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江聲是純恨夫妻。
他喜歡他嫂子,我喜歡他哥。
他哥嫂離婚那天,我提出解除契約,恢復單身。
江聲指間夾著煙,淡淡說好。
下一秒,一行彈幕飄過。
【死病嬌,蠱蟲都養好了,不就是想把女配永遠留在你身邊嗎?裝什麼淡定?】
【嘖嘖,女配前腳剛走,後腳就被下蠱。之後每天都過著瞳孔失焦的日子,真心疼她。】
【樓上是羨慕吧?】
【江聲這血氣方剛的,跟女配結婚三年,每次隻能在夢裡……這麼想,病嬌弟弟也挺可憐的。】
【女配,你就疼疼他吧,他為你連襯衫夾都買了。你隻要疼他一次,他命都給你。】
我拿筆的手一顫,看向眼前淡定抽煙的男人。
「聽說你買了襯衫夾?試試?」
1
江聲面不改色:「什麼?」
難道他在裝?
不過他這身材,穿上應該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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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聲見我不老實地打量他,掐滅煙,臉上不耐地道:「不是要離婚嗎?怎麼還不籤字?
「是嫌給你的財產少了?」
我問他:「你真要跟我離婚?」
他表情冷淡:「嗯,早有這個打算。」
我都懷疑剛才是我眼花了。
不過想來也是,江聲這家伙,心裡隻有他嫂子。
結婚三年,碰都不碰我。
怎麼可能喜歡我?
搖搖頭,再次拿起筆準備籤字,那些彈幕又出現了。
「這也太能裝了吧?跟女配說你不想讓她走會死啊?明明心裡那麼在乎她。」
「江聲這小汁估計心裡已經在盤算,怎麼給女配下蠱了吧。」
我看了眼江聲,他臉上一片平靜。
淡定地彈著煙灰。
下蠱?
這家伙還偷偷養蠱了?
不過上星期他的確去了苗寨……
「要不婚就先不離了,我覺得我們在一起三年多,也有一些感情了,真要分開的話,有點舍不得……」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江聲的反應。
他眼神古怪地盯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跟江聲的婚姻,說起來也挺戲劇性的。
原本我應該是他的準嫂子。
我跟他哥江北山談了五年,兩家也早有聯姻的打算。
江北山對我很好,原本以為是一段美好的姻緣,卻沒想到,我從頭到尾不過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罷了。
不僅如此,就連我沈家千金的身份,也是假的。
沈可欣。
自從這個女人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她是沈家的真千金,也是江北山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我,什麼都不是。
我嫉妒她,嫉妒得快要發狂。
為了試探江北山,我賭氣嫁給了他弟弟。
結婚前一晚,江北山紅著眼死死攥著我胳膊不放。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
「你知道阿聲他……他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江聲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性格乖僻。
江城人人都對他避之不及,就連他親哥,也把他視作怪物。
那一刻,我是有點心疼江聲的。
明明是同個爹媽生的,一個被捧上天壇,另一個卻被踩進泥濘。
我跟江聲的結合,更像是兩隻可憐蟲的相互取暖。
彼此恨著,又似乎離不開。
我這次提離婚,倒也不是見江北山跟沈可欣離了急著去上位。
隻是我跟江聲之間沒有感情,他又那麼喜歡沈可欣,要是知道這兩年我對沈可欣的惡毒行徑。
肯定會殺了我。
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早點遠離他。
面前,江聲眼珠烏黑,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隻是冷冷地問我:「真不離了?」
我將那離婚協議撕碎:「不離了。
「離了上哪找你這樣長得好看,又舍得給我花錢的冤大頭?」
「呵。」
江聲冷冷一笑,並沒看出有多喜悅。
反倒有幾分玩味。
「隨你。」
江聲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彈幕又飄出來了。
【隨~你~你小汁心裡其實爽翻了吧?】
【江聲:默默撤回一條情蠱。】
【這女配怎麼有點不按套路出牌了,難道她開始長腦子了?】
【想看男配穿襯衫夾,女配加把勁啊,都多少章了還清湯寡水的,肉菜呢?葷素搭配才能營養均衡啊。】
【加 1。】
2
我眼巴巴看著彈幕一條條從我眼前閃過。
理了理思緒,我才終於明白。
原來我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叫《江少的閃婚嬌妻》的甜文小說。
沈可欣是這篇小說裡的女主。
書中的設定就是,所有男的都喜歡她,想娶她。
而我跟江聲就是書裡惡毒的炮灰配角。
存在的意義就是男女主 play 中的一環。
尼瑪,多麼古早且狗血的劇情啊。
想破局的話,那就不能按套路出牌了。
我往臉上敷著面膜,忽然想起昨天送給沈可欣的補品。
裡面被我摻了點不幹淨的東西。
如果被沈可欣吃下,很可能會流產。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自己炮灰女配的結局豈不是作死了?
