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世界當花瓶

唐寧什麼都沒看到。

黑暗中的鬼護士和床上的那個東西一起將暈倒的陸應星拉進床內。

“陸應星?”唐寧慌張叫道。

“我沒事。”一道清朗的聲音低低地在黑暗中響起。

當唐寧聽到陸應星還能說話,他稍稍放下了心來,然而如果現在有燈光,唐寧就會看到說出這句和陸應星聲線一模一樣的人——

是愉悅眯起雙眼的莫雲初。

改變聲線對一個演員來說是基本功,而莫雲初更是能在聲音方面模仿得惟妙惟肖,模仿陸應星的聲線對莫雲初來說是信手拈來,哪怕是唐寧都聽不出什麼區別。

解決和合仙的辦法莫雲初不清楚,他現在隻能自己嘗試著想出幾個可能有用的法子,比如讓陸應星陰氣入體,削弱他的陽氣,擾亂和合仙最重要的陰陽平衡。

以陸應星的力氣,他都沒有辦法甩開床上的那個東西的手,就更不可能甩開有意握著他的莫雲初。

剛剛陸應星之所以可以輕易甩開莫雲初,隻是因為莫雲初也有意放手。

他打算利用這個地方的東西破一破和合仙。

沒想到陸應星會直接被嚇暈過去。

嚇暈過去也好,正好能讓他和唐寧有一個二人世界。

莫雲初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張符箓,朝著床上的東西貼了下去,那個和陸應星相擁而眠的孕婦緩緩爬下了床。

“陸應星”有些緊張地說道:“我們快跑吧。”

莫雲初附和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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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陸應星”和莫雲初都這麼說了,唐寧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他緊緊牽著莫雲初的手,被莫雲初帶領著在黑暗中奔跑。

心髒一下又一下劇烈跳動著,四周都是濃稠的黑暗,可是唐寧卻情願燈光不要突然亮起,因為他不知道下一秒鬼護士會出現在何方。

雖然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可唐寧很相信莫雲初的帶路水平。

不過陸應星現在怎麼樣?他看得到路嗎?

唐寧很快放下心來,因為他聽到除了他之外的另外兩道腳步聲,正在有條不紊地響著。

一個來自莫雲初。

一個來自被莫雲初操控著的鬼孕婦。

第295章1更

兩人一鬼的腳步聲在一片漆黑的走廊上響起。

在燈光即將亮起的那一刻,莫雲初推開了左側第三個房間的門,拉著唐寧躲進這間屋子。

剛一進去,唐寧就看到閃爍著青光的手術臺,幾個穿著手術服的醫護人員圍繞在手術臺旁,手術臺上似乎躺著一個孕婦。

在他們的身旁有一排架子,架子上擺滿了瓶瓶罐罐,那罐子有大有小。

圍在手術臺旁的NPC聽到了開門的動靜,他們集體轉過了頭來,不僅僅是這些NPC,所有漂浮在瓶瓶罐罐裡的東西也跟著齊刷刷扭過頭!

唐寧的心髒劇烈跳動,第一時間想要重新退出屋去,不過比他反應更快的是莫雲初。

莫雲初拉著唐寧往地上倒去——

一個天旋地轉間,唐寧被莫雲初摟著腰,輕柔又堅定地往下帶去,唐寧茫然地睜大眼睛,對上了莫雲初那鎮定又深邃的鳳眸,他一下子沒有多少反抗力氣,本能地選擇配合莫雲初,一瞬間倒在了莫雲初的身上。

按理來說,正常人突然間倒地都會發出輕微的聲響,可是莫雲初卻很神奇,他直挺挺地倒地時好像倒在了棉花上,一丁點聲音都沒發出。

反而是唐寧摔在莫雲初的懷中時,兩廂觸碰下發出了受驚小貓崽那樣的哼聲。

唐寧聽到自己不小心發出聲音後,他緊張地看向倒在地上的莫雲初。

莫雲初頭上的帽子因為這個姿勢脫落下來,漆黑的碎發垂落在他凌冽偏高的眉骨上,眉骨下深深的陰影讓那雙鳳眸更顯深邃,他戴著黑色口罩,在微弱光線的襯託下,皮膚顯得尤為蒼白,好似一條危險的蛇。

可是他的眼神又是那麼具有吸引力,一經對視就很容易沉溺其中,猶如傳說中引誘著夏娃吃下禁果的那條蛇。

手術室裡的所有NPC都平視前方,沒有人低下頭去看地下躺著的兩個人。

這場危機被暫時化解。

唐寧的身子很輕,壓在莫雲初的身上並沒有多少重量,他的胸膛不斷起伏著,和莫雲初那張英俊逼人的臉貼得很近,昨天在電影院看到莫雲初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人很適合出現在大熒幕上,那張臉越是放大越是好看。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其實現實中這樣湊近欣賞莫雲初才不會辜負他這一張臉,因為屏幕將莫雲初的面部立體度削弱了很多。

隻有肉眼所見,才能發現這個人的眼窩是如此深邃,卻不會像外國人那樣凹陷,鼻梁也高挺得要命,將口罩撐起了一個驚人的弧度。

不對,他怎麼光顧著去看莫雲初了,陸應星呢?

