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老公有點悶騷

方晴,又是她,又是她!

我緊緊咬著牙,胸腔急促劇烈地起伏,怒火像火山噴發一樣不可遏制,蔓延在我身上每一寸,滾燙無比。

我這才明白,原來先前一直給沈修遠打電話的相關人員就是方晴的父母!

沈修遠不讓我聽電話是怕我生氣,也怕我知道了方晴的病會有心理負擔。

「嫂子,方晴有躁鬱症,這件事情可能有點難辦。」

小周煩躁地抓了抓頭,「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聯系警局那邊的朋友了,一定最大程度上給她定罪!」

我閉上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如果修遠安好,我還有心思陪她打打官司,可要是修遠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14

就這麼等啊等,窗外的日光漸漸暗淡。

黃昏將至,手術室門口的燈滅了。

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誰是患者家屬?」

我手腳發軟,扶著牆站了起來,急忙說:「我是,我是他妻子。」

醫生摘掉了口罩,「血止住了,目前生命跡象穩定,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需要你去辦理一下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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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著的心緩緩落下。

我捂著嘴泣不成聲。

「謝謝醫生,謝謝您……」

我定了一間單人病房,加了一張床位,用來陪護。

沈修遠還沒有醒,雙目緊閉,臉色蒼白。

我坐在床邊,將他的手貼在臉上,眼淚一顆顆滾落。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沈修遠還是沒醒。

我一夜沒睡,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就睜著一雙哭腫的核桃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床上的人。

突然,他的手動了一下,稠密的睫毛也動了動。

我立刻來了精神,「修遠,你醒了嗎?」

他緩緩睜開眼,茫然地看著我。

「悅悅……」

聲音沙啞,幾乎聽不清。

我心裡酸脹得厲害,顫抖著說:「我是悅悅,我一直都在。」

他看到我的眼睛,眉頭皺了一下,「對不起,悅悅,讓你害怕了。」

「不,我不怕。」

我拼命搖頭,「我知道你會醒的,你舍不得我。」

話是這麼說,眼淚卻不聽話地往外流。

止不住,根本止不住。

沈修遠低低地嘆了口氣,「悅悅,過來。」

我抽抽著鼻子湊過去。

誰料他說:「親我一下。」

我破涕為笑,「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

他捏了捏我的手,「親一下,好不好?」

聲音柔柔的,像是在撒嬌。

這家伙中了一刀怎麼還轉性了呢?

我抵擋不住他的小眼神,俯身在他嘴唇上啄了啄。

他扯出了一抹笑,「好乖,等老公傷好了,給你做糖醋排骨。」

我心頭酸酸的,又吻住了他。

這次更加綿長一些。

門外傳來咋咋唬唬的談話聲。

緊接著病房門被推開。

「嫂子,老大他……」

聲音戛然而止。

剛進屋的幾人迅速撤退,不一會兒就都不見了。

我羞愧地捂住了臉,「都怪你!」

沈修遠目光幽幽,「這也能怪我,你可真能賴。」

「就是怪你。」

「好好好,反正我躺著不能動,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小周他們沒走遠,都躲在門口,聽見我喊他們,立刻拎著果籃進來了。

「老大就是老大,剛醒就和嫂子膩歪。」

「可不咋的,別人就沒這本事。」

我臉上的紅暈還沒褪,用吸管給沈修遠喂水。

沈修遠喝完水嘴唇潤了一些,聲音卻仍然沙啞,「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們嫂子臉皮薄,回頭真生氣了還得我哄。」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

「現在什麼情況?」

小周正色道:「方家請了律師,把方晴保釋了。」

沈修遠似乎並不意外,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卻忍不了一點,氣呼呼地給陳助理打去電話,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讓她幫我聯系行內最好的律師。

「對,就要周律師,隻要把人給我送進去,多少錢都行。」

說完我掛了電話,用湿毛巾給沈修遠擦臉。

「把我老公害成這樣還想跑,我看她能跑多遠,瘋女人,我就算花個一百萬也要讓她坐牢,我還要把她送進精神病院,讓她一輩子也出不來!」

沈修遠蒼白的臉被我這麼一擦反而紅潤了幾分。

他笑著握住了我的手,「好,她死定了,你乖乖的,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悶哼一聲,「你快點好起來,陪我去買小狗,我就不生氣了。」

前天剛說好周末去買小狗,結果就出了這種事,好心情全沒了,還多了滿腔怒火。

方晴真是個害人精!

