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繼姐,針鋒相對

大人和孩子之間的力量,還是相差太大。


她和保姆輕而易舉地把我推到地板上,保姆控制住我的雙手,後媽壓在我的身上,狠狠的掐我大腿心的肉。


越是那些不能讓別人看見的位置,她越是用力。


我也越是疼。


「你膽子肥了,讓你欺負歲歲,我掐死你!」後媽一邊掐我,一邊罵我。


我強忍眼淚,隻能默默地承受著。


這就是那個一進門,就說以後會對我很好的後媽。


呵,她的所作所為,和她之前說出來的話,還真夠打臉的。


直到掐到我大腿上又青又紫,沒有一塊好肉,後媽才解氣似的,如同勝利者一般,帶著許歲和保姆離開。


臨走前,許歲惡狠狠的警告我,「不許告訴我爸,否則下次就隻是放癩蛤蟆這麼簡單了。我和爸都姓許,隻有你姓蘇,你才是這個家人的外人,爸爸最信任的隻有我這個和他同一個姓氏的女兒。」


我閉上眼,一直忍著的淚,終於砸了下來。


那天晚上,我躲在浴室裡,用搓澡巾用力地搓洗身體。


直到皮膚都搓紅了一大片,那隻癩蛤蟆留下的黏膩口水味和觸感,卻似乎怎麼也洗不幹淨,如同一塊揮之不去的陰影面積。


連續好幾天,我都在做相同的噩夢。


那隻惡心的蛤蟆再一次鑽進我的衣服裡,我半夜從夢中驚醒,一頭冷汗,翻來覆去的再也睡不著。


這個心理陰影,一直伴隨了我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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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後來的幾年裡,我後媽把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手段表現得淋漓盡致。


衣食住行,明面上,她對我和許歲一碗水端平,給許歲買文具、衣服、鞋子,也會同時給我買一份一模一樣的。


實際上呢,給我的那支寫字筆,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斷掉。


衣服外表看上去是完好的,內襯卻被剪爛了。


看似嶄新的鞋子,不是鞋底開膠了,就是鞋子裡一股惡臭。


最開始的時候,我會拿著東西去找我爸理論。


我後媽一邊道歉下次一定注意避免,一邊把鍋甩給賣家,甚至揚言要去找賣家賠償。


我爸對此的態度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至於這樣的把戲,我後媽變本加厲,鞋子不再隻是惡臭,而是在不起眼的地方,藏了一根尖銳的細針。


有一次我沒有發現,大意地穿上新鞋,跑步時細針扎入腳底,一陣鑽心的劇痛,血淋淋地湿透了襪子。


有了後媽,親爸就會變後爸。


這是我無可奈何,也必須要接受的事實。


後來這種事情,我不再去找我爸,而是加倍小心提防我後媽和許歲。


平日裡,許歲在我爸面前抹黑我,處處給我使絆子,成了家常便飯。


但這些已經傷害不到我分毫,我已經適應了。


除了努力學習以外,我開始加倍的鍛煉身體。


在我生日的時候,我求著我爸給我辦了一張健身年卡。


放學時間,我就扎進健身房,力量訓練,心肺訓練,跑步機,橢圓機一個不落的健身兩個小時。


不把身體養好,哪有力氣和後媽鬥。


後媽一天天地變老,而我卻在一天天地長大。


以前她打我、欺負我年紀小、力氣小,以後在力量上,我不會在輸給他們了。


我日防夜防,但還是被這對母女鑽了空子,我隻好將計就計。


我從健身房回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平時這個時間,我爸和後媽她們早已經各自回房。每晚我回來時,客廳一片漆黑,沒有人會為我留燈,我也已經習慣了。


今天坐在沙發上的三人,明顯是刻意在等我。


「爸,是有什麼事嗎?」我不明所以。


我爸臭著一張臉,氣惱地把一封展開的粉色信紙丟到我臉上,「你自己看看,你寫得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才高二居然談戀愛,真是不要臉。」


我頭頂數個問號,接過那封信紙一看,居然是一封以我的名義,寫給我們學校校草的情書。


筆跡,行文風格和我一模一樣。


連這張信紙,也是從我書桌上的筆記本裡就地取材的。


這對母女,還真是有備而來,準備充分呢。


「老公,你也別太生氣了,蘇茉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容易做些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怕的就是做出格了,到時候把肚子搞大了就太丟人了。」後媽拍了拍我爸,明面上是安撫他,實際上是給我下我陰刀子。


「媽,你可不能一概而論,我和蘇茉差不多大,我可是一門心思,隻想好好學習。」許歲噘著嘴撒嬌,下一秒,她像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似的,「哦!原來蘇茉每天這麼晚才回家,是在戀愛呀。」


「爸,你信我,這封信不是我寫的。」我平淡地向我爸解釋。


「妹妹,這字跡,除了你,還有別人寫得出來嗎?要不是阿姨洗衣服的時候,在你口袋裡發現,我們都被你蒙蔽了呢。」許歲嬌滴滴地道。


「用心的人,想要模仿字跡,並不是不可能。至於在我的衣服口袋發現的,那就一定是我的東西嗎?也可能是栽贓陷害!」我據理力爭。


「蘇茉,你不會是指我和我媽想害你吧?你有沒有良心呀,我媽對你那麼好,我有的,你也有,甚至我沒有的,我媽都會給你單獨買一份,你這樣說我媽,我都替我媽不平。」許歲說著違心的話,可以臉不紅心不跳。


