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任務全都失敗,世界融合,幾個攻略對象見面了。
好消息,他們是一個人,壞消息,他們互相吃對方的醋。
面對三個繼兄,我隻有一個想法:
三個,真的不行。
1
當關系惡劣的繼兄把我按在門上吻時,我知道,我的第三次任務又失敗了。
男主沒法和女主在一起。
系統婉言相勸:【姐,算了要不?】
我妥協了。
原因無他,連續三次,周煜都愛上了我。
這一次我確定放棄任務,系統卻發出刺耳的警報:
【不對勁,遙遙,我們要分開了。
【你不要怕,我會盡快去找你。】
下一秒,景致變幻。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遙遙?」
對上那雙眼,我認出了他。
Advertisement
是我第一次的兄長。
第一次我是活潑開朗體貼溫柔的好妹妹,狠狠安慰了失去親人的周煜,成功成為他生活的支柱。
那一次他長成了溫柔、成熟、有擔當的好大哥。
我給未來女主養了一個多麼好的男人啊。正當我兀自抹淚時,我親眼看見我以為的好哥哥微笑著趕走我的追求者:
「她是我養大的,她是我的。」
2
已經隔了那麼久,我看見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依舊是安心。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迷迷糊糊地接起,就聽見對面驚慌失措的聲音:
「小姐,今天的總裁好像有點奇怪。他今天陰晴不定,竟然還說,不要總是拿無關人員的事來打擾他。」
他是哥哥身邊的特助,似乎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樣的話不該告訴我,他小心翼翼道:
「他是同您吵架了嗎?」
交代對面人,讓那個「古怪的周煜」今天抽空回一趟家後,我掛了電話。
「哥哥,」我思考如何用詞才不會嚇到他,「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他明明都聽見了我對電話另一頭說的話,卻什麼也沒問,隻沉靜地看著我:
「沒關系,你慢慢說,我聽著。」
張了張口,還未發出聲音,樓上下來一個人。
他笨拙地把我拉到他身邊,看著另一個自己,戒備道:「你是什麼東西?」
這時候「抽空回家」的三號周煜也回來了,他一開門便徑自走過來拉我的手腕:
「和我走,這裡不對勁。」
他走了幾步就猛然頓住了,因為我的另一隻手正被哥哥握住。
一直溫柔的人嚴肅起來看上去很懾人:
「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但是,別在這裡發瘋,去找你自己的妹妹。」
別動我的。
3
我的第三次任務,表現得很惹人厭。
三號對我十分厭惡,不過是礙於死去的父母才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
直到我準備離開,給女主讓出談戀愛的空間時,他卻發了瘋似的吻我:
「這麼多年吃我的穿我的,該還了。」
現在,三號聽他這麼說反應很大:
「你在放什麼屁?你覺得我認不出來?滾開,礙事的東西,看你這張臉就反胃。」
三號一邊把我往他懷裡帶,一邊伸手去推他。
「別推他!」我著急地張口,卻還是晚了。
那一下其實沒多大力氣,哥哥卻直接踉跄著倒了下去。
我甩開被束縛的手,到他身邊將他扶起:
「怎麼樣,摔得嚴重嗎?
「你的拐杖呢?」
那是第一次任務,他出了車禍,留下了後遺症。
慢慢走可以不被人看出端倪,但他一向坦蕩,拐杖一直都是隨身攜帶的。
那以後的任務,我都會想辦法讓他避開那次車禍。
我四處尋找本該在他身邊的拐杖,不經意卻與三號對視上。
他猛地移開了視線,就好像我眼底的,不屬於他的關切,燙到他了一般。
4
我硬著頭皮向他們說明情況。
哥哥也知道這個世界出現三個自己的嚴重性,並沒有想把他們趕出去,十分通情達理:
「我讓人收拾出來兩個房間,在恢復原狀之前,你們就先住下吧。
「生活用品我會準備,當然,這並不是限制你們自由的意思。
「隻是平時出去時,還請注意遮擋一下自己的面容,避免引起麻煩。」
他轉向我:「遙遙還是原來的房間,你看這樣安排可以嗎?」
「啊,」我點點頭,「可以的。」
他的安排很妥帖,一向如此。
有人卻不滿意。
三號冷笑一聲:「憑什麼聽你的?」
他本來倚在沙發靠背上,這麼說時,他身體前傾,似乎是想佔據一些主動權。
「既然我們都是周煜,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哥哥並不生氣,聽他這麼說,也隻是笑了笑:
「憑,這是我的世界……」
他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
「這是我的妹妹。
「遙遙會留下,至於你們,自便。」
周煜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什麼也沒說。
三號沉默了,看樣子像是準備留下。
正當我松一口氣時,就聽三號道:
「看上去,你和他關系很好。」
