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知道自己還會活,所以就算一個人在那個混沌空間裡待著,她也沒有難受之類的。
可時戚不同。
當時情況急,自己當時這麼直接在他面前消失,又沒有留下任何肯定的訊息,他肯定難以猜測。
猜的最好的當然是自己還活著。
寧檬從自己的思緒裡回過神,下意識地說:“我不是自己想要離開的,你知道……”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扣住,抵在側邊的牆上。
他的手放在她下巴處,指尖觸在臉頰上,薄薄的一層繭貼著她,給她一種奇異的感覺。
拇指的指腹放在唇側,隻差那麼一點點。
寧檬新換的裙子肩膀和後面一點露在外面,襯出白皙的頸項和好看的鎖骨,接觸到冰冷的牆壁,傳來涼涼的感覺。
她個子不高,隻到時戚的下颌處,此時此刻強制地仰著頭,隻能與他對視。
時戚眉頭擰著,幅度不大,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又問了一遍:“你知道我等了多久麼?”
寧檬下意識地搖頭。
她背靠著牆,睜大眼地看著他微微低下頭,抬高了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上去。
至於另一隻手,則是託在腦後,與頭發混合在一起,交叉而過,緊密貼合。
時戚禁錮著她,嘴唇薄涼,動作激烈,像是要將她緊緊咬住,一刻也不放松。
寧檬緩不過神,揪住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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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牙齒咬在她唇角,下了狠勁。
“你為什麼要離開?”時戚湊在她耳側,聲音輕柔誘惑,讓她心跳加速,“還有……誰在幫你?”
在今天之前,他都是沒日沒夜的在想……她到底是活著,還是就這麼死了。
也許是迷失在這個世界,亦或是當著他的面,就這麼直接魂魄消散……
每一分每一秒。
幾乎要懷疑這個世界。
他從來沒有這麼驚慌過。
七年。
——《時戚偷偷藏起來的小日記本》
第83章 083
就這一片空間內,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寧檬心跳的特別快,不知道是剛剛被親,還是因為時戚察覺了其他的什麼,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系統安慰道:“放心好了,他不會看到我的。”
這麼一說,寧檬雖然懷疑,但卻安心了點。
她偷偷看了眼時戚,很清楚現在的他,情緒非常可怕,已經冷到了極致,要是自己再說點不好的,恐怕能馬上就被關起來。
寧檬呼吸都放輕了,臉上的溫度卻隨著剛剛的動作急劇上升,不到片刻就紅透了。
她舔了舔唇,硬著頭皮說:“沒有人幫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隻能這麼說,不然能怎麼辦呢。
她也沒想到這一次就是七年,時戚的反應充分說明了當時的絕望,讓她心生愧疚。
“對不起?”時戚嘀咕著。
聲音落在自己頭頂,更讓寧檬壓力增大。
而且他將她圈在牆邊,整個人就那麼點空間,連動一下都能碰上他的胸膛。
寧檬手無處可放,貼在牆上不敢做太大的動靜。
床上突然手機響起來。
她頓時松了口氣。
可沒想到時戚一點反應都沒有,也沒去接電話,就這麼站在這,一動不動。
寧檬忍無可忍,推了推他:“你電話。”
時戚淡漠道:“讓它響。”
寧檬:“……”她能說什麼好。
他說話時帶起的胸腔震動,她都能感覺得一清二楚,透過松散的襯衫更是能看到裡面的紋理。
不由得又想起剛剛的那個吻。
寧檬咬唇,就算以前有感覺到奇怪,也被她直接否決了,今晚的一切實在讓她反應不過來。
時戚竟然真的對她有這樣的心思。
也許是她想的太出神,面前的人離開也沒有感覺到,差點控制不住地往地上栽去,幸好被扶住。
時戚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手機又響起來,這次直接被他掛斷了,沒有絲毫猶豫。
兩個人都不說話地看著對方,整個房間突然變得特別安靜,恐怕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
半晌,時戚突然陰惻惻地開口:“今晚睡這裡,別想再離開,我會看著的。”
他的語氣有些冷冷的,絲毫聽不出來開玩笑的意思,再聯系之前的行為,寧檬直覺他說到做到。
她雖然在心裡翻白眼,面上卻乖乖地點頭。
她原本以為睡覺都要被時戚這麼看著,誰知道其實並不是這樣,洗漱過後躺床上,時戚也隻是在旁邊處理事情。
那個打電話的人也被他吩咐第二天去大宅。
寧檬視奸時戚許久,最後忍不住睡意朦朧,閉著眼睛就睡著了,壓根就忘了自己要一夜堅持。
時戚收了工作,目光落在身旁。
第二天天亮後,她便被時戚帶走了,去了時家大宅。
時隔許久終於再回到時家,寧檬還有點感慨的心情,整個人都覺得心情復雜。
這要是再回到小樓,也不知道立春立夏還在不在。
她還在想,已經被拉著進了大廳,佣人直接就退了出去,然後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應該就是昨晚時戚讓他去大宅的那個人。
寧檬跟在後頭,看著那邊忐忑不安的男人,心想是什麼事這麼急,不僅電話,還上門。
“戚少,我叫秦懷文,就是昨晚給你打電話的。”
秦懷文也有點尷尬,他昨晚打電話,結果還沒接通就被掛了,還以為自己得不到幫助了呢,誰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今天居然被允許過來時家。
以他的身份,完全不可能過來這裡的。
不過……秦懷文目光放在時戚身後的女人身上,露出十分匪夷所思的表情。
雖然他難以接觸時家的一些事,但時家戚少不近女色是眾所周知的,而且聽說他大學那件事還是真的。
對一個女人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可見是多恨她,他一個男人都感覺到恐懼,更別提別人了。
聽說以前還有女的想要貼上去呢,最後都是自己灰頭土臉地離開,一刻鍾都沒待到。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嚇得好久才恢復。
秦懷文想的多,一回神就看到時戚看自己,面無表情的,他心裡咯噔一聲,連忙開口:“戚少,打擾了,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他這也是找了好多關系才拿到的手機號。
不然以他的身份,估計差不多幾年後都拿不到手機號碼,也許那時候他指不定已經死了。
寧檬聽著他的話,就知道肯定又有什麼詭異事。
她還沒想到什麼,整個人就撞上了時戚的後背,鼻尖一擠,差點疼死她。
寧檬反射性地抱怨:“……你幹嘛停下來?”
