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說我是po文女主

他在等待我的回答。


可我開口毫不留情:「你對你那未婚妻也是這麼說的?」


他眼神立馬暗淡下去,還略顯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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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在出事前,左星辰是有個已經定了婚約的未婚妻的。


未婚妻是他爹下屬的女兒,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兩家已經到了定親環節,就連婚禮的日子都選好了。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左家一夜之間垮臺,左星辰也失蹤了。


這親自然是不作數了。


可惜了那未婚妻還在痴痴苦等,每天哭成淚人,放出話來,今生除了左星辰誰也不嫁。


為防家人逼迫,還自己跑到廟裡去絞了頭發當姑子。


那邊痴情女苦苦等待情郎,這邊情郎卻在含情脈脈的對其他人表白。


所以說,如左星辰這般涼薄的人,他倒不是真的心悅我,他是心悅我仙都宮連朝廷都要忌憚三分的江湖地位。


他一個在逃犯,能得仙都宮庇護是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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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星辰慌亂解釋:「我的確曾定過親,但那都是父母做主,我和她清清白白。況且,左家出事後,這婚約自然是不作數了。我此生隻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共度餘生,執子之手,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對你的喜愛絕對是純粹的,和其他外在東西都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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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呵一笑。


「你比我想的還要渣。人姑娘為了你尋死覓活,還去廟裡當了姑子,你說你跟她清清白白。你的心怕不是比寒冰還要涼,比鐵石還要硬。」


爹爹說,涼薄自私的渣男最是傷人。


他對你所謂的喜愛和忠誠還不如我才抱到手裡幾分鍾就粘我不行的這隻小兔子。


眼前這個男人不僅否認了和未婚妻的感情,否定了人家的付出,也把我當傻子糊弄。


左星辰被我懟得啞口無言,激動得眼圈泛紅。


他雙眼湿潤,眼中有淚,將落未落。


手輕微抖動,就連說話的氣息都不穩。


「少宮主說完了嗎?」


「暫時說完了。」我說,「其實氣氛都烘託到這份上了,我是想看你能不能把眼淚掉出來。爹爹說,美男落淚可不比美人落淚遜色。別有一番滋味,我想看看。」


聽到我這句話,左星辰終究是沒有忍住。


淚,大顆大顆的湧了出來。


13


我好幾天沒有再偶遇左星辰。


我也沒空關心他的情緒。


我最近整天都泡在藥材種植房裡,我在培育一株西域找到的藥種子。


有一點,左星辰還是沒說錯的,我的確想當江湖遊醫。


爹爹讓我喜歡什麼就學什麼。對於武功,我其實沒什麼興趣。


盡管爹爹說我資質很高。


可我偏偏喜歡學醫。


藥材要自己親手種植,再加以用藥,更有成就感。


這株植物不耐我們這裡的氣候,為此我搭建了溫棚。


整日整夜的守在藥田裡,小心翼翼的呵護。


某天,左星辰穿著一身農裝出現在我面前。


我從一堆藥材裡抬頭,「有事?」


左星辰雙眼明亮,笑容溫潤。


「左氏百年來擅種植奇花異草,以前也曾深得陛下喜愛。我也得此真傳。宮主特許我來幫少宮主打理藥田。」


「大哥,你真的執著。」


我不得不佩服感嘆。


左星辰就算落難了,骨子裡也是高傲的氏族子弟。


哪裡又曾真的親手弄土施肥。


理論他是懂的,實際操作還趕不上我。


種植隻是左氏最不起眼的技能,他是一個曾考取過榜眼的人,有更好的才華。


如果為著光復左氏,他不應該來這裡。


我倒覺得以他的才華更應該去我爹爹身邊。


14


看出我所想,左星辰笑得輕松。


「少宮主不要覺得有任何壓力,我來不完全是為了你。其實我自己也對醫藥深感興趣。」


左星辰說著就一腳踩進了藥田裡。


看著他的動作,我欲言又止,忍了又忍。


左星辰挽起褲腿,露出裡面比女人還白皙的小腿,彎腰的動作,恰好讓我看見他衣領裡若隱若現的鎖骨。


「另一方面,我也希望能為少宮主排憂解難。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少宮主可能都不會相信,那我就用實際行動來表明我的真心。」