後媽更是演技爆表的紅了眼眶,趴在我爸懷裡,「老公,這孩子平時就是這樣想我的,我真是沒臉在這個家待了。」


5


「蘇茉,你太讓我失望了,自己做錯事,還想推給別人。」我爸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兜頭朝我扔了過來。


我躲閃不及,煙灰缸重重地砸在我的額頭上,然後哐當一聲,碎裂在了地上。


我很痛,但更多的是絕望吧。


在我與後媽、許歲之間,我爸隻是一邊倒的相信後者。


我的解釋,都是徒勞。


失望的次數多了,積攢下來就會慢慢變成了絕望。


鮮血從我的額頭滴滴答答地淌下來,我閉上眼,能想象得出來,我現在滿臉是血的樣子,有多狼狽。


「爸,你教訓也教訓了,打也打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重新睜開眼時,我眼底的失望全部消散,平靜地看向我爸。


我爸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抬手讓我趕緊滾。


「老公,你別生氣,晚上我給你按摩。」後媽得意的幫我爸揉肩,嘴角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還有,蘇茉每天這麼晚才回來,我挺不放心的,要不要去給她做一下那個婦科檢查,看看她還是不是……」


見我爸沒吭聲,許歲在旁邊附和,「是啊,爸,現在我們學校一些女孩子,好開放的,我都替她們害臊。」


我捏了捏手心,眼淚差點要砸下來,「爸,你可以打我,但你如果還當我是你的女兒,就別侮辱我。」


放下話,我直接回了房間。


拿出備用藥箱,對著鏡子,我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擦去血漬,上藥。


傷口痛得我呲牙,但心口的位置更痛。


許歲之前說的沒有錯,在這個家,隻有我姓蘇,我才是這個家的外人。


不過,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是時候以牙還牙了。


因為這次的事情,我爸估計還是覺得對我做得過分了。


在我去上學時,他叫住我,大方地給了我一千塊錢當做零用。


反而是我像是沒事人一樣的安慰他,「沒事的,爸,父女之間哪有隔夜仇,我一點都不怪您,您擔心我,那也是關心我。」


我爸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我的好女兒。」


可是,他親手給我落下的傷口,真的隻是一千塊,就可以輕輕擦掉的嗎?


還有這些年,那對母女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他當真一點都不知道嗎?不過是睜一眼,閉一隻眼罷了。


拿著這一千塊錢,我給自己買了幾套漂亮的衣服,仔細地拾掇了一下以前一直不修邊幅的自己。


我才知道,我稍微打扮了一下,顏值還是挺高的。


等我額頭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我以請教學習作業為由,刻意地接近了我們學校的校草。


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飯,我故意讓許歲看見我和校草坐在一起。


我看到了許歲臉上的驚訝,同時也看到了她眼底顯而易見的嫉妒。


趁著她失神,我走近她,悄悄在她耳邊道,「姐姐,謝謝你呀,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戀愛的滋味這麼好,爸爸打我那一下,算是值了。」


許歲臉色微變,十分震驚,「你真的開始戀愛了?」


我眉眼含笑,洋洋得意地瞟了一眼坐在遠處的校草,「還沒有,不過我在追他,姐姐,你可不要和我搶哦,畢竟你是個一心隻想學習的好學生呢。」


「你就不怕我告訴爸爸?」許歲雙手環在胸前,一臉氣悶。


「隨你。」我很無所謂,「隻是我替你可惜,姐姐你長得這麼漂亮,又滿了十八歲,不去談個戀愛真是遺憾呢。爸爸那種老古董,哪裡能理解現在年輕人談戀愛的樂趣。」


6


我知道光是我嘴上說一說,不能取信於許歲。


表面上,我開始在學校裡,猛烈地追求校草。


籃球場上,給校草送擦汗巾和飲料。


在食堂,貼心的為校草提前打好飯菜。


能做的一切,我都做了。


許歲這個人麼,我很了解,越是我表現得很想要的東西,她越想從我手裡奪走。


從小到大,無一例外,對於我的東西,她都有極強的佔有欲。


不出意料,這一次她果然中招了。


兩周後,不知道許歲背地裡用了什麼手段,她成功地追上了校草。


在放學的路上,她正大光明地挽著校草的手。


許歲屬於那種長得很仙的女孩子,又高挑又貌美,和英俊的校草站在一起,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她得意的像一隻開屏的孔雀,叫住了我,輕聲地在我耳邊道,「蘇茉,真不好意思呢,這次又是我捷足先登了呢。」


我看了一眼許歲,又委屈地看了一眼校草,露出一臉的失落。


「還有啊,蘇茉,我聽我男朋友說,他和你不熟的,以後你可不要來纏著他了。」炫耀完,許歲牽著校草,大大方方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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