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顧酥替阿梨擋了那一槍,我憤怒地朝著草叢那個人開了無數槍。
宴深發了瘋的跑過去,我第一次看到這個冷酷的瘋子這麼狼狽的一面。
顧酥受傷很嚴重,醫生說很可能醒不過來。
阿梨和宴深每天都陪著顧酥,用盡渾身解數去救她,可是她還是沒有醒來的徵兆。
她頹然地坐在走廊上,目光呆滯,像一個精致的木偶。
心髒狠狠抽痛,我緊緊地把她攬在懷裡。
「想哭就哭吧,沒人看見。」
那個強大無比的人在我懷裡泣不成聲。
「酥酥要是醒不過來該怎麼辦啊?」
我閉了閉眼,低聲開口:「她一定會醒來的,她放不下你。」
萬幸,顧酥終於醒過來了,病房裡每天都圍著很多人。
我隔著門看見顧酥嬉皮笑臉哄阿梨開心的樣子,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顧酥,謝謝你醒過來。
謝謝你,再一次救了阿梨。
7
顧酥還是好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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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起來之後天天霸佔著阿梨,導致阿梨和我在一起時都心不在焉的。
我和宴深對視一眼,竟然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同病相憐的影子。
我把他叫出來,低聲在他耳邊給他出了個招。
他蹙眉看著我:「能行嗎?」
我淡然開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還是你對自己不自信?」
他眉尾一挑,嗤笑一聲:「她饞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倒是你,看樣子顧梨也沒多喜歡你嘛。」
我被他噎了一瞬,瞪眼看著他心情愉悅地回到病房。
心裡產生了一抹淡淡的危機感。
得把阿梨和顧酥分開,希望宴深的計劃能順利進行。
8
顧酥果然被宴深哄騙回家了,我第一次這麼欣賞他。
阿梨一連幾天都是低氣壓,我哄著她,帶她去海島旅遊。
其實,我也有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在我腦海裡排演了無數遍。
我承包了這個海島,很早之前就為她種了滿島的紅玫瑰,現在正值花期。
一下遊艇,我們就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殷紅,豔麗到了極致。
阿梨怔怔地看著我:「都是你種的?」
我含笑點頭,把她攬進懷裡。
「第一眼,我以為你是冰山雪蓮。」
「後來,我才明白,你是熱烈的紅玫瑰,美到極致,動人心魄。」
「阿梨,我永遠是你並肩作戰的伙伴,做一個為你停靠的港灣。」
阿梨紅了眼,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緩緩單膝下跪。
「你願意讓我成為你的避風港嗎?」
阿梨笑著看我,緩慢又堅定的說出那句我日思夜想的話。
「我願意。」
我們在玫瑰島上盡情擁吻。
微風乍起,帶來了遍地玫瑰熱烈又絢爛的祝福。
這就是我和阿梨的故事,既不夠動人也不夠刻骨銘心。
但我願意用一生為她寫完這平淡且漫長的情書。
粗淺的表達希望不會引您發笑。
今夜月色皎皎,玫瑰安睡。
願您每一天都喜樂平安,安然好眠。
——沈之喚
二、顧梨番外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大概有些不同,那些他們覺得很難的東西對我來說很簡單。
從孤兒院出來之後,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這張漂亮的臉給我帶來了很多麻煩,他們下流的眼神讓我惡心。
我從一開始的東躲西藏到後來面無表情地掰斷他們的手指,也隻花了一點時間。
隻有強大,才不會被欺凌,我很小就知道了這個道理。
我瘋狂地汲取一切知識,終於,人們不再隻盯著我的臉看。
他們震驚於我的強大,看向我的目光裡既有算計又有深深的忌憚。
直到我遇見了酥酥。
五個哥哥在我回顧家的路上跟我說這個妹妹很有心機,讓我小心她。
沒想到她的表現倒是和我設想的情況大相徑庭。
酥酥一見面就對我很熱情,眼裡沒有一絲心機,純澈如水。
準確來說,她的心裡所想都表現在臉上,讓我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當她委屈巴巴地向我告狀的時候,我的心顫了一下,明知道她是裝的,卻還是如了她的意。
她大大咧咧地挽住我的手,甜甜的氣息鑽進我的鼻腔裡,卻並不討厭。
顧家人的熱情讓我有些招架不住,熟悉的恐慌感吞沒著我。
酥酥擋在我面前,焦灼的氣息散去,空氣裡隻剩下甜甜的氣味。
我看著她的身影,心想:有個妹妹也不錯。
隻是沒想到酥酥還有兩副面孔,面對大哥的時候,她總會說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話。
無論誰來找她麻煩,她都能夠應對自如。
我突然發現,好像這個妹妹的本事也不小?
酥酥變成了我的小尾巴,無論我去哪裡她都跟著我。
每次我想開口拒絕的時候,她就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我,拒絕的話就這樣卡在喉嚨裡。
無論我做什麼她都會誇我,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覺得我很厲害。
其他人奉承我是有求於我,而顧酥卻能夠不帶一絲雜質地誇我。
她每次都把我誇得天花亂墜,讓我不免有些臉熱。
這麼多讓人難為情的話,她到底是怎麼輕易說出口的?
從某些角度來說,她也很厲害。
她是第一個問我累不累的人,我從她的眼裡看出心疼。
我隻是笑著摸摸她的頭。
真傻,那些日子都過去了。
我想讓她知道的是,她的姐姐無所不能。
這麼單純的妹妹,我要永遠保護好她。
之後酥酥被宴深綁架了,她讓我暫時別救她。
我想了一個下午,難道我的妹妹腦子真的有問題?
