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喜歡往我們這幾對情侶身邊湊,被恩愛秀了一臉。
一天下來吃了滿滿一肚子的狗糧和闲氣,臉臭的活像誰欠了她八百萬。
晚上,一行人住進了一早就訂好的民宿。
房間一共有三個,女生一間,男生兩間,都是上下鋪的布局。
洗漱完,我正打算護膚,卻發現了不對勁。
我化妝包裡的東西……好像被人給翻過了。
我之所以敢這麼確定,是因為我對這些瓶瓶罐罐有著獨特的擺放習慣,絕對不會出錯。
可是,水乳和精華的位置被對調了。
會是誰幹的?
我悚然一驚,下意識看向周琳琳……
卻發現她嘴角泛著可疑的笑,正盯著往臉上塗乳液的謝韻!
「謝韻!」我幾乎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三兩步走到她身邊說道:「你的膚質真好,用的是什麼牌子的護膚品呀?」
謝韻聽見我的話,手上的動作一頓,笑了笑說:「雅家的。」
說完,順手就把正在用的精華液遞給了我。
我接過瓶子,對著光線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圈,卻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已經躺下的李靈朝我笑了笑,說道:「溪溪快睡吧,明天還要爬山摘果子呢,得養精蓄銳才行,美容的事兒等我們回去以後再一起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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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盯著手裡的瓶子看了兩眼,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不得不放棄。
隻能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這就睡了。」
我心裡膈應,不敢再用化妝包裡的東西,草草收拾了一下桌子就直接上了床。
雖然懷疑周琳琳動了我的護膚品,可我沒有證據。
更何況,就算她動過這些東西,也可能隻是好奇之下拿出來看過而已。
雖然沒經過別人的同意就擅自翻東西很沒品,可要真拿這種事出來說,又顯得我太小題大做。
鬱悶地想著想著,我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氣很好,一行人向山坡上的果園進發。
可剛剛爬到半山腰,就出事了。
8
「我的天哪,你們倆這臉是怎麼回事?好恐怖!」
說話的是周琳琳,她瞪圓了眼,手指著謝韻和李靈的方向,一臉見了鬼。
大家聞聲看去,隻見她們倆的臉又紅又腫,還長了不少類似疹子的東西。
這一刻我又悔又愧。
周琳琳果然在護膚品裡動了手腳!
李靈和謝韻慌了,連忙拿出手機來看臉。
周琳琳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一邊嘖嘖點評:「娘們就是麻煩。我說咱們下次還是直接約兄弟局吧,誰也別帶女朋友。」
我忍住罵人的衝動,趕緊拉著兩人去洗臉。
幸虧這次出來玩,我在包裡放了幾支治療過敏的藥膏。
藥膏塗上後,不出十分鍾,兩人臉上的紅腫就慢慢消退了下去。
我沒猶豫,直接把心裡的懷疑告訴了她們:「周琳琳可能在我們的化妝品裡動過手腳!」
「什麼!?」
我把昨晚的發現簡單一說,聽完後,她們氣炸了!
「這綠茶找死!!」謝韻溫溫柔柔的一個人,這會兒也爆出了粗口。
「我這就去扇死她!」李靈性格火爆,知道真相後已經忍不住想動手了。
我趕緊把人拉住:「咱們現在沒有證據,貿貿然動手的話,有理都變沒理了!」
「那怎麼辦?難道就白白吃這虧了??」李靈咬牙切齒地問。
那當然不行!
我沉思一瞬,在她們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聽完,兩人眼睛爆亮,連連點頭。
「這個主意好!這次一定扒了那漢子婊的皮,看她以後還怎麼裝!」
……
回到隊伍裡後,我們故意當著周琳琳的面開始聊天。
謝韻清了清嗓子說道:「好奇怪,我從來不會過敏的,是不是化妝品出了問題?」
周琳琳下意識豎起耳朵偷聽。
我故意提高了聲量:「我姐就是做化學物質檢測的,等回去後把你們的化妝品都拿去檢測一下,有沒有問題半天就能出結果。」
周琳琳的眼神變了變,立馬湊了過來。
「檢測……沒必要吧?瞎花那個錢幹什麼?我看你們就是紫外線過敏,要麼就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李靈忍不住嗤笑一聲,意有所指:「說到過敏,我還聽說過一個新聞。同寢室的女生在另一個女生的化妝品裡加料,導致那個女生爛臉,你們猜動手的人最後怎麼樣了?」
周琳琳臉色發白:「怎麼樣?」
李靈冷冷一笑:「被追究了刑事責任,不但被學校開除,還進去踩了幾個月的縫纫機。」
話音剛落,周琳琳腿腳一軟。
我心裡暗爽無比。
要的就是嚇破你的膽!