時戚轉過身,伸手揉了揉她的鼻尖,聲線很低:“是你自己在想事情,不是我的錯。”
“唉。”寧檬嘆了口氣。
雖然兩個人說話聲音小,但一旁的秦懷文聽的一清二楚,他幾乎要把眼珠子掉下來。
他本來以為這個女人隻是時戚突然想開了,然後去玩玩而已,誰知道關系居然這麼不一般。
千萬不能得罪了。
寧檬頂著個微紅的鼻子坐在沙發上,一臉冷漠。
時戚看了她一眼,轉過臉說:“時機還算不遲。”
秦懷文立即就聽懂了,更加敬佩他的本事,本來都是聽別人說的,當然沒有親身經歷更讓人相信。
寧檬也仔細看他,終於在他的眉心處發現了烏黑的一點,她這才想起來,剛剛自己進門就看到了,還以為那是他的一顆美人痣,沒放在心上。
原來黑氣就在那裡。
“戚少……”秦懷文說:“我這次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才找您幫忙的,您想要什麼,我一定做到!”
時戚皺著眉,“不需要。”
等一會兒,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眉目舒展,五官也逐漸放開,“說。”
秦懷文就等著這句話,立刻敘述起來。
他在燕京開了一家品牌女裝店,生意雖然不是頂尖的,但也相當紅火,而且走的是高檔風,在富家小姐間也有名氣。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家全球聞名的奢侈珠寶店,這才是主要的名氣來源。
不過由於時間太短,他還沒打進燕京的上流圈子裡,不過他也有信心能進邊緣,中心肯定是碰不到的了。
這次則是拜託了一個朋友的。
“事情還要從幾年前說起,那時候我前妻剛去世,我和她青梅竹馬,所以感情很深,就決定以後都不結婚了,直到一年前。”
寧檬聽得撇嘴。
男人都是說著好聽,秦懷文肯定是又看上別人了。
她看向時戚,又想到昨晚在酒店發生的事情,臉頰逐漸溫度上升,變得粉紅粉紅的。
時戚忽然側過臉,對她笑了笑。
寧檬還陷在昨晚變異後的時戚情緒多變上,看到他這表情就覺得有問題,抓了抓臉,面無表情地聽秦懷文說話。
秦懷文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還在繼續說:“一年前的某天,我在店裡遇到了現在的女朋友,她叫黃菲菲,我們兩個戀愛幾個月後,最終決定結婚,開始討論婚禮的一些事情。”
可意外就出在結婚前夕。
他撓了撓頭,說:“我和菲菲都比較喜歡傳統的文化,所以決定辦中式婚禮,特別請人定制的嫁衣,還有鳳冠霞帔,那個師傅的手藝出了名的好,我們這個星期一才拿到手的。”
他表情變了變,有點說不下去。
時戚說:“不說就走。”
秦懷文趕緊回答:“我馬上說馬上說……嫁衣拿回來後是放在菲菲那邊的,她想要試穿一下,我就同意了,反正她是新娘,自然都依她的意思,順便看看有沒有要修改的……結果就出問題了。”
他和黃菲菲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結婚,就請老師傅加急做的,但因為衣服的工序很繁瑣,就這樣也還是過了幾個月才做好的。
“菲菲試穿之後非常喜歡這件嫁衣,都不願意脫下來,還是我看不下去讓她脫的,當晚她心情就非常不好,但我沒太在意……結果因為出差我第二天就離開了,等我回來的時候才發現的不對勁,菲菲變得特別奇怪。”他欲言又止。
寧檬好奇地問:“哪裡奇怪?”
難道是黃菲菲太喜歡所以不願意脫了嫁衣?還是嫁衣裡面有什麼詭異的地方?
秦懷文頭皮發麻,逼著自己開口說:“菲菲一天到晚都穿著嫁衣,看我的時候眼神特別嚇人,但除了這個其他的也很正常,和我一樣生活,就是說話的時候非常膩人,什麼都順著我來……”
黃菲菲以前也是會和他吵架的,她本人也從小被父母嬌慣長大,脾氣有點爆,一對他言聽計從,他就察覺不對勁了。
一開始的時候,秦懷文以為黃菲菲想要什麼東西,或者是哪裡又想整他了,就沒放在心上。
直到上個星期,有一次晚上他水喝多了,要下來上洗手間,結果一起來就看見黃菲菲坐在梳妝臺前,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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