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文女主認錯師尊後

  唐真真冷哼一聲:“那說明他不如咱們白渺,有什麼好氣的?”

  柳韶:“他可不這麼想。”

  他看向白渺,調侃道:“怎麼樣,又來個強勁的對手,你還應付得過來嗎?”

  “還好吧。”白渺不是很在意,“那家伙再強勁還能強得過你?”

  柳韶聳聳肩:“那當然是比不過我的。”

  “那不就得了。”白渺說,“我很快就要超過你了,到時候吊打他豈不是輕輕松松?”

  柳韶湊近看她,匪夷所思道:“你喝酒了?”

  唐真真很疑惑:“我們沒點酒呀。”

  柳韶拖長語調:“哦?那有些人怎麼開始說胡話了呢?”

  唐真真這才反應過來:“你這家伙,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兩人很快吵鬧起來,白渺坐在中間涮羊肉,完全沒有要拉架的意思。

  雖然面上表現得波瀾不驚,但她心裡也知道,這個阮成殊遠沒有周慎那麼好打發。

  如果想要在選劍會上贏過他,隻怕要更努力才行……

  想到這裡,她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算了,就當是考前臨時抱佛腳,再熬十天吧。

  與此同時,青鸞正在白渺住的小院上空低低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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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有一些附近的弟子聚集過來,他們看著青鸞華貴璀璨的羽毛,紛紛發出驚嘆的聲音。

  “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神鳥青鸞吧!”

  “據說青鸞一直養在棲寒峰上,它突然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來找人吧?”

  “找誰?我們這兒是弟子苑,又不是掌門真人的主殿……”

  “還能有誰,當然是劍尊新收的徒弟了!”

  眾人皆知,劍尊沈危雪揚名至今,隻收過兩個徒弟。一個是即將突破返虛境的宋清淮,修煉速度極快,是過去幾百年間難得一見的天才。

  可惜有劍尊在,什麼樣的天才都難以綻放光輝。再加上昔日魔尊也被劍尊打敗,修真界一片安定,天才們沒有用武之地,時間一久,也就被人淡忘了。

  如今宋清淮常年閉關,在他之後,劍尊曾放言永不再收徒。沒想到,幾百年過去,他居然悄無聲息地收了第二個徒弟,而且還是一個各方面都不突出的女徒弟……

  “可能劍尊喜歡女孩兒”、“可能劍尊覺得培養一個庸才更有挑戰性”、“可能劍尊是跟誰打賭打輸了”……

  對於劍尊這一舉動的猜測可謂是層不出窮、眾說紛紜,但無論如何,事情已成定局,既然劍尊和掌門都沒有出來否認,那大家也就隻能接受了。

  如今連養在劍尊身邊的神鳥青鸞都從棲寒峰下來了,除了幫劍尊傳召他的小徒弟,圍觀弟子們想不到還能有什麼理由能讓神鳥在弟子苑上空徘徊不走。

  青鸞撲簌翅膀,降落到白渺住的院子,在裡面找了一通,結果一個人都沒有找到,還白白被那麼多人像看猴一樣圍觀了半天。

  沒辦法,它隻好悶悶不樂地飛回了棲寒峰。

  青鸞飛到竹樓的窗楹邊,低低啼叫一聲。

  沈危雪正在提筆作畫,聽到叫聲,指尖微頓,不經意抬起眼睫。

  “怎麼,沒見到人?”

  青鸞幽怨地附和一聲,看起來頗為鬱悶。

  沈危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這麼晚了,會去哪裡……”

  青鸞站在窗楹上嘰嘰喳喳,罵罵咧咧,似乎在強烈譴責白渺的失聯行為。

  沈危雪沉吟道:“估計是出去玩了……”

  青鸞一聽,罵得更兇。

  沈危雪:“懲罰就不必了,她還隻是個孩子。”

  青鸞重重嗤聲,跺了下爪子。

  “罷了,你再去一趟,就在那兒守著吧。”

  “守到亥時……”沈危雪輕聲道,“若是她還沒有回,就來告訴我。”

