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段時間總丟錢,好好放在家裡的錢就沒了。
發現是我弟拿了,然後我爸說「弟弟用姐姐的錢,怎麼能叫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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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個家裝設計師,家住十八線小城市。
平時除了工資,也會有一些私活外快,加一起月入七八千。
有時候有些歲數大的客戶就喜歡付我現金,攢著攢著,放抽屜裡的現金就一萬多了。
但最近奇怪的是,我竟然在家丟錢了!
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剛開始隻是丟個四五百,我以為是自己粗心大意,花掉了不記得。
但這次,那一沓錢明顯變薄了。
我盯著手裡的錢,我翻來覆去數了好幾遍,又回去看了看手機上的記賬本。
果然,少了兩千塊!
我不信這個邪,又去算了一遍這幾個月的收入和支出,現金確實是少了。
仔細算下來,一共丟了五千多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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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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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比我小三歲的弟弟,李大寶。
我父母最大的願望,就是讓我與他們一起「赡養」這個大寶貝。
每個月,我的工資大頭全部上交,留下一千作為生活開支。
至於抽屜裡的那些現金,我本來打算當自己的小金庫,之後就能出去租房,不用天天面對這家人。
這下好了,白折騰。
我爸媽、我弟李大寶和他女朋友正坐在沙發上看《婚姻保衛戰》。
四人人手一塊西瓜,時不時討論幾句節目裡的女嘉賓,不是說人家長太醜,就是說腿太粗,隨後哈哈大笑一番。
我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心裡忍不住苦笑。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一家人,父慈子孝,夫妻和睦。
看到我媽起身去廚房,我也趕緊跟了進去。
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詢問,「媽,我抽屜裡放的錢少了,你知不知道誰拿的?」
我媽眼神躲閃幾下,低下頭切水果,「啊……是我急著買東西用了。」
我太了解我媽了。
這又是在替寶貝兒子遮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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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從小到大,隻要是我的東西,李大寶都認為他可以隨意處置。
但凡我想拒絕,李大寶就會哭著喊著去找爸媽告狀。
「我想用用姐姐的東西,她就是不給我!」
結果可想而知,我不僅要被罵的狗血淋頭,還要把自己辛苦攢錢買的東西雙手奉上。
這次也是,我猜準我媽會站出來維護李大寶,順便往自己身上攬鍋,所以不鹹不淡地大聲說,「要是報警抓到小偷,這可夠拘留的了。」
此話一出,我媽的臉色瞬間煞白,切菜的手也停下來,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我爸突然站在我背後。
「大妮,你別在廚房搗亂!」
他一邊訓我一邊朝走出廚房,那副背著雙手頤指氣使的模樣,活脫一個地主老財。
看他越是這樣,我就越生氣,如果丟個一百兩百就算了,就當給這個家交保護費。
可這一下沒了我大半個月的工資,必須得說個明白。
「我住客廳這幾個月,丟錢丟了五千多。」
「丟錢?在家裡,怎麼可能算丟?」
李大寶一聽我說出「丟錢」兩個字,立馬朝我這邊瞪了一眼。
我爸繼續散發著家庭頂梁柱的威儀,「都是自家人,就算是誰拿著用了,也沒啥。」
他答的好輕松,就好像我的錢是大風吹來的。
李大寶依然穩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手摟著女朋友萱萱的腰,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廚房裡的我媽依然在「嘣嘣嘣」剁著案板,為我的怒火又添了把柴。
我快步走到客廳正中央,站定在電視前面,目光直直盯著李大寶和萱萱。
「自家人?哪個自家人會一聲不吭地偷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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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本不計較那幾千塊錢,隻盼著著家裡有誰能說句公道話。
但得到的,隻有我爸給我的一巴掌。
「願意在家住就住,不願意就滾!」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腦袋被扇的有些蒙。
沒想到自己到了 28 歲還會被父母扇巴掌,並且還當著李大寶和他女朋友的面。
此刻站在客廳中間的我,就像個戰敗的傻* 。
「好啊!我馬上搬,你讓嗎?」我抬頭冷笑著問。
「想搬?先把新房的首付出了,讓我白養你這麼大?」
我爸說的新房,是準備給李大寶買的婚房,首付還差個 20 萬,還說貸款要全家一起還。
可這個家,有能力還貸的除了我還有誰呢?
一到需要花錢的時候,我是家人,其餘時刻都是仇人。
「爸,我和萱萱明天還要上班,先睡了。」
李大寶見有人替他出頭,輕飄飄丟下一句話,拉起萱萱就往臥室走。
他比我小三歲,但從這麼些年的所作所為來看,還不如個上小學的小孩明事理。
「想逃?」
我攔住李大寶的去路,蔑視的盯著他,畢竟我脫了鞋也 1 米 75,比他高出半個頭。
「不就丟點錢嗎?你煩不煩?!」
李大寶不耐煩地看我一眼,伸手把我大力掃開,拉著萱萱鑽進臥室,嘭的一聲摔上門。
看著眼前這扇門,我簡直氣笑了。
知道我為什麼住在六七平米的木板小隔間裡嗎?
因為李大寶專科畢業回家住了,還帶來個女朋友,為了讓兒子更有面子,我爸媽老兩口笑呵呵把主臥讓了出來,自己去睡次臥。
至於我?
