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還有點空落落的。
有時候跟我弟視頻，甚至期待他就在對面，但都沒有。
我沒忍住跟我弟打聽：「對了，霍雲澤找到住的地方沒有？」
「哦，他啊，他回家住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兄弟是個富二代，隻是為了躲相親才離家出走的。」
「相親？」我收了收情緒，「你們才多大啊就相親！那他相得怎麼樣？」
「好像挺好的吧，聽說那姑娘長得又美，家裡又有錢，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我弟在對面沒心沒肺地說著，我心亂如麻，手指繞著頭發收緊，語氣酸酸地試探道：「有多美啊，難不成比你姐還美？」
我弟愣了兩秒：「老姐，人家怎麼說也是年輕小姑娘，怎麼不比你這張老臉好看吶？」
「黎曜！想死你就直說！」
15
我心裡很煩，我媽還一直催我回家。
我一回去就看到爸媽陰沉著臉，上一次她這樣，還是我跟前任分手的時候。
我弟在旁邊大氣不敢喘。
「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我也有點慫。
我媽眼神示意我坐下，然後看得我後背發涼，才開口：「我問你，你覺得林佑怎麼樣？」
「他？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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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跟他結婚？」
「結婚？」
我被嚇不輕：「媽，我跟他真不來電，之前他住我那兒也就是暫住，黎曜同學，就是那個霍雲澤，他也住了幾天，我才讓林佑暫住幾天的。」
我想嘻嘻哈哈把事情說清楚了，可我媽卻松了一口氣似的，下一秒嗓門陡然大了起來：「我知道我閨女不會幹那出格的事！幸好你沒看上，閨女，媽跟你說，咱就是嫁不出去也不找這種垃圾！」
我有點摸不清情況，但一種不祥的預感直衝腦門，我媽沒打算跟我說，我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我媽心疼得眼淚刷的下來了，泣不成聲，還是我爸緩緩說出來：「林佑他媽媽逢人就說你倆在談戀愛，都住一起了。」
「我讓林佑跟他們解釋了。」
「解釋什麼呀！要不是你弟發現他跟認識的同學發了偷拍你的照片，到處散播謠言，我們都還蒙在鼓裡呢！」
我腦袋裡轟的一聲。
16
我的名聲本就不好，這一次，更是臭出了天際。
「這就是黎家的那個閨女，聽說跟林家那兒子剛相完親就同居了，嘖嘖，現在的女孩子……」
「難怪聽說她之前還當過別人小三，後來被人家老婆找上門罵了一頓，這事你聽說沒？」
「也不知道老黎夫妻倆怎麼教的孩子……」
說到小三這事，就要提到我的前任。
我跟他談了三年戀愛，最後發現自己居然是個小三。
從那之後，我有好幾年都沒接觸過男人，甚至產生了厭男心理，終於，我開始慢慢自愈，沒想到又來這一出。
17
我弟怕我想不開，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面。
我跟他說我沒事，他不信。
「前任，起碼是我認認真真談過戀愛的，我難受很正常，但這個林佑，他連個過客都不算，這事我是真沒放心上。」
「真的？」
「嗯，真的，所以你該幹嗎幹嗎去，別在這兒礙眼。」
我弟半信半疑，再三跟我確定，然後長舒一口氣：「我就說嘛，我姐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快三十歲的老女人啊！」
「……」看來，他是真的不太想活。
18
我又開始把自己投入工作中，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把這些流言蜚語扔在腦後。
這天我弟給我發來一段視頻——
視頻裡，林佑被堵在包廂裡，好幾個男女將他圍住，場面混亂。
我怕我弟幹犯法的事兒，急忙把視頻打過去：「黎曜，你不要胡來！」
我弟對著鏡頭笑：「姐，你放心，沒胡來，這幾位都是被他坑過的人，大家找他對質而已，這貨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就擅長裝成純情少男騙財騙色，這一次我要讓他知道，踢到我他算是踢到鐵板了！」
我無意間瞥到他身後角落裡，霍雲澤沉著臉倚在那兒抽煙。
好多天沒見，他怎麼滄桑了這麼多。
我弟讓我放心，就把視頻掛了。
我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給霍雲澤發了信息：【你幫我盯著我弟，別幹蠢事，麻煩了。】
他沒回。
他沒打算給我回。
19
他突然對我這麼冷淡，我心裡真挺不是滋味的。
我沒忍住，請我弟吃了飯。
我弟受寵若驚：「姐，你沒事吧？你可別想不開啊，男人嘛，多的是！」
我懶得理他，佯裝無意間問了句：「我那天跟你視頻的時候，看霍雲澤好像氣色不好，他怎麼了？」
「嗐！別提了，被家裡催婚逼的唄。」
「怎麼了？他不想結婚啊？」
「不是，他有喜歡的人。」
「……誰啊？」
我弟也納悶：「他沒說，但應該好幾年了，這家伙就是不肯說。」
好幾年了？那肯定不是我。
我心裡悶悶的，誰啊，在他心裡這麼重要？
那他之前招惹我幹嗎？
我弟吃得香噴噴的，還要加菜，我起身要走，我弟拉住我：「幹啥去？」
我瞪了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看看你都醜成啥樣了！」
