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都知道為什麼,我隻不過是順著大眾的邏輯扮演一個被弟弟嚇到與弟弟鬧別扭的小姐姐罷了。
而宋木卻老神在在,彷佛對我的表現毫不在意,但我知道他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完全把我拿下的機會。
今天下午就是這個機會到來的時候。
按班裡規定,今天是我和宋木值日。其他一起值日的同學被宋木一句「你們回家好好學習,今天的值日我包了」打發走了。
我也要起來走的時候被宋木按住了手腕,「姐姐,這麼多活,姐姐不能走,姐姐要留下來幫我呀。」宋木笑眯眯的,看起來和一個乖巧的跟姐姐撒嬌的弟弟沒什麼兩樣,可我知道,這是一個讓我喜歡得不得了的小惡魔。
我想把手抽回來,可宋木的力氣太大了,無法抽身離去。我眼睜睜地看著同學們一個接一個的回家,直到剩下宋木和我兩個人,他才把手慢慢放開。
我垂下頭不看他,渾身散發著抗拒的信息,宋木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把教室的前後門關上並反鎖。
他靠在後門沒有向我走來,不同於剛才的態度,他輕輕地說:「姐姐,你在怕我,可是我有什麼好怕的呢?我是你的阿木啊,從小到大姐姐是最疼我的,姐姐這幾天躲著我,我真的好傷心啊。」
可以啊,阿木,會打感情牌了。
作為一個心軟善良的姐姐,我當然不能讓你失望了。
我慢慢抬起頭來看向宋木,看著宋木紅了的眼眶,我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走向宋木,看著他如一隻被拋棄的大狗一樣,我終是軟了心,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頭,對他笑了笑。
「姐姐,你答應我,你以後都不會喜歡其他人,隻喜歡我一個人好不好。」宋木說到這裡停了停,伸手抱住了我,「我們是姐弟,姐姐隻能喜歡我一個。」
宋木抱住我的一瞬間,我的身體配合的僵硬了一下,在他說了後面那一句話後便放松了下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阿木,你隻滿足於姐弟嗎?我不想,我會讓你覺得你想要的不止於此。
等我們互相安撫好,我從宋木懷裡掙脫了出來,「我們一起打掃衛生吧」,我對他「說」,說完還用手彈了彈他的腦殼。
宋木開心了起來,「姐姐,你出去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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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宋木推著出去,我無奈地笑了笑,靠在欄杆上看著他忙上忙下,我覺得時光停在這裡也好,就我和他,無人打擾。
還沒等我享受完這愉快的傍晚時光,就被一個討厭的人打破了我的美好心情,「木木哥!木木哥!呦,昭昭姐也在。」看著風風火火跑上來的楊·瘋狗·衝,我感覺我的腦仁一陣疼痛。
我決定,在他的愛情之路上做顆頑固的絆腳石。
我對他皮笑肉不笑地打了招呼,向他指了指宋木在的位置,他就衝了進去。
宋木看見他進來,立馬恢復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高冷模樣,並對他的突然到來報以拳頭的友好問候,楊衝也不以為意。
楊衝看了我一眼,就把宋木拉過去背對我勾肩搭背,不知道嘰嘰咕咕的在說些什麼東西。
嘁,我還懶得聽呢,幼稚。
等他們說完,楊衝就撒丫子跑了,那架勢好像我要追著他一樣,不打招呼就走,真沒禮貌。
看他滾遠了,我就進入教室走向宋木,「他跟你說了什麼?這麼神秘。」
宋木的臉紅了一瞬又恢復了正常,「沒什麼,就是他又約我打遊戲而已。」
如果不是他臉紅那麼一下,可能我會相信沒什麼宋木沒管我狐疑的表情,就去收拾書包了。
我按下心頭的疑惑跟著他一起回家,回到家,他跟陳姨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吃完飯,我邊看電視邊坐在沙發上等他,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在睡夢中感覺有人把我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就在失去意識的一瞬間,我感覺唇上一涼。
13
第二天醒來,我發現自己睡在了床上,自己怎麼睡在了床上?不是坐在沙發上等宋木回來嗎?
仔細想也想不起來,好像忘了什麼東西。我甩甩頭出去洗漱,然後就看見了宋木在廚房做飯,他看見我出來笑了笑:「昭昭起來了呀,餓了嗎?飯一會兒就做好了。」說完就又去忙活了。
我懵懵的刷著牙,感覺有什麼不對,今天的宋木好像有什麼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呢?
