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賀

13


看著新換上的白色 POLO 衫和短裙,我陷入了沉思。


誰能想到最後的地點是在網球場啊?


「會打嗎?」齊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旁邊。


「應該會吧?」


我有些心虛,這應該和羽毛球差不多吧?


「發個球看看。」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把球向上拋起,在球落下的過程中,我猛揮拍,揮了好幾下,愣是連球的一個影兒都沒碰到。


齊斐低頭捂著嘴。


我看著他顫動的肩膀:「想笑就笑吧。」


「噗!哈哈哈……」


「不好意思,實在沒忍住。」


齊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慢慢走到我身後。


「好了,我不笑了!真的,相信我!哈哈哈,咳,我來教你吧。」


於是,當賀時晏換好衣服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重心要壓低一點,揮拍的時候不要塌腰,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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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斐從後擁著我,一隻手輕輕握住我的手腕,眼看另一隻手就要搭上我露出的那截白嫩細腰……


賀時晏直接上前拽著齊斐的後衣領把人拉開了。


「去對面。」


齊斐見自己被拉開,也不惱,看著賀時晏接替自己的位置,臉上揚著笑。


「網球很鍛煉肌肉力量。」


賀時晏突然湊近。


我身體一僵。


和齊斐練的時候明明氣氛很輕松,而此時換成晏鬼後……


兩人相握的手不斷發熱,我心髒也開始劇烈跳動。


「老板,我……」自己學就可以了。


我轉頭,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貼上了一個柔軟的觸感。


生怕被誤會,我急忙解釋。


「老板,我不是不小心要親你臉的,我是故意的!不是,我、我是不小心的!」


「嗯,你是故意不小心。」


晏鬼看向我的神情自然……個鬼啊!


接下來的球場直接交給了他們兩個,網球對於我這個初學者來說還是有點困難。


賀時晏的動作幹淨利落,手臂肌肉線條彰顯,汗湿的 T 恤隱隱可以看見內裡塊塊分明的……


正當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晏鬼側過頭,目光與我相撞,他低頭看了眼 T 恤,下一秒,竟直接將下衣擺掀了起來。


我瞬間瞪圓眼睛,一塊、兩塊、三塊……六塊!


這平時藏得也太好了。


我面上平靜,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這次的合同籤得非常順利。


賀時晏難得良心發現,主動給我升了艙。


我心安理得地躺在頭等艙裡,沒忍住又拿出合同,工資寶貝!我來了!


賀時晏盯著我看了許久,他的目光停留在我上揚的唇上,似是想到什麼,他用手蹭過臉頰,細細摩挲……


14


晏鬼給放了半天假,難得一覺睡到中午,我剛到公司門口就聽見吵鬧聲。


「我都說了我是他媽!你是不是新來的啊?」


「怎麼回事?」


「祝秘書,她說她是賀總媽媽,但是她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


「小祝,你終於來了,他不讓我進去!」


還沒看清,我的懷裡就多了一個香香軟軟的身體,女人保養得很好,確實看不出像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說是晏鬼的妹妹我都信。


「阿姨,您什麼時候來的呀?這位就是我們賀總的母親。」


「看你誇我年輕的分上就不和你計較了。」賀媽朝著保安輕哼一聲,挽著我的手腕往裡走。


辦公室門被推開。


「媽,你怎麼來了?」看見來人,賀時晏站起身,自覺把位置讓出。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我不得來看看我兒子過得怎麼樣嗎?」


「媽,別跟我來這套。」


「小子,你看你都快奔三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這邊有幾個漂亮姑娘,你看看啊?」


賀媽直接從包裡掏出了一沓照片。


「媽,我說了我不相親。」


「你不相親,哪裡來的女朋友,哪裡來的老婆?以後怎麼生活?」


「我有錢。」賀時晏喝了口水悠悠道。


「我那些閨密跟我炫耀她們的兒媳婦,你不結婚我頭都抬不起來。」


「那您老以後低著頭走路?」


看來硬的不行,賀媽抽出一張紙掩面哭泣。


「兒啊,你不結婚媽晚上都睡不著覺啊~」


「實在睡不著的話……那我給您找個夜班上?」


「賀時晏!」


「噗、咳咳。」我實在沒忍住,老板這噎死人不償命的毒舌本領是越來越強了。


突然,賀媽眼神發亮地向我走來,繞著我看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在我面前站定。


「對了!小祝,你今年多大了?」


「呃,馬上二十五了。」


「談戀愛了嗎?」


「還沒。」


「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聽到這話,我眼神不自覺地瞟向晏鬼,沒想到直接和他對上了視線,我別過臉,搖了搖頭。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


「媽!」


「媽什麼媽,女朋友都沒有一個,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我嫌丟人!還有,我給小祝介紹有你什麼事……」


注意到賀時晏緊張的神情,賀媽頓了頓,眼睛一轉就看出了臭小子的心思,怪不得不肯去相親呢!


