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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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了抿唇,有些說不出口。


傅欽嘆了口氣,道:


「阿雪長大了。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等到阿雪想跟我傾訴的時候,再說吧。」


我連忙點了點頭,感激他的放過。


傅欽真的要問到底的話,我肯定會一個字都守不住全盤託出。


7


自那日和江渝分開後,他就變著花樣地和我偶遇。


明明不是一個學校的,卻見得比誰都勤。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


有一次竟然進了我們圖書館,制造了一場偶遇。


他討好地笑了笑:


「姐姐,好巧啊。」


我給了他一記白眼。


巧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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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在這守株待兔。


就連這幾天跟我表白的小學弟,都莫名其妙不見了。


不出意外,他們被江渝的恐嚇了。


江渝這些天都沒有得到我的回應,再喜歡我,八成也放棄了。


這麼想著,我也邁進了早八的大門。


許晴邊挽著我,邊好奇地問道:


「芽芽,你跟江渝到底是什麼關系?他現在追你追的可是人盡皆知了。」


我一句話總結:「愛說謊的癩皮狗。」


「阿嚏!」


身後傳來某人的噴嚏聲。


我略顯尷尬地轉過頭。


竟是多日不見的江渝。


也是,都能混進圖書館了。


進教室聽課也不算什麼意外的事。


江渝眨了眨眼,道:


「沒事的,姐姐總結得對。」


他眼裡沒有了那日裝出的冷漠,而是像小狗一樣,湿漉漉地盯著我。


我猛地想起,這廝是個 m 啊。


不會當眾發瘋吧?


江渝向許晴露出一個單純無害的笑,道:


「同學,我想要坐裡面和姐姐在一起,可以讓一下嗎?」


我死死按住許晴的腿。


不能讓!


她糾結了兩下,最後還是弱弱出聲道:


「那個,江太子,要不還是算了?芽芽好像不想理你。」


我朝她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


小晴子,沒白疼你啊。


「姐姐……」江渝可憐兮兮地喊我,聲音還有些夾。


我心中默念:


「富強、民主、和諧、愛國……」


見我不理他,江渝隻好退而求其次,坐到了我後桌。


「姐姐。」


「馬上半個月了,你都不理我。」


「你的小狗沒有你的陪伴,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嗚嗚嗚,要死了……」


手機一直傳來提示音。


江渝有失眠的習慣。


常常要伴著我的故事,或者 ASMR 入睡。


許晴小聲道:「芽芽,你真的打算一直不回他嗎?」


我冷笑了聲:


「之前沒我的時候,不也沒死嗎?」


說罷,我靜音了手機。


直到下課,我都沒有給江渝一個眼神。


可這廝是個難纏的主。


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於是我給傅欽打了個電話。


他來學校接我回家吃飯。


傅欽很快就到了。


他眼神柔和的摸了摸我的發,詢問的目光看向江渝:


「你好,我是傅欽,阿雪,介紹一下。」


我上前一步,挽住他的胳膊:


「一個,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同學。」


半個月以來,我第一次跟江渝說話,笑眯眯道:


「我要去傅欽哥哥家裡吃飯,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


這下,江渝總該知難而退了吧。


誰知道,江渝竟自顧自開了車門。


「好啊,哥哥應該不會介意多一個人吧?


「我飯量很小的,不會吃太多。」


我:「……」


傅欽:「……」


還是低估了他的厚臉皮。


8


車上,大家很默契地都沒有說話。


尷尬的氣息彌漫。


到了家,江渝搶先進了廚房。


「姐姐,你上次說喜歡吃清蒸鱸魚,我讓人買了鱸魚過來,馬上就到了。」


傅欽輕笑兩聲,道:「鱸魚?阿雪最討厭吃魚了。」


「咳咳咳……」


我剛喝進去的飲料。差點嗆了出來。


江渝委屈地看了我一眼:


「姐姐原來也在騙我啊。」


呃,這個……


我當時為了應付江渝的消息,隨口敷衍的。


「那個,你渴不渴?喝杯飲料吧。」


「要喝。」


江渝接話,很自然地拿走了我手裡的那罐,他的唇印在我剛剛喝過的地方。


他笑道:「好甜啊姐姐。」


莫名地,我的唇也熱了起來。


我憤憤地想。


果然是小狗。


一點都沒有人類的羞澀。


「我去做飯咯。」


傅欽把這一切默默地看在眼裡,隻是笑。


我拼命給他使眼色。


救命。


真的不像你想的那種關系!


江渝在廚房打雞蛋,已經打碎了兩個碗。


傅欽嘆了口氣,將他送出了廚房:


「江渝,你坐那邊跟阿雪一起歇著吧。」


我看了眼「戰況」。


蛋液全部打出來。


蛋殼在碗裡。


我滿臉黑線。


「這就是你說的會做飯?」


江渝垂眸,失落道:


「對不起姐姐,我手藝太差了,都不會做飯。


「不像哥哥,什麼都會。」


嗯?


