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既然如此,我命人將蘇柔帶進來,「外頭有一頭銀狼自稱是你的伴侶,你可以走了。」
或許是不甘心作祟。
她有些猶豫,看了好幾眼祝顯,問道:「殿下,我能留在這裡嗎?」
我搖頭,忍不住捏了捏她腦袋上的兔耳朵。
「如果以後想來蜂巢做客,我隨時歡迎。」
好舍不得女主的廚藝,但如果強行留住她,就要發生紛爭,我的族人可能會因此失去生命。
作為女王,是要會權衡的!
銀狼很是高冷,隻有見到蘇柔時表情才柔和了幾分。
不知道那頭白虎悄咪咪和他說了什麼,臨走前他將目光投向了我。
「蟲族有進攻的跡象,這裡位於前線,也在它們的目標之內。」
這是提醒嗎?
我點了點頭,剛要道謝,就聽到他接著說:
「如果蜂巢被覆滅,帝國可以為你們提供一塊新的領地,隻需要蜂族女王多收幾個異族伴侶即可。」
我:「???」
異族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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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祝顯面無表情字句未發,操控著無人機甲飛到星艦上自爆。
米勒冷笑了聲,和阿代爾聯手衝上去圍住銀狼。
「給你臉了!敢覬覦我們的王!」
所有蜂族悍不畏死地攻向星艦,怒意盎然。
我變回原形,黃金色的透明翅膀在陽光下耀眼極了,頭頂觸須輕輕擺動。
浩瀚的精神力包圍星艦,壓制住敵方的能力,再分出一縷縷連接族人。
——種族增益 buff。
套上,都套上!
他們為我而戰,我又怎能忍氣吞聲?
「人我們還了,要個賠償不過分吧?元帥閣下。」
銀宵最終還是低了頭,留下一箱昂貴的能量晶石當作賠禮。
有蟲族壓境的威脅,他不敢把兵力浪費在此。
星艦來的時候有多威風,逃離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13
打一頓下來,眾人身上都掛了彩,有的還是被抬進醫療艙。
收獲的能量晶石用來碾碎給神樹和花田當肥料。
肥料剛澆下去,神樹便抖了抖枝丫,一股歡喜的情緒蔓延開來。
有不少花苞打開,飛出來一隻又一隻圓溜溜的幼蜂,親昵地繞著我旋轉。
有家長的就會上來認領,把自個兒的蜂崽子拎走。
沒家長的由長老帶。
阿代爾委屈巴巴地湊到我身旁,露出掌心的血痕,「王,好疼啊。」
米勒抱著胳膊,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啊,要不是你把火毒附在傷口處,估計下一秒就痊愈了呢。」
兩人像小學雞一樣吵了起來。
我:「……」摻和不了,告辭!
休整好後,風長老一臉嚴肅地向我請求召開族會。
「王,那隻銀狼說的是真的,我探測到了屬於蟲族的聲波!」
這說明,對方正在朝這邊靠近。
嘶。
蟲族的難纏我曾親眼見識過。
「把大家都叫過來吧。」
等族人們一到齊,就開始討論解決方法。
「我提議讓年輕的族人護著女王離開,我們這些老蜂會誓死守護族地,和那群該死的蟲子同歸於盡!」
「不行!」我皺起眉頭:「要走一起走,不走就留下來一起戰鬥。」
風長老滿眼慈愛地望著我,嘆了嘆氣:「王長大了,有些秘辛也該告訴您。」
「上一任女王,便是死在了蟲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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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曉,蟲族是從哪冒出來的。
帝國星域原本有三十二顆宜居住行星,如今已被啃掉了十顆。
邊域戰線一退再退。
普通的武器根本殺不死蟲族,它們防御力很高,隻有高等級的精神力和機甲能起作用。
而相應高等蟲族血液,會汙染獸人的精神力,加快他們暴動的進程。
最關鍵的是,有蟲母在,蟲族的數量可以說是無窮無盡。
風長老也不知道,當年的女王為什麼會一意孤行闖進蟲巢去殺蟲母。
顯然女王沒成功,但她也重創了蟲母,換來了星際百年的和平。
金黃色的樹枝顫了顫。
「……是權柄。」我欲言又止,「神樹說,母親想奪走蟲母的權柄。」
雖然不太理解,但我下意識就聯想到了腦域裡的權杖虛影。
那蟲族這一波,是要來復仇?
神樹和花田都是蜂族的根本,不可能舍棄。
見我執意留下,風長老也沒接著勸說。
15
然而姜還是老的辣。
過了半月,剛布置好蜂巢的防御工程。
我人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就到了帝國首都星。
見我醒來怔愣的表情,米勒一臉歉意:「是風長老吩咐我帶您逃離危險。」
無形的怒火從心口湧出。
我抿緊了唇,背過身去沒理會。
「王……」
不想搭理。
他突然悶哼了一聲,徑直倒在床沿邊,蒼白面容近乎透明,黑鴉羽般的睫毛低垂。
嚇得我一哆嗦,「你怎麼了?」
「請您不要怪罪於我……」
米勒面露哀求。
我頓時了然,蜂巢的位置很遠,來到這估計撕了不少空間。
精神力透支而已,問題不大。
打開光腦,我想買去蜂巢附近的星際航班,卻發現去往前線的飛船都停運了。
熱搜上掛著詞條【#疑似蟲族進攻紅木星#】。
紅木星,就是距離蜂巢最近的那顆居住行星!
