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白花女主後系統讓我1v4

裴珩順手捏住我的下巴,咧嘴露出尖利的狼牙;

「不過,看他上次的樣子好像很在意你啊。」

「林小姐,我突然有個很有趣的想法,你說那條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蟲能為你做到什麼程度呢。」

望著裴珩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我頓時心涼了半截。

「你想做什麼?」

「不要指望用我來威脅程燼,我沒有那麼重要。」

「可我不這麼覺得,不信你聞,空氣裡的蛇腥味,是不是越來越重了。」

不等我反應,裴珩直接用力扼住我的脖子,隨即惡狠狠轉頭;

「收起你那些無聊的小把戲,否則我就掐死這個女人。」

我被掐得幾乎窒息,餘光順著裴珩的方向看過去。

整個屋子裡密密麻麻的,全是蛇。

縱然知道這是程燼來救我的信號,但我還是沒忍住頭皮發麻。

見狀,裴珩加重了力道;

「看樣子你今天非死不可了。」

就在我脖子即將被扭斷的那一瞬,一條細長的小白蛇以極快的速度咬傷了裴珩鉗制我的那隻手。

裴珩吃痛,揚手咒罵著掀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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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呼吸上新鮮空氣,我也顧不得此刻地板上全是蛇,蜷著身子大口喘氣。

那條小白蛇咬傷裴珩後在地上溜了一圈便自動繞上了我的手腕。

這是?

我留在家裡的蛇镯。

「姐姐不是答應我,不會留我一個人的嗎?」

「怎麼連镯子都丟了。」

我聞聲哽住,抬頭撞進那雙幽暗的綠瞳。

「對不起,我好像總是把事情弄得更糟。」

「對不起……」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程燼。

他的委屈,他的疑問。

還有,他的感情。

程燼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抱了抱我;

隨後便起身走向已經完全變成狼人的裴珩。

那張人皮早已被他扔到一邊,取而代之的是一頭滿眼猩紅,嘴角流著涎液的惡狼。

「隻會躲在陰暗角落裡爬行的臭蟲。」

「識相點,自己挖了雙眼跪著給我捧過來,說不定我會網開一面放了那個女人。」

「今天可是滿月,你難道還妄想和我打嗎?」

裴珩半蹲著身子,喉嚨裡不斷發出恐怖的嗚嚎聲。

窗外月亮越圓。

他的眼睛就越紅。

我登時心頭狂跳,顫抖著求系統出來幫忙。

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能讓程燼死。

然而,預想中的你死我活的場面並未展開。

因為沒過幾秒,我就發現裴珩原本獰笑的臉僵住不動了。

他的頭像一顆巨大的毛球徑直從肩膀滾了下來。

我連他怎麼死的都沒看清楚。

隻知道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個場景是:程燼蹲在地上,淡淡地睨著死去的裴珩。

「雖然是滿月,」

「但是很遺憾,我們不是一個級別的。」

14

我是在家裡醒過來的,彼時程燼就在我身邊,穿著幹淨的白襯衫衝著我笑。

絲毫看不出他剛擰下了一顆頭。

「沒事了,沒事了。」

「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姐姐了。」

程燼溫柔地摸著我的臉,可我笑不出來。

我定定地看著他,眼淚大滴大滴往下落;

「程燼,我回不去了。」

「我回不了家了……」

就在我昏迷的時候,系統宣布:

我的任務失敗了。

四個男主,一個死,一個走,一個根本沒出現。

還有一個,違反劇情,脫離控制。

這樣的結局造成系統混亂,滿是 bug。

所以,我沒有辦法原路返回了。

我餘生,都要困在這裡了。

「程燼,你早就知道的對不對?」

「嗯。」

程燼沒否認,隻是避開了我的眼神。

「什麼時候?」我問。

程燼不說話了,仿佛這個答案會傷害到我。

但確切地說,是傷到我們兩個人。

良久,他眼尾顫了顫,一字一句開口:

「姐姐,我一直沒告訴你。」

「白蛇的眼睛,可以讀心。」

我全身一僵,幾乎連呼吸都忘了。

讀心。

那就是說,從頭到尾,程燼都知道;

我在騙他。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揭穿我?還要努力裝作配合我的樣子?」

「我不是林淼,不是你的姐姐啊!」

我幾近崩潰,如果程燼一早就知曉所有的事。

那我算什麼?!

我原以為是我耍了程燼,耍了這裡所有的人。

到頭來發現,我才是那個最可憐的小醜。

我終於明白,不管我怎麼努力,在這場所謂的攻略遊戲裡;

我永遠不會贏。

打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你應該直接殺了我。」我喃喃道。

「殺了我這個虛偽又可笑的騙子,去找那個真正愛你的姐姐。」

「程燼,我不是她。」

「對,你不是。」

「但在巷子裡救我的人是你,牽著我的手跟我說以後會保護我的人也是你。」

「和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人還是你。」

「每一個,都是你。」

程燼的語氣落寞到極點,在那雙經年無波的綠瞳裡;

我第一次看見了痛楚。

「為什麼?姐姐,你問我為什麼!」

「因為即便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我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

「獸人的一生太長了,長到可以用幾百年去記住一句話,去愛一個人。」

「姐姐,我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問你會不會丟下我,可我從來沒有在你心裡得到過想要的答案。」

「一次也沒有。」

「所以我到底算什麼呢?四分之一?隨時可以更換的攻略對象?或者是毫無存在意義的工具人?」

「是這樣嗎?」

我呆呆地搖頭,艱難地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麼辦呢?

