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早死白月光

  “你放心,我就在魔宮哪也不去。”

  她說完這句話, 才硬著頭皮問道:“那個……師父他知道我回來了嗎?”

  沒錯,穗穗後知後覺開始心虛了。

  虞千秋對她不咋地,她也就沒把對方當爹供著;可師父對她掏心窩子的好,她自然將陣鬼當成了自己的長輩。

  想到自己這一個多月來和謝容景沒羞沒臊的生活,穗穗緩緩捂臉。

  在長輩面前,她的臉皮一向很薄。

  要是被師父知道她每天和謝容景從早到晚又親又抱……

  達咩!!!

  好在謝容景搖搖頭:“還不知道呢。”

  師父曾經來魔界住過幾十年,但他老人家不喜歡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這會兒應當是在哪個魔將們難以到達的禁地找穗穗的轉世。

  大小姐回來的消息,謝容景並未大張旗鼓地宣揚。

  他雖然可以不動滄瀾城,但若是學府裡的修士們一窩蜂跑來看大小姐,他就……沒那麼開心了。

  大小姐就應該是他一個人的。

  至少現在,他非常不情願有別的人來打擾他們。

  不過如果是師父一個人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謝容景想了想:“我可以今晚就通知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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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

  穗穗猛點頭,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講。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談戀愛見家長一樣緊張——見得還是雙方共同的家長。

  謝容景揚眉,耐心等著她說下去。

  雖然沒有見家長的經驗,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穗穗想起小時候曾見過堂哥的女朋友,那位姐姐和她家裡人一起吃飯時,臉上一直帶著端莊又親切的笑。

  有了參照物,她得出結論:“等師父來了,我們要節制一點。”

  “……”

  謝容景突然笑出聲。

  穗穗憂慮地扯扯他的衣袖:“你有沒有聽進去嘛。”

  大魔王配合地點點頭。

  “不過,什麼叫不節制呢。”

  他的尾音慢悠悠上挑,桃花眼彎起:“大小姐解釋一下?”

  “就是……”

  穗穗說了一半停住。

  她有點懷疑謝容景是在明知故問——就像之前哄著她說了幾十遍【因為想見你】一樣。

  種種先例在前,她不得不留了個心眼。

  這人看起來安安分分聽她的話,但偶爾,他也會像現在這樣逗她,讓她說一些自己聽了都臉紅的句子。

  可惡,不愧是大魔王。

  穗穗抬起眼打量著謝容景,越看越覺得他像那種蔫壞的男狐狸精。

  男狐狸精無辜地對她眨眼:“是什麼呢。”

  確定了,他就是故意的。

  穗穗不上當:“你自己意會一下。”

  謝容景若有所思地噢了聲,垂下頭靠近她的臉。

  最近親成了習慣,穗穗下意識閉上眼睛。

  沒有熟悉的微涼觸感,隻有一條紅繩系著的同心結掛在她的脖子上。

  “戴著這個,再也沒人能傷到你。”

  謝容景溫聲解釋完,非常和氣地問了一句:

  “大小姐為什麼閉著眼睛?”

  穗穗:。

  -“大小姐。”

  -“……?”

  謝容景的笑容更燦爛了,慢條斯理地輕聲道:“要節制呀。”

  穗穗:……

  很好,你完了。

  她賭氣地說:“我以後要一直帶著面紗,誰都別想親親。”

  大魔王的眼睛眯起,重復道:“都?”

  “是的。”

  穗穗說:“男朋友不行,魔主不行,師兄也不行。”

  謝容景像是松了口氣,周身的氣勢瞬間從危險到無害:“那我應該行。”

  穗穗扳回一局,學著他挑眉的動作:“為什麼?”

  “因為我是男妖精。”

  謝容景是真的覺得這個詞挺有意思,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大小姐睡著時這麼叫過我。”

  穗穗驚訝:“……我都說什麼了?”

  謝容景摸摸她的頭,非常體貼地問道:“真的想知道麼?”

  “……”

  穗穗冷靜道:“不,一個字也不要說出來。”

  她再次默默捂臉,並破罐破摔開始趕人:“你到底什麼時候走?”

  “不急,讓那群沒……沒什麼事情做的屬下等會兒。”

  不要掩飾了,你剛剛是想說“沒用的東西”吧!

  穗穗恍然發現:大魔王的心情好像比剛見面時輕松太多。

  他現在會笑——不是那種公式化的假笑,而是從胸腔裡發出的真心實意的笑,偶爾還會露出蔫壞的狐狸尾巴,再小心翼翼用尾巴尖蹭蹭他最喜歡的大小姐。

  那倒是件好事,穗穗想。

  比起患得患失情緒崩潰,她更希望謝容景可以自在地過每一天。

  她現在已經完全摸清楚了謝容景這人的性格:

  對外是個大魔王,在她面前則是個脆弱的病友。

  而現在隨著病情逐漸穩定,又進化出談戀愛後的新形態:看似溫溫柔柔,實際上會冷不丁冒出一點壞心眼。

  壞心眼的大魔王戀戀不舍踏上去刀人的旅途。

  “我晚飯前一定會回來。”

  準備離開前,他又回頭細細叮囑:

  “桌上有點心和水果。”

  “還有‘鬥仙君’牌。”

  “大小姐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穗穗提醒他:“再不走,晚飯前不一定能回得來。”

  謝容景猶豫片刻,當即表示不去也沒關系。

  穗穗:……

  這個昏君和寵妃的劇本看來是過不去了。

  魔將們在魔宮外等了快半個時辰,戰戰兢兢來找魔主時,正好看見——

  他們那冷血無情的魔主正抱著失而復得的魔後,一下一下地輕輕碰著她的嘴角。

  魔後眼神潮湿,像是蒙了一層水霧。

  魔將們:“!!!!!”