花一下午時間給我在客廳陽臺打了個隔間,一張小床,一個床頭櫃,一個掛在牆邊的燈泡。
這就是我的新「臥室」。
「李大寶!你再不承認,我就報警了!」
這天晚上,我把怒火一股腦都撒了出來。
不找出小偷,誓不罷休。
「你特麼別吵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李大寶在裡面大聲咒罵,但就是不開門,像極了小時候拖我擋槍的懦弱模樣。
我聽不下去了,用力推開了臥室門。
床上的一對男女,正交纏在一起。
「我知道是你拿了我的錢,要不要現在就去派出所?」
李大寶穿個四角褲,裸著上半身站在在床上指著我大喊。
「你別誣陷好人,我可是堂堂國企員工,你一個打工妹丟錢關我屁事!」
看門小保安也是國企職工?
每個月工資兩千塊,還好意思說我是打工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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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那天晚上,我還是扇了李大寶一巴掌。
盡管我爸媽擋在他身前,盡管萱萱一個勁兒地往後拉我,我還是衝了上去。
出了家門,我騎著小電動去了閨蜜家。
「我靠你的臉怎麼了這是!」
見到我的第一眼,玲玲直接驚呼出了聲,趕緊從冰箱裡拿出點冰塊來。
「被打了。」我淡淡的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玲玲這溫暖的一室一廳,滿眼的羨慕。
這是市中心最好的地段,精裝修,拎包入住,大堂裡有二十四小時的門衛。
同樣是女兒,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玲玲拉著我坐在沙發上,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大致說了一遍後,她直接炸毛了!
「狗東西還偷錢???你那個家簡直殺人,想想辦法搬走吧。」
「他們還開口要二十萬塊錢給我弟買上婚房,才能放我走。」我垂頭喪氣地說。
之前也不是沒想過搬出去,可剛一提出來,我爸就大發雷霆,還惡狠狠地撂下狠話。
「拿不出首付就別想走!」
「你去哪我就跟到哪,你最後總得認回我這個老子。」
我太了解我爸的德行,這種事他真的做得出來,我隻好作罷,他不要臉我還想要。
可事到如今,我要這臉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人隨意打罵,甚至還得到朋友家借宿。
?「你去做過親子鑑定麼?我覺得你這麼好的人,肯定跟他們這種畜生不是一家人。」
玲玲聽的氣不打一出來,一直在客廳轉悠。
「早做過了。」
當時我的高考分數本來能去一所 985 重點大學,可我爸卻說離家太遠,不如就近讀書。
我哭著不同意,覺得這是自己唯一逃脫這個家庭的一條路。
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我爸堵死了,他去找了我的班主任,要來了賬戶密碼,讓我弟給我改了志願。
開學第一天,看著這個並不理想的大學,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撿回來的孩子。
「結果呢?」
「我是親生的……但是……」
那天,我卻無意發現了這個家裡最致命、最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把它講給玲玲後,她一臉興奮。
「你別再猶豫了,就這一次,直接跟這個家做個了斷!」
我猶豫幾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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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二天一早,我還是回了家。
因為是個周末,我爸媽回村裡看我奶奶,所以家裡隻有李大寶和萱萱。
剛一進家門,我就看到鞋櫃上放著一個新款的 MM 铆釘雙肩包,昨天晚上還不在這兒。
我一邊換鞋一邊打量眼前的包,是真貨,不是萱萱經常背的仿款。
就憑李大寶一個月賺的那點錢,萱萱家又是個農村農戶,根本買不起這包。
所以買這包的錢,不用問都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我面無表情地往隔間走,萱萱一副女主人的派頭坐在沙發上,獨自翹著二郎腿看電視。
嘴巴裡正在吃的,是玲玲送我的金枕榴蓮。
我隨即調轉腳尖,走到客廳桌前抓起桌上沒撥開的那一半榴蓮,抬腳就走。
「哎哎!我還沒吃完呢!」萱萱大聲地嚷嚷。
「是你買的麼你就吃?臉還要不要?」
我一手舉起帶刺的榴蓮,往萱萱的小臉前送了送,作勢要劃她臉。
在臥室打遊戲的李大寶立馬衝了出來,護住了萱萱。
「賤人,你想幹嘛?」
「幹嘛?你猜?」
我冷笑著激怒著李大寶,也不見他敢動手。
沒了爸媽撐腰,他就是個慫蛋,從小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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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接下來的半個月,家裡出奇的平靜,我的錢再沒丟過。
隻是他們幾個時常躲在臥室商量著什麼。
周末,我媽從菜場回來,氣喘籲籲進門。
嚯!手裡拎著七八個袋子,裡面不光有螃蟹大蝦,還有十隻大鮑魚。
雖然我每月上交的錢有很多,但一般這種高級海鮮,家裡可從來沒吃到過。
怎麼?今天不省錢買房了?
「今天家裡來客人,你快洗洗手幫忙!」
我媽招呼著我讓我幹活。
我一邊剝蝦一邊納悶兒,能讓這麼摳的老兩口請吃鮑魚,這客人得有多尊貴?
隨後李大寶和我爸也回來了。
盡管是周末,李大寶的工作是三班倒,經常不在家。
我爸退休後一直給人開白班出租車,怎麼也這個時間回來了?
「姐,你別辛苦了,去休息一會兒吧,我讓萱萱過來幫媽媽幹活。」
大寶接過我手上沒剝完的蝦,笑呵呵的說道。
姐???
他喊誰姐呢???
從小到大也沒這麼親昵的喊過我姐!
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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