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微

結婚七周年紀念日,我在老公口袋裡發現了蕾絲內褲。


他平靜道:「七年之痒罷了。


「難不成你還能跟我離婚?你舍得嗎?」


我氣得深夜買醉,醒來看著床上赤裸的男人,隻當是酒後亂性,好聚好散。


可後來,男人將我困在臂膀:「姐姐,你什麼時候離婚給我個名分?」


我咬著唇,不肯開口。


他冷嗤,動作越來越快:「不說話?那就做到姐姐答應為止。」


1


我老公出軌了。


頻繁不回家,看著手機傻笑,對我越來越冷淡,這些都曾讓我懷疑葉巖初出軌了。


現在從我老公口袋裡翻出來的蕾絲內褲,證實了我的懷疑。


深紅色的蕾絲女士內褲,很是性感。


難怪能將葉巖初迷得神魂顛倒,連我們結婚七周年紀念日都忘了。


我將內褲扔到葉巖初面前的時候,葉巖初臉上沒有一絲驚慌的表情。


他平靜地看向我:「七年之痒罷了。」


沒有驚慌,沒有辯解,很是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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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纏繞勒緊,透不過氣。


葉巖初語氣嘲諷:「難不成你還能跟我離婚嗎?你舍得嗎?」


他眼中的不屑、嘲諷,像是利刃一般刺穿我的五髒六腑。


我注視他良久,說:「今天是我們結婚七周年紀念日。」


葉巖初挑眉冷笑,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紀念日快樂,老婆。」


2


坐在車裡,我對著後視鏡擦了擦葉巖初親過的位置。


太陽穴突突地跳,心疼跟心悸讓人窒息的痛感一起湧上來,我幾乎要咬碎後槽牙。


我深吸一口氣,發動了車。


媽媽正在花房喝下午茶,我告訴她葉巖初出軌了。


媽媽隻是淡漠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喝她的下午茶。


「哪兒有男人不出軌的?


「你得想辦法贏回你丈夫的心,讓他回歸家庭。


「我早說了讓你生個孩子,隻可惜你的肚子不爭氣,不然你現在也不用這麼慌張。」


我沉默地看著媽媽,張了張嘴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也對,是我太天真了,幻想著我的家人會給我撐腰。


我離開前,媽媽叫住我:「微微。」


我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媽媽的警告自身後傳來:「別想著離婚,要是沒了葉家的扶持,公司怎麼辦?別太自私了。」


3


第二天,我是被鬧鍾吵醒的。


我費力睜開眼睛,摸索著關閉了手機鬧鍾。


環視了一眼四周,看裝潢我應該是在酒店。


渾身酸痛,動一動手指都覺得身子快散架了,我在頭痛欲裂中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視線定格在地上某個硅膠物體上,我瞬間愣住。


我急忙要起身,手卻碰到了什麼東西。


我僵硬地轉頭看過去,是個男人。


看清男人長相的瞬間,我恨不得立即死亡。


祁樾,年僅 25 歲就接管了時越集團,行事手段極端殘酷,在工作上更是吹毛求疵到了極點。


也是我跪哄了將近半年的合作方。


昨晚的曖昧記憶如浪潮般席卷。


我急忙穿上衣服,準備跑路。


正當我穿好鞋子的時候,男人沙啞的嗓音讓我停住動作:「姐姐,你去哪兒?」


……


姐姐?


祁總啊!我什麼時候成你姐姐了?


我欲哭無淚地看向他,祁樾斜倚在靠背上,神態慵懶而從容,挑起一邊眉梢看著我。


我硬著頭皮回答:「我該去上班了。」


祁樾冷哼一聲:「我還以為姐姐要丟下我跑了呢。」


他一口一個姐姐,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丟下一句:「上班別遲到了。」


然後落荒而逃。


4


到了公司,我才意識到,我消失了一整夜,葉巖初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也對,他現在正是溫香軟玉在懷的時候,哪兒想得起自己的糟糠原配。


接下來的幾天,我讓別人代替我出席所有祁樾會參與的會議。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祁樾,索性當鴕鳥。


但是我的鴕鳥隻當了兩天,就被人算計了。


我被人邀請參加飯局,一進包間我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祁樾。


見我進來,祁樾抬眼看向我,唇角微勾,無聲對我做了個口型。


姐姐。


我認出他的口型的瞬間,隻想轉身逃離。


吃飯期間,祁樾的眼神時不時落在我身上,我能感覺到,卻不敢看他。


突然有個沒有眼力見的老登,指著祁樾脖子上曖昧的痕跡驚訝道:「祁總這是交女朋友了?」


我有些心虛地看向祁樾。


祁樾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還不是女朋友呢,人家估計是覺得我拿不出手,躲著不肯見我。」


我尷尬地舉起酒杯抿了口紅酒,隨後起身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平復心情後出來,經過走廊拐角時,正好撞上守株待兔的祁樾。


5


祁樾打量著退無可退的我,勾起唇角,無聲笑了笑。


「姐姐,為什麼要躲我?」


我嘴角抽了抽,你猜我為什麼要躲你?


