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嫡長女

「這個孩子是誰的你總要說出來,我們才好給你做主啊。」


秦瑤見此抹著眼淚,可憐巴巴地望著我。


「姐姐,對不起,這個孩子是表哥的。


「姐姐,我和表哥情投意合,請你成全我們吧。」


不等我表態,平伯侯夫人就怒氣衝衝,走過去又給了秦瑤兩巴掌,將她的臉都打腫了。


「你這個賤人,和我平伯侯府議親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與你表哥情投意合?


「如今都要成親了,你倒好,居然如此無恥,還鬧大了肚子。


「你是不是故意要全京城看我平伯侯府的笑話。」


我也適時表現出傷心的模樣,望著秦瑤一臉悲傷地開口。


「我將你當成親妹妹,可你們居然做出這樣的事,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眾人見此都紛紛寬慰我。


秦氏見這邊鬧出事,聽到丫鬟的通報就趕緊過來了。


「夫人息怒,這事是我家的不是。」


「一句不是就完了?秦夫人,你們安信侯府真是好本事。


「居然瞞著我搞出這樣的事,是覺得我平伯侯府好欺負嗎?」


見平伯侯夫人如此盛怒,理虧的秦氏隻得低聲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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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息怒,此事是我們侯府的過錯。


「但錯誤既然已經鑄成了,那樁婚事就算了吧,我們安信侯府定會做出補償的。」


「婚事當然要算了,我兒子怎麼可能會娶這樣水性楊花淫蕩無恥的女人進門。」


「既然秦夫人都這麼說了,我今日就給你這個面子。」


侯爺知道這件事後,當天晚上就將李謹打了半死,第二天就綁著他去了安信侯府。


平伯侯府見李謹被打得這樣慘,安信侯府又賠了許多珍寶,於是就接受了府上的道歉。


沒過多久,李謹就低調地納了秦瑤為妾。


不過再怎麼低調也沒用,此事在秦氏壽辰當日就已經鬧得盡人皆知。


如今李謹和秦瑤已經聲名狼藉,李謹的襲爵之路更加困難重重。


第二日,秦瑤來給我敬茶。


「少夫人恕罪,實在是姑母交代了。我如今有了身孕,地上涼,讓我不必跪。絕不是對少夫人不敬。


「既然母親發話了,那秦姨娘就站著吧。」


聽到秦姨娘這個稱呼,秦瑤滿臉抗拒,卻也隻能點頭稱是。


「我今日還有件事要與姨娘說,既然姨娘如今身懷有孕,那自然是不能伺候二公子了。


「我已經給二公子物色了兩位妾室,眼下人已經進府了,正好你也在,就一起見見吧。」


正說著,那兩位貌美如花的妾室就進來了,給我行過禮後就退了下去。


秦瑤見此,臉色都扭曲了。


「少夫人真是賢良,隻是不知您的安排姑母和二公子知道嗎?


