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向我表白。
養育我多年的小叔卻帶人毀了表白現場。
讓我誤以為他對我也有意。
所以在他被算計時,我以身解藥。
可醒來後,他驟然翻臉無情,掐著我的脖子質問:
「你隻是菀菀的替身!」
「怎敢破了我為她守了三十多年的童子身?」
然後將我囚禁地下室,日日折磨。
後來我被他送上手術臺,進行換心手術。
我這才知曉——
他從小到大精心呵護我——
全是因為我這顆和他白月光配型成功的心髒!
再睜眼,我重回他被下藥那天。
1
睜眼的那一刻,我下意識摸向心口的位置。
胸腔還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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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髒正在裡面健康鮮活地跳動著。
沒有被人剖去。
可我還是難以置信——
我,竟然重生了!
直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小姐!」
我聞聲回頭。
就見一身材健碩的男人急匆匆跑過來,距離我三步遠時停下,微喘。
「先生中藥了!」
他說。
可我卻未如他所想那般,焦急地驚呼出聲。
而是死死地盯著他的臉。
眼底濃稠的恨意幾乎壓不住,要化作沸騰的巖漿噴湧而出!
若問除了顧穆宸和李思菀那對渣男賤女外我還恨誰,那一定是眼前人——
韓東!
顧穆宸的貼身保鏢。
也是李思菀留在他身邊監視他的眼線。
前世,我剛送完來參加我生日宴的同學和朋友,便突然被韓東告知顧穆宸中藥了。
彼時我對顧穆宸的感情正處於白熱化階段。
一聽他出事了,便什麼也顧不得,催著韓東帶我去找他。
甚至忘了韓東最是討厭我。
平時我一靠近顧穆宸他便如臨大敵,恨不得將我丟出八丈遠。
又怎麼會在顧穆宸出事後,第一個想到我呢?
我事後才知——
這一切都是李思菀的算計。
她嫉恨顧穆宸對我的寵愛,所以自導自演了這一切。
為的就是將我從顧穆宸身邊除去。
可我還是因為關心則亂,中了招。
我的人生。
至此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2
「大小姐,先生中藥了!」
見我一直緊盯著他不說話,韓東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耐著性子重復。
我陡然回神,故作震驚又氣憤道:
「誰幹的?!」
這才是一個少女在聽聞暗戀的男神出事時該有的正常反應。
韓東見狀,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很自然地接上我的戲,搖頭:
「不知道。」
「先生現在的狀況很危險,你快和我去看看吧。」
不由分說地拽上我的胳膊,往頂樓的總統套房跑去。
臥室的門虛掩著。
裡面傳來男人低沉難耐的粗喘。
令我生理性不適。
就在我快吐了的時候,韓東道:
「大小姐,麻煩你照顧一下先生,我去叫醫生。」
我斂眸,假意答應:
「好。」
我的手搭上門把手,作勢要推門進去。
韓東見狀,唇邊勾起得逞的笑意,手悄然摸向我的肩膀。
可我先他一步,反手擒住他的手臂,趁他不備將他踹進了屋子裡。
旋即關門、反鎖。
動作一氣呵成。
算計不成反遭報應的韓東惱羞成怒,大力拍打著房門。
「宋徽晚,你在幹嘛?快放我……啊——放我,出……嗯哼……」
他憤怒地咆哮到一半,陡然變了調。
李思菀為達成目的,狠心給顧穆宸下了烈性藥。
欲火他燒得理智全無,人畜不識。
管你公的母的,能給他解藥就是好的。