接下來的一路,周琳琳失魂落魄,還沒爬到山腰就借口自己肚子疼,要回民宿休息。
我和李靈、謝韻對視一眼,內心了然:「那快回去吧,身體要緊。」
而等她走後,我們迅速把懷疑周琳琳下藥的事告訴了男生們,並決定抄小路回去抓包。
畢竟是多年的朋友,不少人覺得不可置信。
潘子眉心緊皺,喃喃道:「周琳琳……她不喜歡跟女生玩,覺得女生事兒多,可她最多也就是說話難聽了點,我不相信她會做下藥這種事。」
另一名男生也附和道:「沒錯,周琳琳平時大大咧咧慣了,跟個假小子一樣,想不到毀容這樣的毒招的,一定是搞錯了。」
方野淡淡瞥了他們一眼,冷冷道:「會不會做,親眼看看就知道。」
一路上,大家心情各異,卻都心照不宣地加快了腳步。
9
腳程最快的是陸尋。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我們其餘人都進了路邊的酒吧蹲著,由陸尋先回民宿,在隱蔽處架好手機,開啟視頻。
幾乎是在他做完一切回到酒吧的一瞬間,周琳琳就出現在了畫面裡。
我們下意識屏住呼吸,靜靜地看她的動作。
隻見畫面裡的周琳琳一臉氣急敗壞,完全沒有肚子疼的樣子。
她一回房間,猛地甩上房門,狠狠往門上踢了一腳。
然後徑直走到我的床前,一把扯下我床上的抱枕,扔在地上拼命地踩,邊踩邊罵:「賤人!賤人!」
這一幕已經讓不少人變了臉色,而更絕的還在後面。
周琳琳直接用沾滿泥土的鞋子踩著下鋪謝韻的床,回到自己上鋪的床上後,在包裡翻了翻,掏出一個小瓷瓶。
看到瓷瓶的瞬間,她臉上滿是狠毒:「查我?讓我踩縫纫機?我讓你們全身發爛!看你們怎麼查!」
說完,她猛地跳下床,揭開小瓷瓶的蓋子,先在謝韻的床上撒了撒。
看到這一幕,謝韻直接尖叫了出來。
而接下來,周琳琳又在李靈和我的床上重復撒藥。
她重點關注了我的床鋪,邊撒邊笑:「賤人,我讓你全身潰爛,看方野還要不要你!」
看來恨我恨地不行。
「咔嚓」一聲,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椅背的一角被方野給掰斷了。
那可是木質的!
沒工夫驚訝,李靈的一聲「嘔」直接把我的視線引回了視頻。
下面的這一幕簡直讓我萬分惡心。
隻見周琳琳「呸呸呸」地往我們自帶的保溫壺裡狂吐口水,或許還覺得不過癮,她竟然又挖了坨鼻屎丟進去,邊搖邊罵:「賤人就該吃屎。」
我幾欲作嘔。
真沒想到她竟然能下作到這種程度。
要是沒看到這個視頻,玩了一天後,我一定會直接喝壺裡的水。
那樣的話,喝到的就是她的口水和鼻屎!
太惡心了太惡心了!
不能細想,我真怕自己會吐出來。
我恨地咬牙切齒,環視一圈才發現,其他人也跟我一樣,有震驚的,有惡心的,唯一相同的是每個人的三觀都被震碎了。
大概是終於把心裡的惡氣給出完了。
周琳琳開始尋思該怎麼處理罪證。
隻見她把化妝品搜羅到一起後,一個個打開蓋子,能倒的倒, 能砸的砸,不消片刻, 房間裡已是一片狼藉。
處理完化妝品,她爬回床上,用毛巾包著手, 開始翻我們的包。
視頻裡,一樣樣貴重物品被她塞進一個黑色垃圾袋。
我那價值七千多的筆記本電腦則因為體積過大,垃圾袋裡裝不下,被她狠狠摔到了地上。
那電腦是我爸送給我的大學禮物, 看到這一幕, 我心疼地要命, 恨不得衝進屏幕裡甩她幾巴掌。
直到半小時後,她終於把一切能嚯嚯的都嚯嚯完,偽造了一個她自認為完美的被盜現場,這才把一垃圾袋的贓物裝進背包, 然後出了房門。
我這是碰到傳說中的漢子婊了?
「總後」直到十幾分鍾後, 方野的電話響了起來。
接通後,裡面傳來周琳琳焦急的聲音:「不好了!我們房間遭賊了!」
10
方野足足沉默了幾秒, 才冷冷回道:「那個賊就是你吧?」
面對面對峙的時候, 一開始, 周琳琳咬死不承認。
連哭帶罵地說我們汙蔑她。
直到方野拿出錄好的視頻給她看——
周琳琳的眼淚就那麼滑稽地掛在了臉上。
我們沒有客氣,直接就報了警, 然後把視頻掛在了校園網以及私人賬號。
視頻一經發出,點擊量瘋漲, 周琳琳就此出名。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在熱議「漢子婊」,評論區更是把她罵地狗血淋頭。
因為這件事的社會影響太過惡劣,學校迅速給她下達了一個開除的處分。
這之後, 周琳琳徹底從我們的世界裡消失了。
直到三年後,在我和方野的訂婚宴上,我才又一次從其他人的嘴裡聽到了關於她的消息。
被學校開除後,周琳琳輟學打工,卻依舊不改「漢子婊」的本性。
她改名換姓,又做了幾次醫美, 很快在一家網紅公司站穩腳跟。
要是她從此不再作妖,日子總不會差到哪裡去。
沒想到, 她老毛病發作, 總打著「兄弟」的名義跟同事玩曖昧。
這其中就包括公司裡年近四十,有家有室的劉副總。
誰知道劉副總的老婆不是個善茬。
在一次深夜聊騷被抓包後, 她直接喊上老姐妹,殺到了周琳琳租住的公寓,給她一頓拳打腳踢。
把她剛做好的鼻子和下巴都給打歪了。
據說周琳琳事後修復過好多次,卻總也不成功, 像是老天都要懲罰她一樣。
她從此隻能頂著一張扭曲的臉生活。
毀容後, 「好兄弟」們跑地一個不剩,父母也覺得丟人,再沒管過她。
後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總之, 我和方野,以及兄弟圈的那群男生們,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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