作為專業的攻略者,我曾經接受過無數次訓練。

也面臨過很多突發情況。

但沒有一種是關於劇情裡的人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感情後。

應該怎麼做。

15

「對不起……」

除了蒼白無力地道歉,我好像什麼也做不了了。

我癱在床邊,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

「姐姐,你不想留在這裡,更不想留在我身邊,對不對。」

「你昏倒之前,裴珩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我愕然,隨即苦笑;

「我忘了,你有讀心術的。」

很奇怪,我心裡在想什麼程燼分明一清二楚。

可他依然固執地要我親口說出來。

確實,那個賤男人哪怕人頭落地了都不安分。

我抬眸,一字一句道;

「他說,終有一天,你會變得和他一樣。」

「一樣的卑劣,一樣的殘忍。」

程燼沒動,隻是看著我。

我頓了頓表示:「放心吧,他就是想挑撥我們,他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

「姐姐,你怎麼就確定我對你沒有一點骯髒的想法?」

「萬一,我是比裴珩更可怕的存在呢;其實我想過不止一次,要不惜一切代價把你留在這裡。」

「即使是用最瘋狂的手段,也沒關系。」

我怔怔望向程燼,心髒在那一秒開始停止跳動。

我當然想過。

並且,一直在努力不走到那一步。

畢竟他想讓我聽話太容易了,更何況如今的我已經徹底回不去了。

我扯了扯唇角,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重要了。」

「都不重要了,程燼,我永遠回不去了,我沒有家了。」

「你想怎麼對我都無所謂,是我應得的。」

程燼蹲下身,抬頭仰視我。

眼神如同我們初見那次,像純澈的寶石。

「可是姐姐,我想讓你開心。」

「我知道,在那個世界,有你愛的人在等你。」

「所以, 我送你回家。」

我瞪大眼, 和程燼在空寂的屋子裡久久對視……

「怎麼可能……」

「你做不到的,根本不可能。」

程燼隻是笑;

「有。」

「你殺了我就可以。」

「你在說什麼瘋話?!」我慌忙搖頭。

「就算是真的也絕對不行!我寧願死在這裡, 也不要用你的命來做交換。」

系統先前確實跟我提過。

倘若無論如何都不能攻略成功,那就想辦法殺了男主角。

一旦主要角色死亡,那麼其所在的世界就會因此崩塌。

攻略者便會自動被送回原世界。

但那隻是猜測, 從未被證實。

然而我怎麼也沒想到,程燼居然會傻到這種程度。

「不要。」

「程燼,你別做傻事, 我不需要你這樣!!」

等我意識到不對時,全身已經動不了了。

程燼長嘆一聲,隨後緩緩拉起我的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裴珩死了,柳沅之走之前在你身體裡留了一條狐尾,算他的一條命。」

「今天早上,為了以防萬一, 我殺了第四個人。」

「而我,是最後一個。」

「姐姐,最後一條命, 是我的眼睛。」

我拼命哭喊,聲嘶力竭地求程燼停手。

溫熱的血液不斷從我的指縫溢出,我分不清裡面混了多少眼淚。

不是假的。

除了不能答應你留下來之外, 三年來我對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在這場荒謬的遊戲裡,無法控制自己不動心的人。

不是隻有你。

最後的最後,是程燼靠在我肩上,一點點停止了呼吸。

「作為交換, 林望舒,你要記得我。」

林望舒。

是我的本名。

而我, 捧著他血淋淋的綠瞳,回到了夢寐以求的家。

16

得知我安然無恙地返回, 系統無比震驚。

原本他們已經徹底放棄我了。

但我不僅回來了,還證實了那個荒誕的猜測。

不僅如此,連我手上的蛇镯都被一起帶回來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最終, 我被判定攻略任務成功。

我得到了一大筆獎金,足夠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除此之外, 我還額外得到了一個願望獎勵。

因為將我送進一個滿是 bug 的世界害我差點出不來,相關負責人覺得對我很抱歉。

我問。

「能不能把程燼帶回來?」

系統嘆了口氣。

「宿主,他早就死了;連他所在的世界都崩塌不復存在了。」

「你的願望, 留給下次的任務吧。」

我搖頭:

「不,我再也不會攻略任何一個人了。」

即便所有人都勸我不要浪費來之不易的願望獎勵。

可我仍然執拗地許願, 希望有一天可以見到程燼。

「都不用你費盡心思勾引了,他自己就送上來了上你床來了。」

「「「」直到很久以後的某一天。

我在一條不知名的小巷停住了腳步。

然後和裡面正在被群毆的少年撞上了視線。

與此同時, 我手上的銀白色蛇镯開始晃動。

我屏住呼吸,回身找了一塊板磚。

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

孱弱的少年望著四散奔逃的人群,迷茫地望著我;

「姐姐, 你是誰啊?」

我蹲下身, 用力抹掉眼角的淚花。

沒關系,就算你全忘了也沒關系。

我會保護你,會帶你回家。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騙你。

「來吧, 手給我。」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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