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少年齊聲喊道:「大姐大,大姐大,大姐大!」
我: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臉
現在的小說世界都這麼非主流了嗎?
11
我咽下口中的珍珠,艱難道:「大姐其實不大,大姐今年才二十歲。」
「哇塞!」邢臺表情假的要死,「大姐居然 20 歲了,明明跟個高中生一樣,我們學校的校花都不及您的萬分之一。」
「我是一個內斂的人,拍馬屁對我來說沒用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內心美滋滋的,「你們找老大是為了什麼,說來聽聽。」
邢臺神色莊重:「除惡揚善,打破社會對學歷固有的偏見!」
「說人話。」
「好吧,其實就是我和江城職高的江野有點矛盾。」邢臺有點鬱悶。
「職高和技校面對面,我們倆是各自學校的老大,我想著人在江湖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互相認識一下以後也可以一起出去玩。」
說到這,他的臉染上了怒氣:「結果我向他做自我介紹,說我是江城技校的邢臺時,話還沒說完他就笑了,什麼意思,他瞧不起我!」
「憑什麼,大家一個職高的,一個技校的,誰比誰高貴啊他居然笑話我!於是我和他結了仇,見一次打一次。」
「但是我技不如人,我們老是輸,於是就想著借打劫的幌子尋找世外高人。」
「你確定他不是因為聽見了你的名字而覺得好笑?」我忍俊不禁。
「那就更不能忍了,我的名字可是我奶奶起早貪黑廢寢忘食夜以繼日取出來的!他憑什麼嘲笑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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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憋住笑意,表示贊同:「所以你想怎麼做?」
「打敗他,戰勝他,羞辱他,蹂躪他,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讓他也感受一下被嘲笑的滋味!」
「哇哦,有志氣!」我不怎麼真心地誇贊。
看著邢臺期盼的眼神,我嘆了口氣。
算了,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倒不如調節一下少年之間的矛盾,讓雙方各退一步,重歸於好。
也省得邢臺一天天在這「打劫」。
由於他們完成了找老大的任務,也就沒必要呆在這了,所以他們決定護送我回家。
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大姐大,我心情飛揚。
嘿嘿嘿,這種中二的感覺,我好喜歡!
12
回到家,由於心情不錯,導致我看沈經都順眼了不少。
沈經今天被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了一天,本來心情就很鬱悶。
見我邊看電視邊吃零食邊哼歌,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在開心什麼?」
「唉。」我假意嘆氣,最後用十分欠揍的語氣說。
「新婚燕爾當然心情愉快啦,某個愛而不得,苦苦追求仍舊未果的單身狗當然體會不到這種快樂。」
然而想象中沈經咬牙切齒,被氣得跳腳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他隻是在原地,神情古怪地看向我的身後。
我意識到了什麼,慢慢扭頭往後看。
沈霆琛正站在門關處,西裝外套被他脫了下來搭在了臂彎處。
他慢條斯理地說:「哦,原來跟我結婚你這麼高興?真是我的榮幸。」
我硬著頭皮隨口胡謅:「同喜同喜。」
沈經在我身後毫不留情地笑出聲。
洗完澡後,我邊擦頭發邊低頭看手機,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微信群裡。
邢臺:「大姐大,我覺得這是我為我們幫派新建的群,您看我們起個什麼名字比較好?」
我:「幫派?」
邢臺:「為了將我們和江野那幫烏合之眾區分開,我們可是有組織有紀律的!」
我:「有組織有紀律的……犯罪團伙?」
邢臺:「大姐,調皮!明明是幫派(害羞)」
其餘人在群裡紛紛發各種搞怪的表情包。
我被他們逗得笑個不停。
我:「褲襠派吧。」
邢臺:「為什麼?」
我:「因為你的發型就像是倒立過來的褲衩。」
邢臺:「……」
群裡聽取哈聲一片。
沈霆琛恰好推門而入。
他穿著浴衣,頭發還湿漉漉的,應該也是剛洗完澡。
見我在對著手機哈哈哈個不停,他問:「在看什麼有意思的事?」
我故作沉思:「我終於尋找到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了。」
說到這,我停了下來。
沈霆琛很給面子地捧場:「什麼?」
「拯救迷途知返的少年,把他們培養成社會主義接班人!」
我放下手機,想要去吹幹頭發,由於太過興奮,沒注意到地毯,一不小心被絆倒。
身體一時之間失去平衡,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些什麼維持平衡。
站在我身旁的沈霆琛不幸中槍。
我把他撲倒,直接摔進了他的胸膛。
是真摔的那種摔。
我的腦袋狠狠地砸向他的胸膛,砸的我眼冒金花,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整齊的浴衣變得凌亂。
看著近在咫尺的鎖骨和隱隱約約可見的白皙如玉的胸肌,我一時間有些想入非非,腦子裡的畫面也開始變成了某乎不讓播的那種。
我微微抬頭,卻望進了沈霆琛的眼底深處,霎時間,時間似乎靜止了。
下一秒,一滴鮮紅的,成完美圓形的鼻血滴在了鎖骨下方約三釐米的地方,緊接著是第二滴……
偶像劇的套路果然不適合發生在我身上!