  青鸞清亮地應了一聲,撲撲翅膀,又飛走了。

  沈危雪收回視線,看著畫了一半的山水圖,重新拂袖提筆。

  思緒蔓延。

  這一筆,卻怎麼也落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說:

  白渺:情敵+1

  為師祖點一首《過火》

第11章

  這一頓火鍋三人吃得都很盡興,直到天黑了,他們才心滿意足地從酒樓裡走出來。

  白渺和柳韶的肚子都吃得圓鼓鼓的,唐真真更誇張,撐得差點走不動路。

  三人不緊不慢地散步回去,半道上,柳韶御劍回了上清峰。

  白渺和唐真真不會御劍,兩人走累了便互相攙扶著爬石階。夜色清冷,不知過了多久,她們終於磨磨蹭蹭地回到了弟子苑。

  一推開門,走進院子,唐真真便看到一道碧青流光在眼前掠過。

  她揉了揉眼睛,詫異道:“白渺,那是什麼?”

  “嗯?”白渺迷迷糊糊地抬眼望過去——

  梧桐樹下,青鸞正直勾勾盯著她。

  白渺:“……”

  一人一鳥四目相對,幾乎是一瞬間,白渺突然抱頭向屋內狂奔。

  青鸞撲扇翅膀,迅如閃電地追上去。

  白渺衝到屋裡,眼疾手快地關上門。青鸞在門外又撞又啄,本就不算厚實的木門很快被它啄出了幾個小坑。

  唐真真站在院裡,看得目瞪口呆:“白渺,你們這是在幹嘛……”

  白渺在屋裡大喊:“這隻鳥意圖襲擊我!”

  唐真真:“可是、它不是神鳥嗎……”

  長得這麼華貴優美,羽翎還會粼粼發光,除了神鳥青鸞,她想不到還有什麼可能了。

  不過神鳥還真兇,比她小時候見過的大鵝還要兇……

  “誰說神鳥就不會襲擊人了?”白渺死死堵住門,“你再不來幫我,咱們這門就要報廢了!”

  “哦、哦……我現在就來幫你!”

  唐真真慌慌張張地跑到牆邊,抄起掃帚,閉上眼睛,心一橫便向青鸞衝了過去。

  “呀——!”

  青鸞正在氣勢洶洶地撞門,一扭頭便看到唐真真舉著把掃帚,撵狗似的衝了過來。它瞳孔一縮,罵罵咧咧地叫了兩聲,立即飛至上空。

  唐真真什麼也看不見,“砰”地一下撞上了木門。

  白渺:“……”

  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在剛才那一瞬間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咦?鳥呢?”唐真真睜開眼,奇怪地環顧四周。

  明明剛才還在這裡的,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白渺在門內虛弱道:“先別管鳥了,管管我吧……”

  “哦、好!”

  唐真真聞言,連忙丟掉掃帚,推到一邊。白渺這才推開門,從屋裡走出來,捂著心口,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

  唐真真驚訝道:“你這是怎麼了?”

  白渺:“被你撞的……”

  唐真真不能理解:“可我撞的明明是門,你怎麼會有感覺?”

  白渺:“我就在門後面啊……”

  唐真真靜止幾秒,終於反應過來。她露出愧疚的表情:“對不起哦,我幫你揉揉吧……”

  “不用了……”

  正說話間,青鸞突然出現在二人上空,展開羽翼,驟然俯衝。

  唐真真隻覺眼底一道青色流光一劃而過,再抬眼時,白渺已經被青鸞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抓走了。

  唐真真頓時驚呼:“白渺!”

  白渺被抓住雙肩提在空中,不敢隨意亂動,隻好對唐真真說:“估計是師尊有事找我……你先睡吧,不用擔心我。”

  然後又對青鸞說:“能不能給我換個姿勢?這樣我肩膀很疼啊……”

  青鸞惡狠狠地啐了一聲,倏地向上一甩,將她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唐真真在下面仰著腦袋看呆了。

  這個動作,也太高難度了吧……

  白渺也被嚇得不輕。但她為了不讓唐真真擔心,還是俯下身子,抱緊青鸞脖子,對站在院中的唐真真揮了揮手。

  “不用等我了,快去睡覺吧!”