當唐寧正要看向四周的時候,莫雲初忽然抱著他在地上轉了一下,一瞬間就讓唐寧從趴在莫雲初身上的姿勢變成了側躺在地,後背貼牆。

莫雲初拿起了掉落在地的帽子,蓋在了想要四處張望的唐寧頭上。

這一系列動作被莫雲初做得一氣呵成,行雲流水,隻發生在短短的一秒之內。

在唐寧和莫雲初所處的地方本來光線就很微弱,如今再被帽子一戴上,唐寧基本上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唐寧不知道莫雲初現在的用意是什麼,不過莫雲初既然是很厲害的天師,那麼肯定有他這麼做的安排。

莫雲初伸出手,將唐寧頭上的帽檐又拉低了一點,這一下唐寧的小臉被遮去了大半,隻露出了精致的鼻尖和唇。

由於唐寧什麼都看不見,一隻漂亮的手小心翼翼攥住莫雲初的衣角,另外一隻手由於沒處放,就放在了莫雲初的胸口。

莫雲初不知道那一隻手有沒有摸出他劇烈的心跳聲。

他看到那淡粉色的唇一張一合,努力用唇語對他表示道:“陸、應、星。”

這種情況下還要被提醒陸應星的存在真是令人火大……

莫雲初不爽了沒多久,他的注意力就忍不住落在了那唐寧的舌尖上。

柔軟的,好像不設防的蚌肉。

總能讓人在心裡生出一點惡劣的念頭。

莫雲初緩緩湊近什麼都看不到的唐寧,他在唐寧的耳畔邊,模仿著陸應星的聲線低聲道:“寶貝……我在。”

他看到原本雪白的耳朵一瞬間就紅了,耳垂更是紅到快要滴血。

莫雲初的眸色漸深,不動聲色地退了回去。

他之前想到的破解和合仙的方法隻進行了一半,隻對陸應星灌輸了過量的陰氣,但是要擾亂陰陽平衡,除了對陸應星這邊下手還不夠,唐寧也需要擾亂。

莫雲初摟著唐寧的腰,抱著唐寧緩緩移動位置,讓唐寧平躺在地上,怕唐寧磕到了,他特地用手掌包裹住唐寧的後腦勺。

唐寧很是配合地任由他移動著。

乖得讓莫雲初心軟。

莫雲初俯下身,用自己的聲音對唐寧極輕極輕道:“張嘴。”

唐寧雖然有些茫然,可遲疑了一下,還是乖乖張開了唇。

莫雲初的手肘撐著地面,他緩緩低下頭,湊近了一無所知的唐寧,身下的漂亮青年宛如一隻被獻祭的羔羊,隻要他再靠近一點,就能採擷到甜美的果子。

莫雲初沒有吻對方。

他拉下口罩,面不改色地咬破舌尖,一滴殷紅的血珠垂落而下,沒進了唐寧的唇齒間。

舌尖血是一個人身上陽氣最為旺盛的血液,而莫雲初的舌尖血蘊藏的陽氣更是遠超其他人。

濃鬱的血腥味在唐寧的口中蔓延,唐寧迷茫地咂了咂嘴,發覺自己的味蕾沒出問題,這好像就是血味?

發生什麼了?

在一個卡牌世界的鬼屋裡張嘴嘗到血腥味,快要嚇壞了唐寧。

唐寧感覺到那股血味一下子就從舌尖蔓延到他的喉嚨,從他的四肢百骸傳開,明明上一秒唐寧還身處陰冷的鬼屋,下一秒就好像來到了冬日的烤爐旁,渾身上下都暖烘烘的,不,甚至比烤爐還要熱,這種熱是由內到外的熱。

這種熱越來越嚴重。

唐寧的腦子也被熱得暈乎乎的。

很多碎片式的東西在他的腦海裡旋轉不休,都是他和陸應星在一起的畫面,這些東西就像蠟燭遇到了火一樣融化的,那些他對陸應星的感情都隨之消散了。

愛也好,虧欠也好,愧疚難過等等等等,各種各樣的感情都變得淡了。

唐寧的心一下子空得厲害,他曾經深愛過一個人,那個人佔據著他內心很大的一部分空白。

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很空,很難受,很想被填補內心這一處的空缺。

唐寧就像是一個丟失了珍寶的人,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嘴唇緊抿成一條線。

莫雲初看到唐寧難受的狀態後,他連忙伸出手,掀起了帽檐,露出了那雙湿漉漉的黑眸,唐寧蹙起眉頭時,讓那雙眼裡的波光更加潋滟。

“怎麼了?”莫雲初低聲問道,通常情況下,他剛才給唐寧渡陽氣的方法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唐寧的整張臉上都浮現出了紅暈,肌膚白裡透紅,額角出了一點細汗,他輕聲道:“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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