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戲之後

  “許老師。”

  鄭元感覺警報聲在自己耳邊嗡嗡響,他壓著聲,低問:“你要進去看看嗎?”

  許稚意看他,想了想問:“人多嗎?”

  鄭元:“有點。”

  許稚意笑了下,“那不去了。”

  她說:“我到這等周砚吧。”

  鄭元看她略微疲倦的神色,想了想道:“那你去我們車裡吧,你這輛車晚點我給你開回去。”

  許稚意沒拒絕。

  ……

  二十分鍾後,周砚今天戲份拍完。

  換上衣服,周砚也有些倦了。

  他接過鄭元給自己的手機看了眼,一點多,他估摸著許稚意睡下了。

  周砚低垂著眉眼,拒絕同行提出的宵夜邀請,淡淡說:“下回吧。”

  同行演員也不勉強,知道周砚不愛參與大家的活動。

  “哥。”

  走到車旁,鄭元忽然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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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砚正在給許稚意發消息,聽到應了聲:“說。”

  鄭元指了指:“我就不跟你回酒店了。”

  他說:“我跟工作人員約好了去吃宵夜。”

  周砚頷首:“去吧。”

  車門自動打開,周砚一隻腳剛邁進車內,忽然發現有些許不對。

  他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挪開,轉到車內。

  停車場這一處的燈光不是很亮,微弱的光從車窗外照進,卻清晰地勾畫出車內人的臉龐。

  周砚看著眼睛裡倒映出來的面龐,一動未動。

  他目光灼灼,直勾勾地望著她。

  他眼神過於炙熱,讓許稚意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安靜片刻,許稚意出聲:“周老師,還不上車?”

  周砚摁滅和她對話的對話框,而後上車,坐下。

  一直沒出聲的司機問了聲,發動引擎送兩人回酒店。

  莫名其妙,車內縈繞著奇奇怪怪的氛圍,寂靜無聲,隻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在流轉。

  許稚意不太確定自己突然跑過來是不是給周砚造成了困擾。

  她偷偷摸摸地往旁邊瞟了眼,被周砚抓住。

  兩人對視。

  許稚意摸了下鼻尖,心虛道:“你幹嘛不說話?”

  周砚沒吭聲。

  許稚意抬手,戳了戳他手臂,“周老師。”

  周砚眼疾手快握著她的手指,俯身朝她靠近,嗓音沙啞道:“別招我。”

  “……?”

  片場距離酒店不是很遠。

  二十多分鍾後,車在酒店停車場停下。

  這個點,酒店都恢復了寧靜,入住的人也都休息了。

  許稚意跟著周砚進電梯,穿過長長的走廊,看他掏出卡推開房門。

  門關上的瞬間,許稚意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下。

  驀地,走在她前面的男人轉身。

  房間內留著一盞燈,許稚意還沒來得及細看,視線便暗了下來。

  周砚抬手摘下她戴著的口罩和帽子,將人抵在門後,捏著她的下巴吻了過來,將她的話全堵在了唇齒間。

第十章

  漆黑的房間裡,隱約能看見糾纏交疊的人影。

  窗外光影綽綽,風吹動窗簾一角,給隻有喘息聲的房間添了一抹色彩。

  周砚堵著她的唇深吻,一點沒客氣。

  許稚意好幾次試圖想回應,都無果。他吻的,太兇了。

  前面是滾燙的身軀,後背是裹著涼意的堅硬大門。

  許稚意被他親的腿在發軟,身體每一處都在發燙。

  風不知從哪裡吹拂而來,落在她發絲間,發絲拂在臉頰,微微有些發痒。

  又好像不是臉頰在痒,是身體。

  許稚意眉頭輕蹙,仰著頭承受著男人的吻。

  她纖細的手臂在夜色下白的刺眼,虛虛地掛在男人脖頸處,和他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所有的曖昧、旖旎,在無限的蔓延,從門後為起始點,延伸至房內,至單薄衣物遮擋住的風光裡。

  倏地。

  兩人耳畔邊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周砚含著她耳垂的動作一頓,感受到懷裡人身體的僵硬和尷尬,他嗓音沉沉地笑了起來:“沒吃晚飯?”

  許稚意尾椎骨發麻,耳朵滾燙,她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剛剛那個不合時宜的“咕嚕”聲是從自己肚子裡傳出的。

  她低頭,蹭在周砚的脖頸處,張嘴咬住他那一處肌膚,不太爽地應著:“嗯。”

  被打斷,不說周砚不舒服,她也不太舒服。

  偏偏,她肚子還在叫。

  周砚將人扣在懷裡,喉結滾了滾,低頭含著她的唇輕啄著。

  一下又一下。

  親了須臾,他垂睫,在漆黑的房內和她無聲對視。

  “想吃什麼?”

  許稚意張嘴把他剛剛咬自己的還了回去。

  周砚吃痛,眉頭輕蹙,“嗯?”

  他嗓音沉沉,從喉嚨裡溢出的這個字,讓人聽得耳朵發麻。低音炮似的,灼熱著她的耳朵。

  許稚意往後撤開,小聲問:“你一般吃什麼。”

  “劇組盒飯。”

  周砚是個在吃方面不太講究的人,他拍戲很少在劇組開小灶,一般都是大家吃什麼他吃什麼。

  許稚意揚眉,“平時也不出去吃?”