哪裡飄來的茶香。


我抄起旁邊的雞毛掸子,冷笑:「呵,少裝。」


江渝眼睛亮了亮,躍躍欲試:


「姐姐生氣了嗎?那快懲罰我吧。


「不過要輕一點打。」


話落,我立刻放下了雞毛掸子。


算了,怕他爽。


隻是摸了摸,江渝就已經爽了。


真的打了,他不得爽飛??


9


最終。


在傅欽的調和下。


這頓飯還是平安無事地度過了。


外面卻下起了大雨。


傅欽提出送我。


卻被江渝一口駁回:


「不用了,我早就讓人送來了我的車,我可以送姐姐回去的。」


房子大概是江渝從自家樓房裡挑出來的一套。


我思考了兩秒,同意了江渝送我。


畢竟傅欽做了飯,有點累了。


「傅欽哥哥,你歇一歇吧。」


「好,注意安全。」


……


到了我家樓下,江渝卻遲遲不走:


「姐姐,車子沒油了。」


我信你個鬼。


「讓你助理送新的。」


江渝眨巴眨巴眼:


「他老婆剛剛生孩子,人已經去醫院了。


「姐姐,我就上去待一會,雨停了就走。」


我看了眼外面的傾盆大雨。


「雨停了你就走。」


房子是他給我買的。


不讓避雨,是有點不太好。


事與願違。


我睡醒一覺,雨還在下。


江渝睡在沙發上,睡著的他,頭發微卷,睫毛又濃又密,更像一隻乖乖小狗。


天已經快黑了。


我推了推江渝:「喂,別睡了。」


沒反應。


戳了戳他的臉。


好軟。


兇巴巴道:「江渝,不許裝睡。」


江渝嗓音微啞,磁性性感:


「姐姐別吵……我好困……」


我這才發現,江渝眼底有一片淡淡的烏青。


好吧,他這幾天,可能真的沒睡好。


算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10


可我剛走沒多久,江渝就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透著倦意,還有一絲絲蒙。


「姐姐,現在可以聽我好好解釋了嗎?」


我煮泡面的手停下。


「你說吧。」


「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你去做醫院的護工。」


我點了點頭,道:「記得啊。」


那家人給的工資很高,我就去做了兩個月的護工。


「可你都忘了,那個病人是我。」


我靈光一閃:


「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那天聽許晴說江渝名字熟悉,原來那個木乃伊是你!」


當時江渝裡三層外三層地纏著。


我走的時候,江渝都還沒拆繃帶。


江渝眼睛亮亮的:


「我飆車失敗,翻車了,全身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是姐姐一直陪在我身邊,我每天都能聽到姐姐的歌聲。」


因為我日薪 5000。


「姐姐還勸我好好恢復,總會好的。」


因為我日薪 5000。


「我就是那個時候,喜歡上了姐姐。」


聽到這裡,我差不多明白了。


這是一個傻白甜少爺愛上女僕的故事。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


「你為什麼要叫我主人?」


這總不是我帶來給你的。


「是姐姐說的呀。


「我就是你的主人。


「給我好好聽話,不然我就偷偷掐死你。」


我:「?」


那是因為江渝不好好吃飯,我才這麼說的。


並不是真的要做他的主人啊。


江渝失意道:


「我剛出院的時候,臉上都是沒恢復好的疤,害怕姐姐嫌棄我,才沒告訴你我的身份,網上聯系的。


「沒想到姐姐後來會那麼生氣,對不起姐姐,你能原諒我嗎?」


我真不是人啊。


他捧著一腔歡喜加上我的時候。


我卻滿是猜忌和圈錢。


而且,我也騙了江渝,很多時候在敷衍他。


我真該死啊。


想通了這,我已經開始愧疚得要死。


「江渝,我已經不生氣了。


「也是我有點任性,一直不聽你說話。」


江渝認真道:「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當面跟姐姐解釋比較好。」


「嗯嗯,等等,什麼味道?」


「泡面糊了!」


「都怪你,在我煮泡面的時候講!」


11


做夢也沒想到。


江渝的媽媽會找上我。


想必,她已經知道了我和江渝的事。


接下來就是甩我錢,讓我離開他兒子。


啊呸。


我和江渝都沒正式在一起呢。


面前的夫人雍容華貴,桌子上擺著幾摞厚厚的現金。


「夫人!」


「林小姐!」


我和她同時開口。


「您先說。」我說。


「這裡是 500w,這錢是給你的。」


「嗯,我知道,我會離開江渝的。」我開始裝錢。


江夫人一愣:「等等,誰說這錢給你是讓你離開我兒子的。」


「啊,不然呢?」


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


說著,江夫人竟紅了眼眶。


「我是要感謝你啊,孩子。」


我更加蒙逼。


「是你的出現,讓阿渝打消了出國的念頭。我和我先生打下的半壁江山,阿渝根本瞧不上眼,非要自己創業。


「因為你,阿渝決定留在國內上大學,繼承家業,我們江家,就認你一個兒媳婦。


「這錢,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面禮,你必須收下!」


不是,你們一家怎麼都不按套路出牌。


我淚流滿面。


如果這是要感謝我的原因。


那這錢,我就收不了了。


「姐姐,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多嗎?」


江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


我身體一僵,有種做了虧心事被抓包的感覺。


江夫人笑眯眯道:


「阿渝,對女朋友要大方的啊,剩下的時間,交給你們小兩口,我還有事哈。」


說完,江夫人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離開了咖啡廳。


你身體還怪好嘞。


對上江渝陰沉的眸,我頭一次這麼心虛。


「姐姐,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我不敢看他的眼神,道:


「呃,你那這個事吧,我們講不是說不行,那麼但是呢沒有說啊,就是這個事沒有任何可以說就是,呃我一定要怎麼怎麼樣,後面發生什麼,也不是我們講,事在人為啊,我們可以想辦法啊,也不是說就,那麼我們就晚一點,到時候咱們呢呃,對吧。到時候再,呃對吧,好,現在就這樣啊。」


我拔腿就想跑。


卻被江渝抓個正著,輕而易舉將我抱了起來。


「跑?還能往哪裡跑?嗯?」


旁邊已經有幾對小情侶,投來促狹的眼神。


「別鬧了,你男朋友多帥啊。」


「哎,小情侶的小把戲罷了。」


我羞得紅了臉, 埋進他的懷裡:


「江渝,我命令你趕緊把我抱出去, 我受不了了。」


「好。」


「乖一點。」


12


時間轉瞬即逝。


三個月一晃而過。


聰明的大學生們即將迎來寒假。


車站。


江渝纏著我:「姐姐,我真的跟你回家嗎?」


我掰開他的手:


「不能。」


三個月了。


我還是沒給江渝任何一個身份。


我能感覺到自己喜歡他的親近,卻總覺得, 差點什麼。


「好吧。」江渝放開了手。


我不禁疑惑,這次怎麼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呵呵。


一定是有了新歡。


我就說,男人堅持不了三個月。


於是我氣呼呼地拖著行李箱走了。


江渝在後面喊:「姐姐,注意安全哦。」


我當然知道要注意安全!


……


由於還清了債務, 還買了更大的房子。


之前閉門不見的親戚, 又統統回來了。


八百年沒見過一次的表姑, 親昵地喊我:


「雪芽啊,你告訴表姑,在 A 市幹啥呢,這麼有錢?


「你表弟要結婚了, 還缺個十萬八萬,你看……」


我笑了笑, 語氣沒有多少溫度:「我沒錢。」


表姑瞬間黑了臉:


「小姑娘小小年紀,說話這麼厲害, 都不知道怎麼賺的錢?」


我沒理她, 徑直走向了我媽的屋裡:


「我不是說了不要讓這些所謂的『親戚』進來。」


我媽臉上閃過一瞬心虛。


「這不是人多熱鬧嘛。


「你別太在意你姑說的話。」


我冷了臉:「這是我家, 我不想見到一些無關人士。」


坐在一旁打遊戲的弟弟抬了抬眼皮:


「媽,姐說得對。」


接連被兩個小輩說, 我媽臉上的面子也有點掛不住,她妥協道:


「好好好, 我明天就不讓她們來了。」


13


凌晨。


江渝的消息一直響個不停。


「姐姐。」


「看窗外。」


「啊啊啊看窗外。」


我剛睡著,煩躁得想殺人,直接撥通了微信視頻。


「外面下著大雪,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還是起身下床, 拉了窗簾。


黑茫茫的一片,無事發生。


我更煩了。


張口就想罵他:「你……」


咻——


昏暗的夜空中,被道道流星般的煙花劃開一道口子。


緊接著噼裡啪啦炸開許多小火星,稀稀疏疏竄向四周,耀眼極了。


這還沒完,許多的漂亮圖案炸開, 在夜空中停留兩秒左右,能看清有兩個字——雪芽。


江渝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姐姐, 答應你的雪景煙花, 實現了。」


那是我睡夢中的隨口一說,他竟然還記得。


「想見我嗎?」江渝的聲音磁性低沉, 好聽極了。


我喃喃道:


「想就能見到嗎?」


A 市和 B 市,隔了一千多公裡啊。


看著屏幕上那張刺眼的紫皮錄取通知書,我牙都咬碎了。


「「江」我一怔,隨後披了個小熊睡袍就往下跑。


雪地裡,江渝伴雪而立, 脖子上戴著我織的小熊圍巾。


雪花染在他的發頂, 薄薄的一層白,溫柔極了。


我聽見我的心跳聲。


怦怦怦!


我衝過去抱他,瓮聲道:


「江渝,我們在一起吧。」


怎麼辦, 真有點喜歡了。


江渝將我抱得更緊了些。


「林雪芽,等你這句話,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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