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沒慣著她,大家一起上,想著再懷個孩子就好了。
可誰知道,在一次房事中,兄弟幾個太激烈,不知道蘇婉婷再一次懷孕了,孩子就這樣流產了。
蘇婉婷對張家兄弟恨得不行,可她又做著她的齊人之福的美夢,於是和村子裡的其他人苟且到了一起,還哄騙著和那家的老大領了結婚證。
張家兄弟怎麼可能依她,村子裡有規定,女人要嫁就隻能嫁一家,像她這樣和兩家兄弟都有瓜葛的,倒是頭一個。
兩家就這樣爭了起來,張家仗著兄弟幾個人多,又佔著理,難找到媳婦,花大價格從那家手裡讓蘇婉婷離婚了,強迫她和張家老大領證。
蘇婉婷的日子從此之後就不是很好過了,張家兄弟對她再沒半分憐惜,隻把她當成一個生育工具,對她不是打就是罵,後來更是酒後放肆,直接把蘇婉婷搞到失去生育能力了。
沒有生育能力的蘇婉婷對於張家再沒半分利用價值,但又花了張家大價錢,兄弟幾個一合計,直接把蘇婉婷明碼標價,給那些找不到媳婦的男人泄火。
10
我面帶悲痛地看向村民,說蘇婉婷是我曾經的同學,她變成這樣我不怪張家兄弟,隻是想去看看她,和她說說話。
村民看我一個女人,想我也做不出什麼事情來,就答應我了。
蘇婉婷被困在屋子裡,張家兄弟不讓她外出,她隻能每天在床上承受那些性暴力,唯一的出門機會就是上廁所。
屋裡很昏暗,隻點了煤油燈,把床上她的影子照得虛無縹緲。
她一隻手被鐵鏈拴在了床上,虛弱著閉上了眼睛,聽見門開的聲音,身體瑟縮了幾下,蜷成了一團,不像是二十幾歲的人。
「蘇婉婷,這就是你以前常常和我炫耀的一妻多夫的生活?你現在喜歡嗎?」
蘇婉婷聽到我的聲音後,猛地一抬頭,眼裡都是對我的恨意。
「李玥玥,是你,你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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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輩子為什麼不阻止我來這?為什麼?」
「都怪你,都怪你害了我,這一切都怪你!」
「你要給我賠罪!」
說完狠狠地朝我撲了過來,可是她的手臂還有一根鏈子,她隻能被迫在離我還有一些距離前停下來,憤怒地朝我謾罵。
我激動壞了,上輩子害我的蘇婉婷回來了,那真是,太好了!
我繼續刺激她道。
「你回來了?你猜猜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
「沒錯,我就是高考後你來找我的那一次回來的!我為什麼要勸你啊,這不是你上一輩子想要的嗎?」
「上一輩子你殺了我後,你自己恐怕也要入獄了吧,那豈不是更找不到對象了?」
「對了,你猜猜那個博主是誰?再猜猜是誰把張明介紹給你的啊?」
「啊啊啊啊!!!你這個賤人,你去死吧!!」
蘇婉婷猩紅著眼,不管不顧,任由鏈子磨紅了她的手,腿拼命向前蹬,想要踢打我。
我捂著肚子,裝作被她踢到的樣子,雙眼含淚地走出裡屋。
村民看到,連忙問我怎麼了,我哭哭啼啼道。
「我就是想看看老同學,和她說說話,她當時執意嫁到這裡,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就是想勸她好好和張家兄弟過日子罷了。誰知道,誰知道她聽完後居然要打我。」
「你們村就是這樣對待來支教的老師嗎?那我可要向學校好好反映一下,考慮是否往你們這輸送老師資源了啊。」
村民們聽到,瞬間急了,烏拉鎮本來就地處偏僻,沒有幾個老師願意過來,如果因為我的話讓學校停止支教,那他們的孩子就沒辦法讀書寫字了啊。
張明迅速衝到裡屋,狠狠地給了蘇婉婷幾個巴掌。
嘖嘖嘖,那聲音,可真是夠響的,他可真是不心疼自己的妻子啊。
打完之後,張明滿臉堆笑地衝我賠禮。
「李老師別介意,都是我沒管好,您可別因為她壞了您的心情啊。」
「咱們村的孩子都是可憐人,還勞煩您回去之後替我們村多說說話,孩子就靠你們這些愛心人士才能識字啊。」
11
回去之後,我專注地過著自己接下來的生活,留校讀了研究生。
聽爸媽說,這幾年,蘇父蘇母的身體因為蘇婉婷越來越差,最後更是隻能整天躺在床上。
我聽後覺得他們很可憐,卻也沒做什麼。
畢竟,上一世我死後,誰來可憐我的父親母親呢?
