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讓他自己買，我錢花完了。」
「你買的股票，前幾天不是剛掙了幾萬塊錢嗎？」
「現在正在盈利，不能出手。」
看我要走，馮婷婷急了，直接衝上來攔在我面前。
「大不了少賺點嘛，總不能讓我弟睡地板吧？」
他就是凍死在大街上，又關我什麼事？
放在過去，馮婷婷不管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會百依百順，因為她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是最完美的。
可現在，她的臉卻變得猙獰、市侩、貪婪，聲音也變得尖利、刺耳。我實在忍受不了，幹脆說公司臨時要加班，離開了家。
提著幾瓶酒，我去了發小工作的地方，母校大學附近的網吧。
照例，發小找人看著店，摟著他女朋友和我去了街對面的燒烤攤。
一坐下，他就打趣道：「呦，怎麼有空找哥們喝酒了？你這個掉進溫柔鄉的人，怎麼愁眉苦臉的？是結婚錢不夠嗎？有事盡管說話，我這裡有。」
我陰沉著臉搖搖頭。
「到底出了什麼事？快說啊。」
「我老婆出軌了，孩子不是我的。」正在喝啤酒的發小嗆得直咳嗽，他女朋友彤彤也吃了一驚。
「鄭家俊，你在說啥？」
我把事情大概復述一遍，聽後，發小的眼鏡瞪得像銅鈴：「老鄭，這麼大的事，你可別拿來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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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龍，你看我像在開玩笑嗎？」
我打開一瓶啤酒，一飲而盡，將瓶子狠狠摔到牆角：「我是真他媽搞笑，我就是個傻子，呵呵。」
發小呆愣了足足有兩分鍾，才緩過神來：「原來現實比電視劇更狗血。」
彤彤也頗為震驚：「老鄭，你打算怎麼辦？」
「我還沒想好。」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又一瓶啤酒下肚，狠狠摔了瓶子，沉默不語。
「咱倆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又考上同一所大學的計算機系，成了校友，那件事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和彤彤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幸福生活，老鄭，你說吧，打算怎麼辦，我和彤彤一定全力支持！」
發小說的是大學的時候，他打傷了一個調戲彤彤的小混混，對方卻反過來誣告他蓄意傷人，要求學校開除他。
那種地痞流氓不好惹，李海龍確實動了手，對方傷得不輕，調解無果，學校隻能勒令他退學。李海龍心灰意冷，整日酗酒，還染上賭博，欠了不少錢。
我不忍看他深陷泥潭，把我闲來無事做的軟件賣了，湊了些錢給他還債，剩下的錢讓他開了網吧，彤彤不離不棄，找了個賭場荷官的工作，兩人的小日子過得也算滋潤。
朋友嘛，能幫就幫，我本來也沒太當回事，可李海龍這小子竟然記到現在，真夠意思。
「是啊，老鄭，沒有你，就沒有李海龍的今天。我們賭場裡那些殺紅了眼的人，借了高利貸還不起，被人卸胳膊卸腿的都有，那段時間他整日沉迷酗酒賭博，欠了那麼多錢，想想我都後怕，多虧你拉了他一把。這份恩情我們不會忘，需要幫忙，你盡管開口！」
聽到彤彤這番話，我忽然眼前一亮。
賭場？高利貸？那似乎是個好去處。
「等我好好計劃一番，有需要幫忙的地兒，還請兄弟和兄弟媳婦兒多多照應。」
「哎，你的事兒就是兄弟我的事！我一定幫你到底！」
摔了第三個啤酒瓶，我吃著羊肉串兒，心裡稍稍暢快幾分。
2
第二天，我找到了馮婷婷，十分心虛又有些慚愧地和她坦白，「對不起呀婷婷，我，我公司臨時有事，要出差外地大概半個月的時間，我們的婚禮能不能先推遲啊？」
這回輪到馮婷婷不可思議了。
「老公，你說什麼？」
我生怕馮婷婷生氣，連忙解釋道：「隻是暫時往後推遲，公司領導派我去外地談一個大項目，要是成了，提成至少有 20 萬，到時可以拿去先把你弟的房貸還了。」
「親戚朋友你都已經通知了嗎？要是沒通知的話，再等等好嗎？」
