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的女朋友又跑路了

和霜霜姐、閔閔姐是什麼?

「咳咳,小路,給你介紹一下,他們是我以前在滬市常常去光顧的男公關,最近那邊在嚴打,打算來這邊發展。」

「你要是有認識的富婆、款姐什麼的,都可以介紹給他們,技術槓槓的。」

岑霜霜在一旁作死。

顧南浔的臉都綠了。

他從沒想到不再裝小白兔的岑霜霜是這樣一副放飛自我的模樣。

顧西洲面無表情,隻是看著我。

小路的臉有點紅,放下咖啡後飛一般走了。

「大家都坐著幹什麼,喝吧,我們這兒的咖啡還是不錯的。」

「對了,你們兄弟倆來這做什麼?」

「想起來了,該不會是送請帖的吧。顧氏集團小女兒大婚的消息最近可是頻頻上熱搜。」

「所以你們三個終於決定要邁向人生的下一個階段了,恭喜恭喜,你一三五,他二四六,周末休息,挺好。」

「岑霜霜。」

顧南浔終於忍不住發飆了。

岑霜霜捂著嘴巴,像是想起了什麼:

「啊!對不起,你是大哥,理應要多辛苦一下的,所以你是一三五七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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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浔神色惱怒,像是氣得不輕。

但片刻過去,他臉色又恢復平常:

「如果你打著想要激怒我,把我氣跑的主意,勸你別白費心思。」

岑霜霜有點兒泄氣:

「所以你到底來幹什麼?難不成是追妻火葬場?」

「千萬別,不光是我,我另外七個男朋友也不答應的。」

顧南浔:「……」

不光是他,連我都聽不下去了,淡然起身:

「你們聊吧,我先上樓。」

剛走到三樓房間,後面的腳步聲轉瞬即至。

我站在門口,冷眼睨著對方:

「顧西洲,你還挺賤的。」

他看著我,眉眼間閃過深深的愧疚與悔意,嗓音低啞:

「對不起。」

「說完了?說完了就滾。」

我推開門,卻又被人攔住。

「趙閔閔,我們好好聊一聊。」

「沒興趣。」

他抵在門口,一動不動。

我語氣涼涼:「沒記錯的話,我曾經跟你說過,你最好這輩子永永遠遠都別出現在我面前。」

他聲音微微顫抖:「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那個時候懷孕了。」

「現在你知道了,改變什麼了嗎?」

「閔閔,你知道我來的目的。」

我擰眉,等著他說下去。

顧西洲滿含希冀地看著我:

「我可以幫你回到林家,幫你父親重振林氏,隻希望能跟你重新開始。」

我簡直想笑。

「你會不會太高看我爸和林家了?以前想回去不過是為了替我媽爭口氣,想要打敗岑霜霜和她媽。」

「現如今我和岑霜霜早就想通了,一個快要破產的林家,好賭的媽和花心的爸,誰愛要誰要吧,反正我們是不要了。」

顧西洲沒想到我的回答是這樣,一時間怔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已經懶得再廢話:

「顧西洲,我對你的請求隻有一個,那就是從哪來,滾哪兒去。」

26

翌日清早。

岑霜霜一臉鬱悶地跑到餐廳跟我吐槽:

「這下壞了,趙閔閔,那兄弟倆真是來追妻火葬場的,昨晚上顧南浔已經在跟我求復合了。」

我想了一下,覺得她的情況不同於我。

「你要是覺得自己對他還有感覺,就答應唄。顧南浔明年都三十了,如果這次復合了,大概率會結婚的。」

對方一臉驚悚:

「呸呸呸呸呸,你在說什麼?顧南浔之所以要復合,是因為他妹要結婚了。」

「多年白月光一朝他嫁,顧南浔心痛得在滴血,又無法衝破世俗與家人的重重阻礙,隻能隨便找個替身,也就是我,來填補心中的大窟窿。」

「憑什麼?他要復合我就答應?我扒他家袓墳了,要這麼對我?」

「跟他復合我還不如跟上一個小鮮肉復合呢。」

「人家比他年輕,身體好,愛我愛得要死,也沒有喜歡自己養妹妹的習慣。腦子還好使,聽說在帝國理工。」

我朝她使了個眼色。

「什麼啊?」她莫名其妙。

下一秒,她好像明白了。

一回頭,顧南浔就站在不遠處。

我對這兄弟倆都沒什麼好感,所以並不覺得很尷尬。

顧南浔臉色很難看,目光灼灼地盯著岑霜霜:

「什麼小鮮肉?」

「我上一任男朋友,怎樣?」

顧南浔拳頭緊握,神色隱忍又痛苦,像是在拼命壓抑內心的憤怒。

「我……不介意,隻要你也原諒我曾經的過失。」

岑霜霜這回是真的被震驚到了,半天都沒說話。

直到對方離開了餐廳。

她僵硬地回過頭:

「靠,我懷疑顧南浔被奪舍了。」

「之前我跟王助理說句話,他都會不爽一整天,而且他那方面有潔癖,你知道嗎?現在居然這麼 open,太可怕了。」

27

盡管我和岑霜霜一再與顧氏兄弟倆保持距離,但那兩人就像狗皮膏藥似的,怎麼趕都不走。

用岑霜霜的話說,他們的臉皮比從前厚了十倍不止。

而且棘手的是,沒過幾天,父親林偉業也來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

至於為什麼不好,答案很清楚。

從小到大,為了討他歡心,我幾乎拼盡了全力。

現在,我已經不想這麼做了。

「你們兩個馬上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父親沒有廢話,而是直接下達命令。

岑霜霜沒動。

我也沒動。

「聽到沒有,還要我說第二遍?」對方聲音提高,隱約夾雜著怒氣。

「爸,如果你是想利用我從顧西洲那裡撈到什麼。抱歉,我可能辦不到了。」

我直接說出重點。

岑霜霜也舉手附和:

「我也是,我絕對不會跟顧南浔復合的,您就死了這條心吧。」

對方怒意加重,暴跳如雷:

「怎麼?翅膀硬了?覺得我管不了你們了?」

「難道你們是喝露水長大的。」

「沒有我的錢,你們一個兩個能讀書,上大學?」

「林氏遇到困難,你們跑得比兔子還快,一跑就是三年,我就想問問,你們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看著如此跳腳的父親,我隻覺一陣諷刺。

記得在我二年級放暑假的時候,有一次,他連續三個月都沒打生活費過來。

家裡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更別提開學後我還要繳書費。

母親怒氣衝衝地打了一輛車,把我扔到林家別墅前面。

「哪兒也不許去,今天跟你爸要不到錢就別回家,你就算死,也要死在他們這裡。」

她撂下狠話後,自己跑了。

獨自留下八歲的我,頂著快四十度的高溫站在水泥路上,差點被太陽烤化。

我在太陽下整整站了三個小時,終於看到了爸爸的那輛黑色奔馳。

趕緊小跑過去。

車窗降下,一縷涼涼的冷空氣撲面而來。

我看到爸爸在駕駛座上,臉上掛著一副墨鏡。

林叢柏坐在後排座椅上,整個副駕駛和後排他沒有坐到的地方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玩具與零食。

有玩具車、玩具槍、拼圖、遊戲機。

有造型精美的大蛋糕、各種各樣的堅果盒,榴蓮、橙子等水果。

我看得有些呆了,耳邊卻聽到父親不耐煩的聲音,詢問我來幹什麼?

我這才想起母親的話,趕緊說明來意。

林偉業從皮夾裡拿出一沓鈔票扔給我,並警告道:

「下次別到這來找我,還有,如果讓我發現你媽還在打麻將,你就永遠別叫我爸了,你們母女倆要多遠滾多遠。」

那個時候我很害怕。

害怕他真的不再管我們。

他不知道,我其實天天都在家勸媽媽別再出去打麻將了。

她幾乎是十賭九輸,我們的生活費全被她輸光了,要債的還經常來堵門。

後來他們不知道怎麼得知了我媽跟我爸的關系,就去林家堵。

我爸氣得肺都要炸了,他一生氣就斷我們母女倆的生活費。

一斷生活費,我媽就把我扔到林家外面。

如此循環,年復一年。

我從小性格開朗,對待任何人都落落大方,唯獨在我爸面前。

唯唯諾諾、戰戰兢兢、膽小如鼠。

我每次去跟他要錢都極盡卑微,像個在等主子打賞的奴婢。

卻忘了他是我的父親,付我生活費、把我養大都是他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我上大學的時候,林氏集團因經營不善每況愈下。

