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和魔尊同時中了情毒

「如今弟子懇求師尊讓我同師兄在一起。」

聞言師弟愣愣地看著柳如煙,眼神驚疑不定。

同樣怔愣的還有我。

師尊聽到這話盯著柳如煙和小師弟左看右看,脫口而出,「你莫不是在說胡話?」

很好,師尊問出了我的心聲。

流雲山眾人誰不知道師妹和小師弟情投意合。

柳如煙堅持道:「我心悅大師兄多年,如今隻求師尊成全。」

師尊沉默了一瞬,然後捋著胡須「此事我就當沒聽過。」

師妹還想說些什麼,小師弟臉色大變,緊接著捂著胸口難受得緊。

眾人的心懸了起來,連忙圍在一起查看小師弟的病症。

我走出了刑事堂,沒想到不過幾日,外面的風聲就從我疑似與魔尊勾結變成了我就是魔尊派來的間諜。

流雲山的師弟師妹見到我都避之不及。

我向來不會做人,性格執拗死板,不知多少人背後議論我的闲話。

以前還會為此難受,如今我再沒放在心上,回到洞府安然修行。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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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幾日,我過得風平浪靜。

修行得很快,一晃又過了好些十日。

等我再出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大變樣。

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流雲山連樹脖子都掛上了喜字對聯。

怎麼,這是提前過年了?

我正想著,魔尊突然從另一側出來,身後還跟了數十個妖侍。

她本就生得好,一襲紅衣更是絕豔無雙。

見到我看向ẗũₛ她,挑了下眉俏麗盡顯。

「怎麼回事?」我滿臉問號。

「哈哈哈哈哈哈,」師尊大笑著過來,「徒兒,大喜啊。」

「你與魔尊男未婚女未嫁,今日正屬婚配吉日,你們是天賜良緣啊。」

「不僅如此,你們成婚還能化幹戈為玉帛,實乃修真界之幸……」

我打斷了她的話,一臉無語,「她ţū⁰給了你多少?」

師尊赧然道:「也就幾座靈山幾處靈脈。」

悟了,沈幼楚給的太多。

「如此財大氣粗,陳澤你便從了罷。」

沈幼楚走了過來,勾了勾唇角,「該準備的本尊自然都會準備好。」

「你且先去那宮殿參觀參觀,和魔尊磨合磨合,若是不滿意再回來……」師尊還在我耳旁絮叨,順便擋在了一直看我的柳如煙面前。

我隻聽得柳如煙說了好幾遍「別走」。

見魔尊迎上前,柳如煙不顧師尊攔著還是露了面,死死扯住我的衣袖,眼底細看竟帶著不易察覺的祈求。

「柳如煙!」師尊大喊制止。

我有點心煩,如柳如煙前世對我那樣,用劍割斷了我與她之間的牽連。

魔尊見此原本不悅蹙起的眉瞬間舒緩,不期然地翹起來嘴角。

ŧű̂₁推開柳如煙,她漠然道「離本尊的夫君遠些。」

「哦,對了,」魔尊好以整暇地看了眼帶著敵意的眾人,緩緩道:「說起來你們愛護的小師弟,據本尊手下的人說,才和魔界有關。」

此言一出,如沸油入水濺起軒然大波。

魔尊的下屬將幾個魔修壓出,他們不得已當著眾人的面開始講述和小師弟交易的經過。

原來,小師弟的病沒有那麼嚴重,是他裝出來的。

我上一世入魔也不是偶然。

是她和魔界做了交易,在我的ţűₘ飲食裡下了毒。

所以我上輩子才會心智大變,走火入魔。

身後人群喧鬧,小師弟臉色慘白。

魔尊將我拉入懷中,我下意識撞進她含著笑意的眼眸。

美色當前,突然覺得,試試也不是不行。

嗯我可沒有私心。

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修真界的和平。

 

10

我和魔尊的婚事傳遍了修真界。

開創聯姻言和第一人。

大婚那日,師尊喝多了酒,說柳如煙下山去了,小師弟被關了禁閉。

我還被做成了雕像被後世瞻仰,宗門那些兔崽子每天都得看到我。

我一時無言,覺得大可不必。

外頭喧鬧得很。

我和魔尊進了洞房。

方才宴席她竟與師尊拼酒,也喝了些。

她帶著熱意撫摸我的眉眼,語調輕快:

「哼,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貪圖本尊的美色。」

看著她微醺的眼,我似乎也有些醉了。

我欺近在她的眉間印下輕輕一吻,沈幼楚卻抓著我的手不依不饒。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今夕好眠。

 

