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被後面的室友碰上,一推就倒了。
邱可可說的口幹舌燥,喝水補充。
寧檬琢磨了會兒,深深發現一個秘密,那就是不要亂碰奇怪的東西,容易出事。
紙人這種東西,大半夜的出現在宿舍門口,要是她看見了,絕對立刻關門,有打火機,就直接放火燒。
當然,行不行還是一個問題。
上次的那個紙人是被燒成灰的,隻不過她不清楚時戚用了什麼辦法,本來他體質就挺特殊的。
果然還是她大孫子厲害。
邱可可休息夠了,又神秘兮兮地說:“你不知道,就是食堂的那個女生,昏迷的比她奇怪多了。”
她當時隻顧著做試卷,沒注意那邊的情況,這兩天從其他人那得到消息,自己都心有餘悸。
幸好那紙人沒盯上她。
寧檬張了張嘴,看時戚坐在自己邊上,這才放心地問:“她是怎麼昏迷的?”
邱可可立刻小聲地說起來。
那個女生是十班的,家境比較貧寒,不過據她的同班同學說,平時喜歡做一些手工藝品,包括一些紙制的。
這些東西在女生間也小受歡迎,可以賺賺平時的零花錢,給自己買點吃的資料書什麼的。
自從皮影戲團進了學校後,她同桌就不止一次聽她說要去那裡面看看皮影是怎麼做的,自己也想學。
學校有家很遠的就住在宿舍裡,她也住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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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天中午放學後她跟室友說,要去大禮堂裡看看,就不回宿舍了,當時她室友也沒在意。
那女生中午吃完飯後的確進了大禮堂,隻不過當時沒看到什麼,禮堂裡的人似乎都不在。
她好奇地進了裡面,看到擺放的精致紙人和一些小皮影,十分激動,用手摸了摸。
後來膽子小不敢多碰,在角落裡看到一個閉著眼的紙人太像真人,有點可怕,她就跑出了大禮堂,去了食堂。
當時的學校裡已經很少人了,食堂裡的學生都吃完飯回宿舍午休了,就她一個,還有不遠處對面的一個女生。
她坐下沒多久就感覺身後難受。
夏天衣服穿的少,她能感覺得出來透不過氣,像有東西糊在上面,等她伸手一碰,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上貼了一張紙人。
那張紙人自她進入大禮堂後就一直貼在後背上。
女生頭皮發麻,撕又撕不下來,反而驚動了紙人,順著後背往上爬,紙做的胳膊掐住了她的脖子。
明明是紙做的,力氣卻比人都大,還撕不爛。
後來她就不記得了。
之後便是在醫院裡醒過來的記憶。
對於這樣詭異的情節,幾乎沒有人敢往外說,因為說了也沒人信,那一晚大禮堂進入幻覺的人第二天醒過來完全不知道自己中了幻覺,還認真地寫了感想。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看了非常好的皮影戲。
邱可可能得到消息也是靠朋友遍天下,至於告訴寧檬,當然是覺得她長得軟。
不止是容貌軟,說話也軟軟的。
邱可可悄麼麼地說:“寧寧,你以後回家可要小心,萬一窗戶進了紙人,然後就會上去貼住你,緊緊地——”
話還沒說完,就叫了一聲。
寧檬被她叫的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
時戚突然從她和邱可可之間的過道裡走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修長的手指在書本上敲擊著。
他靠在椅背上,半眯著眼,歪著頭,慢條斯理地說:“教室裡不許講鬼故事。”
邱可可反駁:“我什麼時候說……行行行我不說了不說了就是……”
她摸摸寧檬的頭,臉上滿是同情,“唉,寧寧,和他一起坐同桌,你辛苦了。”
寧檬點頭,然後又搖頭。
以前她對我好。
現在我自然對她好。
——《時戚偷偷藏起來的小日記本》
第42章 營養液6千加更
第二天放學後,寧檬在校門口碰見了那個皮影戲團的瘦弱少年。
瘦弱少年看到她眼睛一亮,“你好……謝謝你們。”
聽到他這句話,寧檬回頭,才知道時戚就站在她後面,沒聲沒息的。
時戚低頭,壓低了聲音:“你不是想知道具體原因麼,跟著他。”
寧檬小聲地問:“沒什麼危險吧?”