「20 萬？」馮婷婷忽略了我最後的問題，眼神都亮了。
「是，我想著用這 20 萬留出一部分貼補弟弟，另一部分全部用來婚禮花銷，我一定要給你辦一個最盛大的婚禮，讓你風風光光出嫁，讓所有親朋好友都看看你嫁了一個多麼愛你的男人。」
我特意誇下海口，讓馮婷婷的虛榮心瞬間爆棚，再加上那 20 萬，我想，她的態度應該會有所松動。
果不其然，馮婷婷的態度馬上緩和了許多：「那行吧，工作要緊，要是能帶回來 20 萬，這事就算了，不然，鄭家俊，你等著給我父母磕頭賠罪吧！」
之後，她又神秘兮兮的去陽臺打了幾通電話，回來之後，臉色好了很多，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我剛才問了我父母，他們說要是有這 20 萬，那就先依你，婚禮推遲，不過你可要說話算數，這 20 萬全部給我，怎麼花由我決定。.」
「當然，老婆，錢全部給你，隨便你花。謝謝你和嶽父嶽母，你們對我這麼好。」
安撫好馮婷婷，我走進書房，坐在電腦前考慮了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我要報復，欺騙我的狗男女，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瞞著所有人，我把工作辭了。
自從懷孕後，馮婷婷就辭了職，和同事們斷了往來，自然無從得知這一切。
為了做出出差的假象，我去了隔壁城市很有名的度假村。
第一晚，馮婷婷來了電話。
我掛斷沒接，她又打了第二個，第三個……
最後，一條信息發過來。
「老公，項目談得怎麼樣了？20 萬有望拿到嗎？」
「那個一萬多的床，庫存不多了，要趕緊拍，你趕緊打錢給我，如果不夠就找朋友借，你認識的有錢人多，還愁借不到一萬塊？」
原來，他們不僅把我當免費提款機，連我同學朋友的錢也算計在內了。
我眼中的冷漠又多了幾分，關掉手機，去了樓下的溫泉池。
舒舒服服地玩了三天，最後一天臨走時，我特地去了禮品店。畢竟現在還沒撕破臉，樣子還是要做的。
剛到家，馮婷婷就撲過來：「家俊，你這幾天到底去哪兒了？人家還以為你帶著那 20 萬跑了。」
瞥見沙發上的馮玉寶，我露出一個開心的笑：「陪客戶當然要專心點，項目談得很成功，20 萬應該沒跑了，吶，還給你們帶了禮物。」
「真的？謝謝老公！」
馮婷婷接過我手中兩個碩大的禮品袋，直接拿到馮玉寶面前。
「床頭臺燈是給弟弟的，我看他的筆記本電腦舊了，順手捎了臺新的，其餘都是你的。」
「哇，老公，你真好！玉寶，你快試試，看你姐夫給你買的新電腦你喜不喜歡。」
馮玉寶連聲謝謝都沒有，理所應當的接過來，馮婷婷也興奮地坐在他身邊。兩人貼的很近，親密得完全不像一對姐弟。
而我卻顧不上這些，目光落在筆記本電腦側面的一個裝置上。
這是我精心改造過的監控設備，很像是電腦自帶的小零件，像他們這種外行人肯定不會起疑心。
當然，送馮玉寶的床頭燈裡我也加了針孔攝像頭，說不定還能拍到他們狼狽為奸的證據。
至於馮婷婷的……
「還有這個，老婆。」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沓鈔票和一個紅色的錦盒：「我和朋友借了兩萬塊，先拿去給玉寶買床吧，還有，我特地去觀音廟求了平安符，保佑我們的孩子平平安安，所以你一定要隨身帶著。」
馮婷婷接過，直接放到她上衣口袋裡：「謝謝老公。」
她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又把錢塞到馮玉寶身後。
趁他們不注意，我悄悄來到臥室，書房，廚房等地方，一一在角落或縫隙裡塞上針孔攝像頭。
又借口下樓買東西，拿走放在門口鞋櫃上的車鑰匙，在馮玉寶的車裡放了針孔攝像頭和監聽設備，希望能拍到點有用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我松了口氣。
一場好戲，即將拉開帷幕。
3
之後的幾日我賦闲在家，當然，我已經準備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摸清馮婷婷的作息時間之後，某天，我趁著她出門，找上了馮玉寶。
「玉寶，收拾收拾，陪姐夫去個地方。」
「哪裡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記得打扮帥氣點兒。」