趕緊扯下面膜,馬不停蹄地敲響沈可欣家的大門。
門被打開,入眼就是沈可欣的悲傷蛙大眼。
她手裡拿著紙巾,擦著眼淚:「沈梨,你怎麼過來了?嗚嗚嗚……」
我嚇了一跳:「啊這……」
她拉著我坐到沙發上,開始吐槽江北山跟她失敗的婚姻。
「北山他……在外面有人了。」
說著,她拿出一條黑色蕾絲貼身衣服,哭得更兇了:「這是那個女人的……」
我看了一眼,扯了扯嘴唇。
嗯……是我的手筆。
當時好像是沈可欣生日,我故意脫下這件貼身衣服塞進江北山口袋。
想挑撥他倆之間的關系。
可這都是去年的事了。
沈可欣抽抽搭搭:「要不是我在抽屜發現,我都不知道他……他……」
差點一口氣沒抽上來。
彈幕飄過。
【這江北山也太渣了吧,我記得女配把衣服塞進他口袋,他如果沒發現怎麼可能放在抽屜?】
【誰讓人家是男主呢?就算渣女主女配也還是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是不,女配?】
我翻了個白眼。
想到今天來做的正事,假模假樣地安慰了她一句。
然後直奔主題:「對了,我上周送你的補品呢?它那個日期好像不怎麼新鮮……不如……」
我話音剛落,沈可欣突然捂住肚子喊疼。
「啊,好疼……」
臥草了……
我整個人麻了。
這坑爹的劇情……
我都已經覺醒了還不能放過我嗎?
待會該不會江聲那瘋子要過來吧?
「嫂子開門。」
門外果然是江聲的聲音。
江聲進來後,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
他眼神有些古怪。
我從來不會無緣無故串門。
除非……
可我這次真的沒有壞心眼子。
為了緩解尷尬,我伸手向他。
「你好。」
江聲理都沒理我,轉頭看向沈可欣。
「嫂子你怎麼了?」
沈可欣依舊是舉起那件蕾絲衣服。
「你哥他……」
她可真是傻白甜女主啊……
我無力吐槽。
但下一秒,江聲狠厲的目光就朝我看來。
3
「老婆。」
江聲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你應該累了吧?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總覺得江聲這笑不對勁。
「我……」
我剛想說不累,江聲冰冷的手已經放在我大腿上。
輕輕摩挲了下。
我渾身雞皮疙瘩起來。
彈幕瞬間翻湧。
【不對勁不對勁,江聲這小汁想幹嗎?】
【不會隻有我發現,他剛才吞口水了吧?】
【啊這……在這裡嗎?會不會草率了點?女主還在旁邊呢……】
【女主算個鳥,把她列入 play 的一環,讓她在旁邊鼓掌。】
【額,樓上這精神狀態……】
……
我看得有些發愣,江聲已經抓住我的手,絲毫不給我反抗的機會。
我就這樣被他帶回家,扔到床上。
他滿臉不耐地松著領帶,朝我走過來。
我連忙開口:「我可以解釋……」
下一秒,炙燙的唇吻了上來。
我渾身一僵。
江聲眼睛通紅,雙手撐在我身前:「誰讓你把那種衣服塞進江北山口袋裡的,嗯?
「是不是還想穿給他看?」
我被噎了一下。
他掐起我下巴,眼神暴戾:「說話。」
他這是……吃醋了?