因為我是有夫之婦,你是京城最炙手可熱的鑽石單身漢。


我硬著頭皮回他:「我已經結婚了。」


祁樾的視線落在我無名指的婚戒上,眼眸沉了沉。


「我有老公。」


祁樾的目光蘊藏著危險意味,灼熱而暗沉:


「可是那晚你讓我慢一點的時候,可沒……」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我是有婦之夫,你覺得我們攪和在一起合適嗎?」


祁樾握住我的手腕,強硬地從他嘴邊移開。


他黑沉的眸子望著我:「可是你那天看起來那麼舒服,怎麼就不合適了?」


我害怕會有人出現,聽到我們的對話,就想要拉著他先離開。


「根本就……」


我的話被掐滅在喉嚨。


我看到葉巖初摟著一個女孩從包間出來,女孩不知道對他說了些什麼,逗得他笑起來,他低頭親了女孩一口。


祁樾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臉色沉了沉。


他抱住我,將我緊緊摟在懷裡。


在我耳邊低聲說:「別看。」


6


我不知走了多久。


天空突然下起傾盆大雨。


我連外套都沒有拿,身上的衣服極其單薄,冷風一吹,落在身上是徹骨的寒。


我蹲在路邊,眼前不斷浮現葉巖初親吻女孩的那一幕。


胃裡不斷翻湧著,我難受得緊,渾身湿透,冷得一直發抖。


突然頭頂罩了件外套,將我整個人罩了起來。


外套傳來熟悉的味道,煙草味混合著雪松的氣味侵入鼻腔。


我抬頭看向外套的主人,祁樾舉著傘站在我面前。


他懶散地垂眸看著我,我們靜默對視著,都沒有說話。


祁樾伸出手,嗓音有些低:「姐姐,跟我走。」


鬼使神差地,我握住了他的手。


我說:「我沒有地方可以回去。」


7


祁樾帶我回了他家。


「先洗個澡吧,別感冒了。」


我簡單洗了個澡,祁樾家沒有女士睡衣,我穿了件祁樾的襯衫。


湿漉漉的發梢往下滴水,在襯衫上暈染出水漬。


我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頭頂落下祁樾的聲音:「喝杯熱水。」


我接過祁樾手裡的水杯喝了一口。


祁樾拿起一旁的毛巾幫我擦幹頭發,我們兩人距離很近。


我甚至能夠聽到祁樾的心跳,這樣的姿勢和距離,讓人生出一種曖昧的錯覺來。


我的視線落在祁樾脖子上那塊曖昧的吻痕上,有些失神。


客廳裡蔓延著微妙卻不容忽視的曖昧。


「姐姐。」


祁樾刻意壓低的嗓音,欲到了極點:


「要接吻嗎?」


我怔怔看著他,耳根有些發麻。


客廳燈光有些昏暗,曖昧的氣氛每分每秒都在成倍遞增。


下一秒,我吻上他的唇。


祁樾扣住我的後腦,帶著侵略性的吻,讓我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


「真不爽。」他將頭埋在我的頸窩,「睡別人老婆,當小三的感覺真不爽。」


「姐姐。」他在我脖子上控制不住輕重地咬,「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爽一下?」


8


第二天我是在祁樾的懷裡醒來的。


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吻過後,我毫無預兆地開始哭泣,他輕撫我後背,安撫我的情緒。


我哭著哭著便睡了過去。


一束光透過窗戶投射在我臉上,陽光幾乎要穿透我的身體。


這一刻,我徹底意識到我跟葉巖初的婚姻算是完了。


他背叛了我,我也背叛了他。


我們之間誰也沒有比誰高尚到哪裡去。


我的內心備受煎熬,我在利用祁樾報復葉巖初對我們婚姻的不忠。


我是卑鄙的,是令人不齒的。


我不願意繼續,也不該繼續。


我推開祁樾起身,祁樾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去哪兒?」


我沒有回頭:「回家。」


「吃了早飯再走吧。」


我搖頭繼續穿衣服:「我一晚上沒回去,我老公會……」


祁樾冷嗤著打斷我的話:「從昨晚開始,你的手機連響都沒有響一下,你老公根本就不在意你在哪裡,跟誰做了什麼。」


他用近乎殘忍的方式撕開我婚姻的不堪。


我轉頭看向他,祁樾漆黑的眼睛很深很沉。


「跟你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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