他們老年喪女,又親眼目睹我的離世。他們的傷心難過隻會比蘇婉婷的爸媽多。
況且,這一世我根本沒阻礙蘇婉婷,反而還加速了她的願望,她還能把這一切怪在我的身上,真是服了。
我以為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也許哪一天,我會從某個角落,聽見大家談論蘇婉婷,然後再唏噓地感嘆一下她的糊塗。
12
我是從直播間再一次看見蘇婉婷的。
她不復我上一次看見她時狼狽的樣子,厚厚的白粉塗在她的臉上,鮮紅的嘴巴,再加上直播間打的燈,顯得極其煞人。
我留意了一下她直播的內容,發現她在直播帶貨,順帶加上心理指導。
我看了幾分鍾,發現蘇婉婷居然想學我騙她那樣,誘導羨慕一妻多夫制的女孩子到烏拉村!
果不其然,退出直播間,我看起了蘇婉婷拍的視頻。
視頻數量巨多,蘇婉婷每個都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要麼在曬太陽,要麼就吃吃美食。
而她的老公們,有的是在做家務,有的是圍在蘇婉婷的旁邊,馬不停蹄地服侍她。
最爆的視頻是蘇婉婷坐在一堆女人中間,被採訪的視頻。
她穿著精致整潔的民族服飾,面對鏡頭落落大方地笑著,和主持人講述著自己作為一個外地人嫁到拉烏村的心得體會。
「我最初也是從網上得知這個村居然保留著母系社會的習慣,女子可以選擇多個男人共同組成家庭。」
「我本來就對現代社會施加給女性的貞潔厭煩,當初知道這個風俗,我立馬就心動並且行動了。」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過得十分幸福,丈夫們都對我特別好,家庭也沒有矛盾,我就是家裡的老大。」
「丈夫們外出打工把工資寄給我,至於煩惱嘛,可能就是晚上的時候排不過來吧。」
說完還摟著旁邊的孩子,衝鏡頭調皮地眨了眨眼。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但那個採訪者—聽
分明就是張明那溺死人的氣泡音。
張家兄弟不可能原諒蘇婉婷做的那些蠢事,況且她現在也沒有了生育功能,哪來的孩子。
唯一可能的事,蘇婉婷從我哄騙她去拉烏村的經歷中獲得了靈感,和張明兄弟幾個達成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協議!
蘇婉婷的視頻受眾對象要麼是一些沒進過社會的年輕人,要麼就是一些文化水平不高的女人,她避重就輕,沒有講一妻多夫制的缺點,萬一有個人心動了,那她可不就這輩子都毀了嗎?
13
我連忙向警察報警, 等到警察趕到的時候,發現張明幾個人竟然真的誘拐到一個年輕女人, 給她下了藥,正要對她做些什麼。
我暗自慶幸一切都還來得及,跑過去一巴掌狠狠甩在蘇婉婷的臉上, 蘇婉婷還沒來得及罵我, 我又接連甩了她幾巴掌, 大力到我的手心被震到發麻作痛。
「蘇婉婷, 你真的是又蠢又壞,居然幫助張明他們騙無知少女, 你不是覺得這個村的男人都是你的,生怕別人搶嗎?」
「協助人作案,你下輩子就在牢裡度過吧。」
蘇婉婷氣壞了,撲騰過來打我, 可長期的營養不良卻讓我牢牢地把她按住。
她從兜裡掏出一把刀, 想要向我刺過去,我趕緊偏過身去, 警察一擁而上, 把她按倒在了地上。
她頭被狠狠地抵住, 嘴巴裡卻一直蹦出罵我的話。
「李玥玥, 都是你!我隻要殺了你,這一切就都能結束了!」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14
其實我有預感再見面時,她還是會拿刀捅我。
她的眼裡隻看得見我,這一世她過得比上一世還不幸, 自然不可能甘心。
協助張明犯案隻能判幾年, 但如果加上蓄意謀殺呢?
我要她付出最慘烈的代價!
她卻厭倦了每天五點起床、十二點睡覺的高中生活。
「我聽」我想看看她到底還想說些什麼,就去看了她一次。
她還是拿怨恨的眼神看著我, 絲毫沒有悔改。
我聽她啰裡啰嗦地對我說完了許多詛咒, 無聊地彈了彈指甲。
「你千方百計要來見我, 不會就和我說這種沒用的詛咒吧。」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現在過得比上輩子幸福多了, 謝謝你啊,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我還能那麼厲害呢。」
蘇婉婷被氣到說不出話來,隻能憤怒地用頭狠狠撞擊玻璃, 想要撞破它。
獄警看見情況不對, 連忙制止住蘇婉婷,直到被扣回牢房前,都拿著她那對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看住我。
這一世沒了威脅之後, 我開始深度採訪那些一妻多夫制隱藏的缺點與好處。
大多數女性之所以羨慕, 隻是因為望文生義,對這個缺乏深度的了解。
當我分享出一妻多夫制下女性的迫不得已與無可奈何, 像蘇婉婷那樣的觀點激進者就少了很多, 大眾也對此逐漸祛媚。
聽說蘇婉婷自殺了, 蘇父蘇母前去探望時,蘇婉婷隻留下一句「下輩子你給我等著」給這可憐的二老。
我知道她是在和誰說話,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也會突然想起,蘇婉婷那時擋在我面前替我打抱不平的身影以及見她最後一面時,她那雙怨毒的眼神。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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