她的確是想知道那個皮影戲團和那些人的關系,還有那些紙人為什麼能活過來?為什麼能攝走人的魂魄?
但是知道這一切的前提是安全。
她又不是傻子,不會做那種把自己往坑裡送的事,
時戚挑了挑眉,微微搖頭。
少年連忙擺頭,像撥浪鼓一樣的,“我……我不會害你們的,不會的!你們救了我和爺爺!”
隨後,三個人去了學校對面的咖啡廳,裡面人少,還有包廂,比較有隱私性。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少年還有點拘謹。
等過了一會,他才開口,聲音很小:“你好……我叫文生,之前那個是我爺爺。”
寧檬想到那個老人,不是個普通人,能看出來她的不同,不過國家這麼大,有特殊能力的很正常。
她想了想,問:“你們為什麼要幫那幾個人做皮影?還幫他們去害人?”
這個問題她那天就想問了。
從那幾個人的對話來看,明顯是他們老少被他們控制,然後按照他們的命令做出紙人,還攝走別人的魂,用來控制,聽從命令。
感覺上看,他們是不認識的,有怎麼會就扯到了一塊,而且這樣的特殊能力肯定是要隱藏的,還被外人知曉了。
文生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害了爺爺。”
過了好大一會,他才安定下來,小聲的講著不久前的事情。
他和爺爺都來自一個小村莊。村莊不大,就十幾戶人家,躲過了天災留下來的。
這個村莊裡盛產皮影,幾乎家家戶戶都能表演唱上秀秀一兩段,也算是一個風景小鎮,偶爾有遊客過去,但人少,還是很窮。
做皮影用的不是紙人,但是村子裡窮,隻能用最便宜的紙來做東西,打發時間。
他爺爺有比較特殊的能力,一旦給紙人畫上眼睛後,紙人就能活,這樣的事情一直被他們隱瞞著,就連村子裡的人也不知道。
有了這項能力之後,他們生活實在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也就在晚上給紙人畫上眼睛,然後那些紙人就能聽從他們的命令。
村子的邊上不遠是一座山,裡面有不少動物,這些紙人就可以去抓一些小動物,比如兔子之類的,然後帶回給他們。
這樣一來,偶爾他們就可以吃上一頓肉,還可以把皮毛拿到很遠的集市上去賣,得點錢買皮影用的東西,包括紙。
因為每一次抓一隻兔子就要用掉好幾個紙人,晚上回來的能有兩個就算非常幸運了。
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們抓兔子的時間間隔的非常長。
他們村子裡的人一般半夜都不會出來,所以沒人碰見過這樣的事,對於野兔的來源,都覺得是他這個孫子抓來的。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一伙五大三粗的男人出現在村子裡,說是來旅遊的,結果都跑到村民家裡住了。
那幾個男人也是一起來的,最後借宿在他們家,吃喝全是要好的,把他們家的餘錢都弄得差不多了。
趕又趕不走,他才十五歲,爺爺也這麼年邁,壓根不是他們的對手,隻能忍著。
家裡的菜沒了,肉也沒了,這時候隻能讓紙人去抓,還必須得瞞著才行。
文生聲音帶著哭腔:“……那天晚上,我跟爺爺在後院的一間小房間畫紙人,等一個紙人畫了眼睛,活起來後就讓它去山裡抓野味……誰知道會被其中一個人看到。”
寧檬能想象的出來,尋常人看到這樣的事情,要麼是害怕的跑了,要麼是要利用這些事情,很顯然那群人選的是後面一種。
文生繼續說:“一個人發現了,就把其他人都叫起來了……那個紙人才出去不久,他們逼著我爺爺又畫了一張紙人,再次活了過來。”
他爺爺每次隻能畫一兩個,否則精神就不好,就要睡上一整天,所以每次畫的都很珍惜,那天就被他們逼著畫了三個,第二天昏迷了一整天。
等爺爺醒過來之後,他們就被這群人控制了,一開始他們兩個都很強硬的說不畫,爺爺也知道他們肯定是要利用這個做壞事。
沒想到的是,他們利用他去威脅他爺爺。
文生從小和爺爺一起相依為命,爺爺非常疼他,那些人打他罵他,爺爺看不過去,僵持了兩天,最終答應了下來,為他們畫紙人。
但是因為每天畫的紙人太少,而且很容易死亡,達不到他們的目的,所以那群人就開始折磨他們,詢問其他的方法。