我的族人,在面臨巨大的危險。
不行,得想辦法回去!
手一滑,突然看到左下角彈出個熟悉的美食直播間。
長著兔耳的雌性獸人正在一間嶄新的餐廳裡忙活,甜甜笑顏搭配上美食,令人胃口大開。
我盯著那串餐廳的地址,笑了。
「來都來了,也該去見見老朋友是不是?」
聽到我這麼一說,裝柔弱想博取憐愛的米勒一個鯉魚打挺。
「王要去哪?我陪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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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極其繁華,到處都點滿了科技樹。
邊域的戰火並沒有影響到這裡。
一路上有許多獸人熱切地盯過來,不乏上前搭訕的,全被米勒冷臉勸退了。
蘇柔的餐廳就開在中央街,客人卻沒多少。
看到我她很是驚訝,「殿下,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您。」
「我也沒想到。」
省去不必要的寒暄,我開門見山地說:「你應該很想念遠在邊域的元帥大人吧?」
「啊?」她很誠懇地搖了搖頭,「不想。」
我:「不,你想。」
你不想我怎麼能搭順風飛船回去呢?
就算航班停運了,肯定也要運輸物資過去。
畢竟女主可是我在首都星唯一的人脈!得用起來!
蘇柔答應了,但她也有個要求。
「殿下幫我直播一會兒就好。」
「……」
難道出鏡是 i 人的宿命?
我僵硬著身子,在鏡頭前面無表情念著餐廳的廣告語。
飄過的彈幕全是磕顏值的。
沒一會,人流便爆滿了,其中有大半都是要來和我合影。
米勒看著那些要和我貼貼的獸人,氣得咬牙切齒。
——可惡,雌性也不能貼王這麼近!
我感受到他的怨念有些好笑,嗯,這怎麼能不叫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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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蘇柔的身份搭上了兩日後前往紅木星的運輸飛船。
幾次空間折疊跳躍後,窗外的星河就變成了四處飄落的紅楓葉。
元帥大人派了他的副官來迎接伴侶。
然而副官並沒看出我是個冒牌貨,臭著臉說了一句:
「夫人請吧,我帶你去基地。」
棕熊獸人是出了名的脾氣差,副官也不例外。
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和手底下的士兵吐槽:
「嬌弱的雌性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後方生崽,來前線添亂做什麼,元帥也真是的,縱容伴侶胡鬧……還派了我們這一大隊人過來保護她。」
聲音大的嘞。
我停下腳步,按住要出手的米勒。
笑吟吟問道:「嬌弱的雌性?你是在說我嗎?」
副官也不怕,他是個萬年單身漢,向來看不慣身邊的人將雌性捧得太高。
他眼神鄙夷冷哼道:「這本來就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我的回答是將浩瀚的精神力凝成一把巨錘,狠狠敲了過去。
「啊!」上一秒還在趾高氣揚的副官痛呼出聲,抱頭趴在地上,控制不住地現出了棕熊原形。
「你……你做了什麼?!」
我低頭看他,「天吶,你比雌性還弱,應該待在哪?垃圾廠?」
棕熊厚重毛發下的臉龐漲紅,是氣的。
周圍的士兵們也不敢再有小動作,老老實實護送我到基地。
基地建設於空中,遠遠望去,透過雲層似乎能看到越來越近的蟲巢。
紅木星已經是全民皆兵,普通民眾早就坐飛船離開了。
關上房門,我問米勒:「技能冷卻好了嗎?」
他冰藍色的眼眸望著我,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無奈地笑了聲,撕開一條空間通道。
走進通道前,門外腳步聲噠噠響,我似有所感地看過去,正巧和剛打開門一臉錯愕的銀宵對視上。
銀宵:「???」伴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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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眩暈過後,我剛站穩身子,就感覺一道凌厲的攻擊從背後襲來。
不對!
我抬眸望去,發現是一隻多爪蟲族。
比之前見過的更要棘手。
見偷襲沒得逞,它開始呼叫同伴,和米勒打了起來。
蜂巢上下蔓延著一種有腐蝕性的黑色物質,發出刺耳的滋滋聲。
神樹的枝丫失去了光輝,懸掛著密密麻麻的紅繭,還有許多蟲族在啃食。
隻有樹心還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像是大風裡的燭火,隨時都可能滅掉。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那些紅繭……
我呼喚著神樹,卻沒有得到回應。
就在我準備展開精神力查看的時候,一隻手將我扯進角落。
「唔!」
「別出聲。」
風止把食指抵在我唇邊,眼神幽暗。
「如果你不想被吞噬的話,就安靜點聽我說。
「蟲母快要蘇醒了,風長老——哦,也就是我的父親,他受到蟲母指令,故意將你引走,破壞了神樹的根部。
「沒了神樹的庇護,蟲母蘇醒將控制所有蜂族蟲化。」
他輕笑,指了指自己和外邊戰鬥的米勒。
「包括我,也包括他。
「當然,不包括你,因為蟲母想吞噬你的『權柄』,你們之間隻能活一個。」
我一臉茫然:「什麼意思?」
風止拿出一條項鏈遞給我,上邊鑲嵌著半顆金黃色的核心,引得我心神一顫。
「這就要從上一任女王說起了,先輩遺留的東西,我想應該交給你比較合適。」
金黃色核心在我的掌心化為一攤液體,凝實了腦域中的『權杖』虛影,還有許多知識。
當年我的母親失敗後,蟲母將她吞噬,獲得了對蜂族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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