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二叔他為何那樣

周卿的白月光回來了。

他拿三百萬就想打發我。

我演技爆發哭了兩個小時,把他哭煩了。

「許星星,你就不是個貪財的女人!」

「五百二十萬,」我馬上停止哭聲,「最好再加一句自願贈與,不然這錢我拿著不放心。」

1

周卿對我好像有點誤會。

他覺得我是個為他神魂顛倒的戀愛腦。

但是我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我的心和我的刀一樣冷。

我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錢。

和周卿在一起一個月的紀念日,他送了我一支香奈兒的口紅。

我嬌羞地擺手拒絕:「不行不行,這也太貴重了。隻要是哥哥送的,哪怕是顆糖我都喜歡。」

周卿高興極了,覺得我是個不圖他錢的好女人。

轉頭給我買了個香奈兒的包。

我笑著接過:「隻要是哥哥送的我都喜歡。」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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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周卿的錢比刑法上任何一條都好賺。

他雖然不喜歡我,但也是真舍得花錢。

和他頭一回見面在學校食堂,他和他青梅竹馬的白月光排我前面,正吵架。

周卿想和白月光朝朝暮暮,白月光想出國遊戲人間。

周卿氣不過,回頭拉過身後的我:「給你二十萬,做我女朋友。」

我正準備罵他神經病,就眼睜睜看著周卿搶走我的飯卡。

往裡面充了二十萬。

「不是錢的問題,」我倒吸一口氣,「錢買不來愛情,我們這是純愛。」

「純愛?」周卿蒙了,白月光也蒙了。

「是,」我害羞地拍了拍周卿的肱二頭肌,「哥哥,我喜歡你好多年了。」

3

白月光八點的飛機,周卿要我九點前必須滾出別墅。

我手腳很麻利,在八點五十九分提著兩個大箱子站到了別墅門口。

正好趕得上我九點半預約的全是男模的單身派對。

走出門被冷風一吹,我決絕的腳步開始猶豫起來。

「周卿,我們好歹相愛一場,在離開之前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想求你。」我轉回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除了愛你,什麼都可以。」好冷酷一男的。

我抽了抽嘴角:「我不奢望你愛我,隻是別墅區裡出租車進不來……」

「別想讓我送你,」周卿看了看腕表,不耐煩地打斷我,「萱萱馬上到了,我要在這裡等她。」

「那個那個,我的意思是說,」我指了指旁邊的車庫,「我最常開的那輛樹莓粉保時捷,能一起送給我嗎?」

我是前女友還是學生,送我!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想了想,隨後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許星星,想挽留我就直說,繞這麼大個彎子是做什麼?」

那這個彎子真是大到我本人都看不出來啊。

我聽得懵了:「你哪裡看出我挽留你了?」

「那輛車的車牌號是我的生日,你不就是想把那輛車要過去睹物思人?」周卿一副拿捏我的樣子,「那不然我車庫裡那麼多豪車,你偏偏要挑這輛?」

我愣在了原地,這件事對我衝擊還是太大了。

這輛車我開了兩年,原來車牌號是周卿生日?

周卿竟然是雙魚男?

和我前男友一個星座?

狗都不談雙魚男!

大概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困惑遲疑,一向自信的周卿也不太自信起來。

他盯著我看了好幾分鍾才茫然又不解地問道:「你不知道?」

「知道啊,」我戰術性停頓,自信滿滿道,「你生日是 2 月 24 號嘛,我知道的。」

說完我還點點頭,給自己打氣。

話剛說完,周卿那張帥臉立刻垮了下去:「我生日是 3 月 1 號。」

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2 月 24 號是去保時捷提車那天!

不過這都不重要,我這才發現我格局還是太小了,周卿車庫裡的車可都比那輛保時捷貴啊!

「要是那輛保時捷你覺得不太合適的話,」我咽了咽唾沫,「那輛法拉利你覺得怎麼樣?」

周卿實在是被我氣得不輕,指著我的鼻子「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我溫柔地把他手拉下去,笑眯眯道:「周卿你不願意給車不會是還舍不得我,想送我回家吧?」

周卿這人我了解,有錢的傻直男,容易上頭。

激將法最有用。

果然周卿一聽我這話,要強的這股勁就上來了:「我周卿能舍不得你?許星星你別想用激將法讓我對你感興趣,不就是一輛破車嗎?我馬上給你……」

有點腦子,但不多。

我美滋滋地連忙點頭,正準備接過周卿遞過來的車鑰匙。

手剛剛挨著,身後傳來一個磁性好聽但不太討喜的聲音——「我送你。」

? 

我要你送我回去?我法拉利不香?

4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我剛轉身想看看這個殺人兇手到底是誰,旁邊的周卿就急急問道:「二叔,萱萱呢?」

聽到二叔這個稱呼,我剛剛要尋仇的氣焰一下就萎了。

周卿的二叔周斯禮——我有點兒怕他。

轉體運動做了一半,我本來想轉回去,餘光瞥到了周斯禮已經拿過了我的行李箱,靜靜地看著我轉來轉去。

我立刻緊張地稍息立正向他看齊:「二叔好。」

周斯禮沒說話,朝我點了點頭。

但能感覺得出,他心情不錯。

大概是因為高萱萱回來了,我和周卿終於要分手了。

南城裡周家最有本事,周家他周斯禮最牛逼。

周總今年二十六,天之驕子,拿的是第一章回國、第二章收購、第三章壟斷、第四章人生巔峰的劇本,掌管著南城的經濟命脈。

人長得超級無敵帥,身材也沒的說。

唯一的缺點就是愛多管闲事。

我和周卿正常為了錢談個戀愛,遭到了他的強烈反對。

正常豪門的劇情應該是周卿他媽拿著五百萬的支票讓我離開周卿。

但在他們魔幻的周家,這個角色由周卿他二叔扮演,每次見到我都一陣陰陽怪氣,想要拆散我倆。

我都不知道他堂堂一個大總裁,哪來那麼多時間關心侄子的戀情?