所以當他看到韓東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
這就苦了韓東這個大直男,要承受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許是他也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拍門的動作愈發急促,聲音裡逐漸染上了驚慌:
「宋徽晚,你快開門啊!」
我故意忽略他的話,高聲道:
「韓大哥,麻煩你好好照顧小叔,這個醫生還是我去找吧!」
話落,我轉身就跑。
等一口氣跑出了酒店,我才敢停下。
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激動到雙手顫抖——
我終於沒有重蹈覆轍,避免了上輩子的厄運。
3
十二歲那年,我父母雙亡。
隻留下了孤苦無依的我和數目龐大的遺產。
為爭奪我的撫養權,得到這筆遺產,一眾親戚鬥得頭破血流。
顧穆宸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彼時我早已對所謂的親情死心。
所以在顧穆宸這個和我爸是忘年交的小叔叔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時,毫不猶豫點了頭。
領養我後,顧穆宸盡心盡力。
會在我夢到車禍畫面驚醒時,耐心地哄我入睡。
會在我極度想念父母痛哭時,緊緊地抱住我,安慰我。
在他無微不至地照顧下,我走出了父母死亡的陰影。
偌大的別墅裡,僅有我們倆。
步入青春期,我對他的崇拜和依賴逐漸化為青春的悸動。
礙於身份之別,我不敢言明。
直到和我搭檔實驗兩年的校草,為我準備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表白。
驚聞這個消息的顧穆宸,連夜從國外飛回來,砸了表白現場。
然後當著上千人的面,強勢帶走了我。
我永遠記得他當時看校草的眼神——
黑沉如墨。
幽深的眼底醞釀著風暴。
恨不得將他剝皮抽骨。
轉眸看向我時,目光變得熾熱深沉,透著濃濃的佔有欲。
品出這點的我既驚又喜。
這是不是說明顧穆宸也對我有意呢?
似是為了證明我的猜想,日後的相處中顧穆宸不再顧忌男女大防,言行之間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曖昧。
也是因為這樣,我死死壓制的心思才有機會破土生根。
4
直到我將滿二十歲。
顧穆宸親自為我策劃了一個盛大的生日宴,他親昵地摸著我的頭,道:
「馬上我就可以和晚晚永遠在一起了。」
聽聞此言,我心生歡喜。
打定主意要在生日宴結束後捅破這層窗戶紙。
可沒等到表白,我便先和他發生了關系。
那時我天真地以為,顧穆宸醒來後會愧疚會懊悔。
哪知鋪天蓋地席卷向我的,是他滅頂般的狂怒!
他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失控地質問:
「宋徽晚,你隻是菀菀的替身而已。」
「你怎麼敢破了我為她守了三十多年的童子身?」
「你怎麼敢?」!
我這才知曉——
他當時叫的不是「晚晚」,而是「菀菀」。
可比當做替身更可怕更悲哀的是——
顧穆宸精心養護我多年,不是念著和我爸的舊情,而是因為我體內這顆和他白月光李思菀配型成功的心髒。
就連我爸媽會出車禍,也是顧穆宸一手策劃的!
為的就是有機會成為我的監護人。
真相來得迅猛又激烈。
可還是太遲了,因為不久後,我便被顧穆宸推上了手術臺。
失身後,顧穆宸常對李思菀愧疚。
所以當她說:
「一想到她霸佔了你這麼多年,還得到了你的第一次,我便妒火中燒,心痛不已。」
顧穆宸下令免除麻醉這一步,叫人生剖了我的心髒!