想到這三年,他從來都沒碰過我。
忽然一陣無名火竄起。
「不穿給他看,難道你看啊?」
「我看。」
江聲一雙烏黑的眼珠盯住我,大概是怕我沒聽見。
他又說了一遍:「你穿,我看。」
心裡莫名像打鼓一樣。
近距離看他這張臉,真的好看到不行。
尤其是他的睫毛,長長的,帶著一點弧度。
一旁,彈幕又出來了。
【女配你快說襯衫夾啊,讓他穿給你看。】
我咽了咽口水,手輕輕放在江聲堅硬的腹肌上。
他很敏感地顫抖了一下。
我望著他:「那你能不能先穿襯衫夾讓我看看?」
江聲耳尖瞬間紅得滴血一般。
「什麼襯衫夾,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彈幕又出現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好裝啊。】
【女配別信他,這小汁太裝了。】
【就在右邊抽屜第三排,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樓上劇透?」
我嘀咕:「右邊第三排抽屜?」
這個抽屜我好像從來沒打開過。
「你說什麼?」
此時,江聲的臉已經通紅。
過了幾秒,他又開口。
「你都看到了?」
還真有啊?!
彈幕又開始了。
【不是純恨夫妻嗎?怎麼感覺有點甜?】
【我現在愛看純甜夫妻了,如果夾槍帶棍的那就更好了。】
【樓上你個大黃丫頭。】
【感覺男配挺純情的啊,還會臉紅呢。】
【等你看到他囚禁女配,給女配下蠱你就知道了,這妥妥的黑蓮花。女配跟他三年都分房睡,大招都憋著呢。】
【愛而不得的小黑蓮,難怪會黑化。】
【黑化後的黑蓮超猛哦,夜夜瞳孔失焦,懂?】
我眼皮一跳。
這三年,我一直跟江聲分房睡。
偶爾有寂寞的時候,可這家伙跟禁欲了一樣,從來不主動。
原來都憋著呢?
想到這,我伸手勾起江聲脖子,吻上他柔軟的唇。
男人明顯僵在原地。
我繼續,伸手探進他襯衫,撫摸上他結實的肌肉。
江聲猛哼一聲。
像是再也忍耐不住,喘著粗氣將我推倒在床。
扯開我的裙子。
彈幕炸了。
【臥槽,開始了嗎?開始做恨了?!】
【馬賽克什麼意思?有什麼是我們尊貴的會員不能看的?】
4
第二天,我渾身像散架一般,酸痛難忍。
翻身時,江聲已經不在了。
這家伙,平常冷冷淡淡的,晚上居然那麼……猛……
不是吧?!
穿好衣服趕緊起床。
本來是想去刷個牙,卻看見江聲冷著臉在洗內褲。
沒錯,是我的……
「你在……」
我有些尷尬地向他打招呼。
江聲沒看我,冷著臉:「你別多想,我隻是沒事做。」
「沒事做所以幫我洗內褲嗎?」
我睜著一雙無辜大眼看著他。
江聲視線立馬移走。
「不行嗎?」
「行啊,怎麼不行?」
我看著他紅透的耳根,忽然來了興致。
俯身湊到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你想幹什麼都行。
「我身上的也可以脫下來給你洗,要嗎?」
看著江聲越來越紅的臉,我慢慢揚起嘴角。
這家伙還真是不經逗。
眼前彈幕不停飄過。
【老天奶,這女配也太會了吧!感覺病嬌弟弟在全力隱忍哎。】
【嘖嘖……這做恨是做上癮了嗎?】
【昨晚貌似病嬌弟弟叫得更慘哎,這女配挺會纏人的呀。】
是嗎?
我不禁回憶起昨晚。
下半夜的確是自己更主動。
不過江聲這家伙,聲音還挺好聽的。
我臉頰發燙。
不知什麼時候,江聲的手已經攬在我腰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脖頸上。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抱到洗臉臺上。
他喉結滑動,呼吸沉重地貼近我。
「昨晚還不夠,還要再來?」
他雙眼動情地看著我。
我有些慫了。
伸手推開他,卻被他拉了回來。
他緩緩抽下皮帶,綁住我手腕。
將我抵在牆上。
我心下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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