我猛地一激靈,宋木今天沒有叫我姐姐,他叫了我昭昭,而且今天的宋木格外的有男人魅力,剛才的腿軟不是錯覺。
我拿著牙刷跑出來又看了宋木一眼,他發現了我在看他,就挑了挑眉,靠在廚房門上對我笑了笑:「怎麼了?」
我趕緊躲進了衛生間,坐在馬桶上摸著自己狂跳的心髒,沒錯,阿木確實是變了,他變得和我一樣了,真的是一模一樣了。
他雖然看著和平時沒什麼大的區別,但那一絲同類的氣息,還是讓我捕捉到了。
阿木,你偽裝得再好,我也能發現你終於和我一樣了,就這樣吧,向深淵墮去,越來越沉入黑暗,和生來就黑暗的我任為一體,在刀尖上跳舞,在尖石上瘋狂。
我整理好自己激動的心情,恢復好正常的表情,才出去吃早飯。坐在椅子上,看著宋木的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按下發熱的手掌心,低下頭,努力忽視宋木對我明晃晃的「勾引」。
「昭昭,怎麼了?我看你臉紅紅的?」宋木說完就靠近我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不燙啊。」
我趕緊把他的手拿下來,絕對主動出擊。
我對上宋木的眼睛,「我沒事的,就是感覺今天的阿木好帥啊!就是作為姐姐也被阿木迷倒了呢。」比完想說的話我還順帶給他比了一個心。
宋木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直白,眼底深處有一絲慌亂,他低下頭咳了兩聲,掩飾好自己的失態,又重新盯著我的眼睛,低沉緩慢地向我吐氣:「那昭昭姐姐喜歡嗎?」
我挑了挑眉,「喜歡啊,弟弟這麼帥氣有魅力,做姐姐的當然高興了,就是不知道以後便宜哪家小姑娘了呢。」
「沒有其他人,我有姐姐一個就夠了。」
為了防止宋木再說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我推著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趕緊吃完飯一起去上學。
走出小區的時候,我注意到了馬路對面停著一輛黑色的車,看著有些眼熟。我停下來正想著的時候,宋木拉了拉我的手:「怎麼不走了?」
我回過神來,對他說沒什麼。
就在我正要轉身走了的時候,車的前窗落了下來,我瞬間睜大了雙眼。
是他!
他怎麼知道這兒?
14
他是那天我在學校門口看見的男人,我沒有記錯,車也是和那天一樣的車。
他是誰?他盯上我和宋木了?他怎麼知道我們住哪裡?他想幹什麼?
我的腦袋瞬間充滿了各種疑問,不是我有被迫害妄想症,因為我的身體缺陷——不能說話就是被最不可能的人造成的。
時刻保持警惕,是生存的基本法則。
宋木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背著書包乖乖地在前邊走著,看著宋木的身形……
宋木的臉,陳姨的臉,宋木的身形,陳姨改嫁我家……
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是誰了!
宋木的爸爸!
我怎麼能把他忘了呢。當初我在意識到我對宋木的感情後,我查了關於他的所有信息,其中就查了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
他很好查,他以前靠迎娶白富美走上公司的重要崗位,後來一步步往上爬,成了公司的中流砥柱。因為也算是比較成功的人士,所以出現在新聞裡面的時候還是挺多的。
那時候看過他的照片視頻就放下了,一直沒關心過,就是覺得宋木的長相多半是遺傳了他。
這時候他出現在我們的生活,是什麼意思?
而且是出現在我和宋木感情路上的關鍵時期,很不妙。
宋木好像感覺到我的低氣壓,停了下來,看著我的臉:「怎麼了?昭昭?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說著又要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我趕緊躲了過去,並告訴他我沒事,讓他趕緊走,不要遲到。
宋木將信將疑地看了我兩眼,確定我沒什麼事後就繼續拉著我往前走。
我在腦子裡推測他出現的目的,以及我該怎麼應對,不知不覺就到了學校。
渾渾噩噩過了一天,知道晚上洗了澡拿出以前查宋木的資料,看著它們發呆,我的心情才好一點。
能抓到手裡的東西才最有安全感,我不喜歡我無法控制的事情,哪怕宋木的感情變化也不例外。
我摸著宋木爸爸的照片,開始在網上搜索關於他的一切事情。
處理得很幹淨,幹淨的讓人懷疑。
我又開始查他的公司,查他現在的老婆,查他可以接觸的一切的東西和人。
果然,我看到了一條小道消息。
宋木爸爸現在的老婆無法生育,國內外所有的頂尖醫院都去了,各種高科技方法都運用上了,都無法成功,哪怕是試管嬰兒,也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失敗了。
這麼多年,無一所出。
看到這條消息,我就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了。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宋木應該是不會跟他走的,但是他絕對會私下裡找宋木,我該怎麼杜絕他們的見面呢?
好煩!一個個的,都要跟我搶宋木,阿木,我把你鎖起來吧,去到一個很遠的地方,隻有我們兩個,好不好?
我按住自己顫抖的手臂,把資料都收拾了起來,放回原處。
剛收拾好,就聽見有人敲門,「昭昭,我熱了牛奶,你喝了就睡吧。」
是我的阿木。
我照了照鏡子,恢復到平時的狀態,就打開了房門。
宋木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沒有吹幹,寬松的睡衣垮著,露出了精致的鎖骨。一滴水從耳邊落下,說著鎖骨進入神秘的地帶。
我咽了咽口水,阿木,你這麼明晃晃的勾引我真的好嗎?
我接了牛奶正要關門,宋木就擠了進來,笑眯眯的:「我看著昭昭喝完,然後拿了杯子再去刷。」
我無奈地笑了笑,趕緊把牛奶喝完了,把杯子遞給他。
「昭昭真乖!」
我笑著打他,讓他趕緊走,對他表示我要睡覺了。宋木聳聳肩,走了出去。
剛關好門,我就困得不行了,奇怪。
在就要進入夢鄉的時候,我感覺房門好像開了,錯覺吧,我明明關好了,然後放心地進入了夢鄉。
接著,我就沉入了絢麗的夢境,望著美不勝收的景色,品嘗著最喜歡吃的荔枝。
我好像很陶醉地汲取甘甜的汁液,而荔枝也顫顫巍巍地貢獻著自己白嫩嫩的果肉。
良久之後,荔枝吃完了,我意猶未盡地想尋找更多甘甜的水果,卻一直找不到。
15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的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感覺沒有睡夠。
奇怪,平時我的覺也沒有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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