「我……你幹嗎去？」
「回家！」
「那付了錢再走！」
「我隻說了請客，沒說要付錢！」
我弟差點掀了桌子：「黎玥！我勸你做個人！」
20
我給霍雲澤打了電話，他接了。
「什麼事。」
「出來見一面！」
「有事？」
「沒事找你幹嗎？」
他默了幾秒：「在家等我。」
他掛了電話，我在家裡等了他大概半小時，他來了。
我開門，兩人在門口對峙了好久，他先開口：「說吧，什麼事？」
我讓了條路，他走進來，我關上門，不悅地瞪了他好一會兒，他不解地抬了下眉。
我問：「你什麼意思？」
霍雲澤：「嗯？」
我直說：「你之前為什麼要招惹我？現在又愛答不理，你把我當什麼？」
他抿了下薄唇，欲言又止，但明顯有笑在嘴角浮現：「你說我把你當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氣得不行，「耍我玩是不是？」
霍雲澤語氣低得發啞：「誰耍誰啊，嗯？」
什麼意思？
他低頭靠近，音色黏得不行，我莫名地發熱，他將我逼得更緊：「著急了？」
我矢口否認：「我急什麼？」
「你說呢？」
「我可沒急，我就是氣不過，你有心上人，還惹我。」
「你怎麼不問問我心上人是誰？」
「我不想知道！」
我倔強地回道，他真不說了，我沉了沉氣：「是誰啊？我認識嗎？」
「嗯，你熟得很。」
「……黎曜？」
霍雲澤的臉陡然黑了，掐著我的下巴狠狠給了一口：「是你，笨得要死。」
我？
我還在詫異中，他的吻已經鋪天蓋地地襲來。
我被吻得迷迷糊糊，下意識地配合起來……
21
霍雲澤說他早就喜歡我了，但是那時候我有男朋友，又礙於我是他兄弟的姐姐，他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就把這份喜歡掐死在搖籃裡了。
可上次又見面，他又按捺不住了。
於是死皮賴臉地住在了我家。
「該起床了。」我睡在他懷裡，想起來卻被他禁錮得動彈不得。
他的呼吸撓得我耳蝸發痒，我躲著他壞心眼的攻擊，一旁手機響了起來。
是我媽的視頻。
「噓！」我急忙讓他不要說話，拿著手機跌滾爬打地跑去客廳接聽。
跟我媽講著話的時候，霍雲澤一臉不悅地走了出來，套了件淺色休闲衫，模樣性感又頹廢。
他站在鏡頭後面，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眼神示意他乖一點。
他逼得更近，故意撩撥我。
我匆忙掛了視頻，一腳抵住他胸口：「你幹嗎？」
「你說我幹嗎？」他壓過來，「黎玥，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叔叔、阿姨坦白我們的關系？」
我眼神閃躲：「我還沒想好怎麼說。」
霍雲澤皺眉：「這有什麼要想的？」
22
周末，我回家吃飯。
我媽包餃子，闲聊道：「你弟最近在忙什麼？實習找得怎麼樣了？」
我心不在焉：「不知道，你待會兒自己問他唄。」
我媽嘆氣：「他天天跟他那個朋友鬼混，他那個朋友叫什麼來著？」
我心口一緊：「霍雲澤。」
「對，就那個小子。」我媽搖搖頭撇嘴道，「以後讓你弟少跟他來往，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人，長得禍國殃民的，一看就是愛玩的花花公子，別把你弟帶壞了。」
這……
我媽對霍雲澤印象一直不怎麼好。
她就看不起長得好看的男人，覺得不靠譜。
我小聲回了句：「我弟不把人家帶壞就不錯了。」
「你弟？就他那樣？他想壞能壞到哪兒去？長得就一慫樣，隨你爸。」
「……」我試探著說道：「其實我覺得霍雲澤挺好的，他隻是長得不靠譜，但長相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你不能以貌取人。」
我媽沒興趣聊他：「反正我不喜歡那小子，去，喊你爸下餃子，天天就知道張嘴吃飯，要我說，男人真沒幾個好東西，看著就心煩。」
餃子剛下鍋，我弟回來了。
呵。
一起來的還有霍雲澤。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媽立馬變了面孔，笑著招呼：「小霍來了，正好，一起吃餃子。」
我弟笑得沒心沒肺，在家裡上蹿下跳得像個猴。
霍雲澤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也佯裝不熟地打招呼：「姐姐好。」
我扯了扯嘴角：「弟弟好。」
餐桌上坐下，我媽客套問霍雲澤：「小霍這麼帥，肯定有女朋友了吧？」
霍雲澤禮貌回：「嗯。」
我媽瞪我弟：「你再看看你，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我弟自信至極：「想要女朋友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不過，兄弟，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你打算跟相親那女的結婚了？」
霍雲澤有意無意掠我一眼：「是之前喜歡的女生，答應我了。」
「我草！真的？那有空帶出來見見！」我弟激動道，「要不現在約她來我家吃餃子！」
我咳咳咳！
霍雲澤挑眉，真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我緊張地按緊口袋裡的手機，他又突然說：「下次吧。」
我弟好奇又問：「什麼樣女生？多大了？長得漂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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