我:「那個......」


「少宮主。」


左星辰突然抬頭看著我,雙目璀璨若星,眉目含情,露出線條優美的下顎線。


「我對你是真心的。你與別人都不同,我心悅的隻有你,現在是,以後都是。」


「我想說,」我忍無可忍,「能不能把你的腳挪開,這地裡我剛灑了雞屎肥,你踩到雞屎了。」


左星辰:「......」


一臉吃了雞屎的表情。


15


左星辰就是那種外表溫柔俊秀,看著人畜無害的美男,他很會體貼人,很懂照顧你的情緒,隻要他想。


我隨口說了句想看鳳凰花燈,他便每晚自學編花燈,竹條割得他滿手都是口子。


當他把鳳凰花燈掛在我房門口的時候,我是真的驚訝到了。


我挖土的時候,虎口磨破了點皮,他會立馬遞上來一盒左氏獨家秘方傷藥膏。


我偶爾打個噴嚏,他便立馬熬了生姜茶給我喝,驅寒,還在裡面放了紅糖。


他陪我耗在藥田裡,沒日沒夜的照料藥株,最後,我沒事,他倒是病倒了。


他躺在床上,一陣咳嗽,眼角湿潤,嘴唇泛白,病弱感爆棚,讓人憐愛值大升。


原著這裡,我和左星辰滾了床單。


我搖搖頭,暗自告誡自己要清醒點。


爹爹說:「明知有坑,還往裡面跳,那是憨批戀愛腦。」


我驚慌失措的找到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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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他親手給我做花燈了。」


爹爹愜意地喝口茶,抿了抿嘴:「你要喜歡花燈可以直接出去買,或者把做花燈的師傅請到仙都宮來。」


我說:「他還給我擦他們左氏獨門藥膏,是他親手調配的。」


爹爹眼也不抬,「是仙都宮裡傷藥不夠好,還是你連你自己的配藥技術都不相信,居然去用一個配方成分表未知的產品。」


我說:「他陪我熬夜研究藥草種植,生怕我感冒,還親手給我熬制紅糖姜茶。」


爹爹放下手中茶盞,認真地看著我:「乖女女,體弱的男人要不得,中看不中用,明白?」


明白什麼?


我不明白。


爹爹娓娓道來:「他選擇去藥田,是因為知道醫毒也是仙都宮的絕技之一,他要是學會了,可以多一項本領傍身,於他復仇也是有益的。不是完全因為你,你可別自作多情。」


「一個男人,或一個人,他有缺點,也勢必有他的優點。」


這是我看過的戲劇裡我很喜歡的一句話,「做朋友,你可以隻看他的優點,但做伴侶,你得看他的缺點。」


我瞬間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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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星辰有他的優點,對我也很好,但是不能因為他一時的好,忘記了這個人的涼薄。


對從小青梅竹馬,情誼深厚的未婚妻都尚且如此,我又算得了什麼。


頂多是他成功路上的墊腳石。有用的時候對你百般柔情,沒用了就一腳踢開。


想通了,可是我的心卻突然很失落。


我的人生裡,難道對我好的男人,除了爹爹,都是對我別有用心?


爹爹起身把我攬進懷裡,摸摸我的頭,從他懷裡摸出一疊銀票。


「快樂是自己給的,永遠不要依靠別人,特別是男人。男人遠沒有金錢可靠。


來,拿去撒著玩,不夠,爹爹這還有。」


我心情頓時陰轉晴。


失落什麼的,不存在的。


18


我努力保持著和左星辰上下級同事關系。


但左星辰顯然不這麼想,他還想繼續用糖衣炮彈攻略我。


於是,我在他面前摳鼻屎。


他贊嘆一笑:「少公主的鼻子挺翹可愛。」


我在他面前放屁。


他誇我:「少宮主腸道暢通。」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在他面前吃臭豆腐的時候,我種植的藥苗居然有一兩支開始發芽了。


我興奮過頭,指著旁邊地裡,已經開始發霉的種子。


嘲諷大笑:「你的看來是發不了芽了,你還說你擅種花,你們家種的花是都不開花嗎?」


左星辰的臉,當下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覺得他讓左氏跟著蒙羞,再也不想搭理我了。


我把種植這株藥苗的經驗記錄在一本小冊子上交給了爹爹。


爹爹也很是高興。


又多給我幾本仙都宮絕版醫書,甚至給我講述了他們那個世界的醫術。


我很是向往。


爹爹還當眾宣布我是仙都宮藥材培育第一人。


左星辰更是大受打擊,我再也沒有「偶遇」過他。


果然,想要打擊一個人還是要從他最在意的事下手。


19


我事業有進步,又擺脫了狗皮膏藥,雙喜臨門,高低得去小倌館點幾個帥哥唱歌跳舞,歡樂一下。


我醉眼惺忪摸著小倌胸膛,咦,怎麼感覺硬邦邦的,往下一摸,居然還有腹肌,身材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