  他們一個字也不敢多聽,更別說催魔主大人上路,一個個又灰溜溜跑回魔宮外老實候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穗穗:hello?你們怎麼就這麼跑了?不需要勸勸你們的昏君魔主麼??

  她望著瑟瑟發抖的魔將背影,又看看一點也不節制的昏君,突然有一種整個魔界的重任都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別過頭努力勸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把這位大魔王送上路。

  魔主被魔後送下來時,魔將們的眼神集體由驚恐到崇拜。

  一時間,不論他們先前見沒見過大小姐,心中都不約而同湧出同一個想法:

  不愧是讓魔主大人念了三百年的女人,高,實在是高!

第98章

  打工魔們忙忙碌碌, 又是換牆上的掛毯,又是往天花板上掛璀璨的明珠。

  穗穗在其中發現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是位紅衣女子, 可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不是學府的同窗, 也不是天照門的侍女……會是在哪見過的呢?

  這樣想著,那女子的頭突然掉了下來,骨碌碌滾到她的腳邊。

  穗穗:“……”

  地上的腦袋張開嘴, 懊惱道:“嗚,又摔倒了。”

  想起來了。

  好像是之前住在墳地上的某隻人形怪, 應該是姓喬?

  穗穗將喬姑娘的頭撿起來,遞給匆匆跑來的身子。

  “真是太謝謝了。”

  喬盈盈把頭拼好:“魔宮的地怎麼這麼滑, 我今天已經摔了第三跤!”

  ……你確定這個是叫摔跤嗎?

  好在穗穗本來就心態穩健,和大魔王在一起後又進化得越來越淡定, 她非常自然地順著對方的話說了下去。

  “是有點兒滑,走路時小心。”

  喬盈盈看著少女身後跟著的烏泱泱一大群屬下,恍然道:“莫非你就是魔主那個,那個——”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嗨呀,我之前不知道他是有主的, 知道了肯定不那麼說。”

  喬盈盈指的應該是曾經‘要兩個夫君’的豪言壯語。

  活死人死的越久, 就會變得越遲鈍, 主要是在外面很難有充足的食物補充。而現在搬到了魔界, 這裡到處都是魔氣和被汙染的水, 填飽了肚子後,她的腦子也靈光了起來。

  想到戀愛後各種讓人臉紅的片段, 淡定的穗穗又沒那麼淡定了。

  她解釋道:“其實……我們當時還不是那種關系。”

  喬盈盈明白了:“那就是魔主暗戀你!”

  她說得有理有據:“後來我聽我夫君說,那個時候魔主看你的眼神就,就和我夫君看我時一模一樣。”

  穗穗:“……!”

  她故作鎮定地岔開話題:“你成婚啦?恭喜恭喜!”

  說到這個, 喬盈盈臉上露出熟悉的嬌羞。

  “對,我嫁人了!”

  她甜蜜地一指魔宮外:“我夫君在那裡修路呢,最近牛大人招了好多短期工,夫君說要賺靈石給我買簪子,我也想給他買點什麼。”

  牛大人正是牛執事,他現在是魔界的內務管理,招工修繕這些事都歸他負責。

  穗穗順著對方指的方向望去,外面有隻很顯眼的活死人,身體在叮叮當當敲石頭,腦袋還在忙著四處亂滾運送石磚。

  穗穗好奇問道:“那個,成婚之後會有什麼不一樣麼?”

  “有的有的。”

  喬盈盈遺憾地說:“不能再找別的夫君了……而且我夫君還不喜歡我和別的男人說話。”

  前者的話,謝容景肯定也不會同意。

  以大魔王的性格,恐怕連她有關系好的男性朋友都要暗搓搓生氣。

  但這根本不算問題,反正她本來也沒什麼男閨蜜。

  至於後者……穗穗想到兩人曾經在學府修行的日子,那時她偶爾也會和同學有幾句交流,而謝容景看上去都十分正常。

  這樣一想,大魔王也不算特別鬧人精。

  穗穗得出結論:“謝容景很懂事的,我和學府的同學說話時,他好像從來沒有不高興過。”

  喬盈盈:嗚,好羨慕有懂事的夫君。

  “魔後等下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她盛情邀請道:“我們現在住在魔界西南方向的墳冢,那裡有很多綠幽幽的鬼火,特別漂亮!門前還有好看的血河!”

  穗穗有點意動,但想到大魔王臨走前的叮囑,她還是禮貌地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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