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火

餘烈筆直盯著她,須臾,低頭貼近她些許:“有啊。”

聞聲,程菲剛落下的心髒又懸到了嗓子眼兒,焦心不已:“是嗎?哪裡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醫院?不然還是再做一個全身檢查吧……”

話還沒說完,隻覺腰上一緊,步子踉跄,又被男人手臂一勾給帶進他懷裡。

程菲心尖一陣緊,隱約感知到什麼,睫毛顫個不停,白皙的雙頰也漫開紅暈。

“心裡不舒服。”餘烈薄唇輕輕摩挲著她細嫩嬌紅的耳廓,嗓音沉而啞,性感得可怕,“痒。”

程菲臉更紅,呼吸一下就亂了。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的脾性,對外冷靜自持八風不動,面對她時卻完全變個人,永遠正經不過三分鍾。

女性本能,讓程菲意識到甜蜜的危險在逼近。

程菲心跳如雷,幹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心慌意亂間,條件反射般側了側腦袋,想要躲開他,支吾道:“……餘隊今天是過慰問的,還是快去忙自己的事吧,我也要接著去上課。其他還有什麼話,我們等各自幹完手上的活再繼續聊。”

說著,程菲也不等男人回應,扭著腰肢便想從他懷中逃離。

這話引得餘烈勾了下唇,意味不明。

他輕嗤一聲,非但不松手,還臂彎下勁往內收,直接將人往他抵得更緊,迫使她全身柔美傲人的曲線與他嚴絲密縫貼合。

“……喂!”程菲輕呼出聲,臉紅到滴血,哪料到才重逢,這人就對她這麼肆無忌憚,禁不住瞪大眼睛羞斥,“你幹什麼?這裡是教室,光天化日,你別對我亂來。”

餘烈聞言,虎口裹住她滾燙緋紅的小臉往上一抬,低眸瞧著她,道:“光天化日不能亂來?”

程菲心跳的頻率愈發快,呼吸急促,根本說不出話。

餘烈眉峰一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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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臉蛋上流露出一絲茫然,心想:行?什麼行?

沒等她反應過來,餘烈便已扣緊她的腰將她帶向了窗臺一側。

餘烈耷拉著眼皮直勾勾盯著她,眼神黯得可怕。一隻手勾攬她纖細的小腰,一隻手高高抬起,拽住淺藍色的窗簾一甩。

隻聽“唰”一聲,鐵質掛鉤在窗簾盒的軌道裡一滑而過,霎時間,窗簾拉嚴,所有陽光被悉數隔絕阻擋,多媒體教室瞬間形成一個密閉而昏暗的空間。

眼見最後一縷陽光被隔離,程菲心尖也跟著震顫。

隨後,下巴一緊,被男人估計分明的指捏住,強勢掰起來。

她臉紅如火,微張開唇瓣輕喘兩下,身上皮膚像有無數隻小蟲子在爬,又燙又痒。

餘烈掐住她軟腰的大手下了力道,幾乎要將她生生嵌進他的身體裡。他眼眸微合,俯首將頰貼緊她滾燙的臉蛋,輕輕廝磨,囈語似的呢喃,“我的菲菲,我最愛的寶貝……”

程菲讓他磨得頭皮都是麻的,指尖輕蜷,小口呼吸,鬼使神差也閉上了眼。

片刻,感覺到一個吻,落在自己的前額。

那樣的溫柔,又那樣的虔誠,仿佛在布達拉宮外朝拜天神的信徒。

“我很想你。恢復意識後的每個日夜,我想你想到心都在痛。”餘烈輕吮著她的耳垂,沉啞低聲,“你呢。想我了麼?”

“……嗯。”姑娘腦袋埋在他頸窩裡,對他的思念如浪潮般湧出,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餘烈對這個答案滿意,無聲地笑了下,依次淺啄吮吻她的耳廓頸項,遊走摩挲,好一陣才終於來到她唇瓣。

程菲身子軟綿綿的,腦子都迷糊了。

全身上下的感受,除了熱,就是渴。

好像想要什麼。

又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她咬住唇瓣睜開眼,渴得厲害了,又忍不住伸出舌,舔了下幹涸的唇。

又粉又嫩的小舌尖,像隻促狹的粉色小魚,在男人眼皮底下一閃即逝。

餘烈眸色驟深,掐住程菲的下巴,將她臉蛋抬更高,在昏暗光線中定定端詳她。

姑娘卷發凌亂滿臉紅暈,唇微張,一雙大眼噙滿了春水,湿漉漉的,正有些失神又茫然地望著他。

一副被他調情調到意亂情迷的嬌媚樣。

這嬌態媚姿瞧得餘烈受不了。

食指大動。骨血裡的欲望仿佛兇猛的獸,咆哮著想要在疆場上馳騁徵伐。

他眯了下眼,下一瞬,反身一把將她抵在牆壁上,狠狠咬住她飽滿紅潤的唇,在她唇舌間沉聲問:“你哪裡想我?”

餘烈親得很兇。程菲被這個蠻橫的吻弄得嚶嚀出聲,脖子肩頸都被蒸成粉色,全身輕輕地抖。

沒有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迷茫地眨了眨眼,“什麼?”

“這裡。”他長指輕揉了下她被吻到微腫的唇。

繼而隔著衣物,點了下她左邊心口,心髒的位置,“這裡。”

“還是,”大手順著她衣擺滑進去,漫不經心地,“這裡?”