我抬起眼,努力聚焦瞧了瞧。


嚯,我居然瞧見了蕭竟思那個瘋批。


我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蕭竟思斜挑嘴角,冷笑:「易茯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倒是玩得很開心。」


20


蕭竟思,當朝皇後最寵愛的娘家侄子。


蕭家也是世襲侯爵。


蕭竟思就是小侯爺,深得帝後恩寵。


前幾年爹爹搞出好多發明,讓本來就忌憚仙都宮江湖勢力的朝廷更是不安心。


於是,派了當時剛滿弱冠年華的蕭竟思來仙都宮監督順便偷走我爹爹發明圖紙。


還美其名曰送小侯爺來學武歷練一下,搞好朝廷和江湖勢力的關系。


蕭竟思在仙都宮待了三年,那是我痛並快樂著的三年。


彼時,我剛被爹爹開導,要做自己,釋放天性。


因為爹爹覺得我性格太內向,甚至壓抑自卑。


常有宮人私下議論我,說我一個女孩子是繼承不了仙都宮的。


也就樣貌長得絕美,說不定以後還能靠以色事人繼續苟活。


當時,我就躲在一顆大樹後默默聽著,黯然流淚。


蕭竟思不知道從那裡衝出來,一掌拍飛兩人。


冷笑著命人打爛了兩人的嘴,帶到我爹爹面前。


爹爹彼時剛穿過來,雖然護我,但是仙都宮事物繁多,難免有力有不逮的時候。


倒是對蕭竟思替我出頭,有些贊賞。


就連我當時都對他感激不已,心存好感。


可是,轉頭,這貨就能扯著我頭發把我按在牆上,霸道且囂張。


「女人,我看上你了,你是本侯爺的人,除了我,沒有人能欺負你。」


我特麼想爆粗口。


皇帝病重,皇後所出的太子登位,但是有其他勢力想造反。


皇後急招蕭家輔助太子坐穩皇位。


如今兩年過去,朝廷總算表面太平,蕭家輔佐新帝有功,新帝把兵權都全部交給了蕭家。


蕭家現在勢力更大了。


攘內安外。


蕭竟思還想再獲新功。


於是,蕭竟思又想到了仙都宮,想到了我。


21


蕭竟思又來了,我和爹爹吃飯胃口都不好了。


爹爹晚膳都少吃了一碗,蹙眉憂愁地說:「這個男人(吧唧,吧唧),才是最難對付的(吧唧),霸總癲公(吧唧吧唧),還帶點瘋批。」


蕭竟思要的不僅是我,還有整個仙都宮。


樹大招風,盡管這幾年爹爹已經刻意收斂,甚至做了銷毀那些東西的準備。但是還是遭朝廷的忌憚和貪婪。


爹爹說,書中結局就是他會把我囚禁在他的私宅,成為他的禁脔。


然後還要逼著我穿上喜服親手刺死我爹爹。


一想到那個畫面,我額頭青筋就突突直跳。


我果斷建議:「我潛進他房間給他下毒。」


爹爹搖搖頭:「不行。他為人謹慎,也知你懂醫毒,怕是早有防範,不如把他單獨約出來,在林中射殺?」


我立馬發散思維,「散播他想稱霸武林的謠言,大家群起而攻。」


爹爹:「你怎麼不說他吃飯多,放屁臭,汙染環境,要為地球除害?」


我們倆商議半天,最終還是決定要穩妥行事。


畢竟,這次,蕭竟思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一整支軍隊駐扎在仙都宮山下整裝待發。


要是他在仙都宮出事或久久沒有消息,山下的軍隊可不是吃素的。


我們不僅是要解決掉他,而是要一勞永逸。


爹爹感概且同情的摸摸我的頭,「乖女女,靠你了,記住,忍辱負重。」


22


其實,我覺得還好吧。


畢竟,經歷了前兩位男主,我也強化了心理承受能力。


但顯然,我還是高估了我自己。


我看著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一路劃過他俊美的臉頰,修長的脖頸,硬實的胸膛,八塊腹肌的小腹,最終沒入褲頭的時候。


我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他雙手撐在我頭兩側,把我壁咚在牆角,俯身故意讓臉靠近我,再邪魅的一甩頭,頭發上的汗水都甩我臉上了。


自負霸道地說,「女人,滿意你看到的嗎?」


我雙手拳頭捏得死緊,腳拇指都扣緊了。


才忍著沒有一拳給他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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