正想著找個什麼借口把法拉利車鑰匙拿過來。

「還不走?」頭頂傳來一陣幽幽的聲音,「舍不得?」

我看了看冷臉的周斯禮,又看了看周卿,點點頭——舍不得,法拉利還沒搞到手呢。

「二叔,你沒去接萱萱嗎?」周卿在旁邊看了又看,都沒看到人,急了。

「你的女人要我給你接?」周斯禮回周卿話,眼睛卻還盯著我。

「那你來幹什麼?」周卿抓抓頭,不解道。

「送她回家,」男人指了指我,又補充道,「順便。」

順便送我幹嗎?我人傻了。

難道以周斯禮這個身價,下班後還要順便跑滴滴?

「不用送我,」我連忙搖頭,「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

我說著,把手攤開在周卿的面前搖了搖,瘋狂給他眼神示意。

車鑰匙給我,快點!

周卿還沒搞清楚我的意思,旁邊的周斯禮卻是不耐地「嘖」了一聲。

然後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握住了我攤開在周卿面前的手。

和我十指相扣。

接著一隻手牽著我,一隻手拖著行李箱往他車的方向走。

……

我呆愣地跟上,驚嚇得喪失了語言系統。

周斯禮的手很大而且很暖和,牽得我緊緊的。

不過這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牽我手幹嗎?神經病啊!

「二叔?」身後周卿也像是被這一幕嚇到了,呆呆地喊道。

而周斯禮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往前走,先把我扔進了車裡,然後替我放好了行李箱。

等到周斯禮也坐上車的時候,我腦子才終於清醒過來。

「你、你……我……」我結結巴巴不知道說啥。

男人打斷我,還說了句什麼。

「啊?」我沒聽清。

周斯禮盯著我看了一陣,看得我心裡毛毛的,正當我想再問一遍的時候。

他突然傾身朝著我壓過來,一張帥臉在我面前放大再放大,連帶著他身上好聞的松香也一個勁往我鼻子裡面鑽。

我的第一反應是——他在投懷送抱嗎?

5

像是被下了蠱,我放在兩邊的手不自覺地抬了起來,想要去摟他精壯的腰。

卻隻有一瞬。

因為周斯禮很快抽身離開,神色如常地發動了車子。

我低頭一看,好家伙,剛給我說讓系安全帶呢。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我臉色一個爆紅。

「地址。」周斯禮大概沒有察覺到我的尷尬,淡淡道。

「九號公館。」我脫口而出。

話剛說完,我就注意到周斯禮查導航的手一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剛剛好像有點不滿地瞥了我一眼。

「去那兒幹嗎?」

九號公館,南城有名的男模酒吧,富婆的天堂,我努力的意義!

我去那兒還能幹嗎?

我支支吾吾不能言語,總覺得讓前男友的二叔送我去酒吧找男模這件事很詭異。

「許星星,沒看出來你還挺會玩的,」周斯禮看我一眼,嘴角翹了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周卿知道?」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反駁他。

而且我也隻是做了全天下有錢女人都會做的事罷了。

周斯禮默了默,正當我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才又幹巴巴地道:「你不是喜歡他?」

我喜歡周卿?我裝的。

前面周斯禮一個勁地要拆散我和周卿的時候,我倆看著比誰都情比金堅,但其實還真就是逢場作戲。

周卿養著我純粹就是為了氣他的白月光,我單純就是想從人傻錢多的直男身上撈一把。

說來好笑,在我和周卿這段感情裡,居然隻有周斯禮當了真。

想著周卿現在也算不上我的金主了,我索性不裝了。

「我就是喜歡錢,」我湊過去朝著周斯禮咧嘴笑了笑,「怎麼樣,二叔,我裝得像吧。」

我故意說得賤嗖嗖的,想讓周斯禮把我丟下去。

方便我自己打車去九號公館。

我話音剛落,周斯禮猛地踩了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怎麼樣是不是很生氣!是不是不想送我回去了,想把我扔在路邊!

周斯禮轉頭目光沉沉地看著我,幽深的眸子像是要把我看穿。

「你就這麼喜歡錢?」周斯禮薄唇動了動,一開口就是一個蠢問題。

誰會不喜歡錢,我又不是馬爸爸對錢沒有興趣。

「不……不、不討厭。」我被他這陣眼神看得有點莫名其妙。

他怎麼看著不像是在生氣,倒像是來了點興趣的樣子?

「這麼喜歡錢的話,就別叫二叔了。」周斯禮突然輕笑一聲。

而且笑得有點寵溺怎麼回事?

「那叫、叫什麼?」

「寶貝,哥哥,」周斯禮眸子莫名亮了亮,身子朝著我傾了傾,「親親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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