蘭西查軍校成員憤懑不已。
不就是一個冠軍嗎?就算是現在不摘,等到三所軍校的人決出勝負,他們蘭西查一樣可以名正言順地拿冠軍!
想到這,封晞便沉下眸子,揮手示意自己隊伍的人也停下來休息,並且明令禁止拔旗。
若是這個時候拔了,倒顯得他們蘭西查軍校多麼輸不起一樣。
蘭西查軍校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於是都非常聽話。
見狀,克洛伊滿意地勾唇。
果然,都是一群一受激就上鉤的傻小子。
前面那番話其實就是克洛伊拿來哄他們的,當然,如果他們不上鉤,非要拔旗,克洛伊也有的是辦法提前一步將旗子拿到手。
曲巖在旁邊和她闲聊著,克洛伊每次都柔聲細語地附和,時不時點點頭。
直到她注意到旁邊默默無言處理傷口的安德森。
曲巖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問道:“他怎麼了,身上這麼多傷?你們不是有凱瑟琳嗎?她難道不能幫忙?”
“可以。”克洛伊慢條斯理道,“但是我不願意。”
聽到這,曲巖大概明白了。
她問道:“安德森惹你生氣了?”
“嗯。”
說著,克洛伊便去摸腰間水壺,想要潤潤嗓子。
打開之後,卻發現裡面的水早就被喝完了。
她頓時無趣地撇撇嘴,正打算將水壺重新別回去,手背就被一道冰涼碰了碰。
克洛伊轉頭看過去,就發現安德森手裡握著一隻水壺遞給她,裡面的水估計是滿的,而安德森本人卻眸光平靜。
克洛伊看了他一會,沒接,反而轉過頭去問封晞:
“嘿,有水嗎?”
原本正在借著餘光看她的封晞頓時慌了神:“……什、什麼?”
克洛伊於是又重復了一遍。
封晞這才手忙腳亂地把自己腰間水壺取下來,小心翼翼遞給她。
接過水壺之後,克洛伊倒了一些在自己的壺裡,隨後便將水壺還了回去。
整個過程中,她都沒有看上安德森一眼。
反倒是封晞暈暈乎乎,接過水壺之後就抱在懷裡傻笑。
此刻,就算是蘭西查軍校的人再遲鈍,這時也該發覺出不對勁了。
“……”
老大喜歡上敵對軍校頭領,極有可能當眾叛變,這該怎麼辦?
在線等,挺急的。
不遠處,安德森握著水壺的手指緊了緊,指尖因為用力泛上一層青白色。
目睹一切的曲巖頗有些訝異,但很快就展開笑顏:
“呦,玩的還挺歡,小心把人給惹急了。”
克洛伊喝了口水,語氣不甚在意,含著點輕蔑:
“他敢?”
屆時她一定剝了那小子的皮。
曲巖愉悅地笑出聲來。
良久,她才緩慢說道:
“不過,安德森對你忠心是有目共睹的,你不要太過火了。”
聞言,克洛伊頗有些煩躁地甩了甩頭發,聲音低下來:
“我知道。”
她就是難受。
一想到自己撿回來的,打算給自己好好培養的小子竟然還會給別人效命,還拿別人威脅自己,她心裡就膈應的慌。
反正安德森若是不能親口給她保證,或者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克洛伊是不可能原諒他的。
他們又休息了大概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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