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動人

還沒摘。

要是弄丟,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現在就關心這個?”林晉慎居高臨下,凝視著她的眼睛,被吻透後,眼尾泛起的粉意。

陸宜腦子裡冒出問號,一棟樓在她手上她難道不該關心?

林晉慎撐起手,給她足夠空間。

陸宜咬著唇,在他注視下,摘過戒指後放回盒子裡,她再撐起身放回床頭櫃,就這麼跑掉的念頭一閃而過,也隻有一刻遲疑,林晉慎握住她的腳踝,將她“唰”地拉回去。

她一下子拉回到他的身下。

情急之下,陸宜磕磕絆絆說:“隔音,隔音不好!”

林晉慎掌著她的腰,掌間的熱度帶著危險的信號,他眸光幽暗,說:“沒關系,你聲音沒那麼大。”

“?”

陸宜無語住,他在說什麼東西?

“也沒套!”她的房間裡,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林晉慎如果現在說他有準備,她隻能膜拜。

林晉慎停滯半秒,這倒是問題,他們說過,幾年內不會要孩子。在保護措施上,他一直很注意。

陸宜松口氣,燈光忽然被關掉,黑暗裡,林晉慎在她上空,吻過她的唇,往下親下下颌,在她呼吸不穩時,像是很體貼地問:“不舒服?”

“還有一種方式可以讓你舒服,要不要試試?”他啞著嗓子,像是魔鬼低語,引人下墜。

陸宜起初不明白,但很快,她緊緊咬唇,眼尾溢出生理性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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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林晉慎!”

聲音脫口而出, 急促的,害怕的,像是愛麗絲掉進兔子洞, 她也在下墜,底下深不見底, 沒有終點。

“小聲點。”

林晉慎吻著她的唇角:“不是不隔音嗎?”

他沒有拆穿她一二樓隔不隔音有什麼問題,況且她房間樓下是客廳, 誰會聽見?

相反,他用她的矛攻她的盾,她隻有啞口無言。

“實在受不了, 可以咬我。”

“……”

“這,不能咬。”林晉慎握著她的下颌,從自己的脖頸邊移開,放到肩膀的位置說:“咬吧。”

“…………”

陸宜快瘋掉, 她隻是身體蜷縮時,本能地靠近, 想要他擁抱,想要將臉埋在他脖頸邊,她根本沒想過咬。

幾歲才會做這種舉動?

另外他肩膀像是鋼筋水泥鑄就,硬邦邦的, 她咬上去疼的也是自己。

陸宜閉著眼, 眼睫被打湿, 聲音從她鼻腔裡斷斷續續溢出,叫停沒有用, 都已經失控。

林晉慎再一次進入實驗室, 不同於以往,換一種實驗方式, 但之前做的實驗數據在,他融會貫通,本質是一樣的。

但也不一樣,之前的他身處實驗中,嚴格來講也是實驗對象之一,而這次,他更像是旁觀者,他隻專心於實驗對象的反應,取悅她,記錄她心率曲線最高點,她的每一次沒意識溢出的聲音,都是對他至高無上獎勵。

不同於以前,這次滿足是精神層面。

實驗結束,心率曲線再次迎來最高點後,開始急促回落。

陸宜恨不得將自己塞進被子裡,但被子裡的味道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已經被染上別的氣味。

身上像是被蒸過,往外冒著熱氣,如果燈開著,她的皮膚肯定都已經泛紅,像是被煮熟的蝦。

而林晉慎同樣不好過,胸腔的躁意壓了又壓。

黑暗裡,陸宜聽到林晉慎抽紙巾的聲音,抽三下,他收拾著實驗過後的場地,盡管臉因克制而繃得緊緊的,手上的動作仍然溫柔。

陸宜耳朵紅到滴血,隻敢睜開一隻眼瞧他,目光不受控地看去,又像是被燙到閉眼,聲音吶如蚊蠅:“你要先去洗澡嗎?”

“嗯。”

聲音停頓:“或者宜宜願意幫我?”

陸宜:“可是我不會。”

“不是很難。”林晉慎握住她的手,“你聰明,學什麼都很快。”

生平第一次,陸宜不想被人誇聰明,她全程像是烏龜,遇到點風吹草動就躲回自己的殼裡,但她還有一隻手被抓握著,掌心的燙意快要滲透入心髒。

觸感前所未有的靈敏,傳遞至大腦,靠著想象力腦補完她不敢多看一眼的畫面。

她被灼燒,喉嚨裡渴得要命。

時間比想象中更久,陸宜耐久力一向不好,她生出退縮的心,被識破,他銜吻住她的唇,連帶著喉嚨裡的聲音,也一並送入。

最後,是一記悶哼。

低低啞啞的,仿佛解脫。

陸宜更不敢動,四肢僵硬,大腦卻在那一刻轉動很快,床單怎麼辦,前兩天剛換的,現在換爸媽會不會察覺,更重要的是,幹淨的床單放在哪裡?

最後是林晉慎清理掉痕跡,又找到被子,又重新換上。

陸宜兩隻手手腕酸痛,掌心的熱度還在,雖然她極力想抹去的那段記憶,但偏偏,記憶像是扎根似的,深根於腦海。

她縮在新換的被子裡,想不到要以什麼借口說換床單的事。

“喝水嗎?”林晉慎在床下,倒杯水後問陸宜。

她下意識搖頭。

林晉慎沒動,繼續問:“確定嗎?”