沒有她的日子有些無聊,我跟顧家人說她去旅遊了。
幾個哥哥一時間面面相覷,尤其是大哥,他還特地過來問我酥酥的情況。
我抿了抿唇,還是把真實情況告訴了他。
大哥火冒三丈,立馬就要去找宴深麻煩。
我也跟他一起,隻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
絕對不是因為想她了。
但是這小沒良心的見到我們不僅沒有開心,反而一臉不樂意。
看來宴深把她照顧得很好,她不僅沒有受苦,反而胖了好幾斤。
看到她和宴深的互動我忍不住發笑,這麼冷酷無情的人居然任由我妹妹任性。
也是,我妹妹這麼可愛,誰會不喜歡呢?
看來我得準備嫁妝了,有些不爽,這個男人哪裡配得上我妹妹?
不過她喜歡的話,就隨她吧。
如果宴深敢欺負她,我不介意毀了他的基業。
宴深把我叫到辦公室,他之前一直想和我搶北城的項目。
看著酥酥的份上,讓給他就是了。
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放棄了這個項目。
「顧小姐,北城的項目給你,但請給我一個追求酥酥的機會。」
「我知道酥酥很聽你的話,如果你對我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不想讓她為難。」
平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宴深,此刻語氣卻無比誠懇,真稀奇。
我笑了一下:「不必了,酥酥喜歡你,我沒意見。」
一個項目算什麼,跟酥酥沒法比。
最後我們還是達成了合作,共同承接這個項目。
酥酥那個笨蛋果然在門口偷聽。
真不知道宴深有什麼好的,值得她這麼牽掛?
她帶我去花園,興衝衝地給我看她種的香菜園,還說要給我做一鍋香菜火鍋。
不愧是我的妹妹,總能輕而易舉地攻陷我的心房。
回家之後,酥酥總是待在房間裡跟宴深聊天。
明明以前總是跟在我後面的,現在開始見色忘姐了?
宴深為了見她一面,又送了我一個項目。
誰稀罕?
不過我還是把她帶過去了,因為這個笨蛋看起來真的很想他。
如果時間能倒流到這一刻,我絕對不會讓她去的。
她為了救我,傷得很嚴重,陷入了深度昏迷。
我的心升起了從未有過的恐慌,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著我。
我不停地翻醫書,用盡了我所有的方法,還是沒能讓她醒過來。
直覺告訴我,她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
每晚我都會被噩夢驚醒,酥酥倒在我懷裡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的上演。
傻不傻啊?
明明自己嚇得要死,還是義無反顧地為我擋槍。
酥酥當時一定很疼吧?
我發了瘋的報復綁架她的人,如果她醒不過來,他們全部得陪葬。
我不信神佛,但是我還是去了寺廟。
我跪在蒲團上,望著眉目慈悲的佛祖和觀音。
「隻要酥酥能夠醒過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也許上天真的聽到了我的呼喚,酥酥醒來了。
看到她像往常一樣和大哥拌嘴,我的眼眶湿熱。
酥酥,謝謝你能夠回來。
三、顧大番外
我叫顧明煜,不是顧大,更不是熊大。
顧酥那家伙從梨梨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有了往日囂張跋扈的樣子。
反而像得了精分一樣,在梨梨面前她就裝可憐。
一到我們面前就原形畢露,各種發瘋。
剛開始我以為她隻是做戲,想找機會傷害梨梨。
可是漸漸地我發現,她好像真的是腦子出問題了。
她對梨梨身邊的每個男人都無差別攻擊,現在別人見到她都繞道走。
沈之喚和一群狐朋狗友天天嘲笑我:「你的腦癱妹妹呢?」
我現在都抬不起頭了,太丟人了。
我想著找她好好聊聊,可是她一看見我就開始捂耳朵,氣死我了!
我有這麼差勁嗎?
她連話都不想跟我說?
我們的日常就是拌嘴,她天天變著法的罵我。
我讓她正常點說話。
她說:「少吃點鹽,看你闲的。」
......
我讓她尊老愛幼。
她說:「裝了 GPS 嗎?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
我聲音稍微大了一點。
她就說:「別對我大呼小叫的,我從小就怕狗。」
......
哪家妹妹會這麼對哥哥說話?
終於有一天我忍無可忍地把她攔在樓梯口。
「顧酥,能不能好好談談?」
果然,她標志性的邪魅一笑又出現了。
她逼近我:「怎麼,愛上姐了?」
「怪不得你每天總是欲擒故縱,就想引起我的注意?」
「可惜的是,你的小把戲過時了。」
我節節敗退,隻能瞪著眼睛看她哼著歌離開。
回過神來後,我狼狽地走到衛生間,用冷水衝了把臉。
一抬頭我愣住了,鏡子裡滿臉通紅的人是誰?
我用顫抖的指尖遮住了眼睛,感受著心跳如雷。
我好像……真的栽了。
還沒等我做好面對她的準備,就聽到了她去旅行的消息。
不可能,她宅得要死,怎麼可能一個人去旅行?
難道是因為我們對她不好,她失望離開了嗎?
細細密密的恐慌感湧上來,我去找了梨梨,隻有她知道顧酥在哪。
梨梨告訴我,她在宴深那裡,她喜歡宴深。
我愣了好半晌,她怎麼會喜歡宴深,她知不知道宴深到底有多危險?
我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好像有某種東西在離我遠去,而我根本抓不住。
在宴深家果然見到了她,她看見我不僅沒有驚喜,反而帶著一絲不耐煩。
心髒有些微抽痛,沈之喚說我在自欺欺人。
是啊,為什麼我會喜歡上這個天天跟我拌嘴的雙標妹妹呢?
明明一開始,我是討厭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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