這一次,我不讓顧穆宸、李思菀和韓東下地獄,就枉我重生一回。
5
潑天的恨意就要衝垮我的理智,暴雨驟然落下,澆醒了我。
我閉了閉眼,打車去了閨蜜洛清韻家。
「晚晚,你不是……」
當她看到我渾身湿透時,眼神一變,「發生什麼事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凝視著她擔憂的眉眼,問:
「清韻,你會幫我的,是吧?」
「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幫你。」
洛清韻一邊將我推進浴室,一邊認真答道。
直到我洗完澡吹完頭發,喝了驅寒的姜湯,她才仔細詢問我:
「徽晚,你到底怎麼了?」
重生的事太過玄乎,我隻敢將部分真相和盤託出:
「我的父母是被顧穆宸害死的。」
「為什麼?!」
顧穆宸對外的形象太過高風亮節。
但是洛清韻作為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沒有懷疑我,而是對顧穆宸動手的原因感到費解:
「謀財嗎?」
「可當年他不是當著全網做了公證,會在你大學畢業後將宋家的財產全還給你嗎?」
「因為李思菀。」
我摸了摸心髒的位置,抬頭望向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駭然的話。
「李思菀有嚴重的心髒病,隨時會死。」
「而我……」
「就是和她配型最成功的人。」
一句話,讓洛清韻感到毛骨悚然,她驀地握住我的雙手,道:
「晚晚,別回去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我家。」
說罷,她心疼害怕地抱住了我。
我靜靜地靠在她懷中,聞著她身上沐浴露的芬芳,懸起的心終於落回了實處。
閨蜜洛清韻——
是我唯一可以無條件相信的人了。
也是我最後的港灣。
6
在她這裡,我得以安眠。
為了安撫我受驚的情緒,洛清韻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就餐時,她和我分享她苦思冥想一整夜的報復方法。
個個陰損危險至極。
無外乎下毒、暗殺等。
我略感無奈:
「這裡是夏朝,殺人是犯法的。」
洛清韻切割牛排的刀叉一頓,反應過來,「對哦。」
然而僅是苦惱了一秒,她就道:
「可以騙到國外去殺!」
洛清韻是夏白混血。
洛爸是白東弟稱霸一方的大哥大,卻在對明豔貌美的洛媽一見鍾情後金盆洗手,退居二線。
我會向她求助,除了她是我最信任的人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爸。
隻有通過她爸的手,才能讓我以牙還牙!
洛清韻時刻觀察著我的表情,見我沒有反駁,打了個響指,道:
「就這麼辦!」
為顧穆宸等人制定好他們的死法後,氣氛轉為輕快。
早餐的後半段,餐桌上隻剩下我和洛清韻的歡聲笑語。
可這種輕松愉悅的氛圍,很快就被顧穆宸的一通電話打破。
等我和洛清韻帶著十幾個肌肉健碩的硬漢保鏢回到顧宅時,迎接我們的就是沉悶詭譎的氣氛。
上身赤裸的韓東身上鞭痕和吻痕交織,雜亂中透出曖昧。
可見昨夜的瘋狂。
他一看到我,便止不住怒氣,指著我大叫:
「宋徽晚,都是你!」
「都是你害得我和顧總……」
「睡了?」
沒等他說完,洛清韻便先驚訝地叫出聲,好奇地追問:
「你們誰上誰下啊?」
7
此話一出,韓東的臉驟然憋得通紅,細瞧之下竟有幾分羞赧。
我心中一驚。
腦海裡冒出一個駭人的想法——
韓東喜歡顧穆宸。
會嗎?
不待我細究,顧穆宸率先發作。
「啪!」
他怒拍茶幾,一雙犀利的鷹目掃向洛清韻,嗓音冷寒:
「看來洛小姐待在夏朝那麼久,還是沒領略『謹言慎行』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我不介意替令尊管教一下。」
「管教」一詞別有深意,飽含殺氣。
洛清韻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被人這麼威脅,當即一挺胸膛想要嗆回去。
可是現在我們還在別人的地盤上。
不宜正面對抗。
我拉住她,換上與平時無異的撒嬌語調,道:
「小叔息怒。」
「你知道的,清韻自小生活在國外,思想開放,一時說錯了話,但她沒惡意的。」
「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她這次吧。」
果然,我這麼一說,話題就從洛清韻身上扯回了我這裡。
一直站在顧穆宸身旁悶不吭聲的李思菀,目光猛地轉向我,帶著極致的恨意,她問:
「宋徽晚,你不是去給你小叔找醫生了嗎?」
「怎麼找了一晚上都沒回來?」
「我找了啊,」我面露無辜,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青痕,「隻是剛出門就遇到了歹徒,幸虧清韻及時出現救了我。」
「小叔,昨天晚上酒店裡除了我和韓東外再無一人。」
「害得我想找人求助都找不到!」
「李小姐,你說誰這麼有本事調走整個酒店的人呢?」
8
說到這裡,我定定地望向李思菀,隻差叫出她的名字了。
聞言,顧穆宸陰鸷的視線也隨之轉了過去。
李思菀猝不及防,亂了陣腳,下意識辯解:
「穆宸,不……不是我……我怎麼會將你推給別人呢?」
她水眸盈淚,楚楚可憐地望著男人。
可惜卻沒贏得男人的憐香惜玉。
因為這座酒店的主人是她!