那句“剛才失水嚴重”,他沒說,陸宜已經聽出來,如果人類生氣的時候,也會像河豚一樣具象化,那她此刻應該鼓起來了。

再次準備拒絕時,陸宜望著透明水杯,感覺到喉嚨裡的渴意,還是點點頭。

他走至床頭,將水杯遞過來,在她捧著杯子喝水時,道:“床單的事,可以說是泡芙不小心打翻水杯。”

壓根沒睡著的泡芙立起小腦袋,聽是不是有人在叫她。

陸宜水喝一半差點嗆住,這樣做雖然不道德,但是合理,養貓千日必有一用,偶爾還是可以替媽媽背鍋的。

杯子裡還剩半杯水,林晉慎接過後一飲而盡,並不夠,他重新倒上一杯,全部喝掉。

林晉慎走去自己的床側,泡芙還支著腦袋在聽動靜,他的路線出現偏移,停在貓窩,一大片陰影遮住泡芙的身影,他扯著貓窩的兔耳朵,將貓窩對調了方向,豎起腦袋的泡芙面對牆壁,背對床邊。

有些場面,小貓咪不宜看見。

泡芙:“?”

翌日上午,陸宜犯懶地抱緊被子,倦怠地睜開眼,盯著天花板回神,她還沒適應不用工作的狀態,不用定鬧鍾,睡到自然醒。

等她下樓,已經是午時。

徐女士在喝茶,看見陸宜,說:“小祖宗,再晚一點你今天午飯都省了。”

“那我還起早了。”

的確還早,陸宜吃過午飯,又跟餘音她們確定伴娘服後回房間,她躺在床上用平板看劇,一集沒看完,又丟開平板午睡。

她近兩天嗜睡,餘音說正常,是擺脫工作後報復式休息。

午後醒來,眼皮惺忪地睜開眼,身體是久睡後的沉重,她整個人懶洋洋的,直到聽到臥室裡翻動書頁的聲音。

她循聲看過去,窗邊多出一道身影。

是林晉慎。

他隨手從她書架拿下一本書在看,書已經翻開過半,顯然他很早就已經在這裡。

陸宜慢吞吞地撐著手臂坐在床邊,問:“你沒去公司嗎?”

“今天跟爸在高爾夫球場約人談合作,過程比想象中順利,爸想回來,我陪他。”林晉慎目光落在她臉上,說:“我回來你已經睡了,很困,昨晚累到了?”

徐女士說陸宜是中午起的,吃過午飯又睡了,他隻能將原因歸結為昨天晚上。

“……”

陸宜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

她隻好換個話題:“你從回來就在看書嗎?”

“沒有動你其他東西。”

陸宜唔了聲,道:“其他東西也可以動,沒什麼寶貝。”

也沒什麼秘密。

無非是學生時代,留作紀念的物品,以及一些朋友間送的禮物。

陸宜看時間知道不早,說要去樓下看晚餐備好沒有,下樓前道:“你休息會兒,好了叫你。”

“好。”

林晉慎合上書,他剛才說得並不完整,他是沒碰其他東西,但也沒有一直看書。

他首次認真打量陸宜房間的陳設,小姑娘的東西居多,他沒有碰,從書架去拿其他的書,一些看過一些沒有,他取下其中一本。

是一本博爾赫茲的《面前的月亮》,隨手翻過,一頁寫著:

“你將把你生命的那道岸濱交給我,你自己並不擁有。

投身入靜寂,

我將認清你的存在那最後的海灘

並且第一次把你看見,也許

就像上帝必將把你看見,

被摧毀了的,時間的虛構,

沒有愛,沒有我。”

林晉慎對詩並不感興趣,準備合上放回去時,無意中翻倒書的末尾,空白處寫有幾行字。

“辭暮爾爾”

“煙火年年”

落款人,黎顯。

林晉慎看過陸宜其他的書,她會畫橫線並且批注,她的字跡娟秀漂亮,而不是像這三行字,他能看出來,是出自男性之手。

而這落款,就更明顯。

該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以為自己很平靜,隻看過一眼後,像翻動其他書一樣將書給直接合上,重新放回書架,整個過程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很正常,誰都有過去,一個男人的筆跡說明不了什麼。

但放回的時候,眼前再次浮現那三行字,他知道他沒預料的不在意。

他在意,就像是卡住的魚刺,吞咽不下,不至於造成多大的麻煩,卻梗著喉嚨裡不舒服。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

陸宜推開門,沒進來,用手敲響門,笑笑道:“林總,該吃飯了。”

林晉慎的目光觸及到她明亮的眼睛,那點不快被擲在身後,無所謂,不管他們過去發生什麼,他擁有她的現在以及未來,而那位寫在書頁末尾的名字,是過去式。

周日,陸宜跟林晉慎搬回澄西園。

她身體舒暢,像是度了一次長假。

於陸宜而言是假期結束,於林晉慎,是假期的開始,一周的次數在一天裡用完,即便陸宜提醒他,在他們家已經用掉過一次,他糾正,嚴格來講,隻算半次,如果她想要按照半次來做,也不是不可以。

提到那天晚上,陸宜就開始手酸,她寧願做完一個整次。

時間轉瞬即逝,距離婚禮一個手指都能數清。

陸宜跟林晉慎表面平靜,偶爾緊張,但身邊的朋友一個比一個激動。

鬱則珩預備給林晉慎籌備一個婚前單身夜,提議一出,就遭到季長明的否決:“你知道的,慎哥一向不喜歡弄這些有的沒的。”

“我知道。”鬱則珩:“所以我沒打算告訴他。”

顧嶼拍手,做一個投擲的動作:“所以我們到時候是把人麻醉運過來?”

“騙過來不就行了。”鬱則珩看他如看弱智,麻醉多麻煩,還得僱人作案,鑑於林晉慎的體格,還不一定能得手。

“怎麼騙過來?”季長明好奇。

鬱則珩:“就說是慶祝我離婚紀念日快樂,他總得給我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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