我慌忙起身,捂住鼻子。
但沈霆琛卻躺在原地沒有動。
他的神色很奇怪,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復雜感。
「你怎麼了?」
「沒什麼。」沈霆琛回過神來,「你……」
「我事先聲明,我不是好色,是被撞的鼻梁發疼才流鼻血的!」我挽救著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聲。
關鍵我說的是實話,我什麼大場面沒見過,怎麼可能因為看見個鎖骨和胸肌就流鼻血。
「哦。」
……
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他沒相信!
沈霆琛見我在仰頭想要止住鼻血往外流,皺眉道:
「別仰頭,容易讓鼻血倒流,積血可能會經過鼻咽部進入氣管引起嗆咳,我去給你湿個毛巾冷敷一下。」
他幫我把毛巾用冷水打湿,順便把鎖骨下方清洗了一下。
我敷了湿毛巾以後,鼻血總算不流了。
沈霆琛見我好了,打開了臥室門,似乎要出去。
「你幹嘛去?」
「我感覺被你撞出內傷了,所以想給家庭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給我看看。」沈霆琛一本正經。
我:「……」
「開玩笑,剛才秘書給我發了文件,我還沒來得及回他。」他眉眼含笑,充斥著愉悅。
我:好氣哦,可是又不能拿他怎麼樣。
「對了,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你先睡吧。」
沈霆琛停頓了一下,囑咐我。
「以後洗完澡記得把睡衣扣子扣好。」
「什麼玩意,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嗎,管那麼寬。」
我低頭看看 V 字領的睡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按照剛才的那個角度俯身。
一覽無餘。
我靠,沈霆琛你個佔我便宜的王八蛋你給我滾回來!!!
13
第二天放學,我如約來到了江城技校門口。
邢臺帶著一群小弟烏泱泱地往這邊走,不笑的時候格外的有氣勢。
然而在看見我時,他狂拽酷炫的氣質立刻消失,帶著笑朝這邊走來。
「大姐大好!」
齊刷刷的聲音引得路人不停地側目往這邊看。
我放低了手中藍色的遮陽傘,想要擋住我的臉。
我算是看明白了,邢臺就是個二哈屬性。
面無表情還好,臉上表情一豐富起來,就會看起來不怎麼聰明。
「和那個什麼野約好地點了嗎?」
「約好了,後街那條小巷子。」
我們到的時候,江野他們還沒來,於是我們自顧自地聊起了天。
邢臺:「大姐大,我昨天晚上熬了一個通宵,為你寫了一首歌,想當作我們幫派的派曲。」
「也不算是寫,就是根據一首歌的旋律,我自創的詞。」
我來了興趣:「哦?什麼歌?」
「你聽過《穆桂英掛帥》的主題曲《大姐大》嗎?」
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算了,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了。」
「不不不,我給您唱,保證你想拍案叫絕。」
接下來,邢臺隻用了不到 30 秒,卻給我帶來了一生都無法治愈的創傷。
他用他那獨特的大憨嗓門唱道:「梁煙啊,大姐大,功夫了得,好身法,江野面前不屈服,誰怕他!梁煙啊……」
「停停停。」我頭疼地制止他。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接著是「啪啪啪」零散的鼓掌聲。
我轉過身。
為首的男生穿著職高的夏季校服,瘦瘦高高,長相是標準的小奶狗,卻透著一股邪氣,眉骨處的一道傷疤凸顯出他桀骜不馴的氣場。
此刻他正懶散地倚在牆邊,慢悠悠地拍著巴掌。
「大姐大,好厲害呀!」他故意拉長聲音,拖腔拿調。
「不是,邢臺你這越混越不行了啊,怎麼還找個女生當你們老大?」
「傳出去我把女生打哭了,我還怎麼在道上混?」
「你懂什麼,我們大姐大可厲害了!」邢臺一看見江野就激動了,「她能一打十,你能嗎?」
「我能。」
「她能住大別墅你能嗎!」大別墅是昨天晚上他們送我回家看見的。
「我能。」
「我們大姐大能吃屎你能嗎!」邢臺激情慷慨。
「那我不能。」
我忍無可忍,直接給他一腳:「滾蛋!」
我秉持著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年輕人還是要以和為貴的理念,把頭頂的遮陽傘拿開,說道:「你好,我叫梁煙。」
江野這才第一次看清楚我的全貌,他愣了一下,十分正式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江野。」
「你們之間的矛盾,我已經聽說了。」
「我覺得大家既然鄰校,沒必要鬧得這麼難看,一開始也確實是你先嘲笑邢臺的,不如你……道個歉?」
我禮貌地說,不管因為什麼,嘲笑人家確實不對。
「大姐大,說好的打他個落花流水屁滾尿流呢?」邢臺急了。
「可以啊。」江野輕巧地回應。
「他肯定不會答應的……哈?」邢臺傻眼了。
「不是野狗你又在搞什麼飛機?」
野狗,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邢臺這是在叫江野,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瑪德他們怎麼能這麼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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