除了她以外,哪怕是顧穆宸,也沒有調動酒店人員的權力!
她蒼白地辯解站不住腳。
李思菀也明白這一點,戰術性地裝病。
捂著自己的心髒開始痛苦地細喘,「穆、穆宸,救我……」
「裝,你繼續裝。」
顧穆宸穩坐如山,冷冷地望著她。
直到她略帶紅潤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額上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身體變軟,無助地倒向地面。
顧穆宸這才慌了,不敢賭。
猛地起身,快速撈起就要摔倒的李思菀,直奔酒店外,吩咐韓東:
「備車,去醫院!」
無論李思菀是真發病還是假發病,這一場危機都被她躲過了。
我拉了拉洛清韻,道:
「我們也走吧。」
但沒真的走。
而是換了一輛更低調的車,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
9
顧穆宸平生最恨別人算計他了。
哪怕是他的心上人。
上輩子,是我擋在前面做了緩衝。
後來真相大白,顧穆宸還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冷落了李思菀許久。
這一世,和顧穆宸上床的人變成了韓東。
縱使知道策劃這一切的人是李思菀,但顧穆宸也不會真舍得傷害她。
那麼。
唯一能泄憤的對象隻有韓東了。
果然,我們沒等多久,便看見韓東開著車從醫院車庫出來。
可卻不是遵從顧穆宸的命令,回顧家老宅拿文件。
而是一路駛離江市!
然而剛上國道,前面陡然疾蹿出來幾輛車,左右夾逼韓東,逼停了他!
隨後從那幾輛車下來幾個面生的黑衣人。
為首的敲了敲車窗。
韓東不得已下車,「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回應他的是一根巨大的狼牙棒!
「砰!」
隨後,他被黑衣人們帶去了偏僻郊外的廢棄工廠裡。
一人一狼牙棒往他身上招呼。
饒是韓東有些腿腳功夫,可終究是寡不敵眾。
就在他以為自己今天必死無疑時,工廠外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
那些黑衣人見狀,怕是警察來了,又往韓東腦門上招呼了一下,火速撤退。
等他們走後,我和洛清韻領著十幾個硬漢保鏢進入工廠。
我繞著韓東轉了兩圈,望著遍體鱗傷的他,嘖嘖稱奇:
「喲,我們平時最受倚重的韓大保鏢也有今天啊!」
「真是慘。」
說著,我蹲下,凝視他的眼睛,「很疼吧?」
韓東嘴裡發出痛苦無力的喘息,可他還在對我怒目而視。
「宋徽晚,若非因為你,我豈會落得這般下場?」
聽言,我臉上戲謔的表情一收,拎起一旁的狼牙棒戳向他受傷的腹部:
「怪我?」
「是我叫你們設計陷害顧穆宸了?還是我叫他殺你了?」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去見閻王了!」
鋒利尖銳的狼牙陷進肉裡,瞬間讓他的傷口裂縫,血流如注。
韓東疼得面目猙獰。
但意識恍惚中,他還是成功地抓住了救命稻草,含了一絲驚喜問:
「你能救我?」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
我丟掉狼牙棒起身,輕笑一聲,道:
「我不僅可以救你,還能讓顧穆宸成為你的禁脔。」
聞言,韓東如死灰的眼底綻放出灼熱光芒。
顯然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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