15

兩周後沈修遠出院了。

醫生說他恢復得很好,但是短期內不能劇烈運動。

為此我特地買了個輪椅,結果他滿臉寫著拒絕。

小周他們用力憋著笑,估計腸子都快憋爛了。

「老大,你就坐吧。」

「是啊,這可是嫂子的一片心意。」

「你看嫂子都不高興了,還不快坐上去。」

沈修遠拗不過我,黑著臉坐了上去。

我推著他往外走的時候,小周他們在背後偷拍了好幾張,還發到了他們的小群裡,結果傳著傳著就到了沈修遠在的群裡。

沈修遠看了眼手機,搭在膝蓋上的手用力一攥,青筋都出來了。

牙縫裡蹦出了幾個字:「你們幾個真是夠了!」

小周他們立刻收起了笑聲,乖巧得跟兔子似的。

一進家門沈修遠就忍不住了,站起來走了幾步。

我連忙過去扶他,「醫生不讓你有什麼大動作。」

「走路而已。」

「超過十步都不行。」

我把他扶到沙發上,板著臉說:「醫生說你傷口太深,恢復時間會比較長,所以從今天開始,一周之內不許下輪椅,一個月內不許做家務,三個月內不許做劇烈運動,明白了嗎?」

沈修遠沉吟片刻,神色復雜,「做那個應該不算劇烈運動吧?」

我耳根發燙,怒嗔道:「討厭,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那事兒!」

他舉手投降,「我錯了。」

這時門鈴響了,我小跑著過去開門。

「沈太太對吧,您要的洗碗機、烘幹機、淨水機和掃地機器人都到了,麻煩您查收一下。」

「好的。」

我籤完字,讓人幫我搬了進來。

沈修遠看著大大小小的紙箱,表情一言難盡,「沈太太,我隻是短期內不能做家務而已,你要不要買這麼全套?」

我叉著腰輕哼一聲,「我早就想買了,是你不讓,現在一切齊全,以後你也可以清闲一些啦。」

「……」

一個月後,周律師打電話告訴我,方晴的案子二審判下來了,有期徒刑三年。

我知道周律師的手段,三年大概已經是極限了。

「周律師,這次真是辛苦你了。」

「不用客氣,我們事務所和西亞集團長期合作,能為尹總提供幫助是我的榮幸。」

「對了,兩個月後是我的婚禮,到時候請周律師一定要來喝喜酒。」

「尹總和沈警官的喜酒,我當然不能錯過了。」

掛了電話,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沈修遠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輕輕環住了我的腰,低沉磁性的聲音漂浮在我耳畔。

「是不是覺得不解氣?」

「當然了,她把你傷成這樣,死都不為過。」

我扁了扁嘴,轉身抱住了他,「但是那有什麼辦法,周律師已經是這方面最出色的律師了,換成旁人可能都判不了這種程度。」

沈修遠摟在我腰上的手驀地一緊。

「你跟周律師很熟?」

「還行吧。」

「還行是有多熟?」

我撲哧一笑,仰頭看著他,「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沈修遠目光沉沉,看ṭŭ₋不出在想什麼,不過語氣的確是酸的。

我反思了一下,這段時間我跟周律師聯系比較多,而且還經常誇他優秀,說他長得斯文英俊, 胸肌把襯衫都撐起來了,吧啦吧啦……

當時沒多想,現在想來的確不妥。

我訕訕一笑, 踮起腳勾住了他的脖子,嬌聲嬌氣地說:「老公, 我再也不誇別的男人了, 你才是我心裡最帥最好的,你的胸肌比他大……」

話沒說完,直接被他打橫抱起。

我一臉警惕:「不可以哦, 還有兩個月!」

「去他的兩個月。」

「……」

16

十月的一天,婚禮如期而至。

我穿著華麗的婚紗,抱著手捧花站在沈修遠身後。

他高出我許多, 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 襯得肩寬腰細腿又長。

光是看背影都讓我心動不已。

攝影師舉手示意。

我緊張地抿了抿嘴唇,輕輕戳了戳沈修遠的背。

「老公, 可以轉身啦。」

沈修遠的頭動了動,然後緩緩轉過了身。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深邃的黑眸忽然無比清亮。

無數種情緒奔湧而出, 衝散了素日的清冷, 隻剩下一片炙熱。

我被他盯得羞赧不已, 「老公, 我是不是美翻啦?」

他忽然上前抱住了我, 手指拂過雪白的頭紗,沉聲道:「我的悅悅最美了。」

炙熱的氣息把我耳朵吹得又紅又燙。

我心中悸動, 忍不住開口:「老公,我可不可以跟你提一個要求?」

「嗯?」

「以後這種甜死人的話,你可不可以每天都對我說?」

沈修遠垂眸看著我, 忽然勾了勾唇角,「那得看你表現了, 如果讓我高興了,想聽多少都可以。」

這是什麼騷話?

中刀之後果然轉性了!

攝影師拍下了我們的真情流露,又開始讓我們擺各種姿勢拍照。

婚紗又大又沉, 我有些力不從心。

沈修遠不厭其煩地幫我整理裙擺,一雙手幾乎沒有從我身上離開過。

「最後再來幾張接吻的!」

攝影師開始起哄。

現場人很多,我有些放不開。

令人意外的是, 沈修遠很放得開!

別看他平時一副正經刻板的模樣,當著幾百號人的面接吻一點也不怯場。

從若即若離的輕吻到難以描述的深度交流, 我幾乎快要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

「悅悅,專心點。」

沈修遠低沉的聲線在我耳畔響起。

摟在我腰間的手驟然一緊,讓我們之間再無間隙。

我的手抵在他胸膛上, 感受著他劇烈的心跳, 炙熱的溫度,呼吸也變得急促。

「老公,其實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當初我不肯承認的心事現在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

原以為會得到一個調侃的眼神, 或者是一句「我早就猜到了」。

沒想到他輕輕捧起我的臉, 眼神是那樣溫柔而又眷戀。

「我也是一見鍾情,悅悅,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 就想娶你。」

我怔怔地看著他,眼前漸漸氤氲。

原來從一開始,我們就是雙向奔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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