以前這姐弟倆也經常跟著我去高檔餐廳蹭吃蹭喝，所以他沒起疑心，轉身進了臥室。
不一會兒，馮玉寶下樓，看得出精心吹了頭發，打扮得很潮。
他經常看一些時尚雜志什麼的，品位不俗，從頭到腳的穿戴都很時尚，看起來就像去 T 臺走秀。
相比之下，我長年穿著格子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戴著黑框眼鏡，頭發也軟塌塌的，比他邋遢了不少。
不過，正是因為我的存在，才更加襯託出他的年輕帥氣。
看車上隻有我們兩人，他問道：「我姐呢？」
「我打聽過了，你姐今晚要去做美容，到家估計都晚上十點多了，她挺著個大肚子也不方便，姐夫帶著你還不放心啊？」
我的解釋合情合理，他也就沒再多問。
我開車帶他到彤彤給我介紹的地方——本市最大的一家夜店，開了個高檔卡座，角度正對著舞池的正中央。
前凸後翹的熱辣美女們搖曳生姿，是個男人都會血脈偾張。
可小兔崽子明顯沒來過這種地方，有些拘謹地低下頭搓著手：「姐夫，你怎麼帶我來這裡啊？」
「約幾個朋友談點事，你先等我一下。」
馮玉寶不疑有他，邊吃著桌上的果盤，邊四周觀望，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而我直奔前臺，叫了些酒送過去，又點了兩個身材火辣的美女，囑咐她們：「我弟弟性格腼腆，你們要主動些，把他伺候好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美女們拿錢辦事，撩漢這方面個個都是老手。
而馮玉寶雖然一直被馮婷婷管得很嚴，但是男人嘛，誰不流連花叢？不一會兒，他就繳了械，被幾個美女迷得神魂顛倒。
我躲在暗處，將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兩個小時後，我回到卡座，裝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道：「玉寶，你很熱嗎？衣領怎麼開那麼大？」
「我……對，有點熱，姐夫，你事談完了？」
「嗯，回家吧。」
結了賬，坐進車裡，我神神秘秘地囑咐了一句，「對了，玉寶，我今天帶你來這裡的事，先不要告訴你姐。」
「為什麼？」
「等項目談成了，分紅到賬，我想給她個驚喜。」
「而且，她懷了孕，如果知道我來這種地方，肯定鬧騰，我嫌麻煩。」
聽了我的話，馮玉寶顯得有些煩躁，我知道，他聽懂了我的暗示。
沉浸在欲望中的人就像是溫水中的青蛙，會不知不覺地走向死亡。
之後的幾天，他總是私下催我再帶他去夜店逛逛。我推脫說工作忙，晾了他幾天。
人一旦嘗到甜頭，就會控制不住內心的渴望，最終這種渴望變成了癮。
最後，在馮玉寶第五次催我之後，我同意了。
這次，他甚至花錢買了紀梵希的新款衣服和包，還花八千塊買一條項鏈戴上，看起來就像生活闊綽的富二代。
當然，花的是他卡裡的錢，這其中大部分是馮婷婷給的，還有一部分是他父母的錢。
接下來的日子，我不僅帶他去夜店，還教了他很多規矩，其中包括怎樣喝著最貴的酒，包最靚的妞兒。
這些法子都是李海龍和彤彤告訴我的，他們接觸過不少社會上的人並且深諳其中一些秘密。
在我的悉心「指導」下，馮玉寶一連幾天，夜夜泡吧、摟靚妹，隨手三五千的紅包發出去，不僅身體被掏空，卡裡的錢也花得所剩無幾。
我知道，他一定會來找我，這時，我就可以進行計劃的第二步。
「怎麼？又沒錢了？」我明知故問。「你要是真不想出去工作，姐夫給你支個招。」
聽了我的建議，馮玉寶有點沒了底氣，「這行嗎？姐夫，我什麼都不會。」
我笑了笑，「俗話說，外財不富命窮人，你想發財嗎？」
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想發財就跟姐夫走，還有，這事先別跟你姐說！」
我倆溜出家門，開車來到了城郊一處隱秘的地下賭場。我掏出兩千塊交給他，「放心，這種賭局很容易，本錢先借你，輸光了算我的。」
見他還有些猶豫，我將他帶去新人桌，衝發小女友彤彤使了個眼色。接下來，馮玉寶一連贏了好幾把，兩千塊直接變成兩萬五！
當然，這看似幸運的賭局，卻在我的操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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