婚後日常

我娘常對我說,流雲山的弟子都是蠢貨。

尤其是那個叫柳如煙的。

說這話時,我娘正在燒柳如煙送來的信。

邊燒還邊發出詭異的笑聲。

第一千三百封了,我在心底默念。

燒完後,我娘手一揚消散了所有煙塵。

所有痕跡瞬間消失,屋子幹幹淨淨。

然後我娘拉起我的手,尾音上揚:「走,去找你爹。」 

我娘雖然長得好,但兇名在外。

魔宮裡的侍衛見到她都兩股戰戰,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裡去。

一路上極其安靜,我娘雖然沒有說話。

但從走路的步伐及甩動的衣袖來看,她現在心情尚可。

快走到娘親那兒的時候,我娘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息。

小小的我不是很懂。

順著我娘的視線看去,我看到了一個青衣女子。

跟我娘妖氣橫生的五官不同,這女子姿容秀麗,舉止嫻雅。

此刻正站在我爹面前,絮絮地說著什麼。

我娘磨了磨後槽牙,快步衝上前,「柳如煙,你來這兒做什麼?」

原來她就是柳如煙。

我訝然,她跟我娘描述的蠢笨形象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幹。

「我師兄在這裡,我如何不能來?倒是魔尊,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吧。」

我娘面上坦然自若,絲毫不見心虛。

「本尊不明白你所言。」

「可笑!你以為把信毀了就我沒有辦法了嗎?」那女子冷笑一聲,頃刻便從懷中拿出一個透明罐子,裡面有一彩蝶翩然可見。

「先前的信全部石沉大海,後來我便有所防備,在信上塗了一種特殊的香料,隻要接觸就會沾上,而尋香蝶正好可以追蹤此香。」

眾目睽睽之下,那女子打開罐蓋。

緊接著,蝴蝶圍著我娘來回打轉。

我看見我爹的臉有些黑了。

他無語地看了眼我娘,牽著我轉身就走。

我回頭,見我娘無力地停在原地看我爹遠去。

但我知道,娘一定早有計策。

果然當晚,我娘帶我回房哄著我睡覺時,被子出現了一團凸起。

多年來母子養成的默契告訴我,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乖巧地告訴爹我還有功課要做,我親了親爹後背著手離開。

妖侍教我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房裡很快響起窸窸窣窣的響動。

「魔尊閣下,我如今已是你的人了,你何必毀掉她送我的信……」

「夫君,我自然不是……」

娘親又說了些什麼,爹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我心裡清楚得很,爹爹又一次被娘的色相所惑。

第二日我到爹娘門口。

推開門爹爹還安靜睡著,娘正坐在爹身側。

我問娘:「娘,爹爹也是流雲山弟子,你是不是說爹也是蠢貨?」

我娘原本半合的眼聞言驀然睜開,連忙捂住我的嘴, 同時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爹。

「沈留澤, 你皮痒了不是?」我娘轉頭,鳳眼冷厲地凝視我。

「娘是你自己說的。」我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瞅我娘。

我知道每次這般模樣我娘就會心軟。

果不其然,我娘見此神情松軟了幾分,懶懶道:「你爹就是你爹, 跟那勞什子流雲山沒有關系, 自然不在那些蠢貨之列。」

「哦。」

「行了, 快去修行吧。」我娘迫不及待道。

雖然我還小,但我娘想擺爛的心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我現在才八歲, 卻已經日日研習各種法術,學習如何管理魔界。

在我不舍的眼神中, 我娘無情地把我撵走。

「沈幼楚——」

我爹雙眼惺忪, 我娘忙湊上前去。

在即將關上的窗扉裡,我看到爛漫的光跳躍在爹娘身上。

我娘此刻的神情,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

 

 

魔尊沈幼楚番外

腐爛血臭,骯髒人心,無底深淵。

這便是本尊出生之地。

本尊生來便將爭奪刻進了骨血裡。

因為在魔界,不去爭不會搶,隻有死路一條。

這是魔界一貫的鐵律。

後來月泉一見, 我遇到了流雲山的弟子。

我早知他們是蠢貨, 沒想到這兩位更蠢。

一個被身弱小師弟欺蒙一無所知;

一個被高冷二師妹無視甘之如飴。

大弟子陳澤將解藥丟給了我, 回頭和他那師妹快活去了。

我心底冷笑, 答應離開,也算全了他這份可悲的愛慕。

之後聽聞他如願和柳如煙成婚, 隻是大婚當夜新娘棄他而去。

我心知肚明,定是琴弦衣搗鬼。

他身體孱弱, 修行不足, 自恨不能與柳如煙並肩而立。

便和底下的魔族做了交易。

我隻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流雲山自然是越亂越好。

不如把琴弦衣當做一顆攪亂流雲山的棋子。

至於陳澤。

不會爭搶的人, 命運早已注定。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有人竟還自願走向末路。

琴弦衣借口病弱, 需用妖獸鱗片入藥。

陳澤竟自請前往。

本尊聽聞後隻覺可笑, 他是覺得幾百年的禁閉教訓還不夠嗎?

既如此, 不如本尊也親自前往, 將這些流雲山嫡系弟子全殺了。

也給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一個教訓。

本尊到的時候,正巧看了出好戲。

兩位師兄弟同時深陷危機, 柳如煙面對抉擇。

我靠在樹邊,見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琴弦衣,嘴角不由牽起漠然笑意。

我看得分明,陳澤也有逃脫的機會, 隻要他用出手上攥著的逃脫符。

生死關頭, 總不會蠢到送命。

但下一秒發生的事卻讓我唇角的笑凝固了。

他竟換上了燃燒符。

一聲爆響後, 他與那妖獸同歸於盡。

漫天血色, 死無全屍。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瀕死時,陳澤臉上掛著的卻是釋然的笑。

他是故意送死的,隻為給另外的人一線生機。

蠢貨。

實在是愚蠢之至。

本尊冷眼瞧著癱軟在地的琴弦衣和失神的柳如煙。

突然覺得隻是死太便宜了他們。

我要讓他們一輩子活在折磨和痛苦當中。

之後我安排下屬揭穿琴弦衣的真面目, 他被當做妖邪終身禁閉。

而柳如煙一夜白頭,下山贖罪。

不知怎麼,陳澤臨死前的那雙眼就這樣停在我的腦海裡。

夢裡浮沉, 竟如此真切。

陳澤,本尊希望你下輩子,

學聰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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