「小祝啊,你在晏晏身邊幹了多久了?」


「半年多了。」我老實回答。


「半年多了啊~」賀媽重復了一遍,緊接又道,「要不你當我兒媳婦怎麼樣?」


「咳咳咳。」沒想到話題會轉變成這樣,我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賀媽見狀,趕緊把桌上的水拿了過來:「快、喝點水緩緩。」


我接過喝了一口,下一秒咳得更厲害了。


這是賀時晏的專屬杯子啊,而且我親眼看見他前面喝過了!


「行了,媽,你回去吧,相親我是不會去的。」


看了眼不爭氣的兒子,賀媽拉著我的手拍了拍。


「小祝,你考慮考慮,別看這小子嘴巴有點毒,天天板著臉跟個什麼似的,其實他就是面冷心熱,性子就跟他爸一樣。」


「而且他長得也不算差,要是嫁給這小子,以後你就啥也不用幹,隻用幹他,啊不是,隻用享福就行了,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想好了給媽、那個給阿姨打個電話啊!」


賀媽笑靨如花地走出了辦公室,還不忘把門帶上。


15


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


沉默片刻,賀時晏緩緩開口。


「剛剛那些話……」


不等他說完,我立馬表明決心。


「老板,您放心,那些話我不會當真的,我怎麼可能配得上老板呢!」


賀時晏聽完,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我見狀暗嘆不好,想著再說什麼彌補一下。


「配得上。」


「什麼?」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那些話可以當真……」


賀時晏耳根微紅,目光卻格外真誠。


「祝夢,給我個答案好嗎?」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好疼,這不是在做夢!


我的心跳如擂鼓,賀時晏,賀吸血鬼,喜歡我?


接二連三地受到衝擊,我連自己是怎麼走出的辦公室都不知道。


單小源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夢夢,你站在門口幹什麼呢?」


「他和我表白了……」


「誰啊!怎麼沒聽你說過?」


「他怎麼會喜歡我呢?」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感到不可置信。


單小源看向辦公室,突然反應過來:「該不會是?你要當總裁夫……唔唔唔。」


我捂著單小源的嘴,這個大嘴巴,一會兒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借口生病請假,沒敢去公司上班。


我捧著鏡子躺在床上,內心糾結又帶著些興奮。


賀時晏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我沒錢沒色的。


思來想去隻有一點,他想讓我當他的免費勞動力!


也不對,他有錢還有貌,平常對我好像也挺不錯的,應該是我賺了才對?


不是,我怎麼能和晏鬼談呢?


我真是瘋了……


請假天數總歸有上限,我戴上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裝地進了公司。


「祝秘書,這份文件要老板籤一下字。」


「哎喲,我肚子有點痛,麻煩你去送一下哈~」我捂著肚子,衝向了衛生間。


到中午吃飯時間,賀時晏剛從辦公室出來。


「祝……」


我嚇得馬上拽住單小源:「最近新開了家烤肉店,你不是想去吃嗎?我請你,快走吧,晚了排不上了!」


「我沒唔唔。」


沒等她說完就被我無情帶走。


單小源看了眼面前的牛肉面,一時無語。


「說好的烤肉呢?」


我撇撇嘴:「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


「話說,你答應老板的表白了沒?」


「咳、咳咳,當然沒有!他肯定就是開個玩笑。」我慌忙看向四周,還好沒有熟人。


「唉,老板還挺可憐的。」


「可憐什麼?」


「喜歡上一個對感情這麼遲鈍的人,表白被當玩笑,你說可不可憐?」


「他怎麼可能喜歡我?」


「這我可有話語權了,你是沒看到,當時你暈倒後,晏鬼直接公主抱著你衝出會議室,聽李師傅說晏鬼可是一直在旁邊陪著你,中途還給你買了好多吃的,結果被一個小孩給撞掉了,怕你醒過來不舒服,又親自給你衝糖水。」


單小源越說越激動,一掌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而且我們哪次漲工資沒有你的份?晏鬼可是天天關注你,為了你,連我們公司打卡機的時間都調晚了點,就怕你拿不到全勤。以前的那些秘書沒幹兩個月就被辭了,你可是破紀錄在他身邊待了這麼久,還有上次……全公司都看出來賀時晏喜歡你了,就你還傻傻地以為他在開玩笑!」