那雙眼睛直直看著我,讓我一時有些無言。
三位兄長中,我和三號的關系是最差的,幾乎沒有這樣平靜相處的時候。
哥哥直截了當道:
「遙遙從小與我相依為命,我們關系當然是好的。」
三號看著與他幾乎完全相同的面容,視線毫不掩飾地落到那隻腳上。
「相依為命?」三號冷冷笑了一下,「不就靠著這隻腳,引起點她的憐惜。」
「她是你養大的,你慣會知曉怎樣讓她心疼,就像剛剛那樣。」
5
白天不歡而散,我知道三號不會說好話,倒也沒想到他連自己都嘴。
發生了這麼多事,我身體心裡都隻有疲憊。
喝下為我準備的牛奶,我回到熟悉的房間,任由身體陷入柔軟的被褥。
夜半,一個人影走出房間,靜步走到我的房門前。
他沒有猶豫太多,輕緩地擰開門把手。
現在家裡不僅有他們兩個了,所以他比平時更加小心。
然而,房門打開,本該在床上安眠的女生卻站在門口,冷眼看著他。
是我的二號兄長。
第一次失敗後,我改變策略,那一次我像大潤發裡殺了三年魚一樣冷酷。
和周煜的關系不說很好吧,基本不熟。
破碎感缺愛美人,交給真女主來救贖正正好。
誰知道某天我意外進入他的房間,發現裡面貼滿了我的照片。
其中有幾張,不同尋常的,我的睡顏。
「周煜,」我叫他一向是直呼其名,「你做這種事多久了?」
周煜眼睫顫抖,好像我再說出一句重話,他就會碎掉。
分明這樣害怕,卻還是回答我的問題:
「從你打架那次,開始。」
我記得這個節點。
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共情別人的,有幾個同學早看他不順眼。
起了摩擦後,那些人說:「不要以為你沒了爹媽,我們就都要讓著你。」
我說是像在大潤發殺了三年魚一樣冷酷,卻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做。
男主的基本心理健康我還是要保證的。
所以我去教訓了。
卻沒想到被他看到了。
6
周煜一直以為妹妹討厭他,所以才會對他這麼冷漠。
直到那天,他看到她打人。
神情冷得像刀,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帶著風,指骨上沾著不知道誰的血。
最後隻剩她一個人站著。
她蹲下來,扯著一個人的領子拉近:
「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在哪個班。
「別惹周煜,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一個字一個字,把他的心說得滾燙。
晚上回家,他看到她手上纏著的繃帶。
「怎麼了?」他問。
然而林遙隻瞥他一眼:「跟你沒關系,別管我。」
跟他沒關系?怎麼能跟他沒關系?
他知道林遙的習慣,在牛奶裡下了少量的安眠藥。
晚上,他進了她的房間。
女孩安睡著,並沒有被驚擾。
他走到床邊,輕輕地執起那隻手,纏得不是很好的繃帶已經松脫。
沒有被好好保護,拳峰破了皮,流了血,看著觸目驚心。
他小心地幫她處理,再重新綁好繃帶,他綁得很有技巧,這一次不會輕易散開了。
周煜牽起那隻手,抵在唇邊輕吻。
他終於意識到,妹妹是愛他的。
是青春期?是叛逆期?
他伸手輕輕撥開她的發,褪去冷漠的外表,那張臉平靜又溫柔。
看得他心口一軟。
沒關系,他可以理解,他可以等待。
所以白天,即便一直被冷待,被當作陌生人,他也不在意,隻做她的好哥哥。
但是晚上,他將她抱在懷裡,讓她枕著離心口最近的地方。
隻是偶爾。安眠藥對身體不好,他不會多用,他舍不得。
每一次這樣接觸都像在飲鸩止渴,加重他壓抑克制的愛與欲。
7
他顫抖著手,卻隻抓了我的衣服下擺。
「你說,早晚會恢復原狀,但你沒說,你會在哪兒。」
他的心思是幾個人裡最敏感細膩的,隻一句話就意識到了問題。
「三個世界,隻有一個你。
「你早晚要選的。
「我怕你不選我。」
所以哪怕知道不妥,他還是這麼做了。
隻為了那一點點,像偷來的,相處時間。
哪怕隻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在我的嚴厲要求下,他終於沒再做這種事了。
或許是被迫一直待在家裡實在無聊,兩位不速之客都提出代哥哥工作。
我願稱之為「放風」。
哥哥欣然同意:
「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陪遙遙了。」
今天,遊樂園,我帶著他玩了幾個溫和的項目,直到過山車前,他拉住我:
「不試試嗎?」
此時恰逢一輛過山車經過,尖叫聲宛如海浪一般來了又走。
我猶豫道:「算了吧,我們去那邊旋轉茶杯吧?」
他定定地看著我,笑了笑,篤定道:
「你想玩。
「哥哥沒玩過,想嘗試一下,你陪哥哥好不好?」
十五分鍾後,他被我安置在長椅上。
真是昏了頭了,他那番說辭分明是為了讓我玩個盡興,我竟然信了七八分。
現在想來,爬坡時他的手就抖得厲害,被我的手包著才穩下來。
下過山車時更是腳步踉跄,若不是被我攙扶,說不定會摔一跤。
我嘆了口氣:「我去買兩瓶水,哥你在這裡等我。」
字體大小
主題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