文生看了眼對面的兩個人,吸了吸鼻子,“我們那個村子其實是有一個傳說的,流傳下來的老話。說是一旦在紙人裡放上人的魂,就能夠不畏生死,為做紙人的人賣命……這話我和爺爺都是不相信的,但那些人卻覺得是真的……”
這句老話在他們村子裡實在流傳的特別久,他從小就是聽這個長大的,但是從來沒見過。
在這裡有幾個小孩子有時候也會玩這種遊戲,所以沒人當做是真的,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傳下來的。
那幾個人當了真,就覺得肯定有門道。
一開始就整天琢磨著那方法怎麼弄,讓爺爺一直畫紙人,畫完後滴血,喂血,用血畫,什麼方法都出來了。
爺爺的手藝高超,他們就一直讓他試驗。
後來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找到了一首曲子,讓爺爺學,還讓他打鼓,雙雙配合著弄,最後在一個三更天裡真成功了,把他們那伙人裡的一個男人攝走了魂。
那個男人從此昏迷不醒,最後就被他們丟在了山裡喂老虎。
裝有人的魂的紙人的確比以前單獨畫眼睛活過來的紙人要厲害很多,就和一個真人一樣的,什麼都能做,還不會被水打湿,被火燒。
隻是那紙人長的樣子,卻隨著得到魂的那一剎那,變成了那個攝走魂的男人的模樣。
村子裡人少,而且老人居多,他們覺得沒多大用處,就帶他們兩個去了大城市,準備弄更多的人。
但是大城市裡的人都不怎麼看皮影,沒人看,還不讓他們走近,當然一直沒得手,那些人還對他們非打即罵。
這時候一個學校找上門了。
也許是因為這段日子那群人到處宣傳的皮影戲緣故,學校找上門也看了一場表演,那幾個男人覺得學校裡的人多,就沒把那幾個領導給弄了。
爺爺表演自然很好,表演結束後學校的人果然沒有多懷疑,反而還把他們給帶進去了,安排了住宿。
文生悄悄瞄了眼那邊一直沒說話的男生。
他覺得這個男生很厲害,上次就是直接把幾個人都給收拾了,但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的樣子。
就在這時,文生和他對上視線。
他連忙收回眼神,不敢再看過去,又偷偷瞅了眼對面的女生,覺得她好相處多了。
“他們一直想著表演的時候攝走學生的魂,這樣就可以一次性得到很多紙人,而且還沒人可以確定是他們做的……但是那天有一個女孩過來,非要看表演,還惹惱了那幾個人,他們就決定給她看一次表演,讓她以後再也不能醒過來……”
寧檬知道,這就是六班那個女生,不過她都沒想到具體會是這樣的原因。
文生想了想,還是說:“這個方法……隻能用在看皮影的人身上,而且還要唱特定的戲才行……為了不讓人懷疑,他們隻讓那畫了眼睛的紙人跟著她,藏在了她衣服裡,後來晚上的時候去了她宿舍……”
寧檬突然想起來那天晚自習她看到的紙人。
那個指不定就有可能是跟蹤六班女生的,不小心在窗邊被她瞅到了,還嚇她。
“第二個……我聽他們討論的時候說,是那天爺爺在試驗,那個女生自己偷偷看到的,後來不許浪費,也讓紙人跟著,算她倒霉……”
文生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現在那幾個人因為以前就犯過事被警察抓進了牢裡,他也不敢和警察說紙人活了的事情,他爺爺已經躺在病床上了,紙人也畫不了了,也決定不再弄皮影了。
這件事他們當然有錯,幸好那些魂還能回去,當然他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男生怎麼弄的,最後那些人都醒了過來。
他偷偷摸摸從口袋裡掏出來兩張手掌大的紙人,臉色微紅地說:“這是爺爺讓我送給你們的……”
兩張紙人一男一女,男紙人穿紅衣服,女紙人穿綠衣服,都長的一般般,很普通的紙人。
一被放在桌子上,兩個紙人就睜開眼,動了起來。
寧檬注意到他們的眼睛不像是她那次看到的,白眼珠黑框框,這次的和真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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