16


聽完單小源的分析,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渣女,可是誰能知道他那表現是喜歡我啊,我還以為是他想把我當苦力呢……


我愣愣地站在打卡機前,所有的思緒都被賀時晏佔據。


突然,手腕被攥住,我下意識想抽手,察覺到我的意圖,賀時晏眼神稍黯,慢慢松了手。


「祝秘書,來一下。」


跟在賀時晏身後無數次,這次他的背影卻顯得格外消沉。


「祝夢。」


猜到賀時晏想說什麼,我搶先打斷。


「等、等一下,你……要再表白一次嗎?」


話音剛落,頭頂就傳來他的悶笑聲。


我的目光定格在他眼角的淺色淚痣上,果然除了有些工作狂外,長相和氣質都符合我的審美點。


「祝夢,我沒談過戀愛,也不會說情話,但是我能夠確定,我很喜歡你,你受傷時我會擔心,見到你和齊斐這麼親近,我會吃醋,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但是看到你的笑容,我也會跟著心情愉悅,我知道突然的告白讓你很為難,但是我真怕哪天我晚一步,你就會被別的男人搶走。」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手機隨你檢查,我的密碼是……銀行卡和保險櫃密碼都是……名下有幾套房產,房產證都在市中心的別墅裡放著,以後結婚了都是你的,我是自己在外面住的,你也不用擔心婆媳關系,我媽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我爸就更不用擔心了,他都聽我媽的……所以,夢夢,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熾熱的光線從窗外灑進來,賀時晏漆黑的眸子含著情意,他緩緩牽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強有力的心跳激著手掌,但是我仍然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因緊張而顫抖。


我承認我就是貪財好色之徒。


「賀時晏,你低下來一點,我告訴你答案。」


賀時晏彎下腰,聽話得就像一隻大狗狗。


我踮起腳,用手鉤住他的脖子湊近。


雙唇輕觸,心隨之顫動,我閉上了眼睛。


似是被打開了某個閥門,賀時晏上前一步,手臂搭在我的腰間,吻細碎落下,溫柔中帶著小心試探, 清爽冷冽的木質香縈繞在兩人之間。


輕柔的風悄然而至, 樹梢微微擺動,風纏綿在樹枝間,調皮地吹動樹葉,打破了這份寧靜,聽著其中沙沙聲, 雀躍而心動……


恍惚間,我能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溫度完全不受控制,不規則的呼吸聲打在耳畔,他將頭埋在了我的脖頸, 他好像極其喜歡這個動作,頭發刺得我痒痒的, 讓我忍不住輕笑出聲。


「祝夢,我好愛你。」


賀時晏的尾音帶著眷戀繾綣, 目光緊緊盯著我,專注而深情。


「賀時晏,我也愛你。」


17


【番外】


確定戀情沒多久, 賀時晏就迫不及待地帶我去見了賀爸賀媽。


「我就說這小子心思不純,一下就被我看穿了。」


賀媽靠在賀爸懷裡, 笑得像隻狐狸。


「咳咳, 孩子在。」


賀爸將手握拳, 示意賀媽注意舉止。


這年頭連老板也卷,真不知道他每天在公司都忙些什麼活,天天加班,天天加班!


「完「」「再說你擺著張臭臉幹什麼, 一會兒把兒媳婦嚇跑了!」


賀爸聽到後立馬咧開了嘴:「兒媳婦, 以後這小子要是對你不好就來找我們, 我們幫你揍他。」


「好。」我笑著應下。


賀時晏去見我爸媽時, 慫得不敢進門。


甚至還提前了解了我爸媽的喜好, 帶的禮物差點沒把門堵上,不過最終結果還是不錯的……


婚禮舉辦得很盛大, 賀時晏請了年假來享受蜜月時光。


至於工作, 就交給來慶祝婚禮的工具人齊斐和單小源啦!


夕陽的霞光透過雲層, 鋪滿天際,橙紅在海面綻放, 如同鑲嵌了無數顆寶石般耀眼閃爍。


我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沙發中, 腰間的手臂讓人難以忽視,感受著那份熾熱滾燙,賀時晏的唇瓣溫熱,仿若帶著電流,短暫分離後, 又趁我不注意, 香舌纏繞, 一路向下,攻城略地。


暖黃色的燈光溫馨又燥熱。


我憤憤地打著賀時晏的後背。


「剛才不是都說好了!」


賀時晏垂眸, 燈光的映襯下我的眼中水霧彌漫。


他喉結滾動, 唇再度覆下,橫亙在腰間的手不自覺收緊,遊移,徘徊。


「嗯, 最後一次。」


我翻了個白眼,雙手攀上他的脖頸,抱緊了些。


「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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