林偉業幾乎沒有再付過我學費,所幸我已經開始自己兼職賺錢了。

如此過了四年。

一畢業,父親就將我召回林家。

和我一同被召回的,還有岑霜霜。

他把顧氏財團繼承人顧南浔的照片放到我們面前,向我們宣布誰能搞定這個人,他就會讓誰認祖歸宗。

林家大小姐的位置也將屬於她。

從小到大,我媽最大的心願就是讓我徹底擺脫私生女的身份,能被林偉業認回去。

想到這裡,我毫不猶ṱū́₊豫地答應了。

不出意外,岑霜霜也答應了。

我開始絞盡腦汁,想著怎麼勾搭顧南浔。

可惜慢了一步,被岑霜霜佔了先機。

在得知顧南浔有一個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之後,我很快重振旗鼓,調整策略。

沒多久,我成功了。

才認識兩個星期,我就跟顧西洲打得火熱。

認識一個月的時候我們官宣。

父親林偉業原本已經決定在家裡舉辦一場認親晚宴,宣布岑霜霜是他親生女兒的身份。

但他沒想到我能絕地逢生,搞定了同樣擁有顧氏百分之十股份的顧西洲。

於是他決定暫緩認親儀式,讓我和岑霜霜一同競爭。

看看誰能真正嫁入顧家。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真是天真得可以。

為了所謂的認祖歸宗,所謂的林家大小姐頭銜,天天被林偉業 PUA,一心想要爭口氣,使盡渾身解數勾引顧西洲,把從顧氏拿到的各種資源、項目都源源不斷地砸到林氏。

他現在竟然還問我「是不是喝露水長大的」?

真是可笑。

他不過是在小時候隨便丟了幾粒米、幾把糠,像養雞、養鴨一般把我們養大。

如今,卻要讓我們用整個軀體和血肉去供養林氏集團。

天底下的人,誰也沒有他林偉業養女兒劃算。

「爸爸,我不是喝露水長大的,但光是我之前從顧氏拿給你的那份城東土地產權書,它的價格至少是你這麼多年花在我身上的錢的幾千倍。」

對方被我懟得啞口無言,惱羞成怒道:

「怎麼,你現在是要跟你爸我計算錢嗎?」

「為什麼不能算?」

岑霜霜加入我的陣營,冷冷還擊:

「爸爸,這麼多年你在我身上也沒花多少錢,我讀的九年義務教育,最多每年拿你一點生活費。」

「林叢柏呢?從幼兒園開始一路貴族學校,高中去英國留學,到大學畢業,花了你多少錢?」

「我恐怕連他的零頭都不夠吧,更別提三年前他過生日時你給他提的那輛布加迪。」

「700 多萬的生日禮物。」

「可是,從小到大,你連七塊錢的生日禮物都沒有給我送過。」

父親臉上寫滿不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回答道:

「你們是女兒,難道還想跟兒子相提並論嗎?」

他這句話一出,我突然覺得輕松了。

我一直都知道父親重男輕女,但他從來沒有如此直白地表達過。

正好,絕了我的念想。

抬眸去看岑霜霜,她眼中亦是一片決絕:

「爸爸,你說得對,女兒當然不能跟兒子相提並論。」

「林氏集團將來肯定是林叢柏的,既然沒我什麼事,我也就沒必要為它添磚加瓦了。」

林偉業氣得大罵了我們兩個小時,拂袖離去。

他前腳剛走,我媽後腳就來了。

母女倆三年未見,彼此見面第一眼,她仍舊是習慣性開罵:

「好你個死丫頭,自己在這快活了三年,把你媽我扔在滬市不聞不問,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隻要跟我媽處在同一環境下,我就感覺到心力交瘁。

「我不是給你轉了兩百萬。」

「兩百萬?」她眼神荒謬地看著我,「你從姓顧的那裡撈了幾千萬,就給我區區兩百萬,兩百萬夠幹什麼?我可是你親媽。」

「早知道你是這麼個喪良心的,當初我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

「要Ṭū́₄是我生的是兒子,哪裡會像現在這麼命苦,你個喪良心的死丫頭。」

我媽開始哭哭啼啼,捶胸頓足。

「那你為什麼要生下我,如果沒有把我生下來,也許我早就投胎到有錢人家裡享福去了,而不是當個私生女,攤上個好賭的媽和無情的爹。」

我冷冷地開口。

我媽都蒙了。

畢竟以前每次她開始表演這段的時候,我都會盡力上前安慰,並且快速妥協。

現在我非但不妥協,還冷嘲熱諷。

「你說什麼?」她怔怔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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