  “好。”唐真真見她穩穩坐在青鸞背上,這才放心,也對她用力揮手,“你要早點回來呀!”

  白渺點了點頭,青鸞一揮翅膀,轉眼便載著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青鸞的飛行速度極快,別人要至少一個時辰的腳程,它僅僅一刻鍾便到達了。

  白渺暗自慶幸,還好她不恐高。

  這可比滑翔機刺激多了。

  在棲寒峰降落後,青鸞一直高昂著腦袋,直到抵達竹樓前都沒再看白渺一眼。

  瞎子都能看出來這隻鳥是在鬧脾氣。

  白渺暗暗揣測,是不是它在院裡等了很久,所以火氣才這麼大?但這也不能怪她呀,好不容易放假一次,誰會放著火鍋不吃,老老實實地待在山上呢?

  但不管怎麼說,起碼青鸞沒有將她從半路上丟下去,她已經很知足了。

  她偷瞄青鸞一眼,撫了下肩部的褶皺,鄭重地走進竹樓。

  沈危雪正在眺望窗外,看到她進來,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一亮,又如月下潭水,很快恢復平靜,一如往常般清澈通透。

  像是……終於松了一口氣似的。

  白渺後知後覺——他該不會是在擔心她吧?

  她遲疑開口:“師尊……有什麼事找我嗎?”

  沈危雪溫和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白渺:“?”

  還是個簡答題?

  她小心翼翼偷瞄沈危雪的表情。

  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恬淡,讓人如沐春風,看不出什麼異常。

  白渺想了想,斟酌著回答:“我一回來,就看到青鸞站在院裡等我,它平時幾乎不下棲寒峰,所以,我想,應該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吧……”

  “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事,隻是青鸞今日去你的住處沒找到你。”沈危雪的目光移到青鸞身上,“它很擔心。”

  白渺半信半疑地看向青鸞。

  青鸞氣呼呼地一扭頭,把色彩斑斓的屁股對準她。

  白渺:“……”

  “那它……”她尷尬地收回視線,“為什麼要去找我?”

  青鸞用力一甩尾羽,繼續不理她。

  ……是真的很有脾氣。

  沈危雪倏忽輕笑:“自然是想你了。”

  白渺一怔,然後別開臉,不太自然地摸摸鼻子:“原來是這樣啊……”

  沈危雪說話不說主語,乍一聽,實在容易令人誤解。

  她暗道自己今天真是吃得太多,都有些頭昏腦漲了,連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都能會錯意。

  總而言之,青鸞等到現在,就意味著它的主人也等到現在。白渺換位思考,覺得這種情況下,他們不生氣基本是不可能的。

  她決定在師尊發火前主動認錯。

  白渺首先走到青鸞面前,伸手摸摸它的羽毛,誠懇地說:“抱歉哦,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否則我說什麼也會早點回來的。”

  “等我忙完這陣,就去抓很多很多新鮮肥美的蟲子賠給你,好不好?”

  青鸞一聽到“蟲子”這兩個字,頓時精神一振。但它沒有忘記自己此時還在生氣,所以依然矜持地伸直脖子,傲嬌地哼了一聲。

  看到它這副姿態,白渺微微松了口氣。

  這個小的暫時是搞定了,還剩下一個大的。

  接著,她站起身,滿懷歉意地看向沈危雪。

  “師尊,你是不是也等了很久呀?”

  沈危雪想起那副未完成的畫:“還好。”

  那就還是等了。

  白渺略微有些懊惱。

  早知道就不吃這麼久了,招來個對手不說,還把師尊得罪了。

  她想了想,上前兩步,小心翼翼地抓起沈危雪的手,貼到臉畔,輕輕蹭了蹭。

  這是她上輩子犯錯時慣常使用的小手段。她長得無辜,隻要這樣蹭一蹭,長輩們就會原諒她。

  沈危雪有些怔然。

  少女的臉瑩白細嫩,許是從外面剛回來的緣故,還沾著些許湿冷的夜霧。

  軟軟涼涼的,觸感細膩柔滑。

  他下意識用指骨摩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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