「這就不必你擔心了,畢竟我身為安信侯府的二少夫人,給夫君納個妾的資格還是有的,這樣的小事就不用特意通知母親了。


「至於夫君,我已經和他說過了,這兩位還是他自己挑的呢。」


秦瑤和李謹因為這事大吵了一架。


接下來一個月,李謹都歇在那兩位妾室那裡,沒有踏足秦瑤的院子一步。


直到秦瑤主動去示弱道歉,兩人才重歸於好。


和好之後,再加上秦氏撐腰,秦瑤在府中就更是囂張。


處處都想與正院攀比。


丫鬟一臉氣憤地拿著綢緞料子進來。


「少夫人,這也太欺負人了。


「那個秦姨娘,仗著世子的寵愛,連夫人的料子都敢強。


「還說什麼她懷著孩子,就是要穿好一些的衣裳,就把本應是您的料子都拿走了,害得奴婢隻能拿這些差的。真是欺人太甚。」


我無所謂地開口:「好了,這些小事讓讓她也無妨,這些料子就送給你們了,拿去做幾件新衣裳吧。」


「少夫人,你也太好性了。照我說,就該把她叫過來好好罰一頓,讓她知道厲害。」


「不急。」


反正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自食其果。


6


秦瑤懷孕五個月的時候,不慎摔倒,差點流產。


後來在那條路上發現了幾顆珠子。


秦氏大怒,吩咐人徹查。


最後查出那些珠子是我身邊婢女秋詞的東西。


前世也發生了這件事,隻是時機不一樣。


前世在我薛家的幫助下,李謹早早就當上了世子。


所以秦瑤懷孕之後,薛家也就無用了,秦氏自然想早早除掉我扶秦瑤上位。


但這一世,薛家沒再那麼用心地幫助李謹,他至今未當上世子。


加上李謹最近又身陷醜聞,不得侯爺的寵愛。


如果再失去我的助力,那他就更加沒可能當上世子。


所以秦氏這會兒還不敢太得罪我,不會輕易定我的罪。


見秦氏沒有要立刻處置我的意思,秦瑤就跪在了我院子門口,聲嘶力竭地開口。


「姐姐,我知道當初的事情惹得姐姐不快。但是還請姐姐看在我肚中孩子的份上,能夠容下我。姐姐,求你了。」


府中人見她如此可憐的模樣,議論紛紛。


「難道這件事與少夫人有關。」


「也難怪,少夫人入府多年不孕,如今側室在她之前有孕,如果生出一個男孩,那少夫人在府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可是少夫人平時看著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


「這個秦姨娘也是自作自受,當初居然背著少夫人做出這樣的事。要我看,她就是活該!」


「話也不能這麼說,她今日跪在這裡也挺可憐的。」


見他們在旁議論個沒完沒了,我開口了。


「來人,去把姨娘扶起來。


「秦姨娘,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跑來我這裡一頓哭,句句都在指責我要害你的孩子。


「怎麼,這是已經認定了,有證據證明我要害你的孩子了。


「如果秦姨娘你有了證據,我們可以去衙門。」


秦瑤聽見我這麼說,不知如何反駁,又開始哭。


「薛氏,我平日素來敬重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這是見沒有摔掉瑤兒腹中的孩子,又想別的辦法來加害她嗎?」


李謹走過來見到秦瑤跪在我面前梨花帶雨的模樣,怒火中燒。


扶起秦瑤,對著我又是一頓輸出。


「夫君,凡事要講證據,你有證據嗎?就說我害秦姨娘。」


「那個丫鬟就是你院子裡的人,你還不承認。」


既然他非要胡攪蠻纏,不動腦子,那就不要怪我了。


「報官吧。」


聽見我說要報官,秦瑤明顯慌了神。


「姐姐,這就是侯府家事,隻要姐姐和我道個歉,賠個禮,這事就過去了,不用勞動官府的。」


「就是,這種事鬧到官府,我們侯府還要不要臉了。


「薛氏,隻要你和瑤兒道個歉,瑤兒大度,就不會和你計較了。」


「不用了,我的人已經去報官了。


「既然你們堅持是我害了秦姨娘,那就交給官府來斷吧。」


沒過多久,官府就上門,來拿案犯秋詞。


秦氏聽說後,不敢置信我居然會為這件事報官。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的手筆,自然不可能輕易把秋詞交出去。


她安撫住了官差,就將我叫來了正廳。


「清兒,母親相信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報官就不用了吧,這種事報官對我們侯府的名聲有損啊。」