  聽到這話,周砚笑了下,他將房間內燈光打開,注視著她白淨的臉龐,揶揄道:“這是查崗?”

  許稚意給了他一個眼神。

  周砚看她。

  他瞳仁裡好似有光,映襯著她精致的模樣。

  對視須臾。

  許稚意沒忍住,主動地碰了下他的唇,小聲說:“其實再晚點吃也可以的。”

  她眼神裡表達出的意思很明顯,她可以繼續剛剛的事。

  他們對對方的身體反應太過熟悉,剛剛就差踏入了某個臨界點,許稚意想,如果她肚子再晚叫五分鍾,周砚根本不會停下來,也不會允許她喊停。

  周砚垂睫盯著她,看她嫣紅的唇瓣,按捺住自己的心猿意馬。

  他抬手,捏了下她耳垂,聲線低啞:“我給你點?”

  許稚意知道,他就算是再想,也會讓自己先吃東西。

  她點頭:“嗯。”

  說到這,許稚意道:“好熱,我先去洗個澡。”

  大夏天的,她出了不少汗,身上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周砚頷首,“行李呢?”

  許稚意一愣,想起來:“在車裡。”

  周砚微頓,目光灼灼看她,“一個人來的?”

  剛剛在車裡碰面,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會親她,忘了問她是怎麼來的。

  許稚意“嗯”了聲,“鄭元說他幫我把車開回來。”

  說完,許稚意對上周砚目光。

  他眼神炙熱滾燙,隔著不遠不近距離,能讓她清晰感受,曖昧在兩人周身縈繞。

  “周砚。”

  許稚意喊了聲。

  周砚收回目光,抬手揉了揉她頭發,低低道:“先穿我的,我給你拿行李。”

  “好。”

  -

  許稚意洗完澡出來時,行李拿回來了。

  周砚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味道,眸色漸沉。他把自己手機遞給她,說道:“我去洗澡,外賣還沒到,先自己玩會?”

  許稚意點頭。

  在沙發上坐下,許稚意邊擦頭發邊看手機。

  看到盛檀打來的未接電話和信息後,她才想起自己忘了給盛檀報平安。

  許稚意:「戳一戳,我到了。」

  盛檀沒回。

  許稚意:「忘了跟你說。」

  盛檀:「你沒良心,重色輕友。」

  許稚意:「對不起。」

  盛檀:「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等你的消息,把我老公給得罪了!!!」

  許稚意:「怎麼說?」

  盛檀:「不好說。」

  許稚意:「?」

  盛檀瞅著背對著自己的人,躲在被子裡敲字:「反正就是不好說,我睡了,你跟周老師……悠著點,晚安。」

  許稚意臉一紅,抿了抿唇:「晚安。」

  周砚洗完澡出來,外賣正好到了。

  外賣一打開,食物的香味在房間內飄開。剎那間,許稚意肚子叫的更歡了。

  周砚聽著,無聲彎了下唇。

  “先把頭發吹幹再吃?”

  他提議。

  “不要。”許稚意想也不想拒絕,“我要先吃飯,頭發晚點吹。”

  周砚沒轍,隻能把筷子遞給她,“吃慢點。”

  許稚意往嘴裡塞了一大塊肉,咬了幾口才含糊不清地問:“你要不要吃?”

  周砚視線落在她身上,“給你點的。”

  他明天還有戲要拍,為了上鏡,周砚在飲食方面一直控制的很好。

  許稚意知道他習慣,本不想再問,可被周砚這樣盯著,她臉有點兒熱。

  思及此,許稚意挑起一塊肉遞到他嘴邊。

  她那雙靈動又勾人的狐狸眼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他,“周老師。”

  她喊。

  周砚瞬間認輸。

  他張嘴,吃下她喂過來的食物。

  不說這不是毒藥,即便是,周砚也拒絕不了此刻的許稚意。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沒一下便將宵夜解決。

  本身,周砚考慮到許稚意的胃口,也沒多點。

  吃飽,許稚意還沒來想起要吹頭發這事,周砚已經起身進浴室拿出了吹風機。

  吹風機嗡嗡的聲音響起,許稚意趴在沙發上,感受男人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發絲,一時間,她有些心痒難耐。

  “周砚。”

  她悶悶地喊。

  周砚看著眼前烏黑的卷發,眸色似化不開的墨。他指尖穿梭她的頭發,聞到了她發絲上熟悉的洗發水味道。

  是他常用的。

  這款洗發水的味道,是許稚意挑的,她喜歡這個味道。

  “怎麼了。”

  他應。

  許稚意埋頭,“沒事。”

  她說:“就喊喊你。”

  周砚失笑,盯著她後腦勺,低問道:“累不累?”

  許稚意“嗯”了聲,“一點點。”

  頭發吹好,周砚連把吹風機重新放回浴室的心思都沒了,一把將沙發上的人抱進臥室。

  許稚意陷進柔軟的床褥裡,她抬睫看著面前的男人。

  周砚低頭含著她的唇,一寸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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