感覺到男人粗糙的指,程菲用力皺眉,臉蛋漲得愈發紅,在他懷裡掙扎起來,不知是想遠離那些修長如玉的指尖,還是想貼得更近。

很突兀的,莓果讓他重重一捻。

“……”

程菲始料未及,承受不住,緋紅的臉蛋仰高,悶哼哭出來。

緊接著便聽見餘烈在她耳畔,說,“你剛才讓我先忙慰問的事,聽得我想笑。”

“程菲,我迷戀了你半輩子,也苦等了你半輩子。二十年光陰蹉跎如流水,時至今日,對我餘烈而言,還有什麼事能比愛你更重要?”

第74章

男人最後的這句話嗓音極輕,透著一絲夾雜濃重情潮的沙啞,連同他冷冽的呼吸一道鑽進程菲耳膜,直令她不可控制地微顫。

程菲怕他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慌亂間急中生智,脫口道:“請餘警官注意形象,這兒到處都有監控。”

誰知,聽她說完這句話,餘烈竟沒有半分收斂的意圖,隻是漫不經心地回了句:“早就跟你說過,永遠別在我面前撒謊。為什麼學不乖?”

程菲一滯,眸光裡跳出一絲錯愕。

餘烈面上神色清絕而冷靜,指腹卻忽然用力,惡劣地挑她一下,在她求生不得的嗚咽中,輕聲細語:“平谷區福利院,全院監控攝像頭共計四十三枚,整棟教學樓,唯獨就漏掉了這一間教室,沒有裝。”

程菲:“……”

“在來找你之前,這些信息我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餘烈耐人尋味地扯了下唇,“你騙不過我。”

程菲:……什麼意思?

提前了解整個福利院的監控設施情況,難道就是為了……

腦海中浮出一個猜測,程菲頓時更加窘迫,羞惱交織。

此刻,上午日光晴朗。

操場上有小朋友在嬉戲,熱鬧喧哗。

近數十米隻隔的多媒體教室內,窗簾擋去大半陽光,光線昏暗。

程菲恍惚間生出一種錯覺,仿佛她被他囚禁進了一個完全獨立的第三世界。

看不清楚,聽不真切,視覺是模糊的,聽覺也是模糊的。

唯有男人的體溫如此真實。

程菲纖美的肩線輕顫著,眉心緊蹙,臉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亂,想要掙扎逃離,但全身又提不起丁點力。

被困在這個男人惡劣又要命的指掌之間。

程菲眼角不停沁出淚珠,腦袋深深埋進他溫熱的頸窩,沒幾秒便承受不住,小貓似的抽泣起來。

餘烈眸中有深情萬千,也有濃重欲色。

暌違七百多個日與夜,這場重逢他已經等待了太久。

憐語相慰的溫存,不足以疏解這兩年時光積攢的相思之苦。他愛她愛到骨髓深處,潛意識裡迸射出本能的貪婪,仿佛必須得到更多,才能真切確認她的存在。

餘烈眼簾微垂,視線仔細描摹姑娘嬌紅欲滴的小耳尖,心念一動,低下頭薄唇微張,輕輕地含住。

“好漂亮。”

他吻咬她的耳朵,被她妖媚又可愛的反應勾得心底愈發痒,嗓音低啞而懶漫,“兩年了,我的寶貝還是美得讓人欲罷不能。”

說話同時,指尖仍在淺藍色的女士針織衫下肆虐,有一搭沒一搭。玩兒似的,漫不經心。

程菲羞得根本不敢抬眼,全身滾燙四肢發軟,兩條腿已經有些站不穩,隻能蜷在男人懷裡,輕輕地哭。

骨節修勁的指形輪廓,在針織布料下曖昧起伏。

餘烈垂著眸,直勾勾盯著懷裡的小姑娘,一隻手摟住她的細腰,另一隻慢條斯理地輕攏。

程菲腦子裡像攪了漿糊,眼神迷離,迷糊間感覺到原本環在她腰上的那隻有力大手,上滑至背心位置。

隔著針織衫,前面一緊,又全然一松。

“……”程菲羞窘地瞪大眼,動了動嘴巴,正要出聲抗議,巴掌大的臉蛋便被男人給扣緊固定,霸道又強勢地掰起來。

下一秒,她的唇被吞噬。

餘烈重重吻下來。

像是溺水將死之人終於將頭露出水面,他近乎瘋魔般,貪婪而暴烈,薄唇深碾著她甜美粉潤的唇瓣,放肆汲取著她賜予的氧氣。

這個吻又兇又狠,程菲畢竟兩年未經情事,一時間根本招架不住。

雖然沒有對比,但程菲很清楚,這個男人的吻技相當好。然而,這個闊別兩年之久的吻,他蠻橫得近乎殘暴,一來便是狂風暴雨,將她兩片唇瓣吮得生疼。

她心慌得甚至有些被嚇到,被這蠻橫的索取壓得直縮脖子,下意識便往後躲。

餘烈察覺到懷裡人躲閃的意圖,輕微挑了下眉,吻著她,不說話,大掌卻勾過那把纖細的小腰往上一提。姑娘嬌呼一聲,整個人頓時輕飄飄讓他拎起來,樹袋熊似的掛在他懷裡。

有力的大手穩穩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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