「母親此言差矣,我正是為了我們侯府名聲著想。


「今日秦姨娘在我院子前一頓哭訴,現在恐怕全京城都覺得就是我想謀害她的孩子。


「如果不澄清,恐怕對我們侯府也不好吧。」


不等秦氏回答,我繼續提醒她。


「況且,我父親素來疼愛我。


「今日之事,如果被丞相府知道了,一個姨娘都可以隨意誣蔑我,恐怕事情就不會那麼容易解決了。


「到時候父親又會如何看待夫君呢,所以,我這也是為了夫君考慮。」


秦氏聽見我如此說,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


最終,秋詞在官府中招供,說是因為秦姨娘曾經懲罰過她,她氣不過,才想著給她一個教訓。


招供完第二天,她就在牢裡畏罪自盡了。


7


又過了五個月後,秦瑤生下一個兒子。


秦氏非常高興,給秦瑤又送去許多的稀罕物件。


很快,就到了孩子滿月之日。


侯府大宴賓客,給京城中有名有姓的人都送去了請柬。


秦瑤也盛裝出席,抱著兒子在貴婦人中應酬,就像是侯府女主人一樣。


丫鬟見此憤憤不平道:「少夫人,看秦姨娘這做派,搞得好像她才是侯府少夫人一樣。


「夫人也是的,按理說應該是您抱著孩子去見賓客的,她一個姨娘哪有這種資格,真是不知所謂。」


聽見這話,我隻是笑笑,答非所問。


「你瞧那孩子,像誰?」


小丫鬟見我這樣問,也被轉移了注意,開始盯著他瞧。


「這樣看,小公子倒是和夫人挺像秦姨娘像些,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跟二公子的話,恕奴婢眼拙,有些像又好像不像。」


這時,有小丫鬟在秦瑤耳邊說了一句話。


秦瑤聽後,臉色微微變了,沒一會兒就借口要給孩子添衣離開了。


正好,前頭宴席也布置好了,我就準備帶著眾位夫人去前頭。


誰知剛剛走到花園,就見到秦姨娘正抱著孩子和人在交談。


隻是那個人被假山擋住了,這裡看不真切。


「那不是秦姨娘嗎?她剛不是說要給孩子添衣,怎麼在這啊?」


「她對面那人是誰啊,看衣裳好像是個男人。」


「她不會又在偷人吧。」


見有人正要喊,我及時制止了。


「且慢,我們還是走過去搞清楚事情再說吧。


「要是冤枉了她,是場烏龍就不好了。」


「少夫人說得是,那我們就過去瞧瞧。」


我們剛剛走近,就聽到那邊有人開口,還真的是男人。


「瑤兒,如果不是我從秦家那裡知道這件事,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鬱哥哥對不住,瑤兒不是故意瞞你的。


「隻是如果我經常與你見面,被李謹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世,我怕李謹會對他不利,所以才想先瞞著你。


「我保證,等過幾年,孩子大了,我一定會告訴孩子你才是他的父親,讓他以後孝敬你。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瑤兒,我相信你,我會等你的。」


聽到這段話,眾人終於忍不住了。


「秦瑤,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要臉。不僅光天化日之下與外男拉拉扯扯,連孽種都生出來了。」


「就是,當初就是在成婚前與李二公子苟合,懷了孩子。沒想到這個孩子居然不是李家二公子的。」


「真是沒看出來啊。」


見眾人都開口了,我順勢表態。


「秦姨娘,你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有辱侯府名聲。


「來人,將這個男人押起來,關入柴房。


「至於秦姨娘,就先將她禁足在她自己的院子裡,等侯爺和夫人親自來處置。」


8


李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宴席上不能發作,讓朝中大臣看侯府笑話。


宴席剛剛結束他就氣勢洶洶地要去找秦瑤算賬。


結果卻被告知,秦瑤被帶去了正院。


我們趕到正院時,秦瑤正跪在地上梨花帶雨。


秦氏正在向侯爺求情。


「侯爺,瑤兒她知道錯了。


「而且她生產不久,如今天氣涼,跪在地上對身體不好,你就先讓她起來吧。」


安信侯聽到這話,非常不可置信。


「夫人,你沒糊塗吧?


「就算她是你侄女,但受害的是你親兒子啊。你居然讓我放過她,你怎麼想的。」


李謹聽到秦氏的話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母親,她給我戴綠帽子,你還對她這麼好,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


秦氏聽到李謹氣得這樣反問,一時僵住了。


好半晌才開口:「你這孩子,問的是什麼問題?


「你當然是母親親生的啊,隻是瑤兒畢竟是我的侄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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